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IFT解读会议纪要

文琳资讯 2024-04-11

SWIFT 的主要功能和治理结构

SWIFT 主要是为国际支付进行服务的报文系统，为进行国际结算的金融机构间传递报文。SWIFT 用标准化的方式进行跨境信息传输，优势为安全性和效率性，过程标准化，有加密系统，转账自动化，可以防止伪造信息。

SWIFT 治理层由 25 个董事组成，主要由参与 SWIFT 机构的国家或地区的代表选举出来，提名人份额与出资比例有关。现在的 25 位董事里，不仅有美国欧洲的各个国家的央行等，包括中国、俄罗斯、中国香港在其中都有董事席位，25 个董事成立了监督论坛实行监管职责，美国不能完全凭借一己之力干预系统。SWIFT 主要是以利益为中心运转的。董事除了代表国家立场，也考虑系统自身利益，使系统在全球顺利运转部署，得到当地执法部门的配合。SWIFT 本身没有太多积极性和动机参与国际制裁活动，不仅影响他们本身的业务开展，也影响国际声誉，尽管美国有很多金融制裁，但SWIFT 介入很有限。

SWIFT 禁令对俄罗斯影响有限

SWIFT 不是结算系统，唯一的报文系统。离开 SWIFT 也可以转账，但手续比较复杂。微观层面看，很多企业没有加入 SWIFT 系统也可以进行跨境结算，但跨境支付成本可能有10%左右的差异，如果完全被剔除 SWIFT，考虑传统模式交易或者开发新支付系统方面的弹性，预计交易成本可能在 5-10%之间，大金融机构可以接受，但对于没有足够利润支撑的小企业可能是致命的。

中小机构在制裁后的应对措施及成本来源。中小机构在制裁后可以通过找到境外的代理行加入到境外的结算系统进行结算。增加的成本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其一是中小机构自主寻找结算链条增加了代理费，其二是时间成本，SWIFT 制裁后结算时间增加带来的回款压力是很多小企业所无法接受的。中小机构大多与大型机构在结算方面有长期业务合作关系，制裁后寻找新的机构会带来较多转换成本。

俄罗斯已做好了相应准备。一个是抛美债，目前俄罗斯外汇储备中只有 100 亿美元左右的美债；二是建立自己的支付系统 SPFS（俄罗斯银行金融信息系统），但其和 SWIFT 系统难相抗衡；三是和周边国家建立双边支付协议等。

进一步制裁若关闭 CHIPS 和 Fedwire 是真正的制裁“核武器”。没有 SWIFT 还可以使用传统支付手段进行交易，关闭CHIPS 和 Fedwire 不是简单关闭美元结算接口，还有一系列金融制裁，包括美国金融机构禁止向俄机构提供金融服务等，结合长臂管辖原则，可能把俄变成金融孤岛，所有其他金融机构都不能和俄金融机构或和俄企业相关的金融机构进行业务接触，俄的美元业务会完全消失，会对俄罗斯带来致命打击。目前看美国不会到这一步，就算有类似制裁也可能只是针对个人或者少数较小的金融机构，否则会引起全面对抗。

美国要求境外机构提供信息和配合行动的法律程序已经实现，不存在程序上合法性的疑问了。如果美国真的提出制裁名单，SWIFT 在几天内便能完成相关的流程。从技术上看， SWIFT 制裁的大型银行可以在特殊领域的交易中得到豁免，但法律层面问题较多，因此美国可能采取更直接的全面金融服务制裁，在金融服务制裁之上对部分交易进行豁免。俄罗斯与欧洲大国之间的贸易脱离 SWIFT 系统也不会带来很大的影响，可以另建支付网络，且天然气贸易在大银行之间进行，甚至可以进行双点联络。

SWIFT 系统制裁对俄罗斯影响较小，但可能长期存续。俄罗斯在金融体系中基本没有反制措施，应对制裁的措施只能是与国际金融机构切割。在俄罗斯部分大型金融机构受到SWIFT 制裁后，国内金融机构仍可以通过未受制裁的机构进行跨境结算。仅从 SWIFT 制裁角度而言，转向现金交易的贸易方式并非是良好的替代，别的交易方式仍保有较高的效率。欧洲对于俄罗斯的担忧和强硬程度高于美国，而且更可能付出实践，但仍有能源方面的考虑。

西方对俄制裁态度偏弱

目前对俄制裁主要是姿态上的。被制裁机构有限，制裁对象含糊不清，整体对俄制裁较为软弱，制裁举措有相当大的保留，俄罗斯能源相关机构和能源工业银行可能不会被制裁。

SWIFT 断开的真正影响不会在短期和能源部门，主要是长期经济发展和创新。能源和重工业等主要经济部门只要没有受到全面封锁性制裁，总能在结算或支付方面找到交易办法，实际冲击不大。需要关注的点在于俄罗斯长期发展会受影响，不被视为最重要的国计民生部门的可能会受到难以承受的影响，进一步影响创新能力，跨国支付成本远高于小企业承受能力，但不确定经济制裁会持续多久，长期效应或许意义有限。

对俄制裁和对伊制裁相差较多。俄在国际经济体和国际政治体的体量使得美国不敢做到像伊朗一样，对伊朗的制裁是全面封锁，美国规定任何美国机构不允许为伊朗的商业交易提供金融服务，伊朗的大半部分对外贸易被切断。伊朗经济遭受重创并不是被剔除 SWIFT 造成的，而是全面封锁造成的。对俄和对伊制裁相当于纱网 vs 金钟罩，两者制裁烈度差的非常多。

SWIFT 制裁对国际贸易和俄国外汇储备的影响

SWIFT 制裁目前对重要的国际贸易没有重要影响。能源是俄经济命脉，对欧洲也是重大经济决定因素，双方都不会希望支付结算影响贸易，即使被SWIFT 断掉也能找到其他手段交易。农产品重要性相对能源稍低，出口国主要是中国等，我们不会因为支付问题停止农产品进口，冲击不大。

俄央行已经调整了外汇储备结构，外汇储备受限影响不大。俄罗斯外汇储备总额相当于6430 亿美元，排在全球第四位，其中黄金 1320 亿美元，是世界上储备黄金较多的国家，人民币资产 700 多亿美元，美债只有 100 亿美元左右，还有一些银行存款，美元现金、人民币资产不太会受到制裁影响，且美国为了美债自身信誉终止美债交易的可能性不大

制裁对俄央行威胁有限，更多可能为道德成本。对俄央行的制裁很宽松，只是口头说明性质，没有确定真正的制裁措施。目前尽管对主要银行有发债限制，但总体对已持有账户的资产动用也没什么影响，作为产金大国，俄央行的黄金储备也基本在俄罗斯境内，目前制裁还没有对俄央行构成大威胁。央行受到的最大损失可能是道德成本，西方国家采取了强烈的抵制态度，若后续局势没有缓解，俄央行的货币互换等业务层面的交流合作可能都会终止。

对我国可能的影响有限

如果没有受到更严厉的制裁，我国影响不大。大多中俄贸易发生在大企业和国家之间，支付系统成本几乎可以忽略。小金融机构和企业主要面对的进出口对象不是俄罗斯，重要性不高，对我国的金融体系和经济都不会有大影响。美国或欧洲不太可能因为俄罗斯问题对中国进行制裁。

中俄之间人民币结算不会受到 SWIFT 系统的影响，脱离 SWIFT 系统后仍可以通过CIPS 系统实现人民币结算。2-3 年前，美元在中俄能源贸易中占比大概 70%-80%，人民币和卢布大概 10%-20%。而到 2020 第 4 季度，中俄之间超过 75%的贸易结算“放弃使用美元”，转而使用人民币或者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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