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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版寄语】杨开峰丨服务讲好中国故事的大局

杨开峰 公共管理与政策评论 2022-04-24

杨开峰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执行院长,《公共管理与政策评论》主编


今春伊始,《公共管理与政策评论》有了新面貌,不仅重新设计了封面,更重要的是从96页增加到168页,这是在2018年季刊变双月刊基础上的又一变化。作出这个调整,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公共管理学科共同体,更好地推动公共管理学科发展。学术期刊的一个基本目的就是传播高质量的研究成果,而公共管理学界高质量的成果越来越多,知识传播的需求水涨船高。一方面,随着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的推进,公共管理学科的地位日益提升,特别是新冠疫情防控更凸显了公共管理学科的重要性、必要性、紧迫性,这为公共管理理论发展和知识生产创造了更大空间、更好机遇。另一方面,公共管理学科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研究队伍不断壮大,研究能力稳步提升,研究成果加速涌现,是本刊增版扩容的直接原因。


全新封面

2021


学术期刊的使命不仅仅是传播研究成果,还包括同其他学术组织和平台一起,引领学科研究方向,树立学术评价标准,推进原创理论发展,鼓励学术创新求变,扶持青年学子发展等。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期刊扩容,更需要找准定位,提升质量,优化服务。目前,整个公共管理学科的发展虽然取得长足进步,但是离“世界一流、中国特色”还有差距,特别是离建立中国特色的公共管理话语体系和知识体系的要求还有差距。公共管理学术期刊应该服务学科发展的大局,服务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大局,服务讲好中国故事的大局。有鉴于此,《公共管理与政策评论》未来将在以下几个方面发力。


第一,引领聚焦公共管理的大问题。公共管理是一个“后常规”学科,没有一个库恩意义上的范式,要加强知识积累,就有必要让学术共同体在一定程度上聚焦一些重大问题,形成有效对话,实现重点突破。同时,公共管理作为一个应用性很强的学科,需要服务国家改革发展的重大战略需求。身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面临全面推进治理现代化的任务,我们需要解答“五位一体”战略布局中的关键问题。当然,聚焦大问题不是说只讨论宏观体制与政策,不讨论微观机制与行为;不是说只盯着全国和总体情况,不分析地方和具体案例。大问题可以从小处着手,解剖麻雀,以小见大。全面深入地分析大问题,需要整合宏观、中观、微观三个视角,既要关心宏观转型与改革如何影响组织和个人的价值观念与激励结构,如何被他们理解、适应、博弈,也要关心组织和个体的行为与决策如何在宏观的大背景下被支配、形塑、积淀。不关心宏观管理的微观基础,就难以准确理解政策的实际效果和学习演进;不关心微观行为的宏观背景,就难以准确理解微观选择的真实意义和互动规律。


聚焦大问题的本质是说我们的研究必须要与重大的时代任务相联系,必须要融入时代大局的关照中去。不是说热点问题就是大问题,不是只有权威定义的大问题才是大问题,也不是只有在现实中已经产生了重大影响才是大问题。有些现象是颠覆性的,人们可以预料到它的重大影响,但是其影响的具体形式、具体问题又在想象之外,比如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带来的一些变化;有些现象是渐变性的,比如灰犀牛现象,危机发生之前的信号是微弱不清的,往往被人们所忽略,但是可能产生重大影响,具体如某些人口和生态环境特点的宏观变化。对于这些现象,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有时候比解决问题更重要。捕捉到这些现象的早期迹象,并探索其可能的理论意义,是非常有价值的研究。在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认识到的时候,对有些新生的公共管理现象进行观察和描述,进而提出新的研究问题甚至理论命题,是有开创性意义的。


第二,引领关注理论视角下的真问题、问题意识中的真理论。我们希望关注现实世界的真实问题,在准确把握现实的基础上发展理论、丰富理论。脱离现实,理论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没有活力;缺乏理论,研究往往就事论事、浅尝辄止,没有深度。一方面,问题要真实,问题感要痛切。改革开放的生动实践和治理现代化的鲜活案例,是支持公共管理理论发展的富矿。我们需要总结改革实践中原汁原味的经验,从经验表象的背后发现深层次、一般性的规律,并用可以有效进行广泛沟通的语言来描述。我们也要直面改革中的痛点难点问题,写出改革是怎样来的,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克服了怎样的重重困难,还面临怎样的制约障碍。不把问题写出来,就好像我们的改革都是手到擒来、一帆风顺,而不是进入了深水区,往往需要刀刃向内,刮骨疗毒。


另一方面,理论要丰富,理论感要敏锐。社会科学的目标是发现规律,从特殊走向一般。怎样在一个特殊的案例中发现普遍性的意蕴,在一个特定的情境中发现一般性的规律,既需要我们对现有的社会科学理论熟稔于心,胸中有丘壑,也需要我们有理论分析的能力,有理论批判的精神和意识。实践/问题与理论并不是截然二分的,必须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好的纯理论文章也应该具有很高的实践性和问题意识,是符合实际的,是基于现实的,是有实践关照的。当代的原创管理理论,越来越非纯粹基于理论的演绎,而更多来自实践的推动,来自实践理性的火花。而这有赖于规范的、严谨的、令人信服的质性研究——它不是简单地讲故事,也不是随意地堆砌材料。


第三,引领推进理论和方法的创新。创新是学术研究的基本要求,没有创新的研究味同嚼蜡,没有营养,算不上研究。一篇好的论文应有理论创新,但是理论创新并不一定是提出一个全新的宏大理论,而可以是概念上的创新、命题上的创新、模型上的创新、理论上的创新;理论也不仅仅是规范性的理论,可以是解释性的理论,可以是解释特定类型现象的中层理论。同时,创新是需要“证明”的。一篇文章要说清楚创新点到底在哪里,与现有文献相比、与已有理论相比,到底新在哪里,只有在比较中才能说明是否有创新、创新有多大。创新有大有小,并不是每一篇文章都需要革命性的创新,渐进的创新也是创新,但是简单重复不是创新。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简单地套用国外公共管理文章中的模型,换成来自中国的数据,并不能算有理论创新。如果在理论化的部分,对中外情境的差异有清楚的讨论,并分析了这种差异将如何影响因果关系和研究结果,进而在操作化过程中加以考量,引入新的变量或者指向新的检测,那么这就可以说是走在理论创新的道路上了。


好的研究也往往涉及方法创新。人类依靠工具和方法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工具和方法的创新既推动了生产力和人类社会的发展,也推动了理论研究的发展。社会网络分析、大数据技术、定性比较分析等,都为理论研究释放了新的空间。即便是质性研究,也有质性研究方法的创新问题,比如扎根理论就是对原有质性数据分析技术的创新,质性分析软件也给海量质性数据的分析提供了便利,大数据也使计算历史学成为可能,等等。很多方法的创新也需要推广、总结、提升,需要专门研究。当然,也不是每一篇文章都要有理论和方法的双重创新——有这样的文章当然很好,有的文章可能理论创新更突出,有的文章可能方法创新是特色。


上述三个方面可能都比较抽象,但却是我们判断研究水平、判断一篇文章是否应该优先发表的根本遵循。如果更具体地说,只要是符合上述三个条件的文章,我们都欢迎,无论它是纯理论的、质性的、量化的,还是采用混合方法论的,我们不排斥任何一种类型的文章。我们坚信,高水平的多样化有利于学术进步,百花齐放有助于学术繁荣。无论是基于规范的案例分析和扎根理论等研究方法进行的理论构建,还是理论推演严密、方法科学完善、数据稳健可靠的量化研究,都是我们迫切需要的。


学术期刊是公器,是学术共同体共建、共治、共享的平台,有利于学术共同体的协同合作。我们衷心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广大作者和读者能继续支持我们,与本刊一同成长,共同推动公共管理知识体系的完善和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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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PR ·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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