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F Webinar | 塑造中国市场的独特价值

近年来，由于逆全球化潮流蔓延，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抬头，地缘政治冲突加剧，全球外商直接投资呈现下降趋势，特别是今年以来，受疫情及美联储持续加息等因素的影响，中国在吸引外资方面也遇到一定困难。

全球外商直接投资出现了哪些值得关注的变化？什么因素驱动了这些变化？这些变化对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带来哪些影响？中国应如何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塑造中国市场的独特价值？

针对这些问题，中国发展高层论坛秘书处于2022年8月29日邀请国际国内专家学者围绕“塑造中国市场的独特价值”展开讨论。会议由中国发展高层论坛秘书长方晋主持。

“中国市场的突出特点和优势”

新冠疫情影响广泛深远，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世界进入了动荡变革期。在全球来看，中国市场有着突出特点和明显优势。

增长动能没有根本改变。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来袭，中国经济展现出韧性，成为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GDP总量也实现了百万亿的历史性突破。2021年经济恢复继续走在世界前列，增长8.1％。2022年因疫情防控等出现的“一日之短长”不足以说明基本面的改变。

消费潜力巨大的单一市场。2012年至2021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从20.6万亿元增长到44.1万亿元，年均增长接近9%，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达到65.4%。中国的消费潜力仍未完全释放，随着城镇化率提升，新型经济的推动消费潜力会进一步释放。同时，消费结构升级加快，也将创造更多新的消费需求。

工业门类最齐全。目前，我国持续保持着世界第一制造大国地位，220多种工业产品产量位居世界首位。我国是世界上工业体系最为健全的国家，全产业链优势具有“虹吸效应”，可汇聚全球要素和资源，形成具有更强创新力、更安全可靠、成本优势更明显的产业链。

不断扩大开放的制度红利。目前，我国是全球第一货物贸易大国。2021年货物出口占全球市场份额的15%，货物领域关税总水平降至7.4%，服务领域开放近120个部门，在5省市开展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通过深入实施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扩大鼓励外商投资范围，明确透明稳定可预期的监管规则，保障外资企业依法平等进入已经开放的领域等措施，努力将中国打造为世界的大市场、外商投资的热土。

科技创新优势愈发强劲。2021年中国研发经费支出近2.8万亿元，是2012年的2.4倍；人工智能、5G等新兴产业与发达国家处于同等竞争水平，2021年度全球创新指数排名第12位。

“各国商会需要在中国更加积极的开展工作”

这几年，来自美国和欧盟对中国的直接投资有所下降，我们希望这一趋势能够得到扭转。我提几个具体措施：

首先，要促进国际差旅。人随着资金流动，如果人不能流动就会有问题。最近中国采取了非常积极的措施，增加国际航班，推动人员国际流动。

其次，继续推动缩减负面清单和改善营商环境的改革。我们全力支持中国投资促进机构，特别是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建议开展更多推广工作，新加坡经济发展局在此方面可以提供思路。

此外，要与各国商会合作，对不同的产业和人才群体制定有针对性的防疫措施，确保供应链稳定；对已在中国投资并希望继续投资的外企，加大合作力度。

同时，各国商界，特别是商会，要在母国更加积极地向母国市场，展示和倡导对华直接投资和贸易给母国市场带来的益处。现在有不少负面的声音，要有更多的实例来促进对华投资。力拓致力于推动直接投资，展示我们取得的成就。

“未来中国仍将有很多投资机会”

我分享自己的一些判断。第一，对中国而言我们的发展仍需要国际资本参与。国际资本在中国过去二十年的经济发展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虽然随着经济发展国内的资本越来越多，但国际资本既能带来国际资金，也带来了国际视野和国际交流，带来了人才互动。我相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中国经济发展仍然离不开国际资本参与。  

第二，国际资本并没有放弃中国市场。不少的朋友认为其实不是我们不要外资的钱，而是外资不来中国了，这也是很大的误区。启明创投也是今年才完成我们最新一期即八期美元的融资。八期美元基金的规模也不小，投资人来自于美国、欧洲，及亚洲的其他国家和地区。从过去这半年到九个月时间里跟我们很多投资人的沟通的情况看，我可以负责任地讲，国际资本没有放弃中国，国际资本对中国仍然有兴趣。总体上来讲很多国际上的投资人仍然对中国感兴趣。华尔街也仍然对中国市场感兴趣，我们看到华尔街针对中国的企业，针对中国的股票进行分析的投资者的群体仍然还是比较活跃的。

最后，未来中国仍将有很多投资机会。每次我跟国际上的投资人沟通时，都会强调中国的企业家精神，这也是大家非常认同的。我在美国很多年，在世界其他地方也看项目，唯独在中国，这样巨大的市场里面有一群这样拼命干事业的企业家。2020年第一波新冠疫情暴发，最紧张的时间一过我就开始出差了，当时飞机上都是商务出差，对比而言，在其他体量大的经济体，可能到今天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员工没有因公出差过。这样的拼搏精神在很多其他的经济体已经比较难找到，只要中国的企业家精神、拼搏精神还非常旺盛，中国投资机会还是有很多的。

“‘再全球化’需要成为一种稳定的力量”

2008年开始，双边和区域化的机制安排取代了原来多元多边的趋势，政治的优先序高过了效率。由于俄乌冲突和新冠疫情及全球供应链的扰动，去全球化的结果也越来越让人难以承受。我们经历了从全球化到去全球化的过程。现在，我认为我们进入全新的阶段，就是“再全球化”的过程。再全球化具有两个特点，一是它并不是由任何一个国家所主导，并没有任何一个中心，创新和想法来自于全球各地，也是在全球各地加以实施。二是它需要兼顾安全和效率，这对投资的格局造成很大的变化。

如果中国继续采用二十年前外商直接投资策略虽然商业上可行，但可能从政策和安全上已经不可行了。现在的股东也非常谨慎，投资者可能对继续以传统方式向中国投资持一定的怀疑态度，他们希望以新的方式来管理风险，如何在大的政治环境之下很好的管理商业方面的潜在风险，是需要被考虑的。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建立再全球化的新模式。我们讨论的不仅仅是经贸的交流，不仅仅是改变世界的效率，不仅仅要解决气候变化和技术变革等全球面临的问题，而是再全球化本身需要成为一种稳定的力量，帮助我们尽可能避免过去的悲剧。

“外资企业认为他们在中国仍有几个方面的机会”

一是数字化方面，在垂直行业数字化领域，中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跨国公司可以带来他们的经验和技术；二是气候变化方面，在把中国好的光伏技术和产品带到全球、把全球的成熟技术带回中国方面，跨国公司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三是跨国公司在中国推动ESG方面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

此外，供应链区域化的压力使一些跨国公司加大在中国和周边区域的投入，以增强他们在华业务供应链的韧性。在双循环方面，跨国公司在国内国外双循环的交接点、连接点上可以起到更重要的作用。

“实现中国市场独特价值的关键在形成国内统一大市场”

中国经济的潜力和优势已不在于劳动成本低廉，实现中国市场的独特价值，最重要的是实现国内统一大市场，其路径为国内国外双循环。内循环方面，要在商业方面持续发力，以中性竞争原则推进市场要素化的改革，构建国内统一大市场；以构建全面开放新格局来推进贸易的自由化，改善营商环境、推进投资便利化；以积极的宏观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拉动内需。

外循环方面，一是对做到出口目的地多元化，不积极开拓新兴工业国家市场；二是扩大进口；三是做好服务贸易，重点在扩规模、调结构、树特色，用数字经济来支撑服务贸易；四是鼓励中国企业走出去，鼓励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五是更加积极开拓海上丝绸之路，推动与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经济往来；六是差异化地推进地区贸易的协定，探讨进一步落实推进中日韩自贸区的可能。

排版 - 泽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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