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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我穿越不如你穿越,那么简单

文景 2021-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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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修辞,不是王莽穿越到了古代,而是我们作为一个现代人可以穿越过去与古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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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历史上谁最像穿越者”的话题冲上了微博热搜,经过一轮比拼,王莽从一大波“历史穿越者”中脱颖而出,其“穿越者”形象再一次被无数网友实锤。


微博热搜话题“历史上谁最像穿越者”投票


68岁大婚染发、考古发掘的青铜游标卡尺、禁止贩卖奴婢、废除土地私有制……这些为数不多的文献和考古资料呈现的事实,似乎都是强有力的佐证。


上图是王莽时期发明的“游标卡尺”;下图是现代的游标卡尺


新朝建立后,王莽颁布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放在那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难免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超前的改革思路,着实令人震惊,不禁让人和近年火热的“穿越”情节联系起来。


然而, 谁最“像”穿越者,这里面暗藏了一个判断倾向,王莽并非一个“穿越者”,这只是我们当前认识这个极具争议的历史人物的新标签。王莽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行为和思想,比较符合当下人们对“穿越者”的认知。


《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正如《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书中所言:“思想界每出现一个新的流派或学说,王莽就会多一个新的标签。作者张向荣博士提醒我们,“当然可以打一个比方说王莽是穿越过去的,但实际上这是一个修辞,不是王莽穿越到了古代,而是我们作为一个现代人可以穿越过去与古人对话。”


“我们还是应该从更加严肃、认真的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王莽不可能是一个穿越者,但我们可以借助这样一个话题、一个修辞,去了解古代真实存在的历史,特别是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到底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想法?只有充分了解了这一切,我们才能够理解所谓的王莽的穿越,其实是我们对古人了解太少了。古人并不一定是我们以为的古朴的、缺乏想象力的样子。”


从哪儿穿?

【所谓王莽的穿越,更像是从上古时期穿越到汉代,而不像从现代穿越到汉代。】


相较于有朽之人,思想其实更具有时间和空间的穿透力。王莽的头脑是被西汉儒家构建的复古理想蓝图武装的,他改制的目标是夏商周所谓“三代”的理想社会,追求的是没有贫富分化、百姓安居乐业的社会秩序。任教于陕师大的于赓哲教授认为,王莽的“穿越”,更像是从上古时期穿越到汉代,而不像从现代穿越到汉代。


于赓哲教授“我坚决反对王莽穿越论!”视频截图


《祥瑞》书中具体分析了王莽的改革,指出他的经济改革,既不是社会主义,更不是计划经济。王莽打击商人豪杰,扩大私人工商业部门征税,其思想源头是儒家崇尚民本、仁政、患不均的政治精神;而强化国家统制经济的思想源头,则是儒家崇尚“大一统”和圣王统治,警惕利益集团侵害百姓的政治精神,本质上还是“托古改制”。


王莽画像


王莽能够顺利地实现权力的转移,登上皇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民意的支持。而且这种民意不仅仅是普通人,在西汉末年的朝野,上到贵族,下到普通人,都对王莽赞赏有加。那么古代的民意是怎么表达的呢?


怎么穿?

【“祥瑞”是我们看清王莽命运轨迹的重要线索,它解释了王莽儒家理想的来源,勾画出他迈向权力巅峰的阶梯。】


在王莽的时代,民意主要是通过祥瑞、灾异或者是图谶这样一些很特定的途径来表达。所以说,能够褪去“穿越者”外衣的,也就是影响西汉政局的“祥瑞”了。今人看待这些可能会觉得难以置信,不妨说祥瑞和灾异也是一把双刃剑,生活在当时的人们如果看到很多祥瑞,比如凤凰,会认为这是因为王莽的缘故。可是到了王莽快失败的时候,人们经历了地震,经历了日食,又会认为这是王莽即将失败的表征。


《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无论怎样,在这背后暗流涌动的,真正发挥作用的,其实还是儒家的思想和经学的发展,正是儒家经学不断地推动,不断塑造着普通人的观念,不断促使王莽也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圣王,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从一个普通的士大夫,从一个外戚,最终走向权力的巅峰。


可能有人会质疑,笃信祥瑞的儒家也算是真正的儒家吗?这就需要我们去了解,在秦汉时代的思想世界中,鬼神是真实存在的,而祥瑞灾异、符命谶纬,是当时人相信“天人合一”、领受天意的重要通道。


身处汉帝国权力中心的王莽,凭借对祥瑞的解读和利用,以和平手段获得了帝国的最高统治权,制造了中国帝制时代独一无二的历史瞬间。张向荣希望大家对一个历史人物的认知,可以是多元的、立体的、更加深入的。


多少人穿?

【我们至少要明确一点,王莽的崛起与儒生的支持大有关联。】


从这个意义上说,王莽其实是儒家经学要实现自身理想的一个人物寄托。如果没有他,当时或许也会出现一个其他人物,因为西汉的儒学与后世儒学很大的不同,就是它对政治、对朝廷、对社会理想拥有很强的实践动力。儒生无论是从王莽个人的表现,还是他确确实实推行的这些措施,都会对王莽表现出很大的好感。


《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当然,儒生不是一个固定的集团,世界上也从来不会只有一个儒生,当时就有很多儒生是反对王莽的,而且是激烈的反对。王莽失败之后来反思、批判他的儒生就更多了。所以说,我们在理解这段历史的时候,既不要把王莽看成纯粹的儒家人物——他是夹杂了很多特殊的、个人的、时代的,以及西汉政治的特征的,但同时我们又至少要明确一点,王莽的崛起与儒生的支持大有关联。


《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张向荣 著


● 搁置定论,厘清王莽真容,揭示两汉皇权真相

● 丰厚细节,再现政途跌宕,叩问儒家使命得失

 新锐文史作家张向荣首部历史非虚构作品

 罗新×刘勃×陆大鹏力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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