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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刚:佛陀与龙

孙英刚 三联书店三联书情 2024-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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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伽” 概念几乎是跟佛教同时传入中土的,在竺法护等人的译经中,它已经被翻译为汉地民众能够理解 “龙”;相对应地,“Nāgaraja”也就往往被翻译为“龙王”。当然,佛教的这个龙,跟中土传统里的龙,并不是同一物种,甚至含义天差地别。在佛教理念里,那伽,或者龙,有的一头,有的多头,是天龙八部(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紧那罗、摩呼罗迦、迦楼罗)之一;在五道或六道轮回体系里,龙虽然具有强大的神通,但是仍然属于畜生道,和其他动物一样。所以在佛教叙事里,转生为龙,往往是因为前世的孽缘。


*文章节选自《佛教文化十八讲》(孙英刚 著 三联书店2024-2)


犍陀罗艺术中的佛陀与龙


文 | 孙英刚


毫无疑问,犍陀罗艺术的核心内容是宗教艺术,而宗教艺术的核心,又无疑是佛教美术。几乎每一个宗教都倾注心血渲染自己传教先驱的事迹。对佛教而言,释迦牟尼的人生历程,包括他的出生、成道、传法、涅槃,都是佛教神圣史的一部分,也是理解佛教精神的重要线索,因此具备了“经”的神圣性。佛传故事,不仅仅是佛陀自己的“发家史”,而且是蕴含了佛教基本精神和教义的思想源泉。这也是为什么在犍陀罗佛教浮雕中,佛传故事会成为重要的主题。可以说,佛传故事的塑造和艺术呈现,不仅仅是对佛陀个人的缅怀,更是对整个佛法精神的敬畏和虔诚。迦毕试、塔克西拉、白沙瓦、斯瓦特等地,都发现了大量佛传主题的浮雕。这些都可以印证,捐造、雕塑、供养佛传主题的艺术品,在当时的犍陀罗是多么重要的社会宗教文化活动。这些活动很可能在贵霜帝国时期得到统治阶层的大力支持,进而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明遗产。

龙的双重意涵
佛教在犍陀罗的一个重要发展,就是释迦牟尼的形象,从一个人间的导师,转变为无所不能、至高无上的神灵他是佛教世界的最高精神导师和裁决者,具有难以想象的神通、智慧和法力。他的形象和其他宗教的神祇一样,被刻画在贵霜君主的钱币上。释迦牟尼的神通和佛法的伟大,在佛教文献的记载中,以及佛教艺术的图像上,都有深刻的体现。其中一个典型而有趣的例就是佛陀和那伽(Nāga)的关系。“那伽”的概念几乎是跟佛教同时传入中土的,在竺法护等人的译经中,它已经被翻译为汉地民众能够理解的“龙”;相对应地,“Nāgaraja”也就往往被翻译为“龙王”。当然,佛教的这个龙,跟中土传统里的龙,并不是同一物种,甚至含义天差地别。在佛教理念里,那伽,或者龙,有的一头,有的多头,是天龙八部(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紧那罗、摩呼罗迦、迦楼罗)之一;在五道或六道轮回的体系里,龙虽然具有强大的神通,但是仍然属于畜生道,和其他动物一样。所以在佛教叙事里,转生为龙,往往是因为前世的孽缘。比如贵霜君主迦腻色迦讨伐迦毕试的龙王,该龙王自称:“夫龙者,畜也,卑下恶类,然有大威,不可力竞。……王今举国兴兵,与一龙斗,胜则王无服远之威,败则王有非敌之耻。为王计者,宜可归兵。”(《大唐西域记》卷一)跟中土文明里“高大上”的形象相比,佛教意涵里的龙,呈现出另外一番纷繁有趣的形象。

犍陀罗地区的龙神或者蛇神崇拜,大概有悠久的历史。玄奘西行经过这里的时候,还看到当地供奉蛇神的庙宇。佛教的理论体系很容易将龙神等地方神灵纳入到自己的解释系统,作为证明佛法伟大的证据。在犍陀罗佛教艺术中,龙或者龙王是经常出现的形象,尤其是在佛传浮雕中。如果简单地分类,犍陀罗佛教艺术中的龙,往往代表着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佛陀降服恶龙。在这种情境下,龙是邪恶的、异教的代表。此类艺术作品通过降服邪恶势力,证明佛法的威力。第二种情况,是龙神或者龙王主动护持、礼拜、赞叹佛陀。此类艺术品,说明佛法的伟大,乃至于众生包括龙,也为其折服。这大概是所有宗教艺术着重渲染的画面,也是宗教文献津津乐道的主题。



释迦牟尼和龙的关系,从释迦太子的出生就开始了。释迦太子出生后,第一项礼仪就是灌顶沐浴。比如《修行本起经》记载,“有龙王兄弟,一名迦罗,二名郁迦罗,左雨温水,右雨冷泉”,给太子沐浴。《过去现在因果经》记载:“难陀龙王(Nanda)、优波难陀龙王(Upananda)于虚空中,吐清净水,一温一凉,灌太子身。”此时,“天龙八部亦于空中作天伎乐,歌呗赞颂,烧众名香,散诸妙花,又雨天衣及以璎珞,缤纷乱坠,不可称数”。灌顶沐浴有给受洗者加注神圣性的意涵,犍陀罗浮雕中,有相当数量的“灌礼”主题浮雕。汉文译经中,大多记载是龙王兄弟为释迦太子灌顶沐浴。《邺中记》记载石虎(295—349年)举办九龙灌顶仪式,“四月八日,九龙衔水浴太子之像”,“作金佛像,坐于车上,九龙吐水灌之”。汉文译经唯一提到九龙吐水的是西晋竺法护译《普曜经》卷二:“九龙在上而下香水,洗浴圣尊。”但是在犍陀罗浮雕中,我们没有看到九龙吐水为释迦太子沐浴的图像。二龙灌顶图见于西域地区。但是犍陀罗《太子沐浴》浮雕中,并没有出现二龙的形象。相反地,汉文文献中没有关于帝释天和梵天为释迦太子沐浴的记载,但是犍陀罗浮雕中却出现了。

《灌礼》,白沙瓦博物馆。释迦太子站在三脚凳上接受灌礼
释迦太子出生时有龙王兄弟现身为其进行灌礼,等到他降魔成道时,龙王再次出现了。降魔成道后,释迦牟尼完成了走向终极解脱之路,修成正觉的佛陀,从此走向传法之路。按照支谦的说法,在佛陀成道后,畜生道中的众生,龙是最先见到佛的。在佛传故事体系里,此时有两个故事情节出现,一个是“迦罗龙王皈依”,一个是“文邻瞽龙护持”。有关“迦罗龙王皈依”,隋代阇那崛多译《佛本行集经》中有详细描述:佛成道后,迦罗龙王(隋言黑色)诣于佛所,将自己的宫殿布施给释迦牟尼。于是释迦牟尼受迦罗龙王宫殿,在宫殿中结跏趺坐七日,而迦罗龙王也受三自皈依,即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阇那崛多笔下的迦罗龙王,即迦梨迦(Kālika)龙王,在汉文文献中有多种不同翻译。汉文译经中的“迦罗龙王皈依”,在犍陀罗现存的佛教浮雕中多有表现。比如德里的印度国家博物馆所藏的一块《迦罗龙王皈依》浮雕中,龙王和王后在象征宫殿的平台中向佛礼敬,佛陀身后跟着手捧金刚杵、威武雄壮的执金刚神(一般认为这一形象来自希腊大力士赫拉克利斯)。类似的场面,也见于拉合尔博物馆所藏的窣堵波装饰浮雕。

《迦罗龙王皈依》,德里印度国家博物馆

《迦罗龙王皈依》,拉合尔博物馆
“文邻瞽龙护持”的故事,在汉文译经中多有渲染。比如东吴支谦译《太子瑞应本起经》描述这一情节:佛陀“起到文邻瞽龙无提水边,坐定七日,不喘不息。光照水中,龙目得开,自识如前,见三佛光明,目辄得视”,文邻瞽龙“前绕佛七匝,身离佛围四十里;龙有七头,罗覆佛上;欲以障蔽蚊虻寒暑,时雨七日”。隋代阇那崛多译《佛本行集经》也花很大的篇幅描述该龙护持佛陀的场面,包括龙王“以其大身,七重围绕,拥蔽佛身,复以七头垂世尊上,作于大盖,嶷然而住”等。阇那崛多将该龙的名字译为“目真邻陀”(Mucalinda)。文邻瞽龙用身体围绕佛身七匝,并用七头覆盖佛上为其障蔽蚊虻寒暑的图像,在目前留存的汉传佛教遗物中鲜有见到,但是在东南亚等南传佛教国家,这是一个常见的艺术主题。比如大都会博物馆所藏的一尊12 世纪柬埔寨的佛陀坐像,就是描述的文邻瞽龙护持的场景。在犍陀罗艺术中,这一场景也时常出现,不过从表现形式上更加古朴、直接。比如英国伦敦的维多利亚- 艾尔伯特博物馆收藏的一件犍陀罗浮雕中,目真邻陀龙王全身盘成七圈将佛陀罩住,为佛陀抵挡风雨。佛陀沉静打坐,只露出头部。

“文邻瞽龙护持”,12 世纪,柬埔寨,大都会博物馆

除了文邻瞽龙护持之外,佛陀感化或者召唤那伽或者龙协助自己传法,也是佛传故事中的重要情节。最典型的,比如有名的“舍卫城神变”。面对六师外道的挑战,释迦牟尼最终施展大神变,令在场的天人、龙、人等众生震撼异常。汉文佛教文献对这场佛教和外道的“大决战”有诸多细节性的描述。比如佛陀现四威仪行立坐卧,入火光定出种种光(青、黄、赤、白、红),身下出火身上出水,身上出火身下出水;施展神通,召唤诸龙持妙莲花,大如车轮数满千叶,以宝为茎,金刚为须,从地涌出。佛陀在莲花上安稳而坐,并在无量妙宝莲花上展现化佛神通,让每朵莲花上都有化佛安坐。这些化佛身出火光、降雨,或放光明,或时授记,或时问答,或复行立坐卧现四威仪。佛陀展现的大神通,彻底击败了六师外道。在有些汉文文献中,六师外道羞愧乃至自杀,其弟子纷纷转投佛陀,接受佛法。在“舍卫城神变”的故事情节中,那伽龙王扮演了重要角色——当佛陀需要莲花作为道具时,那伽龙王献出此物。集美博物馆所藏的最为经典的舍卫城大神变浮雕(双神变)的基座上,就刻着五朵莲花,或许就是取义于此。文献的记载,也被犍陀罗浮雕的图像所佐证。拉合尔博物馆所藏《舍卫城神变》浮雕,以结跏趺坐的佛陀为中心,扩散到诸佛、菩萨、天人、龙王、供养人等。浮雕上的很多细节都符合文献的记载,比如浮雕底部就有龙王礼敬、献出莲花的画面。

“舍卫城神变”,拉合尔博物馆

“舍卫城神变”细节,礼敬佛陀的龙王
降龙:佛教对地方“邪神”信仰的胜利
龙的形象,最多出现的,还是在释迦牟尼传法的过程中。佛陀用正法收服“邪神”,感化众生,在一系列的传法故事里,那伽或者龙占据重要的位置。在佛传故事中,龙(恶龙、火龙等等)象征着异端教派,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佛陀在优楼频罗(Uruvilva)火神庙收服毒龙。有一种观点认为,释迦牟尼收服火龙,象征着佛教对拜火教(祆教、琐罗亚斯德教)的胜利。这是大迦叶放弃拜火,转而信奉佛陀的开始。因为在佛教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所以犍陀罗的佛教浮雕广泛地表现这一主题。相关主题的浮雕见于西格里、塔赫特巴希(Takht-i-Bahi)、拉瓦尔品第(Rawalpindi)等犍陀罗佛教遗址。

“火神庙降服毒龙”,拉合尔博物馆藏。画面中,佛陀向迦叶师徒展示了收服的火龙——从佛钵露出蛇首,非常生动

在释迦牟尼收服迦叶的这一故事里,最戏剧性的情节,是佛陀向迦叶借住他们教团的“火室”——如果迦叶真的是琐罗亚斯德教徒,那么这里应该保存着他们的圣火。佛陀进入火室,持草布地,毒龙忿怒,身皆火出;佛陀也身出火光。龙火佛光,石室尽燃。代表佛法的佛光和象征异教的龙火争竞之下,把整个火室都点燃了。迦叶令五百弟子,每人持一瓶水,投掷灭火。火势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大。大家都以为佛陀必死无疑。最终佛陀将毒龙收入佛钵之中——象征着佛教对异教的胜利。第二天,佛陀从火室安然走出,将盛放毒龙的佛钵向迦叶及其弟子展示。在佛陀降服毒龙的场景中,龙不再是王者的形象,而是被直观地表现为蛇的形象,即动物形象。

佛传故事中降服龙王的故事,有些明确是发生在犍陀罗地区。这些故事可能是后来加进佛传故事中的,是犍陀罗地区的发明。最典型的比如佛陀降服斯瓦特河上游经常令河流泛滥的龙王阿波逻罗(Apalāla)。玄奘在西行时经过这一圣迹,留下详细的记载。根据玄奘的记载,阿波逻罗龙泉是苏婆伐窣堵河的源头。派流西南,春夏含冻,晨夕飞雪。雪霏五彩,光流四照。阿波逻罗龙王就住在这里。在迦叶佛的时代,龙王的前世是人,因为怨恨而转生为龙,“暴行风雨,损伤苗稼。命终之后,为此池龙。泉流白水,损伤地利”。释迦牟尼怜悯国人,带着执金刚神来降服恶龙,“执金刚神杵击山崖,龙王震惧,乃出皈依”。

“降服阿波逻罗”,德里印度国家博物馆
犍陀罗浮雕中有多件描述佛陀收服阿波逻罗龙王的作品,最为有名的是大英博物馆所藏《降服阿波逻罗龙王》片岩石雕。在画面中,佛陀头有背光,高鼻深目。执金刚神赤裸上身,带有鲜明的希腊大力士赫拉克利斯的特征,肌肉发达,手持金刚杵。阿波逻罗龙王、龙后以及龙子位于画面中央。双手合十,跪在一处从水面升起的台子上,向佛陀礼拜。龙王一族是背着蛇形冠的贵族形象,如果不考虑这个蛇形冠,龙王整个就是人类国王的形象。威武的执金刚神第二次出现在画面的右上方,飞在空中,左手伸向前方,右手握着金刚杵,腾跃起来,似乎要扑向龙王一行。龙子回头惊恐地看着飞跃而起的执金刚神。整个画面栩栩如生,似乎能感受到执金刚神迫使龙王向佛陀屈服的紧张气息。浮雕所描绘的场面,跟玄奘的记载高度吻合。类似的场景,还见于德里印度国家博物馆、拉合尔博物馆所藏的犍陀罗浮雕。
执金刚神类似的恐吓角色,在佛教经典的其他记载中也能看到。除了恐吓的角色,执金刚神也协助佛陀转化恶神,比如夜叉、树精、龙王等,使它们接受佛法。
除佛陀降服的斯瓦特河的阿波逻罗龙王之外,塔克西拉地区也流行医罗钵呾罗龙王(Naga Elapattra)的传说。根据玄奘的描述,塔克西拉大城西北七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医罗钵呾罗龙王池。池周围百余步。水质澄清,里面生长着杂色莲花。玄奘特意提到,这里的龙王就是往昔迦叶佛的时代,损坏医罗树的那个比丘的转生。“此龙者,即昔迦叶波佛时坏翳罗钵呾罗树比丘者也。”当地人求雨的时候,跟僧人们一起到龙池祈祷,就能心随所愿。玄奘记载的所见所闻并非毫无依据,而是有文本记载的证明,在犍陀罗佛教艺术中,有关此龙拜见佛陀的故事也是一个重要的主题。
关于医罗钵呾罗龙王的故事,佛教文献多有记载,比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大体情节是:释迦牟尼住世的时候,医罗钵呾罗龙王前来拜访,化身转轮圣王的样子。被佛陀识破,让他变回原形。但是龙王担心恢复龙身会遭众生报复。佛陀命执金刚神守护龙王。龙王化身为多首龙,每个头上都长着医罗树。风吹摇动,流出脓血,污秽难闻,苍蝇虫蛆遍布,龙王极其痛苦。佛陀告诉龙王,待将来弥勒新佛出世,将为龙王授记脱离龙身。有关这一主题的犍陀罗浮雕,多有留存,大英博物馆和白沙瓦博物馆等都有收藏,可见这一主题在犍陀罗地区曾经非常流行。

“医罗钵呾罗龙王的拜访”,白沙瓦博物馆。画面中的医罗钵呾罗龙王有五个头,符合佛教文献有关其多首龙的描述

佛陀在传法过程中降服各色危害众生的恶神,包括夜叉、龙王等等,似乎反映的是佛教对地方“邪神”信仰的胜利:从“邪神”崇拜中争夺信徒。这类故事很多,在不同宗教中也常有表现。犍陀罗艺术中对佛陀战胜这些“邪神”多有渲染,是浮雕造像的重要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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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人们会认为佛教是一种从印度传入、在中国汉化的宗教,而忽视了它在犍陀罗即今天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地区的发展。本书利用佛教文本和犍陀罗考古出土的佛教浮雕、佛像、佛塔、钱币等,探讨了佛教历史上一些令人费解的话题,如“玄奘记载的贵霜帝国君主何以两肩出火”“飞行皇帝会飞行吗?”“大雁塔为什么叫雁塔?”“佛陀和龙是什么关系?”“武则天为什么说自己是弥勒下生?”等等,随着这些妙趣横生的故事谜底的解开,佛教在犍陀罗地区的酝酿发展并演变为世界性宗教的轨迹得以从不同侧面展现,它对中国中古文明和社会政治的深刻影响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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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陀罗文明是古典时代人类文明的熔炉,印度文明、伊朗文明、希腊文明、北方的草原文明,乃至东方的汉文明都在这里相遇、碰撞和融合;可以说,大约从公元前400年到公元400年之间,犍陀罗,就是世界的中心,是人类文明交汇的十字路口,这里也造就了独一无二的具有世界主义色彩的犍陀罗艺术。


本书共四章,400余幅图,聚焦在希腊化时代和犍陀罗文明中的希腊元素、贵霜帝国的王朝艺术、佛本生故事和佛传故事在犍陀罗的再造、佛像与菩萨像的兴起等四个方面。着重揭示佛教如何在犍陀罗发生了全面的、革命性的变化,获得新的活力,飞跃进入东亚,与中国的儒家、道教、阴阳五行等思想融合,成为中国文明的固有组成部分,更进一步发展成为世界性宗教。本书是广大读者了解贵霜艺术、犍陀罗历史、佛教艺术渊源的上佳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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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陀罗佛教艺术有很高的著名度,国外有关的论著可谓汗牛充栋。而在国内,对犍陀罗佛教艺术做深入研究和全面介绍才刚刚起步。之前国内学界一直将犍陀罗视为域外,但实际上,犍陀罗文明和中国文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犍陀罗文明的研究,有助于我们理解中国自身文明的特点和发展轨迹。本书是第一本有关犍陀罗历史、艺术的综合性中文图书,通过文字和图像的结合,勾勒出这个曾经在中外贸易、文化交流中扮演重要角色的文明的轮廓和发展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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