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尼罗河探源 | 探索开始,探险队到达尤扎拉莫平原

2017-02-22 吴鹏 陆品超 译 当代中国出版社

绕过蜿蜒的金嘉尼河,穿越一条水味微苦的小河,我们来到了基朗嘉朗,这里的首领名叫范泽·麦坤古·佩尔。此人性格温和,不想惹事,因此只向我们要一件小礼物。他是亲自过来拿礼物的,表情极为滑稽。我给了他一个萨哈里,四尺被单布,八尺基尼基布。他看到礼物,非常高兴,要我们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要是有谁胆敢偷我们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处决他。当他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时,大为吃惊,他声称有这么多枪,我们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人而前往任何地方。

里格比听说那些霍屯督人每天都要靠白兰地和奎宁提神,生怕我们带的不够,及时给我们送来一包奎宁和其他药品。

我们始终不能让苏丹送给我的那批人和旺古阿纳人和睦相处,他们太羞涩了,就像一群野生动物,他们自己造自己的房子,只和自己的人一块儿吃饭、交谈,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我只好任命其中一个人做头头,对所有的事统筹安排。他们作为探险队的“最基层”被安排只喂养山羊。有一天晚上,丢失了三只山羊,牧羊人不知所措,他们谁也不能解释这三只羊到底哪儿去了。我怀疑是他们故意藏起来以便大吃一顿,便派了那个头头去仔细盘问,然后向我汇报。结果那个头头被暴打一顿、带着满脸伤疤回来了。这种公开造反是不能让人忍受的,我立即绑紧了牧羊人,对他进行审判,罪名就是两次弄丢山羊和殴打工头。这个阴险的家伙却平静地说别人偷东西,不应由他来负责,另外酋长也不能随便指派个人,就要自己承认他是头领。他夜里被绑起来,准备第二天早晨对他进行鞭笞。发现自己在劫难逃之后,他感叹地说:“现在我才知道要听从您所任命的头人的命令,而不是酋长胡乱指派的人。今后我将永远听从他的命令。”这番话刚一说完,丢失的山羊便自己跑回来了,没人知道它们是从哪儿回来的。

顺着河边的高地走,在经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后,眼前一片清亮,跃入眼帘的全是耕地,这就是汤姆巴。我们送给汤姆巴的首领三尺被单布和两尺基尼基布,尽管东西少,但他并没有暴跳如雷,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权力。这时帕嘉齐人开始罢工,声称如果我不每天给他们10个珠子,他们就不走。很明显这是个阴谋,目的在于试探我够不够大方。

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帕嘉齐人却赖着不走,企图逼我让步。我们不理他们,动身前行,瓦古阿纳人紧随其后。见此情形,这些帕嘉齐人异口同声地哭喊着:“主人走了,把财产交给了我们保管。我们赶紧跟上,跟上,他是我们的主人。”然后所有人都跟随了上来。

尼罗河在这儿拐了个弯,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我们穿过了一大片森林和肥沃的耕地,来到了穆湖戈,眼前是一片黄色的土地,还有当地人为寻找树脂而挖得千疮百孔的树木。一个大商队,拉着挂满铃铛的象牙前往岸边,所经之处,铃铛声不绝于耳。双方碰面后,才发现商队中有些帕嘉齐人就是上次把我送到维多利亚湖的人,于是免不了寒暄一番。这儿的水把我们的白兰地和茶全部都染得像墨汁一般漆黑。商队的领头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拿走了一个萨哈里和四尺被单布。

我们暂时中止了前进,在森林里待了一天,因为皇家地理协会要求我在这儿勘查穆本伊拉,看看这儿是否像他们地图上标的那样,有个“高耸的海岸”。勘查的结果是否定的。这里的地形地貌和我们这一路上所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是一片低矮的平原。这儿没有小卵石,只有肥沃的红土地,长着茂密树木、灌木和草。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一些野猪和羚羊。站在大堤上,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尼罗河东岸山系,就在我们的正西方。东岸山系中的代表是象背山,位于尤萨嘉拉境内。这座山系向北和尤拉古卢相连,越过潘嘉尼河,抵达巫松布拉和乞力马扎罗山位于坦桑尼亚和肯尼亚边界,海拔5892米,是非洲第一高峰。,而在南边则向西拐,穿过卢菲吉,抵达南尼亚萨湖。这里另一个明显的标志是基顿达山,比东岸山系矮,整个山脉由此向北不断延绵,仿佛是东岸山系的前锋,守卫着尼罗河。晚上,没有了当地“村长”的骚扰,马吉德苏丹送给我的八个人全都逃跑了。更糟的是,他们还把我们的15只山羊全都带走了,令我们损失惨重。我们尚能吃些珠鸡、绿鸽和白鸽,但霍屯督人比我们需要营养,由于他们只能吃我们剩下的,所以他们只得勒紧裤腰带。旺古阿纳人从不把这些霍屯督人看成是士兵,而把他们当作小孩子。有一次,一个旺加阿纳人看见一个霍屯督人试图将行李放在骡背上,便一把抓住霍屯督人,连人带行李举过头顶,跑到霍屯督人面前炫耀,任凭手中之人在头上挣扎,最后在众人的哄笑中把他放了下来,把行李放在骡背上,拍一拍这个霍屯督人的背。

我们派一队贝鲁奇人去追踪那些逃走的人,想找回他们带走的山羊,但是却没有成功。我们穿过一个名为萨基塞拉的村庄后,在村前一英里处靠近尼罗河的地方扎了营。“麻子”先生来拜访我们,并带了大米。我们则送给他四尺被单布和一个杜巴里。由于小酋长装病,回礼就交由孟买负责,免得夹在我和小酋长中央,两头受气。小酋长希望破财消灾,而在我看来,这样不仅使所带的商品贬值,还令那些黑人胃口大增,今后难免狮子大开口。站在靠近山谷边的河岸上,整个尤拉古卢山脉一览无余,不过却并没看见什么河从右边汇进金嘉尼河,而在以前的探险中,我曾听说在尤萨嘉拉看见的穆肯杜夸河在萨基塞拉附近汇入金嘉尼河,成为金嘉尼河最大的支流。“麻子”先生曾听商贩提起过穆肯杜夸河,不过对这条河也不了解。他只知道金嘉尼河附近还有另外一条河而已,在尤侗杜汇入尼罗河。由于逃跑的几个人都是马吉德苏丹送给我的,我知道下命令不管用,便建议撤销这个营队,把他们并入旺古阿纳人队伍当中。后来我才发现,这两类人根本不能融合到一起。实际上,整个土著人营队都结成人数不等的帮派,或是来自同一个村子,或是共有同一个主人,或是来自一个家族。他们吃喝拉撒全都在一起,有时甚至还一起反抗。融合计划流产后,签发了解放令,把苏丹的仆人召集在一起,挑选出表现最好的,给他们解放令,宣布他们今后的报酬奖励,将和那些旺古阿纳人一样。其他人如果表现良好,也能享受同样待遇,但是如果有谁胆敢逃跑,不管跑到哪儿,我也能把他抓起来送进监狱。

在尤扎拉莫平原,我们越过了三个深谷,来到了马库塔尼罗。到了此处,大规模的“挖树脂运动”已经停止,含羞草现在取代了高大常青的椰树,布满金嘉尼河两岸。我们如今不再局限于河岸,而是置身于辽阔的平原,环顾四周,只见羚羊悠闲漫步,水牛和斑马也时时可见,珠鸡更是数不胜数。我们从附近的河边取水,粮食却要从远处的基珀拉村弄过来。

穿过平原,我们在一个池塘边扎营,从这里穿过金嘉尼河,就可以从河对岸得到大米的供给。在探险队行进过程中,我们很难追捕什么野生动物,不然现在会有很多羚羊储备。在行进过程中,我们的歌声、喊声、铃声、号声等连绵不断,老远就把羚羊给吓跑了。

现在我们来到了尤扎拉莫最富庶的地区,这里的庄稼可与印度的庄稼相媲美。第一次来这儿时,有个名叫M·梅赞的法国人给我们引路,后来听说他被副村长赫姆贝残忍杀害了。这次,赫姆贝亲自给我讲述了杀害了M梅赞的始末。赫姆贝和侄子达伦嘉来拜访我时,由于第二次探险时,他并没有受到虐待,因此他认为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赫姆贝和达伦嘉都是小酋长的至交,所以礼物是少不了的。我们说了不少开心事和体己话,还谈到了M梅赞的死因,可以说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赫姆贝坦承人是他杀的,但错不在自己;他只是奉命行事。这也就证明了这次谋杀其实是阿拉伯商人鼓动的,他们发现一个欧洲人来到了他们的秘密贸易地点,以为此人也是冲着象牙的巨大利润来的,担心这会破坏他们对象牙的垄断,因此设计杀死了梅赞。当时桑给巴尔的苏丹是我们的老朋友赛义德,也常被叫作姆斯卡特伊玛目;那时只要梅赞上了岸,就和时任领事的哈默顿上校住在一起。赛义德和哈默顿都十分渴望看到桑给巴尔岛的勘探结果,都尽力给予梅赞帮助,赛义德甚至派了印度武士将他一直安全护送到了恩雅缪其,不过苏丹的权力还不足以压制住阿拉伯象牙商人的嫉妒心。武士陪梅赞走了一两天,后来梅赞的一个家人生了病,他只得停下休息。武士留下来等待了八到十天后,因急于回去照顾生意和家人,和梅赞友好告别。梅赞认为自己足够强壮,能自己照顾自己。这次分别给梅赞留下隐患,印度武士的离去使阿拉伯人的罪恶阴谋最终得以实现。

我给赫姆贝和达伦嘉的礼物是每人一个萨哈里和八尺被单布,他们回赠了些谷物。我们沿河前行,两岸尽是茂密的灌木,根本看不到河水,我们因此错过了尤扎拉莫的最后几个村庄。这儿又出现了羚羊和高高的含羞草,最后我们在基顿达山的对面扎了营,基顿达山坐落于金嘉尼河的左岸,向北方延伸,再向东一拐,进入尤泽古拉地面。在基顿达山,我们发现了一些海洋生物的化石。第一次探险时,我就曾在索马里的石灰石中发现了海洋贝壳化石,那么这样能否说明这种化石是从索马里开始沿着非洲东海岸分布的呢?在营地,我们必须过河向对岸的尤扎拉莫人购买食物。这些尤扎拉莫人十分害怕过往的商队,纷纷离开自己居住的河岸,到小山脚下驻扎下来,给我们演绎了最为有趣的一幕,这也是我们离开海岸后头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事。他们的头人是个文明人,免费提供了两头我们急需的山羊,作为回礼,我们二话没说,给了他一个杜巴里和八英尺被单布。

第二天,由于我们不再需要贝鲁奇人的护卫,我便命令队伍停下来,准备完成一份“进程报告”,连带一路上搜集的各种自然标本,让他们带回给皇家地理协会。格兰特则利用这段空闲时间,杀了两头公羚羊,而霍屯督人也捕猎了一头野猪。

本文摘自《尼罗河探源》,【英】约翰•汉尼•斯皮克(John Hanning Speke) 著  吴鹏 陆品超 译,当代中国出版社,2017年1月

内容简介:

本书详细记录了斯皮克1860年第二次探险尼罗河源头的过程,出版之初即引起轰动。尼罗河既是非洲第一大河,也是世界最长的河流,它在阿拉伯语中是“大河”的意思,全长6671多公里,流经了大半个非洲。事实上,尼罗河是由青尼罗河和白尼罗河两条河流组成的。关于尼罗河的源头,有着说不尽的和鲜为人知的故事,因为人类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源头的确切位置。现在人们可以看到在尼罗河源头的西岸山坡上,高高耸立着一块三角形的纪念碑,碑上刻着这样一个名字JOHN HANNING SPEKE,这是为了纪念本书作者发现白尼罗河源头而修建的。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点击 阅读原文,可购买相关书籍


内容仅代表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当代中国出版社立场,如转载请标明出处


如果您对内容感兴趣 请点右上角分享到朋友圈

当代中国出版社微信号:DDZGCBS

“关注当代 阅读中国”

当代中国出版社将继续以读者为本,为广大读者提供有意义,有价值的好书,期待您的宝贵意见

回复:毛泽东/胡乔木/陈赓/陶勇/季羡林/小书馆/预测术/传记/文学/大师/经济/名人/励志/职场/:即可浏览相关内容,也可以直接给我们留言,留下您的宝贵意见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