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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电幕拒绝你打分,它就是分数本身

奥威尔铁粉 卖杏花 2022-06-18

阿伦特描写她所知道的无意义的残忍。在集中营的犹太人行列中,一个小女孩正在吃一个苹果,一个纳粹军官走过去,倒提着她的双脚,把她的头使劲撞击枪毙和地面,搞得满地脑浆。然后,他放下尸体,捡起那个苹果,开始啃起来。

 

5年前,我在地球某角落见到一位年近50岁的下岗女工,她已是乳腺癌晚期,瘦得像一张焦黄的纸片。她坐在凌乱的出租屋里,向我哭诉她因为拆迁维权被抓捕的经过。她从大楼的电梯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在啃。突然,几个强壮的年轻男子冲上去反剪她的双臂,速度太快了,那只苹果循着手臂上的力量,带掉了她的假牙套,还有两颗健康的好牙,鲜血顷刻喷溅一地。

 

在等待死亡的日子里,她一直念叨那几个便衣,“领导让你抓我,你抓就是啦,就不能等我放下苹果?……”

 

阿伦特从纳粹罪行执行者那里,看到了“平庸的恶”:很多原本是好父亲和好邻居的人,放弃判断善恶的责任,听从于叠床架屋的官僚机构的命令,服从充斥荣誉召唤的各种职责,干下无数灭绝人性的勾当。

 

与很多人的理解不同,阿伦特并不认同“平庸的恶”能为纳粹军官们的罪责开脱。“职责所在”,并不意味着职责范围内的做为可以免于道德的检视。正因为“平庸的恶”看上去没有极端,也缺乏创新,在一些恐惧之国,很易获得被害者的宽容。他们与加害者思维同构,区别只在于历史角色迥然。

 

可与“平庸的恶”对应的,似乎是“无意义的残忍”:他们可以不公正,但不可以不强大;他们可以不强大,但不可以不残忍。他们的残忍,正因为常常毫无意义,才更有仪式感。

 

恐惧如果可以精准预判,就不是真的恐惧。屈辱要是能在闲暇文娱中麻痹,那也不是真的屈辱。在《1984》的电幕前,人们无所遁形,却又在任何场所消失。电幕不需要你的打分,它就是分数本身。

 

不要以为你总能买到打折的爆米花,就会变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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