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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搬家的时候,三明治在想什么?

即将开业的 三明治 2023-08-21



搬家是意外的决定。


如果没有一个小念头,如果没有火速地去看过几套房子,如果没有冲动,如果没有几次辩证的讨论,如果没有大家在这个空间里拍下的一张合影,也许最后都引不到这个结果上来。


虽然它只在短短五天时间里,就从无,到有。


在忙着搬家的这几天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心里面有很多没说出口过的害怕。倒不是某天看到运营表之后,被数字吓到,反而是几件并发的事情,比如我们对待内容的态度,比如一个生存了三年的写作产品怎么创新等等,让我有了些思索。有一些事情上,我要面对自己性格的弱点。在另一些事情上,我苦恼着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得到好好地传达与执行。



我刚加入三明治的时候,是在一个红色的房间里遇到梓新和依蔓。我们度过一段时间 70 、80 、90后三个人一起工作的日子。梓新是一个天真的老板,他有时候走路低着头,会让你觉得他或许此刻在发功想着什么事情,也许明天就会带来一个新念头。依蔓是一个方方面面都很优秀的同事,让人觉得她似乎无所不可攻克。两人都有严厉和温柔的一面。


我时常因为害怕被他们俩甩在身后,所以提了一口气努力。写,和做好玩的事情。


这是我们发起做很多事情的起源。


也是因为有这么一个能量聚核,我在三明治遇到了很多其他的能量源。每个人在这里依从自己的能量而行动。从最初在五原路田园牧歌的状态,到钦州路,到建国西路,再到最近来到这里,愚园路的三层小楼。


变化总是很多。



我问我自己,这次搬家,又是一个新的改变来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在想我的答案。不光是工作,有时候是关于我们所想要建造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我尝试过,但好像我不害怕尝试什么但失败了。我不害怕一件喜欢的事情因为不可抗力坍缩了。我不害怕金钱的消失。


但我会害怕,害怕自己没有把我所感受到的力量好好地传递出去。我害怕因为我没有传递好,所以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世界一直一直在变化。喜欢的东西也会发生改变,人也会发生改变。


有一天,胖粒给我发来一个截屏,是我们最年长的一位写作者发来的信息,大意是和我们一起写作带给她一种热气腾腾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己年轻了。胖粒和我说:“我在这里工作的意义就是由无数个这样的时刻构成的。”


我也有过这种的“幻觉”。我会称之为“幻觉”,是因为我想保持一种警醒,不要陷入沾沾自喜的状态,又或许我心底里也住着一个悲观的小人,觉得一切的本质都是无意义的,所以怀疑“意义”。


可是我也验证过很多次不是吗?眼眶会红的,会自愿去做的,会从中得到快乐的那些时刻,如果都和你自己在做的事情相关,那是否我们应该继续尝试着这样的幻觉,看是否有一天这些能真真正正走向真实。


我们搬家来到愚园路这幢小楼的第一天,傍晚天色靛蓝,而我们的三层小楼灯光透过玻璃映出暖暖的黄。即使这个世界的其他部分在坍塌,我偏执地愿意相信着,这一幕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发生。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盏灯是因为我们而亮着。




上海很热,天气笨重。因而那些行李都显得格外沉。我和万千在晚上九点到达了建国西路,打开门,进入办公室,搬运那些零散的物件。


这是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内第三次经历的搬家。从五原路到漕宝路,再从漕宝路到建国西路,在8月,这个夏天的中旬,我们又从这里搬去了愚园路。


较为民主,所有人投票,阐释优缺点,搬还是不搬?最初,我反对。我想,建国西路周围多么美好,衡山公园,广元路的廉价食物,以及对面的洋房,和楼下昂贵的日本料理店。还有我的好朋友张某,他们都在这里。


去年9月,搬进来时,一切空旷,我有时会很早地到达办公室,看到阳光一点点溜进房间照在每个人的座位上。空气清冽,远没有现在这样湿热。万千送我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冬天到了,我愚蠢的心到了春天会不会好一点呢?


我也不知道。



校长开车,万千坐在副驾驶,我坐在后座。车行驶在那些长着梧桐树的道路上,万千说,这附近有很多好吃的。


回家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我收到了万千发来的微信,她说,我们一起见证了这里的很多事......


她住在我对面。我记得2017年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没有说多的话,有人说,她不爱说多话。这与我形成了反差。我话多,浮夸。我对不爱说多话的人总含着敬佩的目光,好像他们身上具备我没有的那种品质。有次与她去看Mabel,路过一片荷花地,她站在那里,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沉静的东西。有次去吃饭,她拿着菜单在点菜,我拍下来了,感觉她在看书做笔记。


新的办公空间我很喜欢。野生无花果、裁缝和流浪猫让我打消了疑虑。巷子不大,深处可以望见树,走在这里,天上有白云,像在日本或者台湾,虽然两者我都没有去过。


我一直说喜欢上海。朋友点明,你喜欢一个地方是与你遇见的人有关。我不想在这里煽情。但是还是要说一句谢谢这里的对我的包容,谢谢这里的自由。




此时休假中的我正在喀纳斯湖边躲雨,看到万千在群里发动大家写搬家的小事,于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敲下了那几天印象最深的三个片段:


1、走进那栋小楼前,胖老师原本跟我一样眼里有着不确定的云雾。


但是当她看到三楼的阳台时,瞬间被一束阳光照亮,阳台外是伸手便能触到的翠绿色,前一秒还不相信真的要搬过来的她,这时已经开始计划挑个日子在阳台上开夏日诗会。



2、勤勤恳恳搬箱子的奶油店长。


“奶油你看,有两个你在搬箱子。”这面镜子应该是整个空间里最为魔幻的存在。



3、“你好呀,我们即将成为新邻居 by三明治”——愚园路“萌新”在门前的留言。


刚开始几天,路过的街坊邻居总是探着头往里看,有人以为是民宿,有人以为是美甲店,好奇的目光一次次穿过玻璃门,构造出了无限可能性。




新的工作室在愚園路上,比預期中提早了10分鐘到站,我放慢腳步走著。


路上殘留著前方男士的香水味,一晃眼撲鼻而來的是咖啡香,帶點冷氣的冰涼,隨著餘光低頭一看,還能見到這家咖啡店的門口放了流浪狗的飲水盆,「天呀!好貼心!」,小地方看出這個社區充滿愛。


耳機裡播著陳綺貞的《台北某個地方》,眼前的街景彷彿讓我回到台北街頭,像在民生社區樹陰環繞的馬路上,路旁精緻的小店像在逛東區,走進小區又像走入台中的綠光計劃。


低矮的小屋、門口散步的小貓、可愛的手繪地圖,不知道是我過度投射想念台灣,還是眼前的一切太過相像。



眼前的一切發生太快,兩天前的我們不是才在衡山路開會討論新的工作地點嗎?


7/22 校長帶我們來到一棟可愛的三層小樓,特殊的裝潢設計讓所有同仁一進屋忍不住讚嘆連連,大夥兒七嘴八舌的為這個小樓發表意見,投反對票的夥伴都臣服於此樓跑票了,最終三明治同仁一致通過!前前後後不到幾小時這裡成了我們新的工作室,拍了一張大合照紀念歷史性的一刻!我們有新家啦!


小樓把大家又重新凝聚了起來,一樓到三樓常聽見大夥兒的呼喊好不熱鬧,看著眼前的景有點陶醉,喜歡大家坐在樓梯間開會,喜歡這個地方在下午時分陽光灑落,喜歡在這被群書環繞,希望你來你也會喜歡這個地方。




收到消息的那天,我还在691的办公室里,面对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小森林”码字,突然收到主编的微信消息:看中一个新空间不错的,有点心动。紧接着几张漂亮的图片迎面而来。直到我亲眼见到这栋三层小楼,我的内心都是确定的:没错,这里很“三明治”。


虽然整栋楼的面积不大,但已经足够容纳下“三明治”的成员和之前“灵感商店”里七七八八的可爱小物们。定下房子后的一周大家基本都在打包和收拾,运过了几车后才发现原来小小的商店里竟然藏了这么多东西。


不同于之前藏在二楼的小办公室,现在的邻居更多是一户户平常人家。刚搬来缺东西的时候,我们会跑去隔壁,叫上几句“叔叔阿姨好”,便能从这家借开瓶器,那家借来榔头。大家听说我们这群年轻人的到来后,都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来到新空间后,有时在坐着吧台的位置上观察着外面来往的人群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有大叔吃完饭路过此地好奇地朝着这栋楼张望几眼;有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一手牵狗一手提袋,还边打电话,急匆匆路过;有装扮入时的年轻人成群结队嘻嘻哈哈地穿梭而过…… 


“三明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扮演着这个社会的观察员,我们不仅在一篇篇的文章中抵达普通中国人的生活,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触角,去观察这个世界,抵达更多人的生活。希望在这栋三层楼的“三明治小楼”里聚集更多有趣的人和事啊!




7月18号,刚到三明治的第一天,万千把我领进最里面的一间小房间的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我一般都坐这里,你就坐我旁边吧!”


后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最常驻办公室的主编要选这个风水宝地了。一个是不会被猛烈的空调风袭击,另外是窗外的一片小树林。


窗外的吴兴路同法租界的其他路一样,种满了悬铃木。一到夏天,悬铃木就卯足了劲,哗啦啦地长出一片,把蓝天遮得严严实实。如果到了深秋的话,树叶都会被染成金黄色,不留声息地从树上飘落,只有路人踩烂的喀嚓声。冬天来了,悬铃木会变得光秃秃的,不过不要紧,路上人来人往也是一番不错的景象。到来年春夏交接之时,悬铃木又会伸出新的树枝,抽出新的树叶,又是绿油油的一片。虽然只在这个位置办公了两三天,我却仿佛目睹了这里的四季。


工作累了,抬头看看这一片小树林,不知不觉就会发呆很久。


自己也不是总是那么幸运,能抢到那个宝座。有时候坐在旁边的那条长桌上也不错,窗外有楼下日料店布置的一小片枯山水,也颇有一番韵味。但我还是更喜欢小树林!



座位开始变得稀缺起来,搬家的计划说不定也是在此时酝酿的吧。


一天下午跟着许多同事一起去看了新的办公空间。从门口走进来,路的左边是经过改造的愚园公共市集,黑框点缀着白色的墙面,富有现代感,路的右边挨着一些参差不齐的小楼,应该都是以前居民们自己搭建的,虽说杂乱,但充满了生活气息,同事们也在讨论究竟是像台北还是像日本。


走个两三分钟,就到了我们的空间。那是一间三层的小楼,每层的面积都不是特别大,被设计师改造成了一间像民宿一样的住宅。虽说如此,但也不是没有改造成工作室的可能性。在我们都在犹豫的时候,校长倒是很果断地签了下来。未来两年,这里就是三明治的据点了。


虽然在建国西路也没有很多的记忆,但还是会怀念那儿窗口的小树林。现在的愚园路空间内部很fancy,但窗口却很贫瘠,只有乱糟糟的电线杆,还有一棵好似油腻的中年男子般秃了一半的水杉树。



7月30号,三明治转移计划启动。当中也有一些插曲,不过三明治顺利地从建国西路691号2楼转移到了愚园路1088弄39号。


在刚忙活完,顺道来拜访的刘姐和我们说外面有一只小猫,我们可以把没吃完的披萨分给它。我们一行人一下子冲了出去,果不其然,有一只嗷嗷待哺的小橘猫在那里喵喵叫。它刚看到我们还有点胆怯,我们上前一步,它便后退一步。我们倒了点水给它喝,它也逐渐放松了警惕。这时正好有一些居民路过,也劝我们救下这只猫,说是会积德什么的。大家更是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奶油收获了自己的小毛米,三明治也收获了自己的店宠。



在愚园路工作了一段时间,自己当了店长之后,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空间。在这个空间,我们即使隔得不是很近仍不需要微信沟通,可以像在大山里一样吼来吼去。


在这个空间,我们可以每天凭着上上下下,霸占微信运动的排行榜首位。在这个空间,我们可以在任何时间做任何好吃的和任何好喝的。


我也喜欢在这个空间里,带来无穷无尽汽水的洪老师,一下子就安好螺丝的米糕,欣喜若狂地研发三明治的奶油,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的大家,酣畅淋漓吃着小龙虾的大家。


三明治真的是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呢!比三明治机里刚刚烤出来的三明治还要温暖。




两个月前,我来到彼时还在建国西路的三明治办公室报道。公交车停在徐家汇公园门口,按照地图导航,径直穿过公园里三三两两散步的居民,再走过一排悠长的林荫步道……以后这就是我的上班路了啊,我暗自庆幸。


走上一幢沿街小楼二楼,是一间充斥各种新奇文创小物、独立杂志的“灵感商店”。再撩开日式门帘走进去,便是两面环窗的办公室。三明治实行不坐班制,平时工位是随意坐的,桌子上、书架上到处铺满让人忍不住想翻阅的书本;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开会,被窗外繁盛的梧桐树包围着。


搬家的事来得挺突然,七月底的周末,校长在群里po了一条愚园路老房改造的视频,“maybe next space for China30s”,同事们杂七杂八讨论起来。没过几天,我们跑到愚园路,在附近吃完耳光馄饨,一起来看新空间。



竖直的灰色三层小楼,乍一看像座隐蔽在小巷里的“高级美容院”;屋内充斥着错落的线条和隔板,营造出简约感的现代空间;加之开放式厨房、沙发柔软的阅读室、露天小阳台,这样新潮又温馨的氛围,似乎很符合文化创意类的小团队。支持声胜过质疑声,我们咔嚓一声在新空间留下了合影,校长和万千去和房东签约,大家躺在折叠床上等待。


正式搬进的第一天,店长奶油在门口收获了一只流浪小奶猫,起名雪糕。巧的是,前不久她家里的猫走失了。这样的因缘际会,是在预示着一个美好的新开始吧。


这是一个多么年轻的团队啊,同事们大多比90得不是很后的我要小上几岁。每个人个性鲜明、干劲十足。工作中若遇到摩擦,会开诚布公地讲出来;彼此的声音能得到充分尊重。


谢谢有三明治这样一个存在。




搬家的发动人是我。


一切在之前是毫无征兆的。有一天我问“灵感商店”的店长奶油,在建国西路,一天的客流是不是少得可怜。小伙伴经常坐一天,只接待一两个客人。因为这是一个二楼的空间,尽管我们在楼下放了小黑板,走过的人也不会注意。


奶油说,如果是一楼,相信人流会好很多。这句话我记在心里。只是在数天后才偶然拾起。


一旦拾起某个念头,我的行动力就超强,特别是在我最感兴趣的租房领域——不要忘了我是在过去十几年搬了二十多次家的人。



搬家其实是一种资源置换的过程,有时你用地段换内部空间,有时你用距离换一种心情。一个人过了几年,身上某些地方就变得不适合自己,一个机构亦然。那就需要启动置换了。


对于三明治这样独立坚持的内容机构来说,小而美是基调,但亦不代表它不思考自己的方向。在内容生态圈日益萧瑟的当下,我们孵化普通人写作的使命不变,但也感受到故事与文创联动的广阔空间。文创是当代年轻人的避难所,或者说空气和咖啡。我们没有理由去忽略它的存在。更何况,经过九个月在建国西路“灵感商店”静悄悄的打磨,三明治也初步有了一点“文创基因”。


现在,是时候让这家小店,这个三明治走出去一些,迎接更多人的目光。让小伙伴知道我们做文创不是“自娱自乐”,而通过外部的推动让我们更专业起来——在任何时代,专业都没有错。



于三明治而言,这也是继2018年初搬出五原路之后,我们植根回传统街区,在年龄比我们大不少的房子里感受在地的力量。而搬到一个新社区,特别是愚园路这样的地方,也意味着”资源置换“新的开始。我们愿意去参与愚园路之前早已开展起来的”社区更新“的持续进程。


对我来说,这次搬家也像是一个“嫁女儿”的仪式。第一次,三明治的团队在办公地点上不和我一起。当我来开会的时候,我觉得像闯入了一个年轻人当家作主的世界,我怕打扰到他们。25岁的主编万千,写下了上面这么好的文字,更让我觉得她能带好这个团队。


25岁是一个很好的年龄。那时我也是报业集团里面一个小小的编辑主任,策划了不少改版,经历了不少变化。后来我明白了,一个人的勇气和文字,后来未必能超过自己的25岁。如果你不能接受改变的话。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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