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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种 子

鹿蜀君 GGWorld 2023-01-12


“还有别的招儿吗?”

“有哇,瞅瞅妳老舅”

猫耳少女边使劲儿擤着鼻涕,边向着压缩饼干、午餐肉罐头和一把果蔬干上下其嘴。味道是驴养的难吃,所以不由想起消失已久的老豆。十天前,她以为已经把丫忘了。很显然,十分钟前的遭遇,让老豆再次出现。



“保个价吧”

清晨的哈欠声含含糊糊,灰衣人手上的铐子清清脆脆。当啷啷、当啷啷分隔着山下与山上。工人不得入校,学生不能进山——一层的规定都是肏他娘的。如果是老豆,一定会吐口浓痰,然后擦擦脏手,递上条三层的香烟。

“报个价吧”

灰衣人走近两步,盯着自己,再次摇晃着当啷啷说到。

“打架的时候,盯脸看的都是没卵蛋的怂货。向着拿耍横就把雏鸟儿给唬住了。”

“那支棱的行货看啥子?”

“先看衣领,再瞅腰带,最后瞄对面鞋子”

老豆边又‘硬’塞给那灰衣人张不知什么地儿的卡,边指了指我这边,意思是亲子游,随便溜达溜达,您行个方便。然后灰衣人就仿佛突然得了白内障,摸着一棵树就靠着卧下了。老豆头也不回,拽了我就往上赶。

“看衣领,看的是呼吸气息;看腰带,看的是重心位置;看鞋子,看的是惯用手脚与准备姿势”

直到见不到山门,听满耳的鸟鸣,老豆才叉腰把话再说完。此时朝阳未露,对猫科的我来说,从脑到目,前方尽雾。

“多动脑,少用耳。到了山上别跟着流水走”

我的耳朵才左右转了三转,果然,喘过气来的老豆就又开始碎碎念了。

“山涧不是河,石上露一截,马上就断进岩缝。跟着流水,找到阎王”

“也不能靠眼睛,尤其你们猫科,视力本来就不行,瞧啥也瞧不清。身子骨倒是挺软的,但都是攻击的东西,跑路全白瞎”

“也不能靠鼻子,嗯,这里也没条狗子,就不说了。”

有人解乏靠抽烟,山内严禁烟火;有人解压靠吼歌,跑路就怕护林员。老豆醒着也是醒着,于是碎碎念、叨逼叨。起初我背着链子,累压倒了听觉。但基因太好,还没爬到草甸区,竟然就不累了。于是就剩下烦了。

“也不能靠地图,至少一层印刷的不行。三层往上的行是行,但在一层不行。毕竟山是活的,百八十年前的路三五年也就串了道了。所以说就是肏了他们的妈了”

学生为什么不给登山呢?这个问题对大部分学生而言不是个问题,就像穿校服、留短发、按时献血一样,生来如此,正该如是。我们爬到草甸区,斜向下看到了整个鸡巴型的校园区。此刻老豆在喝水,暖和的风在流淌,我的筋骨在加强。兴许爬得再高些,再高些,大半个一层都能看在眼里——或者再高些,就能偷偷顺进二层去?

猫科的脑筋,只有在战斗时才好使。而校内要和谐,严禁打架。

“喂,应该没有了吧?”

我没好气的冲着老豆吼。已经到雪线了,理论上是不能高声喧哗的。但伥五说这里都是冻态矿石,没有冰雪,所以能稍稍对自己好一些。其他同学到了这个高度会有不同程度的高反,但拜面目开始模糊雾化的老豆之福,我的五感居然更加清晰了。就仿佛之前一直都被条链子捆着,越往高处,这链子就断的越是厉害。

“嗯,这是第五个了,最后那个胖的不埋,留着有用”

老豆依然向我挤眉弄眼,一下指指下面、一下戳戳上方,更多时候则是满面揶揄拍拍伥五与伥四。他的表情实在太可恶,动作属实忒讨厌,使得我完全没有反应出回答我的声音并不是老豆那把烟油嗓子。

第一个埋进山门,伥一穿上衣服靠在门上,点烟,再点烟。

第二个埋入道畔,伥二戴着高帽自言自语,吸引智商比它还低的存在。

第三个深埋庙宇,伥三数着念珠敲木鱼,多聚拢几头野鬼孤魂。

第四个丢深潭,伥四边观察肉食鱼类的进餐,边跳着舞向我共享观测报告。

第五个进冻土,智商最高的伥五一路帮我们寻路望风把守。

猫科都有本能天赋,如果未曾献血,16岁前后都会觉醒。我昨晚吃多了蘑菇,到现在还有些晕晕胀胀。别人嗨了据说总能见到些殊胜异相,我真可怜,只见到了应该呆在黑牢里的老豆。而随着氧气下降,阳气上涨,这个臭碎嘴老豆也开始模糊了。另一张毫不含糊的年轻脸,出现在老豆脸后。


十分钟前。

“报个价吧”

那人于是抱了个丁字型拳架,架子摆得极稳当,表情异常严肃。灰衣人心话这可是高手啊,得联络!他的手还没揣进裤兜,步话机还冰着,就先见着自己的手,再瞬间望见自己的裤裆——哦,还真是有些小。

林间的灰衣人二号负责盯梢山门,这样最肥的油水才会漏到自己。但他盯得太不专业了,距离近到只有真的二逼才会觉察不到。他的红外望远镜里,抽着明烟的一号,瓢突然就落了下来,就跟弹了下烟灰似的。然后二号只觉自己裤裆暖了,然后自己的左眼平生第一次正面见到了右眼——哈嗳。

直到六号成为了伥六,风筝一样高高飘在半空,借着同时洒下的月光和阳光,他才集合了前五名同事的经历,拼凑出一吐沫星的实况——丫是个幻术师,法系的!不是搞体术的!!靠得来:那架子抱地太专业了,松一点儿神就能被踢死那种啊!再向下望,心尖更是凄凉,自己好歹混了好些年,二层的房子都囤了两套,竟然给一个住负一的收了?

“报个价吧”

“保个价吧”

“抱个架吧”

老豆到底说的是哪个?怎么声音越来越模糊了?我这是在哪儿?怎么风这么大的?

我揉了揉大眼睛,感觉时间过去了不止十分钟。

“你醒了?”

阿果望了我一眼,递来一杯冒气的液体。猫科虽然不太灵敏,但热咖啡总是知道的。呀!还是现烘手磨的?!就在这儿?

山巅巨石上,一个行者安静盘腿静坐,五只伥灵取水的取水、烧饭的烧饭、望风的望风、查资料的查资料,头上还飘着一只奇怪的风筝。嗯?似乎我能感应,甚至操控一下它?

我舔着咖啡,擤了擤鼻涕,在饱嗝声中,被照进山顶的第一缕朝阳里。我再次揉了揉被眼屎粘黏糊住的双眼。上次这么做刻,老豆还在一层,还没心没肺的跟我摆着家谱。

“老豆你不是独子吗?我哪儿来的舅舅?”

“是哇,有得选了,不就都在‘不出生’那栏里打对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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