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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下乡:一趟被删帖、被威胁、被贿赂的魔幻巡演

重金属巡演新闻处 情况有点复杂 2021-10-24



这是不是中国摇滚最好的时代?



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

1月开始筹备,3~6月调研,8~9月巡演,目前发布:

《1969年,列侬和小野洋子上演“床上和平”,2021年,土壤改良乐队被迫在床上演出》(点击即可阅读)

《巡演前,乐队主唱写好了遗书》(点击即可阅读)

《艺术家团队用4种语言拒绝每年20万的“金钱沟通”》(点击即可阅读)



湖南武术之乡演出视频




中国1/5的耕地重金属污染,

能指望一场巡演吗?


为了曝光重金属污染,土壤改良乐队这次去了湖南武术之乡搞了一场重金属演出。


先说一声,他们没挨揍。


此前,针对广东阳春重金属污染事件,土壤改良的床上演出太过魔幻:《1969年,列侬和小野洋子上演“床上和平”,2021年,土壤改良乐队被迫在床上演出》(点击即可阅读)


这次巡演是“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的湖南站。两支重金属乐队(老头乐乐队、土壤改良乐队),前往中国8个受重金属污染的乡村进行演出,通过重金属音乐,关注重金属污染,试图推动有关企业和部门进行治理及改变。

湖南新化县是闻名全国的武术之乡,我们这次巡演地点就在新化县下面的桑梓镇。在新化县下了火车,打车去镇上,我们和的士师傅闲聊,后来问到新化人打架厉害吗?师傅下意识就笑了!在这里,随便一个出租车师傅,也可能是练过几十年武术的。出发之前,我们刚听到一个可以佐证新化人勇猛的一个小故事,前几年某媒体记者在新化采访,被当地人打了,记者逃回北京后,没有料到当地人居然追到北京,继续“报复”。

带着些许不安,我们抵达桑梓镇大坪煤矿。9月份,正是收割稻谷的时节,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忙着打谷子。我们节奏从容地拉条幅、组装架子鼓,在被封住的大坪煤矿门口演完后,还转移到废水处理池搞了一场。在废水处理池演出时,原计划穿上超酷又全防的防水服,跳进废水处理池,后考虑再三,没有跳水。因天气太热,我们给防水服现场加工,把背部剪了一个大圆洞,领口也剪大了,蔡所和a鬼穿起来后,视觉效果不错,看起来就是两个道士。被戏称“道士乐队”。


在整个巡演的过程中,刚刚重组的道士乐队(土壤改良乐队)在田野嘶吼,中间穿插着方言版的广播和村民熟悉的唢呐,这些声音,就像刀片一样划过寂静的山村,除了惊醒了一群鸽子,吸引了几位村民驻足,再无其他动静。整个演出过程也没有遇到阻拦或突发情况。演出结尾,有骑着摩托车的本地人,跑来演出现场,记下了我们车辆的牌照号码,也仅此而已。

中国不缺有名声有技术有姿态的乐队,缺的是跟现实生活、跟社会问题紧密相连的乐队,缺的是对这片土地的理解,对苦难的敏感,对体制的警惕,对权力的不妥协,缺的是对摇滚精神的身体力行。为此,我们发明了一个新词:田野重金属——基于田野调查并介入社会现实的重金属音乐,称之为“田野重金属”。


印象深的一个细节,有村民看到我们拉起来的条幅——“毒水侵害全镇,多年敷衍了事:湖南煤矿小镇如何面对历史遗留问题?”。我们问,这条幅说得对不对。村民说,说得没错。但村民很是怀疑我们的能力:污染这么多年了,都有人去北京上访,你们这次巡演,能不能搞定,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但是啊,谁又能指望一场重金属巡演,就能推动桑梓镇的重金属污染乃至整个湖南煤矿重金属污染历史遗留问题的解决……



* 据中国水稻研究所与农业部稻米及制品质量监督检验测试中心(2010年)的研究,中国1/5的耕地受到了重金属污染。国土资源部曾公开表示,中国每年有1200万吨粮食遭到重金属污染。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的研究表明,我国耕地土壤重金属点位超标率达21.49%(2018年),20多年间绝大多数重金属元素污染比重呈上升趋势。


* 扶玉林曾是大坪煤矿矿工,在大坪煤矿工作3年多。娄底疾控中心确诊为尘肺病。扶玉林起诉大坪煤矿,请求赔偿性伤残补助金、伤残津贴和生活护理费等48万,后经法院审理判决:由大坪煤矿赔偿扶玉林停工留薪工资23272元。驳回扶玉林的其他诉讼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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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水侵害全镇,多年敷衍了事:湖南煤矿小镇如何面对历史遗留问题?


拍摄地点:桑梓镇大坪煤矿


湖南新化县桑梓镇

煤矿涌水重金属污染事件调查



煤矿的进矿口下有一个暗洞。暗洞四周散落着生锈钢筋,和腐烂得快要与土壤融为一体的包装袋碎片。暗洞周边潦草地盖着几根竹竿,矿涌水从暗洞哗哗地流向暗河。

这个暗洞位于湖南省娄底市新化县桑梓镇的大坪煤矿。2021年4月29日,调查者在现场看到,废弃的煤矿已经变成养鸡场,废弃的工厂和封闭的矿口诉说着曾经的繁华。只有一根直径约几条手臂粗的黑塑料管,从洞口伸向矿外,连接着煤矿的过去和未来。

“煤矿关闭了,但污染还在,矿涌水都流进了了地下暗河。”村民们说。走访发现,早期的煤矿无序开采,粗放式作业,即便已经废弃,但造成的环境污染却还在继续着。



经检测,饮用水和煤矿涌水均重金属超标严重(9月份)

限值依据GB3838-2002《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PH值依据表1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基本项目标准限值I类,铁锰依据表2集中式生活饮用水地表水源地补充项目标准限值。





煤矿附近

三百户村民的饮用水,铁超标高达7

水质专家警告,这样的饮用水

已经不适合人类饮用



离煤矿涌水出口几米远的饮用水中转池(即检测报告里注明的废水处理池边水口),取水检测


大坪煤矿重金属涌水排出口附近不到十米,是饮用水中转池,水质看似清澈。有数十根水管从中抽水、引水,供附近三百来户人家饮用。经检测,铁超标高达7倍。


饮用水铁过多,可引起食欲不振、呕吐、腹泻、胃肠道紊乱、大便失常。据科学家研究证明:人体中铁过多对心脏有影响,甚至比胆固醇更危险。水质专家警告说,这样的饮用水已经不适合人类饮用。






废水处理池,形同虚设。处理后,铁仍超标高达55.6倍,锰超标3.6倍,pH值仍为2.9,呈强酸性


大坪煤矿的所在地桑梓镇,是湖南省中部的一座工业小镇,国道和县道的交汇处构成了小镇的中心区域。该镇境内铁矿石储量1000万吨以上,多分布在各产煤地带。桑梓镇党委、政府基于当地资源招商引资,2002年登记注册的大坪煤矿就是其中之一。

2014年,位于山岙中的大坪煤矿因为污染问题被关停,废水治理也相应开展。“安全第一、预防为主、综合治理、整体推进”的红色大字标语至今还贴在矿区的二层楼房上。

但直到今天,煤矿涌水造成重金属污染的历史遗留问题,非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仍在持续。

调查者走入大坪煤矿,矿场已经杂草丛生中,生产车间早已荒芜。煤矸石堆在车间前面,矿涌水流出的洞口有黑色塑料管通出。顺着沟道,被污染的矿涌水流入山体下方的沟渠,通向废水处理池。


形同虚设的废水处理池(9月初拍)


环保志愿者5月初调研


12平方左右的废水处理池,用水泥板围挡,旁边的铁皮储藏罐用于投放石灰(药剂),通过稀释流入池中。从煤矿流出的矿涌水进入废水处理池中和,通过处理池口流向下游。我们从处理池流出来的水(处理池下方),取了约500毫升检测,即使经处理后,铁仍超标高达55.6倍,锰超标3.6倍,pH值仍为2.9,呈强酸性。 






多年来

大量矿涌水并未处理

直接排向河流,铁锰超标惊人

铁超标776倍,锰超标73倍

最终汇入700余公里的资江


从废水处理池周边看,污染的矿涌水并非全部流入废水处理池,大部分都通过沟渠流向下游的农田与溪流,取水检测直接排在河道的煤矿涌水,铁超标高达776倍,锰超标高达73倍,pH值为2.9,呈强酸性。 这些重金属污水进而可能污染粮食。湖南曾爆出震惊全国的镉大米事件,镉大米曾流通各省。据报道,全国每年受重金属污染的粮食达1200万吨,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超过200亿元。土壤污染造成有害物质在农作物中积累,并通过食物链进入人体,引发各种疾病,最终危害人体健康。


村民手写的煤矿涌水流经路线

铁锰超标污水流过的小河,颜色惊人


大坪煤矿重金属污水并未处理,直接排在河流,最终流入稻田和资江,其污染造成持久伤害







村民说:

“十个煤矿赚的钱,都难以治理好一个煤矿所产生的污染”


乐队在关停的大坪煤矿演出


大坪煤矿关停时则开始的污染治理,从如今的检测结果来看,收效甚微。面对村民的投诉和抱怨,桑梓镇人民政府称正在积极与上级部门对接申报专项资金支持,争取早日启动废水处理站建设彻底解决该矿的废水排放治理问题。

但在当地百姓看来,情况并不乐观。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无奈地表示,“都治理好多年了,都是做做样子,搞形式主义,水污染还是很严重。”

“说实话,十个煤矿赚的钱,都难以治理好一个煤矿所产生的污染。”当地的村民说。

“谁污染、谁治理”,调查者认为,当地政府部门生态环保紧迫性认识不足,废水处理工程滞后,整改缓慢,造成污水流入外部生态环境,对当地脆弱的生态环境造成危害。

从调查情况看,大坪煤矿矿涌水治理任重道远,希望新化县政府务实科学推进大坪煤矿治理工作,早日处理好水污染问题。





关于煤矿涌水,地方政府的回复


致草根环保兵网友:

现将您在今日头条上反映我镇大坪煤矿涌水问题一事回复如下:

        桑梓镇大坪煤矿2014年因政策性关停后矿涌水治理责任主体消失,镇人民政府已向县生态环境保护局和县人民政府申报关闭煤矿废水治理建设项目,希望彻底解决该矿的废水排放治理问题。

        2020年5月份,湖南省煤炭科学研究院通过实地调查、采样,制订了《大坪煤矿废水处理站建设可行性研究报告》,2020年9月,该处理站建设经过市、省、中央审查已进入中央地下水污染防治项目库。县里正在积极与上级部门对接申报专项资金支持,争取早日启动废水处理站建设。

        大坪煤矿废水经检测ph值呈酸性,大约5左右,水中含铁超标。由于处理站的建设时间尚未确定,为了妥善处理这一问题,桑梓镇党委、政府为此专门咨询长沙云尚环境公司并请其派员实地指导我镇制定废水应急处置措施。网友反应的图片资料正是我镇根据云尚环境工程师指导建立的大坪煤矿废水处理应急池。应急池明确专人值班值守,定时投放药剂(石灰),每天进行PH值登记,药剂通过储藏罐稀释流入池中。废水通过应急池处理后,PH值能达到7左右,降低水中铁含量,减少对环境的影响。

                                                                                                                        ——桑梓镇政府 2021年5月2日






湖南省生态环境厅:

“防治重金属污染关键在政府,

责任在政府”


“重金属污染给人体健康带来的损伤是永久性的,不仅给患者及其家庭带来了极大的痛苦,而且给社会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疤,说“重金属污染猛于虎”一点也不为过。一个家庭只要有一个人因污染致病,就会给整个家庭带来悲伤;一个地方只要有一个家庭因生态恶化致贫,就是发展的败笔。


很多重金属污染问题是属于历史遗留下来的,有的则是近几年来新增加的,毫无疑问,重金属污染并不都是现任政府造成的,但解决这一问题,各地政府必须承担起历史责任。


严格执行问责制,落实地方政府环境质量负责制。一些地方因为发展有重金属污染的产业而实现了经济增长的历史性跨越,同时,其环境质量也直线下降,甚至引发了严重的污染事件。防治重金属污染关键是要落实责任,尤其是政府及其主要负责人的责任。”


                      ——湖南省生态环境厅2009-12-25






淄博重金属污染

作为重金属乡村巡演的号外篇

跟湖南一样,也是煤矿历史遗留问题

被网友关注后,地方政府

历时半年,正加紧修建污水处理池


(新京报报道)


2021年3月底,我们前往淄博博山区调研“淄博小黄河”,并实施“淄博火锅鱼”项目。

2021年4月1日,我们发布《中国有座城市,花了近30年把一条河熬成米其林级别的火锅汤底 ⎮ 淄博火锅鱼》

2021年4月2日,淄博重金属水污染事件曝光后,当地各种小动作:《学习淄博好榜样⎮当一个城市的水污染被曝光后……》

2021年4月4日,网友自发在大众点评建立“淄博火锅店”,勇夺本地榜单第一,一时风头无二,《全世界最大的火锅鱼店在山东淄博开业了》

2021年4月13日,米其林碰瓷,《万万没想到:国际大牌米其林在中国不为人知的一面》

2021年10月2日,发微博质疑淄博接受媒体采访承诺建污水处理厂,半年已过承诺迟迟未到。

2021年10月9日,@淄博环境 在微博公开回应:“目前,博山区已组织开展岳阳河矿井水治理项目,在山头街道建设溢出矿井水治理设施,通过治理方案论证、招标、设计等前期推进工作,截止目前,现场地基建设工作已完成,主体设备安装已完成工程量约90%,预计15日完成建设”。

➤微博链接:

https://weibo.com/3114085181/KBWqAfC9I?type=comment





从2008年至今

13年间,湖南关闭小煤矿共2120处


2008年,按照国家“3年解决小煤矿问题”目标要求,湖南省开始实施“一揽子”解决小煤矿问题总体方案,到2010年底,共关闭小煤矿1227处,全省煤矿由2216处减少到989处,提前三年完成国家下达我省的“十一五”煤矿关闭任务。


2013年至2015年,按照国家要求,全省重点推进“13类小煤矿” 关闭退出,3年实际关闭588处,全省煤矿由989处减少到401处。2016年,我省进一步明确“拟用3至5年时间,全省煤矿总数控制在200处左右”的目标,并与国家部际联席会议有关部委签订了目标责任状,2016年再关闭煤矿62处,全省煤矿由401处减少到339处。


2019年,湖南关闭不安全落后煤矿48处,全省煤矿数量降至128处。

2020年4月份,湖南省人民政府发布《湖南省分类处置30万吨/年以下煤矿促进煤炭行业安全发展工作方案》。《方案》中明确了部分限期关闭退出煤矿名单,一共有32处(其中1处因承担特供任务,暂时保留,推迟退出),涉及产能246万吨/年。




关停煤矿,所产生的酸性重金属等污染
成为湖南省最严重的遗留污染问题

曙光环保调研期间拍摄

2020年,湖南省本地公益机构湖南长沙市曙光环保公益发展中心(以下简称曙光环保)曾调查了湖南187处关停煤矿,发现54处存在废水污染问题,比例高达近1/3。其中51处为地下涌水污染,3处为地表淋溶液污染,均为酸性重金属污染。
“这些涌水污染点,短则形成几百米,长则形成十几公里的河流污染带,对各地的水生态、饮用水安全、土壤环境造成了极大地破坏与威胁。已然成为湖南省最为显著与最严重的遗留污染问题。”——曙光环保






湖南煤矿小镇
万千被关停煤矿的缩影
为减少碳排放做出巨大贡献

但煤矿关停后
重金属污水该何去何从?
                                                              文/小黄
(示意图)

煤炭问题是中国碳减排的“题眼”。控煤作为减少碳排放的主要手段,在全国取得了巨大成效。
在煤炭行业去产能调结构的大背景下,中国煤矿数量由本世纪初的3.7万处减少到2020年底的4700处。煤矿事故年死亡人数也由上世纪末的9506人下降到2019年的316人。燃煤带来的大气污染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
然而,庆祝的时刻远未到来。燃煤污染“偃旗息鼓”,被关停的煤矿却仍有“作妖”的能力。生产结构调整下,全国煤电陆续退出。但由于煤矿关闭工作没有生态环境部门的深度参与,没有科学评估关停煤矿的环境风险并采取有效措施预防,煤矿关停后的污染就此遗留了下来。
据悉,全国多地的煤矿关闭后,地下矿井普遍出现酸性涌水污染问题,露天煤矿普遍出现酸性污水坑问题,对当地人民的生产生活饮水安全、土壤、粮食安全都构成了严重威胁。这为我们敲响了一记警钟——被关停煤矿的废水重金属污染,亟待解决。

湖南省是小型煤矿集中分布的省份,其占比达到96%,这也使得湖南成为小煤矿退出工作的主要开展地。2014年,受到产业政策调整的影响,湖南省娄底市新化县桑梓镇大坪煤矿就此关停,成为早期关停工作的代表。
关停多年,因责任主体变更、治理资金迟迟未到位等重重问题,重金属废水依然伤害着全镇居民,破坏着脆弱的生态体系。以桑梓镇大坪煤矿为例,整个湖南各种煤矿小镇的重金属涌水处理成了非常严峻的问题。




普遍的废水污染困境,混乱的处理方式:封堵、污水池或填平


(示意图)

桑梓镇大坪煤矿这样的故事,绝非个例,值得警惕。
2019年,全国共退出小煤矿759处,涉及产能6594万吨/年。其中黑龙江共减少242处、湖南共减196处、贵州退出195家江西、湖北分别退出58处和27处。
大批量的小煤矿退出,将如何处理好被关停煤矿的废水污染问题摆在了面前。这关系着千千万万个家庭的生计。
曙光环保曾做过总结,目前针对被关停煤矿废水污染治理所采取的方案主要有三种。一种是从源头进行灌浆封堵,防止地表水或地下水进入矿洞,形成矿井涌水。第二种是从末端建设污水处理设施。第三种是针对露天煤矿产生的酸性污水坑,采取直接填平的方式。
虽然目前处理方案较为多样化,但依然缺乏针对关停煤矿污染问题的统一指导意见,更缺乏相关政策规范,所以,至今各地在处理这类历史遗留问题上仍是各自为政。这就进一步妨碍了污染治理效果的达成。



被关停煤矿的废水污染何解?

(示意图)

那么,破局之道究竟在哪里?
首先,对于关闭煤矿工作,甚至是关闭矿山工作而言,全国出台统一的指导意见或完善相关政策法规,尤为重要。要强制做到关闭前进行环境风险评估,出具科学的封堵方案;关闭时对矿洞实施地表地下的全面封堵,防止发生涌水问题。
目前关闭煤矿仅仅只是对矿井口进行简单封堵。当矿井中废水量与水压积累到一定限度后,废水就会通过矿井口或者旁边某个地方涌出,很快就会出现涌水污染问题。
其次,在煤矿关闭前,矿井型煤矿通常需要不断抽出涌入矿井中的地下水,以方便开采,防止矿井灌水淹没。如果在关闭前,保持对矿井的抽水,一方面,可以直接通过进入矿井排查出涌水点,从而制定更精准的封堵方案;另一方面,可以极大降低后期封堵难度,进行更为严密的封堵。
此外,针对已经出现涌水污染问题的被关停煤矿,还可以根据涌水量与污染物超标情况,以节约有效为基本原则进行分级分类处置。对于露天煤矿形成的酸性污水坑问题,同样需要做到关闭前评估、关闭时治理。因为关闭前其矿坑暂未蓄积大量雨水,未形成污水坑,此时开展治理可以避免后期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污水处理。
总而言之,就煤矿废水污染问题,对于即将关闭的煤矿,关闭前要做环境风险评估,制定治理或封堵方案,关闭时立刻实施。对于已经出现涌水污染的煤矿,首先要进行重新评估,有针对性地开展灌浆封堵;而后如果涌水再现,便再根据涌水量、污染特性、涌水范围以及各方案的成本比对,采取分级分类的处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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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


针对严峻的重金属污染,我们想做点什么。

重金属污染无异于一场噩梦,多年来,儿童血铅事件、毒大米事件以及全国各地癌症村事件频发,给乡村带来了苦难(而中国1/5的耕地受到了重金属污染,当抽象的数据转为具体的污染事件,件件触目惊心)。与此同时,重金属污染多发生在没有话语权的乡村,具有高度的隐蔽性,在今天“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国策之下,环境污染问题在很多区域依然是极为敏感的话题,信息被遮掩,污染事实无法被公开,公众知情权得不到充分保障。


2021年春夏,我们结束了在中国7省8个被重金属污染的乡村调研(还有1个号外项目:ZiBo火锅鱼),合起来即8+1。随后,我们邀请多位朋友根据调研资料作词,邀请两支重金属乐队前往8个乡村进行巡演,让重金属关注重金属,让被遮蔽的残酷被更多人看到,并联结更多人参与进来——这个项目名为“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我们期待通过直接行动推动相关部门和企业对9个受重金属污染的地方进行治理修复,期待整个社会关注到比雾霾更严峻的重金属污染问题。


➤相关文章:

《重金属乐队的夏天:寻找1000个大众评委》

《重金属乐队的冬天:寻找8支有种的金属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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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淄博重金属污染事件:《中国有座城市,花了近30年把一条河熬成米其林级别的火锅汤底 ⎮ 淄博火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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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商洛沙河子镇重金属污染事件:《巡演前,乐队主唱写好了遗书》







筹集调研检测巡演费用15万+


(8地检测费用,我们借支了5万)

(8地调研和巡演,借支了5万)

(后续,我们将重返污染现场的执行费用5万+)


目前,在资金和参与人员都非常窘迫的情况下,我们已开展了一系列工作(调研4个月以及全国8地的巡演)。我们的重金属乡村巡演,建立在基本的田野调查和所在地污染样品的详细检测之上。调研地点和巡演地点涉及到中国西北、西南、中部、东部、南部。

为了还清借支的5万检测费用和8地巡演费用,以及后续重返污染现场执行其他项目(以便推动相关企业及部门改变),我们执行小组尝试售卖我们巡演的同款T恤《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预售巡演同款T恤,筹集巡演+检测费用》(请点击这篇文章左下角的“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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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
联合工作组
公益支持:中国绿发会
调研小组:茜瓜、萍曦、小黄、范博、田曦、坚果
乐队:老头乐、土壤改良
作词:冰煌,基丁叔,常乐,狼,周琰,李佳,东启,宏彬,坚果
大众评委:八十人
编辑小组:懒人、鸭鸭、麻麻雷、Kate
执行小组:武老白,冰煌,常乐,可乐S,小明,坚果,宏彬
技术支持:湖大土壤资源保护与污染检测研究中心、杭州陆恒生物
设计支持&物料赞助:蓝小劫
录音:中云
拍摄:老白,常乐,可乐S,宏彬,坚果,车车,小朱,大朋
剪辑:老白、车车
导演:车车、大朋
发起机构:青朴公益、潜行艺术
策展人:郑宏彬
发起人:坚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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