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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法大咖子非鱼法官辞职了:想拥有无限可能!|劳动法行天下

刘秋苏 劳动法行天下 2022-03-20

(选自子非鱼发到朋友圈的一张照片,2020年4月27日疫情期间的纪念,此时还在等待辞职审批中,已经知道自己快要离开法院了) 


采访人

刘秋苏,1997年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后,先后在江苏省丰县人民法院、徐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南京市浦口区人民法院工作19年。2016年4月进入律师事务所。现为江苏东银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南京市律协劳动与社会保障法律专委会副主任、实习管理考核委委员,南京审计大学兼职法学教授,南京仲裁委员会仲裁员,南京市江北新区兼职劳动仲裁员,江苏省社会法学会理事,中国法学会会员,中国仲裁法学会第十届代表,农工党党员,新浪十佳法律公众号“劳动法行天下”创始人,南京市江宁区十佳律师。

有这样一个故事。徐增鹏法官在审理一起劳动争议案件的时候,有个律师代理人从微信公众号“子非鱼说劳动法”中下载了劳动法专业文章提供给徐增鹏法官作为参考,说专家号里的观点就是这样的。但是他居然不知道,子非鱼其实就是眼前的徐法官。


说实话,徐增鹏这个名字在劳动法律界,远不如子非鱼传播的更远,更为人熟知。因为他的公众号“子非鱼说劳动法”早已传遍大江南北,突破10万粉丝。如今,这位在劳动法领域耕耘了10年的资深法官、网红大咖,结束了12年的法院生涯,转型跨界到律师领域。



同样作为曾经的法官,我在法院工作了19年后,于2016年辞职出来当律师。但无论是浸淫劳动法的深度和广度,还是公众号的影响力,子非鱼超出当时的我十倍都不止。就冲这一点,可以期待他从法官到律师的华丽转身。

基于相似的经历,我感觉更能走进子非鱼的内心。带着以下问题,我采访了前重庆市万州区人民法院的法官徐增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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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一

刘秋苏:相信每个人面对你都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辞职?


子非鱼:更主要是自己问,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问自己,为何要辞职?几年前,看了一个电影,叫《遗愿清单》,大意是讲两个晚期癌症老人,所剩时间不多了,他们列了一个小时的梦想,发现这么多事没有做。电影看了之后,非常的震憾。


马上要四十了,人生过半,难道我要一直这样度过一生吗?20年之后,30年之后,当走在江边散步,春风拂面,身边过来过往许多朝气蓬勃的青年男女,看着他们的无限可能,会不会后悔当时没有换一个生活方式?不能想,想了就决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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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二

刘秋苏:确实是这样,人生就是需要不断实现自己的追求。记得四年前我曾经在一次座谈会上讲话,开玩笑说每个法官的电脑里都有一封辞职信。你的辞职申请难道早就写好了吗?你觉得法院生涯给你带来了什么?


子非鱼:是挺早的,2017年就写了,但今年才真正下定决心。

感谢法院给了我这样的平台,感谢我们法院的卢院长一直把我放在劳动争议审判岗位上,感谢同事帮助与支持。长年累月办劳动争议案件,其他案子也办只是办的相对较少,让我熟悉了劳动争议,让我更有自信可以离开。当然,在法院不光是办案子,有了许多体制内才有的经验、体验、视角,让我的人生阅历更为丰富,这既终生难忘,也是一笔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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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三

刘秋苏:当然很宝贵,人生每一步都很重要,法官的思维和方式对于律师而言更加重要。当然,从体制内到体制外,意味着将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自己养活自己,而且要保障自己活得更好,你有没有担忧过?我记得当年我决定辞职的那天夜里,失眠而又焦虑,直到三四点钟才睡着。你能不能谈一下你的心路历程?

子非鱼:我是5月5日去组织部拿到批准辞职的文件以及通知,因为之前有了很多想法,所以这个时候挺坦然的。之前看过美剧傲骨贤妻,有个场景印象很深刻。戴安听说自己被提名为法官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马上叫调查员调查自己有无不适合当法官的负面信息。当她听说自己被取消提名时,那种悲痛与伤感,叫人真心觉得法官的身份荣耀无比。学法律的人,很多人会想当法官。入额以后,案件数量一直居高不下,很忙很累。看到律师,似乎更自由更富裕,当然律师背后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律师看法官的权力与地位,法官看律师的自由与收入,背后不为人知的,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

出不出来,就像是个围城。有一部非常经典的电影,我看过三遍,肖申克的救赎。围墙再高再厚再坚硬,银行家也要挖洞奔向自由。而老布,离开之后却自杀了。老布离开前是痛苦的,他不想离开,他对体制产生了依赖,那怕是让人不自由的监狱。这也是很多人的通病,难以离开自己的舒适区。我也有这种担忧,虽然向往自由,也担心收入。

还记得离职第二天5月6日清晨,窗外的阳光明媚,当时想的第一件事是,我今天的收入从何而来?以前当法官时想的是,我今天又会分案子吧,今天又要开庭。自由,意味着自生自灭,自我负责,既然选择了,那就面对吧,面对一个全新的职业,一个全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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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四

刘秋苏:我看过朋友圈,你确实发了一通感慨。从法官到律师,是一个很自然的选择,有喜悦,又兴奋,当然也会有坎坷,有不安。你有没有考虑过到大一些的企业当法务总监?因为更有保障一些。根据法官法的规定,两年内不能以律师身份办理诉讼案件,一些法官辞职后会去企业工作两年作为过渡,在保证收入的情况下然后去做专职律师。


子非鱼: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想到从一个朝九晚五到另外一个朝九晚五,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未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想的和市场毕竟不同,边走边看,不设限,争取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吧。看到你很成功,我也很想追着你的脚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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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五

刘秋苏:作为创办了全国劳动法领域中10万级公众号的大咖,你觉得公众号将来会给你带来什么?


子非鱼:不是什么大咖,之前创公号是因为兴趣,因为交流。公众号能带来什么,还需要市场来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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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六

刘秋苏:我绝对相信,以前你是优秀的徐法官,将来也一定是优秀的徐律师。其实我这几年一直在创业,不断努力让自己越来越来越好。我想将自己两个月后将要出版的专著《劳动争议案件35个胜诉策略及实务解析》作为礼物赠给你,这本书记录了我四年多来办案的心路和结晶。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回避,而且是不少辞职法官的一个心结:作为资深法官将要从实习律师做起,你会怎么想?你如何看待近年来一些法院面向律师招收法官,律师遴选进法院可以直接是高级法官?而从法院离职出来到律所却要从实习律师干起?


子非鱼:谢谢你的礼物,要签名版的哦!

关于第一个问题,这是规则,既然出来了就得按规则办事。

关于第三个问题,当然,有些规则如果能改的更合理会更好。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但是你问的,我想还是谈一谈吧:选择往往是趋利避害的,法院为什么招收律师做法官,而不是做助理?很简单,如果让一个收入不错经验丰富工作年限长的老律师,选择法官助理,又忙又累收入又不高地位也不高,为什么要选?员额改革后,法院的员额名额非常紧张,有的法院新的助理没有十年以上根本入不了额,希望法院能给年轻助理更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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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七

刘秋苏:是的,希望制度更加合理一些。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德恒?能不能展望一下未来的律师生涯?


子非鱼:我第一次听说德恒的时候,还是2012年办了一件竞业限制纠纷案,当时一方代理人是北京德恒的苏文蔚律师,双方的律师都非常专业,这是第一次知道德恒。因为一直办劳动争议案件,从QQ到微信,认识了许多劳动法圈内的人,其中有些是德恒的律师。参加了一些活动,跟德恒律师有了更深入的接触,因此和德恒结缘。我这个人比较恋旧,先后和德恒重庆的曾凡波主任、陈昊主任多次交流,虽然17年没能出来,但一直保持联系。最终,还是选择了北京德恒(重庆)律师事务所。


展望未来,就希望辞职能比不辞职更好。


我在这里,重庆市江北区江北嘴聚贤岩广场9号国华金融中心大厦A栋24层,电话13896951860,欢迎大家来重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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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

刘秋苏:好啊,我们以前是同行,现在又成了同行。重庆去过一次,很美丽的一座城市。下次去重庆找你喝酒,到时候我们把酒言欢。希望你越来越好!


子非鱼:谢谢!欢迎刘律师来重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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