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在房间里想象贾曼的花园

李李 NOWNESS现在
2024-09-07

💐

我们邀请作家陶立夏和书籍设计师山川,

开了一场“贾曼茶话会”


如果给德里克·贾曼(Derek Jarman)作一幅画像,那就在画布上铺满这宇宙的蓝,乍一看略显单调、过于浓郁,细细凝视,你便会发掘恒常的生命力。

蓝 Blue (1993), dir. Derek Jarman 

贾曼是那类公认的天才,导演、诗人、画家、植物学家、同性恋权益活动家,这些身份是旁人第一眼分辨他的标签。他曾以实验电影《蓝》作为对这个世界的告别,短短79分钟,银幕上只是静静漫溢着蓝色,背景音是他喃喃的私人生命体悟。《蓝》的极致与纯粹,也许就是对贾曼的最好诠释。今年是贾曼诞辰80周年,他与他的艺术创作仍像强大的磁场,吸引我们坠入他的色彩世界与理想花园。

花园 The Garden (1990), dir. Derek Jarman 

花园 The Garden (1990), dir. Derek Jarman


德里克·贾曼七岁时,想要一株白星海芋当作生日礼物,这让他的父亲大为失望。那时,贾曼钟爱白花,但在他们生活的空军基地,无论是花朵还是他涂在发霉墙壁上的绘画,都不是什么体面的爱好。

贾曼在绘制他的艺术作品 Dead Souls Whisper

©️ Jarman at work on Blood in Richard Salomon's studio, 1992

贾曼出生于1942年,父亲是皇家空军的官员,他从小在意大利和印度的空军基地长大,战争及其余烬贯穿他的童年。虽然战争结束时,他还不怎么记事 ,但惨烈的战争仍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他儿时的画作有一张画着白色的角楼与钟塔,在它上方,却正进行着一场空战。贾曼认为这些画映射出他的内心,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投下原子弹”的忧患意识在他未来的创作中数次重现。

贾曼的混合材料绘画作品 Sowers and Reapers, 1987

©️ Photograph: Keith Collins Will Trust and Amanda Wilkinson Gallery

他虽然钟爱绘画,但遵循了父命去伦敦大学国王学院学习历史和英文,在1963年完成学业后,才进入斯莱德美术学院油画系。贾曼很快对略显古板陈旧的学院风格失去兴趣,而是像走进糖果店的孩子一样,迈进现代主义的大门,并和他的同学一起投身到席卷60年代的艺术狂欢中——办画展、写诗、从事舞台设计。

到七十年代,贾曼开始为肯·罗素的电影《野蛮救世主》和《卢丹的恶魔》设计布景,先锋的视觉呈现令人难忘。同时,他也发现电影才是最能呈现自己思想的艺术媒介。而贾曼对色彩的敏锐、对先锋艺术的倾心、和对历史文化的熟稔,又为他在古典之美与现代表达之间架起一座桥梁,让他的电影风格独树一帜。

卢丹的恶魔 The Devils (1971), dir. Ken Russell

如果说,八十年代与英国政府所鼓吹的宣传文化相背的电影风潮是一场暴风雨,那么贾曼晦涩的影像诗就是这场风暴中的惊雷。不仅因其先锋的电影形式、有力的思想,还因其对同性主题的大胆表达。

叙述基督教圣徒塞巴斯蒂安一生的《塞巴斯蒂安》中不乏裸体男子与同性性爱场面,传记片《卡拉瓦乔》也将酒神精神展现到极致。在《英格兰末日》中,他甚至为伟大的帝国设想了一场末日:在弥漫着锈红色烟尘的世界,一切混乱无序,交织着死之冷酷与生之韧性,旁白说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独白,像梦中呓语,又像诗人心声。但贾曼不是彻底的悲观主义者,他向我们抛出了问题:在这样的世界,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塞巴斯蒂安 Sebastiane (1976)

dir. Derek Jarman & Paul Humfress

贾曼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向世人、向当时保守的英国人民公开自己的性向,坚持为同性恋群体寻求正义和公理。当他被诊断出艾滋病时,也没有像那个时代大多数病人一样选择隐瞒,而是公之于众,即使这意味着谩骂与嘲讽,但这就是他的抗争。

上:贾曼在参加同志权益运动,©️ Photograph: Peter Tatchell

下:贾曼和恋人HB在电影《蓝》的威尼斯双年展展映上,©️ Photograph: Howard Sooley

1986年一个春日的午后,德里克·贾曼和恋人HB、好友蒂尔达·斯文顿一起驾车穿越肯特,为电影《花园》寻找拍摄地时,买下了一座渔夫小屋,并起名为“愿景小屋”(prospect cottage)。愿景小屋位于邓杰斯特海岸的核电站旁,这里像世界尽头般荒凉。花园的出现是偶然,海水侵蚀过的漂流木被海浪卷上海滩,成为野生犬蔷薇的爬架。

偶发的巧合点燃了贾曼往昔对园艺的热情,他曾经的爱好在他成年搬去伦敦后中断,在他患病后又变得更触不可及,而现在,一切以一种想象不到的方式接续起来。随后一年中,有更多“珍宝”被海浪带来,与卵石滩一起造就了独特的枯山水景观,贾曼将本地野花引入其中,在这片狂躁东风吹袭之地,建造着自己的花园。

贾曼站在愿景小屋门前

©️ Photograph: Geraint Lewis/Rex Shutterstock

愿景小屋点燃的不仅是贾曼对园艺的热情,还有创作的激情。在他患病后,死亡的阴影再次出现,这次不是导弹,而是病毒,匍匐在他脚下。它们夺去他的视力,夺走他的健康,最后是生命。但贾曼仿佛与死神赛跑般,创作了大量作品,随笔日记、电影、画作,它们成为他生命最后的烛照,以不同的方式影响着后世。或许这意味着,艺术表达没有壁垒,也喻示着当一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时,并非是画上句点。

花园 The Garden (1990), dir. Derek Jarman

正值贾曼诞辰80周年之际,我们邀请到《贾曼的花园》译者陶立夏和贾曼的书籍、单向文学年度设计师山川共同对话。来自上海的作家、译者陶立夏,偶然在伦敦的一家书店发现了《贾曼的花园》,出于喜爱,她将此书翻译分享给了中国读者。山川原本是一名动画系的学生,因热爱文学与书籍,自学成为了一名书籍装帧设计师,并设计了贾曼的书籍《慢慢微笑》和《色:彩书一种——1993年6月》。

两位因贾曼结缘相识,变成了朋友。在这个很多人因疫情不能出门的春天,让我们一起在房间里听听ta们眼中的贾曼,以及ta们身边的自然和心目中的理想花园。



NOWNESS两位是如何接触到贾曼的作品的?还记得阅读或观看贾曼的第一部作品是什么吗?当时带给两位什么样的感受?

山川我第一次知道贾曼是读大学的时候,我和朋友一起去东京旅行,在神保町古书街找到一本贾曼执导的《卡拉瓦乔》电影画册,被其中收录的油画般的剧照吸引。当天晚上回到住处,就看了这部电影,深受震撼。电影描绘了卡拉瓦乔的一生,在拍摄手法上不拘一格,很多画面都停留在油画般的实景上,从心底能感受到贾曼对艺术创作的态度。从这部作品开始,我对贾曼有了深刻的印象,也牵引我去认识他的一系列作品。

卡拉瓦乔 Caravaggio (1986), dir. Derek Jarman

陶立夏:高中的时候,我在《万象》杂志读到一篇黄昱宁老师写的贾曼日记《慢慢微笑》的读后感,里面提到贾曼拍摄的《蓝》,当时就记住了。很多年之后,我去伦敦读书,在伦敦艺术大学的语音资料室里找到了《蓝》的录像带,就借来在很小的放映机上观看。《蓝》的画面几乎静止在一片蓝色上,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图书馆很昏暗,录像带的质量不是很好,放映机也不够清晰,但就是在这样一片粗粝的蓝色中,我感到一种悲伤的平静。当时,我就对贾曼有了一个感性的认知——他是一个凝视着一片他看不见的蓝色的人。

《蓝》展映,© Basilisk Communications Ltd, 1993

NOWNESS:贾曼身上最打动你们的地方是什么呢?

山川:我觉得贾曼很激进,也很特立独行,从他的创作中能看到对传统的挑衅。但同时,我也能感受到一种纯粹和温柔。他既能拍具有现实讽刺意味的作品——而且讽刺力度很强,也能拍自由的、梦幻的想象。我觉得他真正打动我的正是这样一种没有保留的艺术创造力,这种创造力后来也成为我在艺术创造上的动力。

陶立夏:贾曼最打动我的地方在于,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按照自己的方式肆意地生活。在他身上,能够看到那个时代人们身上的自由与肆意,和之后的自省。刚才山川说,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贾曼的温柔是清醒的温柔,而不是模糊的温柔。他会用一种非常粗粝的方式去展现人性美好,这种对照非常难得。我觉得贾曼对我来说,是一种关于“人生应该怎样度过”的完美示范,虽然他可能对当人生导师没有什么兴趣(笑),但他确实给了我一个珍贵的启发——要态度鲜明地活着。

山川:我觉得正是因为贾曼对万事万物都非常温柔,导致他的表达非常有力,这种力量从他的创作中渗透出来,传递给观众。

NOWNESS:能否请两位和我们分享一下最喜欢的贾曼的电影/文学作品/画作,并说说原因吗?

山川:我最喜欢的电影是《蓝》。《蓝》是他的遗作,很像他的自我剖析,很浪漫,也很残酷。我在看的时候觉得电影代入感非常强,在凝视屏幕上一整片的蓝色中,感官的界限逐渐模糊,而这种模糊感又与电影的创作背景吻合。当时贾曼艾滋病病发,是在几近失明的状态下拍摄的。他将他的视觉感受投入到了这部电影,观众在观看的时候能体会到他当时的状态。

陶立夏:我最喜欢的是《贾曼的花园》。我是在伦敦一家书店“园艺”分类下发现的,虽然它并不是一本园艺书,但这是一个可爱的误会,它代表着一种很纯粹的归纳——人生就是一座花园,你要去护理它,要与自然抗争,最后有生有死。

贾曼在愿景小屋

©️ Photograph: Howard Sooley



NOWNESS:能否请山川跟我们分享一下《慢慢微笑》《色:彩书一种——1993年6月》这两本书的装帧设计思路?

山川:《慢慢微笑》这本书首先是国外的出版社提供了一张黑白照片,就是现在封面上看到的。当时我觉得,如果只用这样一张照片就太随意了,因为这是贾曼生前最后一本日记。当时我就想,如果书籍的呈现能像贾曼的人生一样,有一种熊熊燃烧的感觉就好了,就想到在图片上叠加一层红色。当时尝试了很多种材质,最后我觉得这个红色的乳胶套能够完美地诠释我的想法,它既是火光的红色,也是贯穿一切的透明,用这个封套叠在贾曼的肖像上,有一种无形中他在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感觉。

©️ 书籍《慢慢微笑》封面, 山川设计作品

NOWNESS:立夏,当你看到这本书的封面时,第一感受是什么?

陶立夏:我非常喜欢这个设计,有一种暗房里红色显影的效果:贾曼的脸慢慢显现,一张闭着眼睛、很宁静的脸。当时就觉得很有亲近感,像是他的一张遗照,在我手里慢慢显影,让我感觉到他是真的离世了,但是他离世前,又在这本很厚的书中,留下了很多文字和感想,有一种很伤感的生命力,人的生命会消逝,但是会通过创作保留下来,然后又通过每一个读者不同的感受获得新的生命。而且,红色能够完全还原我心中贾曼的力量感。

山川:《色:彩书一种——1993年6月》本意是向《蓝》致敬。最初想用蓝色的油画布,但是油画布太硬了,想要更柔软的质感,最后选择了蓝色纺织布,在上面烫了白色的献词,献词来自书中第一页:“我书献给欢乐鬼,褴褛浪人……”贾曼想将这部书献给可能不属于大众、或不被大众认可的少数群体,比如同性恋,被英国贬义俗语所代表的“市井庸众”,都很打动我。《蓝》给我的感受是亲近的、粗粝的,所以我也希望书籍能够传达这种感觉。装帧布可以掉线头,白色墨水可以溢出来,它没有那么精致,但随着你翻阅的过程,它会变旧,会变得更亲密。

©️ 书籍《色:彩书一种——1993年6月》封面,山川设计作品

NOWNESS:立夏如何看待翻译与原文的关系?你在翻译《贾曼的花园》的过程中,如何在平衡个人风格与原作语言时尽可能去传达作者意图?

陶立夏:我觉得译稿和原文最好的关系是它(译文)是一张复印件,只是不同的语言文字印在不同的纸张上。我觉得译者不应该有个人风格,在翻译时应该完全摒弃个人表达。如果要有风格,那么唯一的风格应该是准确,准确地表达作者的意思,还原作者的风格,后面这点比较困难。比如,《贾曼的花园》文字相对简单,但我始终要提醒自己,文字背后是一个有趣的、丰富的灵魂。

©️ 陶立夏译作《贾曼的花园》内页

NOWNESS:你在翻译《贾曼的花园》的过程中,觉得最具有挑战性的是什么呢?

陶立夏:我觉得最大的挑战是情绪上的,贾曼在书中也说道,他的花园在变得越来越美丽,但与此同时,他的生命正在慢慢枯萎,这种伤感的情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影响了我。但接着往下翻译,贾曼在文章最后描写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场远行,和恋人HB一起拜访莫奈在法国的花园,他用莫奈丰盛的花园和邓杰内斯盛开的花园结尾,好像在说,一个生命的逝去并不是故事的结束。我觉得贾曼是彻底的温柔,他既让我感到悲伤,同时也治愈了我。

贾曼在愿景小屋

©️ Photograph: Howard Sooley

山川:好像贾曼的每一本书都是这样,整本书笼罩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悲伤中,但在结尾,又会有一种峰回路转、重新看到希望的感觉。

NOWNESS:山川如何看待书籍内容与装帧设计的关系呢?

山川:设计师一定要站在书籍的后面,以平面的姿态呈现,这是设计师真正要做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有自己的创造,而是要围绕这本书迸发灵感。



NOWNESS:两位最喜欢什么颜色?如何理解色彩与自然的联系?

山川:我喜欢所有的黄色系,橘黄、明黄、橙黄等等……都让我觉得很有生命力。

陶立夏:我喜欢半透明的橄榄绿,像是玻璃用旧了以后浑浊的绿色,它在我心中是一种非常兼容、也非常温柔的颜色。

©️ 陶立夏在微博分享的绿植

山川:在知道贾曼之前,我觉得自然就是绿色。但是贾曼带给我一个新认知,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以艺术家的本能重新发现了蓝色。蓝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它是生命,是死亡与毁灭,蓝可以是一切,所以我觉得它也可以被用来代表自然万物。

NOWNESS:两位如何看待“园艺”,觉得它离我们当下年轻人的生活远吗?

山川:我觉得不远,越来越多朋友开始往家里搬绿植了,现在这个时代,你的家就可以变成你的花园。

陶立夏:在中国古代,可能会有人建园林。现在我的朋友中,有人买鲜花,有人种绿植,还有人喜欢种菜。像山川说的那样,花园的概念改变了,它可以是很小的范围,也可以就在房间中。

©️ 陶立夏在微博分享的窗台一景

NOWNESS:有什么园艺经验可以与我们分享吗?

山川:我没有养植物,因为我经常会忘记给家里的植物浇水。植物不会说话,它们只是沉默地呆在家里,我就会觉得它们不需要我的照顾,进而忘记它们的存在。

陶立夏:我和山川刚好相反。我觉得它不会说话,(总是担心)是不是需要我的照顾,每次走过会很想浇水,所以我不适合养仙人掌。前两年在乡下种菜,倒是种得很好。种菜是一门科学,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很多杂草,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病虫,蚜虫啦,瓢虫啦,还要担心它的根茎是否健康,要学习科学知识和经验,不能靠感觉。

©️ 来自陶立夏微博

NOWNESS:两位如何看待自然与城市的关系?

山川:我觉得城市和自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城市与自然之间可以相互赋予彼此更深层的寓意。比如,贾曼拍过《花园》,讲述了围绕着核电站旁的花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由此牵涉出宗教、媒介与“城市病”花园可以成为城市的一面镜子,让城市更有反思性。

花园 The Garden (1990), dir. Derek Jarman

陶立夏:我非常喜欢南方城市,比如广州、台北,在这些城市中,自然是融入城市的。我觉得城市中的自然,去掉的是自然中危险的地方,而保留了让人感到愉悦的部分。现在上海街头也有了很多小型绿化带,根据不同时节会有不同主题,比如,最近是郁金香,让人们在繁忙疲惫的社会生活中,能够拥有贴近自然的时刻,感到一丝喘息。而这些绿化带的出现,也提供了很多就业机会,这是一个良性的互动,或许也能说明,即使在这个时代,人依然是靠自然“吃饭”的。

NOWNESS:如果可以畅想的话,两位心目中“理想的花园”是什么样的?

山川:贾曼的花园就是我心目中理想的花园,它已经是一个艺术作品,其中投射了贾曼对自然的爱和对生命的爱。

愿景小屋

©️ Photograph: Howard Sooley

陶立夏:也是像贾曼的花园一样,不用很大,最好在海边,我能去沙滩上捡浮木、燧石、贝壳,用来搭建和装饰。我会种一些常见的本土植物,通过自己的规划,让它们拥有不同的风格。虽然我不知道是自然在影响我,还是我在影响自然,但这会让我感觉自己与自然是融为一体的。

NOWNESS:两位有什么喜爱的与自然相关的文学艺术作品可以分享吗?

山川:贾曼的书 Sketchbooks,里面收录了他的电影手稿、花园的记录,还有一些用植物花卉做成的标本。这本书对了解贾曼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 书籍 Sketchbooks,by Derek Jarman

陶立夏:荷兰花园设计师 Piet Oudolf 的著作,他是一个自然派的园艺师,跟贾曼在灵魂上有某种呼应。他的花园像是没有经过打理,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里面色彩的律动非常独特。他的花园在冬天枯萎的时候会有一种静默的力量,而到了夏天,所有色彩勃发,像一种定时的装置艺术。

Five Seasons: The Gardens of Piet Oudolf (2017), dir. Thomas Piper

NOWNESS:有什么与自然相关的影视作品与我们分享吗?

山川:我推荐阿彼察邦的电影,他镜头下的自然很真实,因此也非常有力。前段时间看到了《记忆》的海报,印象挺深刻。

幻梦墓园 รักที่ขอนแก่น (2015), dir.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陶立夏:纪录片《世界八十大宝藏》,里面有一些世界闻名的花园,非常漂亮。



🕙✉️🕙

 来聊 

 你喜欢德里克·贾曼的什么作品?



采访、撰文/李李

编辑/苦丁茶

排版/左

NOWNESS

左滑查看更多

作为NOWNESS多元文化内容的纸上版本,2022年春季刊NOWNESS PAPER,以Second Nature「诗意与天性」为题,与宋佳、贾樟柯、仁科等不同领域的创作者展开对话。本期 NOWNESS PAPER 新刊跟随《周末画报》同步发行,敬请期待。

更多「诗意与天性」相关

修改于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NOWNESS现在
向上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