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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大学宿舍,怎样才算“理想生活”?| 校媒FM

中青校媒 2023-12-17

中青校媒记者 于闯/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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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生时代走来,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或是对宿舍生活有过了解。


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三个故事,从这些故事里,或许你也能看到自己生活的倒影。


 


如果你住过学校的宿舍,你可能也遇到过这样的墙:它将一排宿舍分隔开,割成一个个正方形空间,区分了一份份不同的生活。


宿舍的墙是不隔音的。这堵墙像一块海绵,吸收着生活的声音,又慢慢松开,将声音泄露给对面的空间。


在安静的时候,如果你仔细听,就会听到各种声音:嬉笑声,关门声,下床声,凳子挪动的“吱呀”声,厕所冲水的“哗哗”声,有时还会伴着短视频的吵闹……这些无意间泄出的声音拼凑了一个不可视不可触的世界。


中青校媒记者 于闯/摄


我并非是爱好窥探的人。然而,大一开学不到一个月,通过这堵墙泄出的声音,我就得到了一个结论:我们隔壁住着的是一群和我们性格截然相反的、爱安静的邻居。


隔壁的声音在每晚十一点准时终止,偶尔会伴随几声深浅不一的鼾声,但不久,就会归于沉寂。而每晚这时,我们宿舍也会将一切音量放小,刻意压低说话的嗓门。


但有一天,我们的房门被隔壁敲响,矛盾还是来了。起因是一个短视频引起了我们的爆笑。“嘘——”当一个室友最先反应过来,我们刹那间安静下来。但门还是被敲响,我们被要求保持安静。


从此之后的一个学期,原本就不熟悉的两个宿舍更是产生了隔阂,偶尔在走廊上遇到,也只是将眼神瞟开或尴尬地低头沉默。


寒假即将结束,我提前一天回到学校,正当我收拾尘封了一个新年的宿舍时,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中青校媒记者 于闯/摄


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当对方兵荒马乱地打开门,她可能猜测到了我的来意,声音颤抖地向我请求:有蟑螂。顺着她的目光,我向屋内望,看见一只大约拇指长的蟑螂趴在正中间的地上。我安慰了她,鼓足勇气帮她处理了蟑螂,转身要走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道谢——既有尚未平息的惊恐,又有难以察觉的愧怍。


再次在走廊碰面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笑了笑。



学校里丢失外卖并非新鲜事,宿舍楼里,曾发生过外卖丢失的事。那些丢失外卖的人,通常只是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不满,然后重新点一份,似乎生活并不会受到多大影响。但有时,“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那天,我刚回宿舍,听见一个室友在大哭。从其他室友口中得知她丢失了外卖,十分伤心。让我没想到的是,哭的时候她嘴里念叨的不是外卖丢失这件事,而是:今天要去送材料,跑了三次对方都不在;身份证在半路上丢了,到现在也没找到;回学校的路上堵车,不仅没吃上饭,上课还迟到了……我瞬间明白了,她经历了一天的“不顺利”,而此时丢失的外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中青校媒记者 于闯/摄


胃是情绪器官,接收了大脑的坏情绪,又将这种坏情绪推向顶峰。我理解她,她此时丢失的不仅仅是一份几十块钱的外卖,还有喘息片刻的轻松和稍纵即逝的快乐。


一份丢失的外卖,好像是连续运作的机器中,一颗突然崩掉的螺丝钉,让惯性运转的生活被迫暂停。人一边流泪,一边诧异,生活竟然被这种小事打断。


室友只是其中的一个。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宿舍楼发生着。

 


大三的国庆假期很长,身边的同学几乎都选择了回家或是旅游,只留下我和零星几个同学留在学校。我因此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次独居生活。


独居是种什么体验?


校园里的独居多了几分天然属性的“安全感”。我自认为是一个群居动物,可在独居机会到来时,还是产生了超乎想象的激动。


第一天,生活中少了旁观者和参与者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这种快乐是具体的,我可以外出回来后把脱下的衣服随处一扔,可以把脏衣服攒满一桶时再洗,可以看视频时将声音外放开大,可以在睡不着的凌晨三四点,肆无忌惮地翻身,不用在吵醒室友的第二天清晨递去息事宁人的笑容。


这种随心所欲的自由和不被打扰的清静,伴随我度过了第二天、第三天乃至假期剩下的几天。但困扰也接踵而至,比如我忘带浴巾只能困在浴室时的慌张狼狈,出门要反复确定自己带了钥匙避免被锁在门外,以及睡到下午六点醒来时,天色渐黑中那种难以名状的孤独。


中青校媒记者 于闯/摄


国庆的最后一天,几个室友陆续回来,冷清了一周的宿舍,也重新活跃起了生活气。她们七嘴八舌地分享自己的假期见闻,同时听闻我的独居生活后羡慕不已:一个人一间房,这简直就是理想生活!


或许如此,我心想。


我的生活重新回到了集体生活的轨道,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我知道,很多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比如这间屋里少了很多忍气吞声的迁就,多了些守望相助的温馨。


文字:李佳可

主播:林欢榆

剪辑:蓝灵佳

视觉:李佳可

编辑: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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