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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面临一种问题:无能去爱 |你害怕去爱吗?

2017-08-16 文景

编辑|不二斋

有人怀疑爱的意义:“我为什么要去爱?” 


有人怀疑爱的能力:“我值不值得被爱?”“我还能不能再去爱了?”……


有人不知如何做才能获得爱:“我究竟要做什么,才能找到一个长久陪伴的爱人?”


……


爱, 你恐惧吗?

我们常常都会面临一种问题:无能去爱。


在文景最新推出的科幻小说《幻舱》里,正是因为人们无能力去爱,故事里充满巨大的恐惧,害怕失去。所以,不给予、不前进、不动作,只要站在原地不动就可以不面对死亡、遗弃、伤害与分离。


小说里每个不同的角色都在这样的前提下进到地下室(小说的场景发生地),并任由一天一天重复拉长的时间,支解原本的自我。


因为,人们其实有“逃避”的共通性。于是,故事一瞬间切入成为每个读者都可挪用自身的情感、经验去做连结的一个“缩进去”的故事,缩进自己的“舱间”里。(转自作家潘弘辉的书评)


这位拥有一身好厨艺、作为时尚编辑的儒雅中年男子、台湾70后最具都会节奏感的小说旗手高翊峰,以其诡谲迷离的荒诞笔触,直指现代人行将崩毁的爱与生命力,为我们带来了十年来的创作高峰、华语科幻星云奖提名作《幻舱》。



“幻舱”是个暧昧的地方——它似乎是一处封闭的下水道的临时避难所;但也似乎是个桃花源;更像是个不知道主子是谁,以及在哪里的囚笼。

在这里,没有时间的存在。


在这里,有上面交下来的粮食,有被剪掉日期的书报杂志。


在这里,衣食无缺、物资充足;唯独失去了时间和阳光,生和死也变得模糊起来。


在这里,已“入住”了形形色色的人:痞子“苍蝇”、呆笨的“高胖”、从干瘪慢慢恢复丰盈的性工作者日春小姐、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管家、两个不停较劲的魔术师……


他们全都安于失去时间的现状,不质疑也不愿离开。他们又为何不愿离去?……


只有达利不一样。在某种不明状况下,文字工作者达利被带了进来。为了知道自己为何被带来,并欲找出离开的方式,达利开始阅读报纸来保持自己对时间的感受,并不断地思索来让自己有离去的目的。然而,却发现一切却无法如他所希望的那样……


这部小说并不是一般情况下读者所熟知的科幻小说,如科幻作家黄海所说:

“本书如卡夫卡的小说《城堡》、《审判》属于广义的科幻,着重的不是技术层面的想象;而是假设人物的心路历程,谈论人的疏离与逃避。”


如果将卡夫卡的《城堡》写成科幻,那便是《幻舱》。


他们全都不愿离开,除了达利

角色设定——《幻舱》里面有很多有趣的角色 


《幻舱》里面有很多有趣的角色 ,比如,


  • 卖消息为生的苍蝇:像苍蝇一样,嗡嗡嗡,飞来绕去,问东问西地说一堆话,有点恼人;


    推销有机橄榄油的高胖:也是人如其名,又高又胖。不过,在个性方面,害羞瑟缩,一副跟谁说话都带着歉意的样子。


    性工作者日春小姐:原本是待在盥洗室的一具干尸,却莫名活转过来,慢慢回复到青春的肉体。她的名字与时间的概念有关联性。日与春两字,都是有时间感的文字,也是计时的单位(整本小说也与作者自己面对的时间感有关 )。

    “在下水道的临时避难室里,每个男人的时间,都是往一种大方向推行。到故事后面,整本小说的步调,我试着以‘情节轮转’的方式,渐渐加速小说的内在时间感。而只有在日春小姐身体里的时间是逆行的。”(作者自述)


  • 总抱着记事本、一堆心事的文字工作者达利:这部小说里唯一例外的角色设定。


在众多角色里,主角达利却是最为面貌模糊的。他的名字称谓与性格设计没有直接的联结,也没有抢眼特别的个性。


达利的名字称谓,取自超现实画家达利——是作者以私心尝试,将达利的绘画风格渗入这本书,转化成一种书写的技巧风格。而达利的超写实绘画,容易被误读与诠释成:



《幻舱》,没有梦的世界?

在清醒的状态下,我们漫步于梦中,不过只是过去时代的亡灵。

这本书,除了一开头引用卡夫卡所述的这句话出现了“梦”字,整本近19万字篇幅的小说,再没有出现过“梦”这个字。


作者的意图在于:

“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和保持最写实的情感状态,即使小说频频出现混淆现实与幻境的怪诞。悲哀与忧伤,总能轻易躲入梦土,被读者接受。作为一位作者,我希望小说里荒谬与怪诞的情感,可以以一种写实的方式被留下来。”


作者在幻舱实验了一场以避难所隐喻世界,以狭窄空间代言所有可能的时空。《幻舱》不是没有梦的世界,而更像是活在梦里的世界。



面对时间,你可曾焦虑?

场景设定——“舱内永昼、舱外永夜”   


小说家虽无意写一部难以阅读的小说,但越往小说内脏筋理的深层行驶时,不免会逐渐筛滤掉一些无法跟着正面对决时间战斗的读者。 (转自小说家黄崇凯的书评)

高翊峰:这是我自己面对时间的焦虑吧。我们一直被迫走向下一步,一个阶段被推往下一个阶段。终究,我们回不去了。


儿子是被创造出来的,但我无法使他不死,也没有办法去面对“儿子有一天也会死去”的这件事。我只能试着软化《幻舱》的时间,也让达利觉得时间似乎是过得比较慢。如果能够这样,我们的儿子,也许就不必老死,我与达利就不用去面对那个还无能面对的事实。这是一次父与子的混淆;也是一次我与现实、与小说的界限的混淆。关于达利与其父亲的叙述,在这本小说里,都已经被我删掉了,希望以此维持小说中我以为理想的粗糙。



除了“无能去爱”的部分,你还能读到什么?


父子之间为何总是互相漠视又互相关爱?

高翊峰:我的中年危机吧?(笑)我自己想象的是“父与子”的这层关系。所有的男性都有可能经历这种关系,面临这种状态——父子之间不知为何总是处于互相漠视又互相关爱的角力。


小说里有一段描述,达利打电话给儿子,却被法定分居的妻子告知“儿子正在玩踩影子游戏,无法或者不愿意接电话”。达利要妻子转告儿子好好踩住影子,并没有要求他来接电话。这可能暗示达利的影子早就在幼年时期就失去了,逃离了。之所以失去影子,有可能是因为达利的父亲并没有叮嘱他要好好踩住自己的影子。


 面貌模糊的世代

高翊峰:小说另外也试着处理的另一个主题是“面貌模糊的世代”。“面貌模糊”这概念在这本小说里是很具体的。

当下的年轻女孩喜欢的可能是杰尼斯型的男生,然后希望自己长得像少女时代里的成员。而大量的男人,则迷恋局部相同尺寸、相同轮廓形状的女人器官与肢体。

杰尼斯,为日本的大型经纪公司


对于三十、四十多岁的世代者而言,我们从一个原本面貌比较清晰的年代走到了这里,却也眼见自己渐渐进入面貌模糊的世代。


不只如此,还要陪伴着下一代,看着自己与他们都越来越趋近模糊的事实。我想,角色的设定也呼应了这个主题吧。次要的角色面目越清晰,越突显主角达利的模糊面貌。


但有点吊诡的反论是——主角以外的那些配角,他们的清晰只是设定上的清晰。相对之下,达利作为一个主体,面貌模糊的企图与价值,因此被衬托出来。我私心期待,比我聪明的读者,会在《幻舱》里发现更多属于他们自身的解读。



人们缩到自己的舱间,可以不用管难捱的现实,在意念的小世界里编织营造自己的生活,可以免去伤害;但也就任由时间刻度一点一点变缓,现实解离。活在自己的幻舱,无异于我们所处的这一代:网络沉迷电动玩具的一代、政治宗教狂热的一代、嗑药摇头文化的一代……所有无垠耽溺沉沦的,无非都遁隐到自己的幻舱里去了。(转自作家潘弘辉的书评)


如莫言所述:“读罢《幻舱》,心中凄然。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幻舱’里。冲出‘幻舱’,到更广阔更光明的地方去,这就是人类的历史和未来。


整本书走到最后,结局并不算太坏——至少还给了人一些希望。虽然(繁体版)书腰广告语写着“这本小说写出了我们生命里最安静恐怖的海啸”,但高翊峰同时也是个能温柔抵消所有恐怖海啸的小说家。(转自小说家黄崇凯的书评)


作者在接受采访,谈及“为什么整部小说给人的感觉还是这么悲观?”时,说道:

“这本书的基调,或许反映了我观看这个世界的感觉。作者书写时的人格特质,造就了小说的基调特质。对我来说,积极是一种善良的伪装术。我习惯往坏方向去想,以便做好心理准备,不至于因为一次压抑被穿刺,日子就被崩解了。让别人笑,是一种过日子的技术;让自己笑,是需要多一些努力和勇气的。我经常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在修炼技术之前,请先给自己多一些的努力和勇气——你能直面真实世界的内在粗暴,也同样能有爱的能力。



现代人的爱与生命力是否行将崩毁?




台湾70后最具都会节奏感的小说旗手

高翊峰的十年创作高峰

华语科幻星云奖提名

一部令人坐立难安的小说



【主题】现代人的爱与生命力是否行将崩毁?——《幻舱》新书分享对谈

【地点】上海展览中心友谊会堂一楼(南京西路1333号、近铜仁路)

【时间】8月17日(周四)13:30—15:00 

【嘉宾】高翊峰 路内


高翊峰,现为专职小说家、编剧、导演。曾主编《COSMOPOLITAN》《MAXIM》《GQ》《FHM》等时尚杂志;著有短篇小说集《家,这个牢笼》《肉身蛾》《伤疤引子》《奔驰在美丽的光里》《一公克的忧伤》《乌鸦烧》等;长篇小说《幻舱》《泡沫战争》。


曾获《自由时报》林荣三文学奖、《联合报》文学奖等奖项,2012年由《联合文学》杂志评选为“20位40岁以下最受期待的华文小说家”。


路内,1973年生,作家,著有小说《少年巴比伦》《花街往事》《慈悲》等。


微店福利

上海书展期间 8.16—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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