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风采｜半生潜心核动力事业 “张大爷”要做出更巴适的核“大白”

为中国核动力事业奉献终身

2020年1月30日，全球第一台“华龙一号”核电机组——中核集团福建福清核电厂5号机组正式开始商业运行，标志着张富源带领团队成员经过十多年技术攻关，自主创新研究设计的蒸汽发生器获得圆满成功。

图|新闻联播报道“华龙一号全球首堆投入商业运行”

“华龙一号”寓意“振兴中华、巨龙腾飞”，是我国自主研发的第三代核电技术，具有完整自主知识产权。它作为真正的“中国创造”，是核电走出去的标志，是代表国家核心竞争力的“国之重器”。

“我的两位指导老师早已离世，他们一辈子都希望能够自主设计大型核电站蒸汽发生器，这个夙愿终于在我们这代人的手里实现了！”得知这一消息，四川大学（原成都科技大学）77级化工机械专业校友、中核集团“华龙一号”蒸汽发生器总设计师张富源不禁热泪盈眶。

图|张富源谈起全球第一台“华龙一号”核电机组正式开始商业运行时，激动流泪

（图片由新华社记者 刘坤胥冰洁摄）

张富源，我国核电工程界的知名专家，1955年9月出生，四川省夹江县人。1978年3月，张富源考入成都科学技术大学（现四川大学）化工机械专业，大学毕业后进入中国核动力研究设计院。

张富源今年66岁，在核电领域已经奋战了三十九载，我国核电工程界的知名专家。一路走来，他辛勤劳作，攻克了无数难关，取得了丰硕成果。“华龙一号核电机组ZH-65型蒸汽发生器自主研发”总工程师，2018年获第三届中国技术创新应用大赛银奖……因其工作经验丰富、处理技术问题果断、敢于担当，被同事称为“张大爷”。

自主创新

关键核心技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实践反复告诉我们，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只有把关键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从根本上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和其他安全。”

1982年1月，张富源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909基地”工作，从此开启了他的核动力装置研究设计生涯。“909”基地位于距离四川省成都市100多公里的大山深处，这里是我国第一艘核潜艇陆上模式堆所在地，我国核能第一度电就在这里发出。如今，这里又孕育出了华龙一号，使我国拥有了全球领先的三代核电技术。

核电是科技与工业的一座高峰，也是大国竞争的战略高地。而“蒸汽发生器”是核电站的关键主设备之一，被称为“核电之肺”。蒸汽发生器是核电厂最为关键的设备之一，它在核电厂一回路单个设备中个子最高、体积最大、重量最重、造价最高；它是核电厂一、二回路的枢纽，好比核电厂的“肺”，将核电厂一回路的热量传给二回路，将二回路的水变成蒸汽，从而推动汽轮机发电；它结构复杂，由上万个零件组成，其设计和制造的技术难度堪称当代重型装备制造业之最。2007年以前，我国还没有大型核电厂蒸汽发生器的自主知识产权，这是国内核电设计者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国内建设最多的二代改进型核电机组，蒸汽发生器的知识产权是法国人的；田湾和秦山三期核电站的蒸汽发生器，分别是俄罗斯和加拿大负责设计的；国产60万机组在自主化的诸多领域均有所突破，但蒸汽发生器仍采用了美国的设计……由此可知，大型核电站的蒸汽发生器的设计技术及知识产权掌握在美国、法国等少数几家设计公司手中。国内大中型核电站的蒸汽发生器都是外国公司负责设计，不但价格昂贵，而且技术转让条款也十分苛刻，影响了我国核电产业的发展。为了把关键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从根本上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和其他安全，核动力院人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自己的抉择：自主设计，自筹经费研发。“‘华龙一号’要走出国门，就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蒸汽发生器。”中国核动力研究设计院核电项目总设计师、华龙一号ZH-65型蒸汽发生器总设计师张富源说。

图|张富源（左）与团队成员在中国核动力研究设计院讨论“华龙一号”后续工程项目设计技术方案

（图片由新华社记者 刘坤胥冰洁摄）

“要攻克核心技术、掌握关键技术，就得开展设计技术攻关。要打破外国公司的技术垄断，获得完整的自主知识产权，就必须在技术上创新。”传热管是蒸汽发生器最关键的部件，决定了蒸汽发生器的品质。每台蒸汽发生器有5835根17.48×1.02（mm）规格的因科镍尔合金U型传热管，总重约60吨。2012年以前，这种规格的传热管全靠进口，费用高达高达150万元一吨。2010年，中国核动力研究设计院成立了“华龙一号”蒸汽发生器自主设计攻关组，张富源任组长，核动力院组建了蒸汽发生器研发攻关组，举全院之力，攻克难关。“必须把用于‘华龙一号’蒸汽发生器上的传热管靠我们自己搞出来！”这是张富源给攻关组定下的目标。

事必躬亲

为中国核动力事业奉献终身

从设计到制造，再到制定验收标准，每一项工作张富源都参与其中。通过两年的努力，张富源率团队研究设计出了能抗高温高压、耐腐蚀、传热性能好的传热管，费用比进口费用降低了一半。

2012年底，为了完成一项重要试验，张富源率团队在全国各地寻找试验地。最终，他们打听到河南南阳一处正在开采的油田有试验所需条件，便将试验台架搭建在油田旁，开始了“ZH-65型”蒸汽发生器的设计验证试验。

“那时候正是冬天，河南下着大雪，我们二三十个人租了三个集装箱当宿舍，住在油田试验装置旁边，周围什么都没有，吃饭还得骑车到附近的小镇才能买到。”张富源说。为了不耽误油田正常的工作进度，试验大多在半夜或双休日进行，以确保如期完成试验，取得关键试验数据。

2015年，经过5年不断地研究、设计、修改和设计验证试验，张富源带领团队成员完成了“ZH—65型”蒸汽发生器自主设计技术攻关任务，获得了该型蒸汽发生器设计技术的完全自主知识产权，拿到了技术出口的“通行证”，终于了攻下蒸汽发生器研发的难关。“ZH—65型”蒸汽发生器高约21米、最“胖”的部位直径约4.6米、体重365吨，通体亮白，设计人员都称它为“大白”。

图|2017年11月10日，在福建福清，由张富源率团队研究设计的蒸汽发生器在“华龙一号”首堆工程进行吊装作业

（图片来源：新华社）

作为国内第一款由中国核电人负责设计、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第三代大型压水堆核电站“华龙一号”专用的蒸汽发生器，“ZH—65型”达到并部分超过了国际第三代核电站蒸汽发生器的技术水平，被誉为“华龙一号”皇冠上的一颗璀璨明珠。至今，用张富源审定签字的设计图纸制造的蒸汽发生器已有76台。其中，60台已投入使用或安装就位，16台正在制造中。

同事评价：“张富源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张大爷’，而是经过39年的摸、爬、滚、打，辛勤付出和努力拼搏，才成就了现在的‘张大爷’，他实至名归！”2020年11月，65岁的张富源超龄退休，但是，半生潜心于核动力事业的他，退休后依然继续工作。“我要带着大家一起继续攻关，做出更巴适的蒸汽发生器！”张富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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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人民日报、央视新闻、新华社、今日头条、中国核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四川大学化学工程学院官网

编辑：卢冲

责编：徐慧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