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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英丨习近平点赞的海归战略科学家黄大年

2017-07-19 新华社记者 新三届

         老编的话新三届学子,人中龙凤荟萃,皆为一时之选;南金东箭聚集,各领几分风骚。30多年过去了,他们中立德者有之,立言者有之,立功者更有之,可谓不拘少长、贤能辈出。本号特辟“菁英”栏目,刊登记录新三届精英的非虚构作品。


本期人物

战略科学家黄大年


2011年12月5日,

黄大年在美国斯坦福大学


        黄大年,1958生于广西南宁。高中毕业后,17岁的黄大年考入地质队工作,首次接触到航空地球物理。1977年恢复高考后考取长春地质学院,从此与地球物理结缘终生。硕士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破格晋升为副教授。1992年被选送至英国利兹大学攻读博士学位。2010年归国,担任吉林大学国家“千人计划”特聘教授,新兴交叉学部学部长。

 

        黄大年作为国家深探专项装备研发项目首席科学家、国家863航空探测装备主题项目首席科学家,负责协调和组织管理我国跨部门和跨学科优势技术资源和团队,挖掘我国在超高精密机械和电子技术、纳米和微电机技术、高温和低温超导原理技术、冷原子干涉原理技术、光纤技术和惯性技术等领域取得的最新进展成果并形成技术能力,首次推动我国快速移动平台探测技术装备研发,攻关技术瓶颈,突破国外技术封锁。


        2017年5月,习近平对黄大年事迹作出指示,黄大年被树为新时代海归科技报国的楷模。




人民日报记者眼中的黄大年:

他为何如此让人感动

吴储岐 温红彦 

2017年6月,迎着似火的骄阳,怀着急迫的心情,我们踏上了追寻著名地球物理学家、国家“千人计划”专家黄大年的采访之旅。这是一次充满感动、直击心灵的采访之旅,也是一次十分宝贵、值得珍藏的人生经历。


斯人已逝,魅力永存。我们要追寻的,是一颗纯粹的赤子之心。


施一公:

大年是我见过的最纯粹、

最赤胆忠心的科学家 


为什么黄大年能够对18年的英伦生活那样洒脱地放弃,“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为什么他能够在回国7年中,像陀螺一样旋转,像熔岩一样喷涌?为什么他能够对每一名学生都精心雕琢,反复教导学生“一定要出去,出去了一定要回来”?  


答案在一次次采访中逐渐变得清晰,泪水也在一次次感动中模糊了双眼。


爱有许多种,大爱最令人动容。


“大年是我见过的最纯粹、最赤胆忠心的科学家!”在采访施一公时,这位科学家数度哽咽。  


一个个故事、一段段过往,我们的心灵不断受到撞击。我们强烈感受到,黄大年心中的一切爱、一切骄傲和自豪,都超越了个人、超越了家庭。只要祖国强大,他就感到无比高兴;只要祖国需要,他就愿意奉献一切。


黄大年毫不犹豫地放弃国外优越的生活,告别国际顶尖的科研团队回国,并不是一时的情感冲动,而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 


黄大年在长春地质学院大门前拍照留念。


大学期间,母校“以艰苦奋斗为荣、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以为祖国找矿为荣”的教诲,在他心里打下了深深烙印。海漂18年,虽然有些时候他不得不逆风而行,但他心中的风,一直都吹向祖国的方向。他说“我是有祖国的人”,即使没有“千人计划”,他也会通过其他方式回来,用另外的形式报国。他的大我情怀、赤子之心、报国之志,激励着全体中华儿女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黄大年如此惜时不惜命,普通人或许难以理解。施一公给出了最好的解答:“大年是一个具有极其强烈的报国理想和报国冲动的人,他恨不得国家在一些重要的战略学科上,昼夜之间就赶上西方发达国家。”


每当大家劝黄大年放下工作休息一段时间,他都婉言拒绝,“国家当前迫切需要攻克的项目,一刻也不能等!”他总有极其强烈的不安全感,生怕自己稍微慢一步就落下了。  


在采访中,我们被“地球深部探测关键仪器装备项目”的科学价值所震撼,也被黄大年的科学精神所感动。7年间,他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和首席科学家,带领他的团队攻关夺隘,在短期内突破国外技术封锁。因为他深知,真正的核心技术买不来,中国虽然拿到了新一轮世界科技竞赛的入场券,但必须牢牢抓住创新这个“弯道超越”的机遇。


罗马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建成,黄大年十分明白这必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所以,他尤其重视教育与传承。黄大年的学生乔中坤介绍说,黄老师注重因材施教,对兴趣方向不同的研究生和博士生进行有针对性的培养和训练,千方百计让他们接触世界前沿技术,希望他们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科学舞台上发出中国的最强音。


如果离开了黄大年,

中国进入“深地时代”

可能要推迟好多年  


黄大年对祖国的爱炽烈如火,为了“中国梦”这三个字,他和那些志同道合的归国科学家一样,像一滴滴水,汇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洪流之中。黄大年常说,他只是千千万万海归学者中的普通一员,有好多兄弟为了祖国的事业已经倒下了,但这并不能阻挡后来者前进的决心,看着中国由大国向强国迈进,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1982年1月15日,黄大年在给同学的毕业赠言中写道:“振兴中华,乃我辈之责”。


伟大时代呼唤伟大精神,崇高事业需要榜样引领。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各行各业中,楷模不断、英雄辈出。这是国家之幸、人民之幸。


每一位采访对象,都诉说着对黄大年发自肺腑的不舍。在采访过程中,他们都是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地球深部探测关键仪器装备项目”第五课题负责人、吉林大学副校长孙友宏教授流着泪说,如今地壳一号万米钻机已在大庆安达创造了近6000米的亚洲科学钻井纪录,只可惜,大年再也听不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一位出租车司机,这几年一直接送黄大年往返机场。听到黄大年去世的消息,他沉默很久,低声地说:“我还想再为他做点事,他的骨灰回南宁吗?我知道许多车是忌讳运骨灰的,但我不怕,我想再送他最后一次。”感动就是这么简单。任何人只要走近黄大年,都会被他一颗火热的心所融化。


黄大年的离去,更让学生们悲痛万分,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意志消沉。我们在地质宫采访时看到,学生们都在实验室埋头钻研。7年间,他指导了18名博士研究生、26名硕士研究生,如今马国庆博士已接过了他的教鞭。


头顶有祖国,心中有使命,黄大年把名利看得很轻。他的工作发言材料都是厚厚的十几页纸,但个人总结材料总是只有短短半页纸。学校催他申报院士,他轻描淡写地说:“先把事情做好,名头不重要。”  


他曾在微信群里鼓励大家说:没有深厚感情,就不会回来并喜欢上这块零下20多摄氏度的黑土地……幸运的是,回归母校与诸位知根知底的伙伴们为伍,一路走来开心愉快!走多远算多远,倒下就地掩埋。  


        他如战士般的豪情,正是和平年代最缺少的英雄气概!  


俗话说,“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但是,如果离开了黄大年,中国进入“深地时代”可能就要推迟好多年。在采访中,我们为黄大年取得的事业成就和对祖国的巨大贡献感到由衷钦佩,又为这样一位科学家的生命在58岁戛然而止感到万分痛惜。58岁,对于一位战略科学家来说,是最好的年华,还有大把时间任由驰骋。可他就这样走了!  


《我爱你中国》是黄大年生前最喜爱的一首歌,每当唱到深情处,他都泪流满面。我们翻开他的入党志愿书,找到了这一切的答案:“做一朵小小的浪花奔腾,呼啸加入献身者的滚滚洪流推动人类历史向前发展”,入党志愿书中的万丈豪情,让所有采访的同行无不为之动容。2009年,他回到母校工作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党组织申请恢复他因出国而中断的党籍。从中,我们更加懂得了他的初心、理解了他的坚持。  


在整理采访笔记的这些天里,《我爱你中国》的旋律常常在耳边响起,感动的泪水一次次夺眶而出,思绪像浪潮一样翻滚、像江河一样奔流。


你虽然走了,化作一只百灵飞向了蓝天,但山川河流永远留下了你的足迹,物探领域永远留下了你的身影,党和人民心中永远留下了你的位置。


你虽已走远,但我们不会停止怀念……


原载微信公号“人民日报政文”(ID:rmrbzhw)



黄大年(中)和学生们在一起。


新华社记者笔下的黄大年:

生命,为祖国澎湃

——追记海归战略科学家黄大年


吴晶、陈聪、周立权、张建



        题记:“人的生命相对历史的长河不过是短暂的一现,随波逐流只能是枉自一生,若能做一朵小小的浪花奔腾,呼啸加入献身者的滚滚洪流中推动历史向前发展,我觉得这才是一生中最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


        ——摘自1988年黄大年入党志愿书


 

       2017年1月8日,科学的星空中,一颗璀璨的明星悄然陨落。


        7年前的那个冬日,他顶着纷飞的雪花,从英国归来,大步流星走进这里的时候,震动海外。有外国媒体报道说:“他的回国,让某国当年的航母演习整个舰队后退100海里。”


        他就是国际知名战略科学家黄大年。


        “科研疯子”——“中国要由大国变成强国,需要有一批‘科研疯子’,这其中能有我,余愿足矣!”


       2016年2月14日情人节,黄大年在微信朋友圈写道:


        “……真正从事科学的人,往往看重与事业发展攸关的情谊群体,面对‘知音’常有相见恨晚的遗憾,发展的是与众不同的情……”


        科技部有关负责人对此印象深刻:“当时我们有一项地球勘探项目,缺一个领军人物。我去长春找了他,第二次见才敢开口求他。因为这个上亿元的项目他分不到一分钱……”


        “没问题。”如此痛快的回答让对方愣住了……


        大家并不知道,黄大年看中的是这个项目瞄准的尖端技术——就像在飞机、舰船、卫星等移动平台上安装“千里眼”,看穿地下每一个角落。早在上世纪90年代,美英等国已使用这项技术进行军事防御和资源勘探。


        大家更不知道,几年前,黄大年的父母相继离世时,他在国外忍痛未归,攻关的正是这个技术。


        一天都没有等。他提出“从移动平台、探测设备两条路线加速推进”;他向吉林大学打报告,创设移动平台探测技术中心,启动“重载荷智能化物探专用无人直升机研制”课题。


2013年1月20日,黄大年(左二)及团队成员在极寒天气下进行固定翼无人机试飞。


        没有机库,他在地质宫门前寻了块儿空地,拉着团队挥汗如雨忙活个把月。


        机库建成第二天,出事了。


        “这是违章建筑,必须得拆!”有人开着卡车来就要动手。


        原来,他们不清楚审批程序,只给学校打了报告,没有履行相关手续。


        “不能拆!我们打过报告的。”黄大年急了,一边喊一边往卡车前一躺。阳光正强,他眯着眼睛,就这样躺着。他的几个学生马上也在他身边躺下……


        事情传开了,有人说黄大年就是个“疯子”。他不在意:“中国要由大国变成强国,需要有一批‘科研疯子’,这其中能有我,余愿足矣!”


        不疯不成魔。


        就在这种“疯魔”中,我国在这一项目的数据获取能力和精度与国际的研发速度至少缩短了10年,而在算法上,则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拼命黄郎”——“我是活一天赚一天,哪天倒下,就地掩埋”


        回国7年,黄大年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出差。


        “白天开会、洽谈、辅导学生,到了晚上别人都休息了,他就坐午夜航班去出差,因此人送绰号‘拼命黄郎’。”


        “拼命黄郎”的一天大多是这样度过的:


        早起,冷水洗脸,一大杯黑咖啡,转头埋在小山似的资料中。


        中午,大家去食堂,他盯着电脑喊一声:“两个烤苞米。”没有烤苞米,他就从书包里掏出两片皱巴巴的面包。


        下午,办公室门口排起长队,校内外的科研机构和专家学者找他请教。


        半夜,他不出差就加班,有时还会和一些专家电话交流。


        “黄老师经常会接到一些单位的电话,就一些重大突发事件和棘手问题征询意见,时间多半是在后半夜。”


2013年4月18日,黄大年在2013年深部探测项目年会上的照片,身旁是他率领团队研发的“地壳一号”万米大陆科学钻探机的展示模型。


        同一个团队的“千人计划”专家王献昌很担心:“你这是拿命在做科研啊!”


        这位“拼命黄郎”却在微信朋友圈里这样说:“我是活一天赚一天,哪天倒下,就地掩埋……”


       2016年11月29日凌晨,北京飞成都的最晚航班刚一落地,黄大年被急救车接走。


        “病人什么情况?”成都市第七人民医院急诊室内,医生一边推着担架床,一边问同行的人员。


        “胃很疼,在飞机上就昏过去了。”


        “他吃什么了?”


        “今天没顾上吃饭,登机前就喝了一瓶冰可乐。”


        “可乐?”医生皱皱眉头,伸手想抽出病人怀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为他做初步检查,却被对方抱得死死的。黄大年醒来第一件事就赶紧摸了摸怀中的电脑,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对旁边同行的人员说:“我要是不行了,请把我的电脑交给国家,里面的研究资料很重要。”


        天刚擦亮,黄大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把速效救心丸,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还有个会,挺重要的,我得去。”


        回到长春,黄大年被强制做了体检。等结果的那两天,他又去北京出了趟差。


        检查结果出来了:胆管癌。


        肿瘤已蔓延到胃部和肝部……


        爱国情怀——“海漂”18年,难忘初心:“振兴中华,乃我辈之责!”


       2004年3月,父亲突然病重,进入弥留之际。黄大年正在1000多米的大洋深处进行“重力梯度仪”军用转民用领域的技术攻关。如果不是英国导师极力推荐,美方不会让一个中国科学家参与其中。黄大年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坚持做完试验。再次回到陆地时,父亲已入土为安。


        两年后,同样的试验从潜艇搬上飞机,母亲临终前嘱咐爱子:“……早点回国,给国家做点事情……”


        作为英国剑桥ARKeX地球物理公司的研发部主任,黄大年带领一支包括外国院士在内的300人“高配”团队,实现了在海洋和陆地复杂环境下通过快速移动方式实施对地穿透式精确探测的技术突破。妻子开了两家诊所,女儿在英国上大学。


2014年8月8日,黄大年在松辽盆地大陆科学钻探2号井。


       2008年,中国开始实施“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简称“千人计划”)。没想到,他用最短时间辞职、卖掉房子和诊所、办好回国手续。


        国土资源部科技与国际合作司副司长高平说:“是‘千人计划’成就了他,让他义无反顾、全身心地实现理想抱负,抒发他的爱国热情。”


        整理黄大年遗物,王郁涵在他卧室床头柜的三个抽屉里发现了满满的治肝病的药,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不知有多少个深夜,黄老师靠着这些药物熬到天明。


        赤子之心——以出世的态度做学问、搞研究,以入世的态度爱国家、爱科学


        回国这几年,黄大年在科研领域搅起一片涟漪。用高平的话说:“大年对待科学是很‘任性’的,他不唯上不唯权不唯关系,不允许‘你好我好大家好’,如同一股清流。”


        “深部探测技术与实验研究”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深探项目,黄大年回国不久便出任该项目第九分项的首席专家。


        第九项目斥资逾3亿元。自认为和他关系不错的专家找来,想替某研究机构“拉点儿经费”,他一句“我没有对手、也没有朋友,只有国家利益”,直接把对方“噎个半死”。后来对方发现“居然连吉林大学也没有多拿一分钱”。


        更让一些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还从国外引入一套在线管理系统,把技术任务分解到每月、每周甚至每天。每晚11点他必登录检查,谁偷懒、谁落后,软件一开,一清二楚。


        有人领教过他的“火爆”:


        那是2010年春天的一个早上。


    “怎么回事?小王,你催过了吗?”听得出黄大年有些烦躁。


        “都催过了啊,黄老师!”王郁涵偷偷瞄了眼墙上的表,9点50分了,离开会还有十分钟,材料没交齐,人也没到齐!


       “人浮于事!”大手一挥,黄大年突然把手机砸向地面,手机屏幕立刻摔了个粉碎:“我们拿了这么多纳税人的钱,怎么如此草草了事呢?!”


        事后,他带着歉意说:“我很急躁。我无法忍受有人对研究进度随意拖拉。我担心这样搞下去,中国会赶不上!”


    黄大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并非“吹毛求疵”。


2011年4月10日,黄大年在为学生们授课。


    在学生们心中,黄大年从来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学术权威”,而是一个“严师慈父的长辈”、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


        当年的学生马国庆和李丽丽家在农村,黄大年看好他们的专业潜质,创造各种机会送他们学习英语、参加国际交流。两人谈了恋爱,他帮他们争取留校。毕业结婚,又帮他们张罗租房。


        有人嫌他管得太细、婆婆妈妈。他说:“我们的国家太需要人才,现在多用点心,他们中就有可能出大师、出诺贝尔奖。”


        学校领导几次催他抓紧申报院士,他却说“先把事情做好,名头不重要”。地球探测科学与技术学院党委书记黄忠民说,参加学术会议或讲座,他能一口气准备十几页的材料,但要让他填报个评奖材料,半页纸都写不满。


        最后清醒的日子,他还倚在床上、打着点滴,为学生们答疑;他嘱咐于平“把咱们自己的经费再压缩一些”,确保其他机构积极参与;他记挂团队里的姚永明参评副教授,硬是用颤抖的手,写下一段歪歪扭扭的推荐语。


        尾声:不说再见


       2017年1月1日,新年元旦,手术后第18天。


        病房里,黄大年手臂上插满了管子。在青年教师焦健的帮助下,黄大年认真收听着习近平主席的新年贺词:2016年,“中国天眼”落成启用,“悟空”号已在轨运行一年,“墨子号”飞向太空,神舟十一号和天宫二号遨游星汉……


        讲话中,习近平主席提到科技攻关,黄大年显得有些激动,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对焦健说:“国家对科技创新这么重视……有了国家的决心……我们的技术马上就要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你们都要准备好,加油干啦……”


        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


        焦健忍着泪,直到出了病房的门他才哭出来。他看见了黄老师眼角含着泪光。


        1月4日傍晚,坏消息接踵而至。黄大年内脏出现大出血,转氨酶升高、肝功能有衰竭倾向……


黄大年(右)与女儿在英国的合影。


        此时,万里之遥的英国,黄大年的外孙降临到这个世上。


    春伦,是黄大年为他的外孙起的中文名字:长春的春,伦敦的伦。黄大年曾说过,这是他最难忘、最喜欢的两个城市……


        “哥,哥,你快醒醒,潇潇生了,是个男孩……”妹妹黄玲拿着手机冲进重症监护室里,把照片举到黄大年眼前。


        照片里,小宝宝黄皮肤、黑头发、圆脸蛋,眉眼之间,像极了黄大年的神韵。


        此时,黄大年已失去了意识……


        1月8日13时38分。正午的阳光照进重症监护室的窗棂,黄大年永远地休息了。


        不说再见,黄大年没有走,学生们耳边响起他熟悉的声音:


        “要树立远大理想和家国情怀,做出得去、回得来的科学家。”


        不说再见,黄大年没有走,这片他热爱的故土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熟悉的身影。


        他的生前助手于平、秘书王郁涵,常常静坐在黄大年的办公室里,仿佛在等待着出差回来的老师。


        总有办公室电话和手机铃声打扰这宁静。在每一次来电点亮屏幕的时候,她们一次次地接起电话,告诉对方黄老师离去的消息……


        (参与采写:王海鹰)


2014年9月10日,团队成员为黄大年(前排右三)庆祝教师节。


原载新华网2017年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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