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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院的佛祖 (满庭)

鹿蜀君 GGWorld 2022-11-17



满庭——针眼




“小火,忍了吧这边儿不是你辖区,毕竟。”
“小火,忍忍得啦。跟他们犯不上啊!”
“小火,想想你的工资条!”
“小火,念念你的早中晚”
“小火”“小火”“小火”
一个接着一个的‘善良’与‘和善’扎在耳朵里,就像是陈年耳屎又被吐了口浓痰般糊住了耳朵,又给不知哪双大头皮靴狠狠踩了两脚通过耳道踏进脑仁去了。满身冒火、龙首人身的青年此刻正被钳住六肢(含尾巴和头)痛苦呻吟——他的脸埋在头冠里,眼睛紧闭;他的躯体不停抽搐痉挛、尾上鳞片一开一合;他的指甲与趾甲都野谷子般长得老硬老长,锋锐尖端冒着紫芒。他的不断变大龙化的全身纹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篆,与符篆相应闪烁的则是四壁的六根铜柱,铜柱和房间结为一体,房间外面则贴着十二个大喇叭,不断向内‘劝导’。
单向喇叭外面是叠加过空间法术的小木屋,由于征用需要,此刻它也被称为仏庭。仏庭虽小,但很热闹。里面抽烟的、喝酒的、押大小的、卖艺的、买笑的、中间赚差价的,应有尽有。仏庭外面,就是星球末日:天降流铁、地涌岩火、磁场紊乱、双子对星越贴越近。此时此刻的重中之重,自然就是稳住特派查案来此地两周变得不正常的龙君,得让他淡定悠然平和。
“多想想那些恬静美好的小确幸”
喇叭功放再调高两格,总耗损再次提升,仏庭灯泡瘪了三盏,检方、庭方、陪审方都对此很不满意。
“星空这地儿,就是不行啊”
他们边撇嘴翻白眼,边敲响了开庭的堂锤。


“老卡,他们不是已经开庭了吧?”
“不能吧?小江。咱俩还没回,案犯还没捆啊。”
“我可是有半小时没收到薇楼信号了,你问问夜马和宝镜?”
“你等等哈,我这就联络联络——哎哟嗬”
一黑一白两个紧身衣美少女边背靠背抵挡着密集发射又毫无准星的流弹,边满脸嫌弃的越过层层射手,看着神龛上撕扯中的三个菩萨。只见狗脸菩萨一手一个掐着羊脸与马脸,羊蹄乱蹄狗上身胸口、马尾狂甩狗下身蛋蛋;然后仨张菩提脸都变颜变色,随之而来的便是比流弹更密集的脏话。
“你这狗头,这就把自己阉啦?你当无漏之身就是没有蛋蛋吗?”
“好妳个羊脸,竟然把颈骨都拆掉了。已经迫不及待换脑袋了么?”
“我去啊!马面。你的气血呢?怎么全化作烟了?你的元神呢?怎么这里全是空的?”
“哼,肉身苦弱,机械大道。佛祖一定存想在无机界,你们这群废物懂什么?”
“呵呵,躯壳都收拾不干净的玩意儿,还想着飞升?做梦吧!”
“我不管你俩的心思,总归今儿三位一体,合该狗爷我来当这首脑!”
“狗爷?狗公公吧!哈哈哈”
神龛不过迈步方寸之地,但三尊菩萨竟能上身相互撕扯破烂打得空间波动,下盘则牢牢扒地稳如磐石不离神龛分毫。若他们任一尊拿出下盘一条腿的功力,卡朋与江朝歌的气障护壁也早给戳碎了。就算是那三排射手乃至后面三撮的工匠,只要集中下火力,甭管射来的是弹子还是螺丝钉,不消一炷香也能破防反守为攻。那样,异域女武神与城隍的名头就会更响了。
“老卡,你居然跟我说这种星球也算文明?”
“小江啊,妳得多读书呀。历史学上:文字出现+铁器制造+城镇形成,即是文明”
“哟嗬,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历史学家呐”
“可别乱说,他们协会可还没给我开工资呐。”
嘟嘟嘟,嘟嘟嘟,薇楼那边持续忙音。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夜马和宝镜那里也没回信号。
可能出乱子了,两个少女对视一眼,心道。


两少女立于人马座如来系舍利一号与二号双星轨道交合处,两个轨道而今星环破碎,星压撕扯,随时准备吞噬对方的时刻。
如来系总祭撸蛇拖着那条双桨骨船艰难爬上了二号星的山巅,等那个人下来,他们就好再次跑路了。掐指一算,他俩又有三世未见了,也不知这回的他又成了什么样子。应该不会太差吧?毕竟每次分手之际,他们都会一起把彼此身心糟粕排出,捏成神龛,塑为神像。待神像吸收香火,神龛便能自动运转不断吸取他俩体魄与灵魂的浊。
“喂!为何会如此不堪?”
不待落下菊瓣陀螺,战菊就忍不住咆哮出口。
“龙呢?”战菊问。
“牲呢?”撸蛇反问。
双手空空,裤兜比脸干净的两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像是上赶着相互吞噬的双星,都恨不得先咬死对方。
“龙在你们二号星,十天前就过去了。你不知道吗?”
撸蛇率先开口,多年的祭祀使得他总能最快冷静下来。
“牲在你们一号星,一百年前发送的种子,我怎么只看得到砂子跟傻子?”
战菊左瞧右望跟着道,多年的村长当下来,无论冷静不冷静,他总得让别人先冷静冷静。
“牲不够,这破舟划不远。半道儿就得交待了。”
时间紧迫,战菊索性让对方再多冷静下。
“龙不在,第一把火点不燃,第一推动力不足,我们连这舍利都出不去。”
不坐神龛,但毕竟是造神龛的,撸蛇直视着战菊,丝毫不让。
“靠!”
然后他俩咧嘴一笑,两排白牙晃出对方的褶子,两双手握在了一起。
“果然这个星系也不行” “果然这拨龙牲也不行”
“还是得用老法子”
他俩的声音随着手臂的融合而融合,菊瓣陀螺栽入双桨骨船,一个金灿灿圆陀陀的肉球浮在新的宝舟上面,为新成型的舟奖导航着星空的方向。
不借外力,它也是足以跑路的。


“楼儿哥,楼儿哥,坏人快要跑啦”
“是啊,怎么啦?咱又出不去”
“咱、咱们不能把这捞什子喇叭关掉么?”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阿门边给各桌上点心签赌牌,边心念咨询起作为荷官的薇楼。而笑眯眯的荷官只是每一分钟就在他的心图上写一行字。
不行 不行 不行 不行
短短十分钟,菊门就像一尾跳上岸的鱿鱼,又干又渴扑腾不了几下了。
“诸位稍等,我家堂倌儿低血糖了,咱带他补补。”
薇楼留下两具分身,抵溜起菊门,小跑进到后厨。
“阿门啊阿门,你知道什么是文化吗?”
“渴,我渴”
“考古学上说:一群人共同的生活方式,就是文化”
“饿,我饿”
“我们要是把喇叭关了,那群东西就会说我们主动破坏了这颗舍利的文化,叫什么?文化入侵!”
“晕,我晕”
“但是你想啊,你当厨子的,食客点了个炒蛋,你还不能在蛋里搁俩花椒啦?那客官眼再尖,你把花椒研成粉打进去了呢?”
“哥,你,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这里有几个一次性通话符,对面的多半你也认识。这老乡见老乡嘛,我总不能休息时间拦着员工不交友不郊游嘛”
薇楼拍拍阿门肩膀,望着越靠越近的双子星,小屋下的汪洋深渊开始泛出红色,那可能是磷虾、可能是赤潮、也可能是岩浆、珊瑚或者什么的血液。这些可能有的充满了生命的希望,有的代表了绝望本身,也有的会把星系星球带到奇异的方向。不是学者的薇楼闪身走出大堂,端着各色美酒继续编着段子继续待起客来。

“来,你先挡一拨枪弹子,我来听听消息。喂!老卡!卡朋!我去,居然被你抢先了”
女武神气哼哼展开双臂加厚气墙,熟能生巧,她渐渐发现马子的射击,普遍右偏;羊子丢钉子呢,则通通向左转。嗯,这可能是因为马子的左眼普遍的瞎掉了,羊子的右奶子集体割走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些统一的伤害,使得她们统一不想击中敌人。这种状况在成片蠕动的摘了信子的蛇民身上发生过;在出生就要扎穿耳膜的菊民身上发生过;在成年时便得取下两根肋骨的猫娘身上发生过;在舍利出生死前祈祷别再回来的每个小可爱、老可爱们身上都发生过。
当然,小队才来此方区区几日,见得到的必然全是个案,不具备统计性。在书面报告里,舍利是整个星空最宜居的Top25:这里山好水好风土好,永恒的黄昏下流淌着永远的安宁。这里果实遍地,艳遇无数,甚至能喝到全星空最美的菊花酿。多亏了佛祖保佑,多亏了菩萨管理,多亏了罗汉们的亲历亲为。
所以江朝歌一直在犹豫,她的斗气早已觉醒,完全能够做到在防护的同时再多化百根针锥直破咽喉等薄弱之处。作为女武神,她当然有着九界通用的暴力行使权,她知道她有,也清楚随时使用那份暴力杀戮会使得事情变得简单、容易、省心。但作为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族,活着就是为了这点儿省心么?她还年轻,还不知道,但她想知道。于是一直犹豫,一直都没能下得去手。
“嗯,嗯,我知道了。真言对吧?哦,哦,保底用镜国那个战术。好,我跟他说要点。”
另一个少女伸着大大的懒腰,双手一拍粉碎掉即时通信设备。她故意挺了挺胸前的高耸,果然,少女的目光与心思重新回到了她这里。她抿嘴一笑,对女武神温情道。
“让咱们行动吧!”


双星接轨,在隔壁星系观看,是个万年一遇的牛逼天文现象。能够亲临观赏奇景,光前导门票就卖出了死爸爸全家的价格。如果还嫌不够近,则可以购买神佛护卫服务亲临现场,从罗汉陪护到菩萨布施,都有着明码标价。服务嘛——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您买不到。常言道:京都老米贵,路上冻死狗。您若肯埋单,无论是化身京都城廓还是死狗旧米,都不是个事儿。有惊喜、有意外,最关键的是保证真实!来,让我们手指全部向外弯曲组合,脚趾全部向内弯曲组合。对,呼+吸,呼+吸,呼呼+吸吸。
双轨间的光球里发出人声,在灵光望远镜中,骨头孤舟上盘坐一尊真佛,正在现场演示修行法门。包括陪审团在内的诸多近处存在,此刻都满眼虔诚的跟着动作。
“保持单盘,让我们把左手食指立起,用右手握其指,拇指放进内侧。很好,稳住呼吸,保持住,存想这份黄昏。黄昏下,我是唯一无二的存在,我的自在与天地齐——”
“存想我就是星海”
那个声音道
“存想我便是自在”
虔诚者们不由自主集体道
“存想我就是道火“
那个声音道
“存想我便得自由“
虔诚们身体共鸣道
信仰有没有力近千年来没有科学家做过实验,但集体潜意识存想是确实给力的——舍利双星的物理距离肉眼可见的更接近了。


“小火!小火!!火桜麻!!!快醒醒,别特么蛤蟆一样憨着啦!赶紧起来干正事儿啦!”
“师、师父?“
仿佛过了几个纪元般遥远,又明明近在咫尺。不着寸缕的火桜麻被自己打工的热炒店老板兼主厨兼他的法律监护人老何劈头盖脸一通骂。作为一代龙君,火桜麻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作为一介员工,火桜麻只是领工资时的三个汉字。
“少废话,别问啦。没时间解释,跟着老子动起来“
“双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弯曲组合。靠幺,把你那蠢龙爪子收起来,换成人爪子!糖稀逼的,别逼老子动粗啊!对,这个独钴印保持住,分出身来跳上那头鸟狗,飞过去帮他打雷“
“再来,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叠其上,小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拇指直立。唔,你丫的指甲该剪剪了。算了,活回来再说吧。嗯,这个大金刚轮印同样分身保持,身体变成固蛇,游过去给祭坛显灵“
“继续继续,擦个毛头的汗呀!老子提前送你夜校去学分身大法,你当学费是白缴的?抓紧着,这内外狮子印是给那丫头送过去的,隐形印非得本体亲行才能缚住那鳖犊子。听懂了嘛!别特么擦汗,给老子快点儿干起来!!“
来到星空,火桜麻要么受困于元气过载斗志溢出,要么肿胀于意念欲望不得自处,他想战斗,又怕伤及无辜;想发泄,还不愿失身。直到被老何劈头盖脸得来了一顿,手忙脚乱身心分割,突然感觉神清气爽哪儿哪儿都通顺。他们佛家讲的顿悟,便是这意思吧?

一时间:
紫色天空,呼扇翅膀翱翔间的雷神突然打出个咧嘴闪电——狗鸟齐不欺不由被逗笑;
黄沙漫漫里,古祭坛间爬神浮雕拈花微笑——两条躲在草丛悄悄亲嘴的小蛇报以鬼脸;
大水气泡中,菊部喇叭口被捏扁形成舒眉——偷听偷窥里的阿门哇哇大叫;
双星地底秘境内,交战双方正中的气障上挤出一双红眼睛——已经跑出一半洞窟的那一羊一马双蹄化手,握在了一起;
平行于金色骨舟的小木屋中,绿发侍应的酒杯里浮现一弯弧度——黑发杀手与揽着和尚头的新晋勇者的证人老何相视一眼,同时向宝镜方向各比出一根中指。
手势是虚的,法身却是实的;表情是一瞬的,龙气放大就长久了许多;纷乱念头是空的,高低起伏的声响却是真的。此消彼长间,那圆陀陀突然就不那么金灿灿不再亮堂堂起来。一声霹雳自地底响起,一座漆黑神龛刀片般旋转割来,不偏不倚,正沿着骨舟且在圆陀陀当间。众信徒不明所以,心底喀嚓一声,有东西裂了。
“我们赢了吗?“
只有还被捆着的身心皆掏空的全裸火桜麻,小声问出声来。


锅将开未开,奶白色小泡泡咕嘟咕嘟,柴火的热终于化作肉汤的香袅袅升起。纯黑色的桌椅一体,只留了三个座位。一个位置添火、一个位置加汤、一个位置撇沫沫。三个妹子完全不用教,自动就坐、就位,各司其职。江朝歌捡柴添火、武蓉蓉加汤斟酒酿、杨小树撇沫沫埋单。她们好久不见,想念非常,当然,目前最紧要的还是这锅好羊肉。
“姐,您说今天三喜临门,都有哪三喜呀?“
剪了短发的武蓉蓉看起来更像个女特种兵了,她边帮大家各打出一碗清汤,往每碗汤里擓进一大勺韭菜末,再均匀搅拌吹凉些。地底带皮羊经武火烧文火煨后,皮肉里的养分充分发挥在汤汁里,再由才割的生韭菜一激发,顿时唇齿间满溢清甜。
“唔,这第一喜当然是你出狱,阿不,改善完了啦。“
托了托眼镜的杨小树先一口喝下半碗汤,回味着滋味儿,才不太甘心的说出话来。分心多用,是个工作技能,是个很耽误吃饭的技能。沙漠红葱在汤间翻腾、大块的带皮地底羊随着开合的泡泡招摇、再嘬一口冰凉的菊花酿。什么喜不喜的?哪儿有三一锅重要?
每张桌子四壁刻着临兵鬬者,整间屋子五面(东南西北上)则以龙气雕出皆阵列前行。每个时辰,店长菊门都会出来仔细检查这些封印是否牢靠,然后皱眉才能舒展,口条才敢捋平,表情总算正常。
“小黑,女士那一桌再送一盘厚切肉,三盏冰菊花,一碟盐水煮枝豆“
“小白,男士那两桌先甭管他们。他们基本都不是人,是来吃香火的“
小黑马与小白羊听闻,悄悄捏了捏彼此的手,继续忙活起来。三一锅是个半街头的木头小铺子,从梁架到食材乃至员工通通来自本土的星空。经异域城隍引荐、龙君贷款、食神亲自培训指导,不出几天就登上九界热搜,自此宾客络绎不绝。外来劳务总是个麻烦的情况,尤其是商协、税所、土地等等阴阳管事最会眼红旺铺霸凌小店。在所有员工学好体术之前,女武神决定身体力行最近都多来这儿搓一搓。
“先生,需要加柴吗?“
“先生,需要加汤吗?“
“先生,需要加冰吗?“

三个猫娘轮流问了一遍,桌上一个和尚头痴痴看着隔壁桌闷头吃肉的单马尾,另一个黑发男则目不转睛盯着单马尾旁边猛咽肉汤的眼镜女。在他俩身旁座位上,浮着一面镜子,镜面内的白眼都要翻到天花板上了。每当镜面里的嘴巴张开准备冷嘲热讽些言语,和尚头身上就有斗气迸射把它的嘴巴缝起来;每当镜面里双手打算比划些手势,黑发体内就有煞气冒出将它手脚捆成根麻花。于是猫娘们就更兴奋了。
“女人啊!只会让男人的刀变钝啊!“
一头绿发的青年摇来晃去躲着流星般的斗气与煞气,边小口抿着兑了雪碧的菊花酿。他身旁一个红发少年双手食指绕来绕去,很腼腆的准备向他开口。
“小火啊,想问消息是吧?庭审为什么撤了?舍利为什么丢了?菩萨们为什么又跑了?这些我都知道——去,给哥把那仨大美妞电话拿来,楼哥什么消息都告诉你——喂!谁说要猫娘的号啦?有没有规矩啦?店内不能骚扰员工,要骚扰呢,你得到店外——这孩子“
薇楼屁股下的椅子、身前的桌子、碟子、筷子几乎要被射成筛子了,但他的分头发丝一根都没有乱。红发少年眼睛瞪老大,嘴巴有点合不上。再望望另一侧的铁皮人,除了不停汲取祸气,理都不理旁的。
“真是学无止境呐!“
小火向着两位同桌各抱了抱拳,添上碗汤,留下枚赤色龙鳞。这才戴上压住了双角的瓜皮小帽,走出门外去送新一轮的外卖。在他头顶上方,有一颗黄焦焦的太阳星,在太阳星斜45°,挂着一颗白皎皎的太阴星。双星摩擦改变了轨道与天体结构,一颗不知吸收了什么而冒出的新星蹿了出来。它为双星缓冲了太阳的风暴和黑子,增厚了平流层;也为褪去的大水带来了潮涨与潮落,创出了四季。

新的太阴星上,一个手握铜锤的半鸟半狗的身影在不停敲打凿击出八九个鸟篆刻字,整得电闪雷鸣不休。与高耸的塔碑、莫大的星球相比,他不过是一粒黄砂;哪怕较他不停雕琢凿刻的符篆字,他也无非是根顶针上的针眼。以雷霆为线,一撇一捺一笔一划书下属于他昨日的工笔,今时的写意。每一朵花都似曾相识,那是舍利的在地特产,其名蜀葵,被某个三俗如来错认为黄菊,一谬百年。恢复道统的新任星君没有闲暇,便不能出外;没有银两,自无法雇佣;没有特技,伙食堪忧。幸好有俩朋友,一个是厨子,一个是外卖员。
“龙君,今儿是啥口味?”
“盐之花”
“喝啥?”
“忘拿了”
“我——你——又——”
“忍忍、忍忍,观大菊、观大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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