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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深夜在B站求助的年轻人,怎么样了?

王明婷 哔哩哔哩 2023-09-21



“每天都感觉很痛苦,怎么办?”


当17岁的杨梅在B站搜索类似问题时,一个叫“能量加油站”的页面弹了出来。


点开对话框,屏幕对面的客服主动和她聊了起来,她的情绪也从谷底慢慢回升。



杨梅是一名正处于休学阶段的高中生,确诊重度抑郁症。从那天起,能量加油站几乎成了她唯一可以倾诉的渠道。


今年,是能量加油站成立的第四个年头。


从2019年6月成立至今,能量加油站已帮助B站用户进行了34万余次的情绪疏导。其中,确诊或疑似精神障碍的用户约为20%。


用户进入能量加油站,会收到客服的问候


与杨梅类似,正处于人生困境中、面临情绪问题的青少年们相继来到能量加油站,倾诉着关于升学压力、社交困难、家庭矛盾等种种困扰。


一座座“孤岛”,在这里伸出触角,彼此连接。




“我在新班级交不到朋友”



“我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完全被孤立。真的很痛苦。”


杨梅生活在贵州一个山脚下的县城里。高二分科后,进入新班级的杨梅,没有交到过一个新朋友。无论是上体育课、还是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成群结队,她却永远只能一个人单独行动。


今年上半年,她被确诊为重度抑郁症。抑郁发作时,杨梅会没来由地变得很低落,无法从床上爬起来,做不了任何事情。严重时,脑海中甚至会冒出轻生的念头。原本在读高二的她,向学校提出了休学。


休学前,杨梅的成绩还算不错,一进入新班就被任命为班委。在刚组建的新班级中,同学之间彼此尚不了解,班主任常常通过杨梅向大家传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很多同学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偏见”。


实际上,杨梅当初选择到这个新班级,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对新班主任老师的信任。但分班后,老师对班级的管理方式却完全变了。


“他对成绩不好的同学说,他们不配待在这个班上,还点名说有些同学待在一起互相影响,导致成绩下滑。”杨梅感受到,老师对待成绩近乎病态的看重,让班级的氛围变了味,有的同学甚至变得像敌人一样。


更令她绝望的是,班主任完全不相信学生会得心理疾病。


杨梅的家人在她确诊抑郁症后去学校和老师解释,老师却认为“学生有心理疾病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逃避学业”。


休学后,杨梅有次回学校取东西,却发现自己原本特意存放好、整整两柜子的学习资料全部不翼而飞。“但是从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发信息问过我。”


同学的孤立、老师的态度,让杨梅在复杂的环境里成了一座“孤岛”。


很多向能量加油站求助的青少年,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和感受。他们很难融入特定的环境,在不同阶段选择了先停下来——或休学,或辞职。


今年6月,临近毕业的海拉也曾向能量加油站求助,“我在各个公司都待不下去”。


她当下面对的困境,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海拉是一所农业类职业学校的应届毕业生,确诊双相情感障碍。双相情感障碍旧称躁郁症,除了抑郁的症状之外,躁狂发作时,会变得异常开心或易怒。


一年内,海拉换了四份实习,均以主动辞职告终。 


毕业前,她已经把专业适配的岗位基本试了个遍,但在海拉看来,自己所学的专业是理论和实际严重脱节的一门学科,专业对应的工作都是“一眼望得到头”。


除了情绪问题带来的困扰,海拉觉得自己一旦在某个环境中待得太久,就会感到厌烦。“我在一份工作中感到不舒服就换,换到舒服的就多待一段时间。”


临近毕业时,关于下一步怎么走,海拉还没有想好。 




“我害怕回家”



当人无法融入外部环境,家庭和社会的支持就变得尤为重要。就像花草依托于脚下的土壤而生,只有获得充足的养分和有力的支撑,才有能量向上生长,去面对更广阔的世界。


然而,对于不少受情绪问题困扰的青少年而言,他们脚下的土壤,往往就像一片沼泽。


在杨梅眼中,父母的控制欲很强,家中时常爆发争吵。


“我跟我爸妈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一个必须听话的木偶。” 


争吵的背后,是观念的冲突。杨梅觉得,父母是不被社会善待的一代,他们在想法上很难达成一致。杨梅的妈妈在混凝厂开过叉车,爸爸生前曾是大车司机。


在杨梅小学四年级时,妈妈出车祸受了严重的腰伤,为治病欠了三四十万,妈妈的情绪开始变得很不稳定。


父母开始不断向兄妹俩传递一个观念:家里很不容易,希望他们要听话,听长辈的话。在杨梅印象里,小时候如果自己“不听话”,严重时,妈妈还会“棍棒伺候”。


自从哥哥去了外地上学,杨梅更加成了父母关注的焦点,“他们可能太爱我了,变得过于控制”。


杨梅第一次情绪异常,发生在初一的一个深夜。当时,她在家里写作业,情绪没来由地降到冰点,“突然很悲观、甚至有想死的感觉”。


从这天起,杨梅不断觉察到自己情绪和身体上的状况,不详的预感、负罪感、焦虑常常涌上心头,一旦出现可能会持续一整天。胸闷、窒息感、手麻,时有发生。甚至睡觉时会突然喘不上气,她要从床上坐起身来才能呼吸。


尽管杨梅努力克服这些症状,但是效果微乎其微。直到实在无法忍受下去,她才告知父母。

“我不敢告诉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理解。”


正如杨梅所想,父母很难接受可能存在于她身上的精神健康问题。第一次去医院,由于路上堵车错过了预约就诊时间,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就好像去了医院、哪怕没看成,我也应该好起来。他们装作不知道,我也不想再开口提”。


之后,爸妈带杨梅去县城的医院看病,中医诊断为“气血不和”,她因此被安排吃了两年多中药,调理身体。但几乎没有效果。


高二上学期结束后的寒假,是杨梅症状最为严重的时候。


当时,她在学校里被集体孤立,不想回到那个班级。但是,父母不支持她做转班、转学等选择,爸爸虽然很关心她,却不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只叫她去忍耐。


“我真的很无助,学校和家我都待不下去,对整个世界都很失望。”在那个假期里,杨梅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她躺在床上,不想吃饭不想动,累到了极点。


直到哥哥从外地回家,发现了杨梅的异常状况,她才有机会去做真正的诊断。哥哥带她去了贵阳市一家综合医院的精神科做检查,从而确诊重度抑郁症,并住院治疗。


但在出院后不到两个月,杨梅的爸爸去世了。一记重击让她的情绪又跌回谷底,一两个月内都没法起床,对于普通人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对她而言却很难完成。坚持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才有所好转。


“我想要逃出这个大山”,杨梅说,在这个山脚下的小县城里存在太多偏见。杨梅知道,逃离只能通过读书,但这件事对于重度抑郁的她却并非易事。


和杨梅一样,海拉也是在农村长大的。2020年5月,当时还在苏北某县城读高三的海拉确诊了抑郁症。


一直到高考前,海拉都在服药。药物的副作用让她变得嗜睡,那阵子,海拉每天能睡20个小时左右。


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备考,海拉选择了休学,在家备考。在家里,父母做好了饭会喊她一声,更多时候是不闻不问。学校的老师建议去大医院重新看看,好好治疗。父亲当时就急了:“那种地方怎么能去,那不是精神病院吗?”


父亲说过的许多话,海拉现在仍记得。“高考,怎么别的小孩都可以,就你不行?” “你高中这个样子,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她尝试着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出生在农村,文化程度不高,对许多事物缺乏多维度的理解。她也想过反驳父亲,在心里打腹稿,但最终,这些话都被咽了回去。


海拉拍摄的风景照


对于海拉来说,家不再是一个让人想要停靠的港湾,得不到想要的支持,相反,总是有一股推力推她远离。毕业后,海拉要离开苏州,但她害怕回家。她的医生观察发现,她只要回家一段时间,状态就会变差。


确诊抑郁,海拉把它归结为自己的问题。她说,假如面前是一个水槽,正常人掉下去了,可能爬起来骂两句就结束了,但抑郁症患者会一直待在里面起不了身。


“掉进沼泽后一直挣扎,越挣扎,反而会越陷越深。”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据《中国青年发展报告》显示,我国17岁以下儿童和青少年中,约3000万人受到了各种情绪障碍和行为问题的困扰,且“呈上升趋势”。


但现实的另一面是,与之相关的诊断“缺乏客观、可定量的生物标记物”、“精神障碍负担不断加重、精神卫生资源短缺、精神障碍防治面临诸多困境”。


初中有明显症状的杨梅,因家庭和地域的种种原因,一直拖延到高中才去市里的医院诊治;海拉在县城的小诊所曾被诊断为抑郁症,而到苏州上大学后,才被当地的医院重新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治疗的宝贵时机,很可能就这样错过了。


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城市,大多数能量加油站的求助者都表达过,他们在医院的诊疗体验不尽如人意,“求诊的人太多,医生根本忙不过来”。


对于他们而言,找到合适的药、适合的诊疗方案,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很多人中途自行断药或放弃治疗。而找到合适的心理咨询师、建立良好的咨访关系,也是一件困难且费钱的事情。


互联网,对于大多数青少年而言,是相对更易直接获取信息及资源的渠道。也让它,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们的情绪出口。


四年前,B站的客服人员就感知到了这个现象。


“有人会在动态中发布负面情绪的动态,甚至提到‘自残’‘自杀’‘离开’‘告别’这样的词汇。也有人进线到正常的客服流程里,倾诉日常生活中的烦恼苦闷,我们需要花很多时间来倾听这些屏幕背后的情绪。”


帖子越来越多,涌向客服的倾诉也越来越密集。在这些在网络上倾诉负向情绪的行为背后,B站客服人员看到的,是一个个具体的人在向外界寻求支持。


很快,客服部门察觉到了用户们的需求,2019年,能量加油站在这样的契机下诞生,并承担起情绪疏导的功能——给需要倾诉和发泄情绪的用户提供一个出口,由客服定向进行疏导。


能量加油站入口


今年4月,杨梅休学在家,面对父亲去世的打击,她的状态再次一落千丈,情绪波动很大。“爸爸的事对我打击特别大,妈妈也很崩溃,整个家里特别混乱。”杨梅没有朋友,无法和其他人讲述自己的情绪和状况。


这段时间,是她来能量加油站最频繁的阶段。


她几乎每天都会进线加油站聊天,边聊边哭,有时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她说,这是当时唯一可以找到的倾诉渠道,也很快得到了回应。


“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我平时都不知道跟谁去说。”能量加油站的一线接线人员,收到了很多像杨梅这样的反馈。


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来加油站倾诉自己内心的困扰。根据抽样统计数据,来能量加油站进线咨询的用户,12-18岁占60-70%,18-22岁约20-30%。


工作人员与用户对话


如今,能量加油站每个月都会接待超8000名用户。


实际上,在2018年,开启能量加油站之前,B站早已启动情绪和自杀干预工作,对心情低落甚至有自我伤害意图的用户进行自杀干预。


审核人员进行站内内容审核,通过关键词定位发现有抑郁、尤其是自杀自伤倾向的用户,第一时间上报给客服,再由客服介入。


在必要紧急情况下,客服会选择报警并协助警方做后续处理。


“但我们发现,走到这一步,他们已经想要实施自杀行为了,实际上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用户寄给能量加油站的感谢信


能量加油站的社区负责人巨巨介绍,即使B站客服通过自杀干预流程联系到用户或者报警,也仍然是一件比较被动的事情,难以完全阻止用户潜在的自杀或自伤行为。


于是,B站决定往前走一步,由“能量加油站”将干预前置——提前打开有负向情绪用户和B站连接的渠道。与此同时,一旦发现较为严重的情况,就立即报给危机干预专家组,启动干预流程。


现在,能量加油站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一线接线人员,均具备心理学专业背景和相关资质。他们也在相关专业部门的指导和帮助下,有了更多成熟应对用户需求的方法。




重获生命能量



渡风是能量加油站的一位一线工作人员,她具备心理专业背景,从事青少年心理健康相关工作已有近五年时间。


海拉就是渡风接待过的用户之一。


去年3月,海拉从哔哩哔哩公众号了解到能量加油站。尽管当时她已经接受了两年多的药物治疗、并同步开始进行心理咨询,但在日常生活中仍会有很多情绪反复,需要即时性支持的时刻。在又一次情绪的“黑狗”凶狠来袭时,她点开了能量加油站。


在渡风的印象中,海拉一直具备明显的求助意识,她能自主地管理自己的情绪状况,包括坚持做心理咨询,来加油站持续性地进行沟通。


她时常会向渡风倾诉自己的烦恼:辞去的工作,迷茫的未来,回家的恐惧,童年的不快乐,独自承受的治疗压力......


随着沟通加深,渡风感受到了海拉的变化:“对于一些自己不能改变的情况,比如父母对她情绪问题的不理解,她逐渐变得更能接纳了。”


在一次次进线沟通中,青少年们的情绪被理解、被接纳。持续的陪伴,让原本无力的个体重获生命能量。


“能量,是指在遇到负向情绪的时候,个体能够正面积极地去对回应它”。


加油站的业务负责人多多洛描述,能量加油站的核心主题,就是希望作为一道光,把能量传递给大家,再由大家自发地把能量传递给更多的人。


想要向更多个体传递能量,仅通过接线进行点对点的情绪疏导,是远远不足够的。


为此,能量加油站衍生出了直播、科普视频等业务,希望借此将能量传递得更广泛、更深远。


“直播间的建立初衷,是通过这个形式,给更多用户输出经验和方法。”


多多洛介绍,在加油站的直播里,主播“海勒姐姐”和助播“站站”会向大家分享心理学专业知识、进行现象的解读,并提供一些应对情绪问题的实用性较强的建议。同时,海勒姐姐和站站会和用户在直播间聊天互动,连麦答疑。


26岁的张超,是能量加油站直播间的忠实观众。初中时他被确诊为强迫症。在日常生活中,他的思维和行为时常陷入无意义的反复,严重时会不自觉地甩手。


收看直播、和主播海勒姐姐连麦,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海勒姐姐


今年6月,加油站直播间的用户,自发组建了线上互助群,张超也在群里。


“这个群挺活跃的,大家什么都聊,也能开玩笑。”张超觉得,在互助群里,大家都是拥有相似经历的人,能够彼此感同身受。但在现实生活中,他难以找到这样的朋友。


除此之外,能量加油站还会在站内进行更多正向引导。


在官方账号的评论区,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鼓励用户分享自己的成长故事,彼此治愈;在直播间,主播海勒姐姐也常会对大家说,“我们给对方发一个抱抱的表情吧”。


用户寄给海勒姐姐的感谢信


在家庭和工作之外,海拉是个善于表达、更愿意分享的人。在一次能量加油站关于读书分享的直播活动中,她通过连麦分享了给自己带来过力量的书籍:《寻找百忧解》《杀死一只知更鸟》《天蓝色的彼岸》。


当其他朋友处于情绪低落期,海拉也会极尽可能地想要拉对方一把。


体会过无尽黑暗,更明白一点点光亮的可贵。海拉说,这也是许多抑郁症或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的共同点——哪怕自己遭受痛苦,也总是想尽可能地帮助别人。




更多的连接



“能量加油”,并非单一平台能完成的工作。不同类型的精神/心理健康问题,所需要的服务与支持也各有不同。


面对庞大的需要倾诉的人群,有太多相关环节急需补位,比如能在线下提供上门帮助的社工、警察,比如能第一时间提供支援的医院。


现在的能量加油站,更像是社会支持网络中的一个“节点”,尝试串联起其他各个环节,让青少年更易获得专业的、各阶段所需的不同的支持与服务。


2019年10月,B站主动联系找到上海市团委下属的公益心理热线——12355上海青春在线青少年公共服务中心寻求合作,开通了热线和青小聊服务账号。


一旦一线接线人员发现用户有严重情绪或精神问题,能量加油站就会主动引导至青小聊服务平台,转介给热线的专业心理咨询师处理。


巨巨介绍,在上海地区,如遇用户处于特殊危急情况,除了报警外,加油站也会尝试通过青小聊联系妇联等机构,派社工上门查看具体情况。


之后,巨巨又联系到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向他们详细介绍了能量加油站的业务。医生们听后,都非常赞同,“互联网平台有一个更好的优势,是可以主动出击,不像医院只能等病人主动上门”。


从2022年3月开始,能量加油站和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合作全面展开,定期为加油站的一线接线人员提供专业的培训、团体督导、特殊案例复盘;并在关键时间节点,推出共同合作的系列科普内容。


此外,从2022年3月24日开始,能量加油站的客服团队接入上海市心理热线962525志愿者团队。上海市心理热线有约300人的志愿者团队,承担着整个上海的心理疏导工作,是华东地区最专业的心理干预团队之一。



当能量加油站在尝试为用户连接更多资源的同时,受情绪问题困扰的青少年们也不知不觉地借由这个平台,获得了更多与外部世界的连接。


原本的一座座“孤岛”,得以伸出触角,彼此连接。


通过能量加油站,杨梅认识了一个大学生朋友。在情绪崩溃时,她会去找这位新朋友聊天。除了加油站之外,她多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海拉经常参加公益活动。通过B站的纪录片,她了解到微澜图书馆,报名参加了它的公益项目。她会去那里引导流动儿童们阅读。她说,有时觉得自己才是收获的那一方。


如今,海拉已经回到家乡,并在当地开启了一份新工作。


“这份工作还是在微澜图书馆做志愿者时认识的朋友介绍的”,海拉现在的生活,与过去的经历和遇到的人也连接在了一起。


在能量加油站,用户可以进行情绪的表达,并会被工作人员和类似的小伙伴们接纳;逐渐和世界建立起或弱或强的连接。而这一点,对于受情绪问题困扰的青少年的康复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目前有16位工作人员在能量加油站工作,其中13人的年龄在24-28岁之间。他们也是一群年轻人。加油站日均接待量近300人次,如遇暑假、中高考前等特殊时间点,日均接待量会达到高峰值,320-360人次。


能量加油站办公区


一线接线人员采取轮班制,每天连轴转,忙到停不下来。但他们仍然时常觉得自己能做的很有限。


当被问到,为什么坚持做这件事?


95后一线工作人员渡风说:“只要能被用户感知到,他们觉得我们的存在对他们是有帮助的;或者通过我们的陪伴,他们更有力量往前走了。”


每每听到类似这样的反馈,她的内心会受到极大的鼓舞。


现在,能量加油站仍在不断探索更多适合用户的交互模式。


业务负责人多多洛说,“我们也会继续寻求与合适的专业机构合作,帮用户解决现实问题,去面对各自的人生战场”。


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


[1] 陆林. (2019). 中国精神卫生学科发展的回顾与展望. Journal of Peking University (Health Sciences), 51(3), 379.


作者  |  王明婷

采访  |  王明婷 李茵豆

编辑  |  毛叔 worthend 语境

         运营  |  榕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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