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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菜,发射吧,种子!

蔷薇的果果 蔷薇的天空
2024-09-04




 自  然  笔  记  

~  我们都是生活的记录者  ~


文图/视频:@蔷薇的果果




早春绽放的这些花儿,似乎都是急性子,她们以极快的速度绽放,又以极快的速度结果,堇菜 甚至已经开始发射她的种子了。把我惊讶得手足无措,就像突然遇见了即将临盆的孕妇,一点心理准备都木有,急得我团团转,不知是该拿手机还是相机,又或者要不要拿脚架。


早晨看见她时,明明都还是不起眼的小种荚,绿豆般大小,低垂着头。下午再看时,她居然已经仰起头来,大大咧咧地裂成了三瓣,露出了里面的种子。我一看,惊得哇哇大叫:“要发射种子了,咋办咋办....” 就在我一阵忙乱时,一转身正好看见一粒种子被发射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让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于是赶紧数了下,果然少了一粒,居然真的开始发射了。这么快,我都还没准备好呐。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摆好脚架,调整好机位,等待着她再次发射。



种荚裂开前,像一粒小小的绿豆,低垂着头



看,种荚发射时的力量好大,她整个身躯都在震颤。很难想象如此柔弱的小小植物,竟然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力量。堇菜妈妈为了传播种子也是用尽了智慧,她利用种荚干燥收缩产生的机械挤压力,把种子一粒粒发射出去,让它们尽可能地远离自己。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三瓣种荚发射的方向也不一样,她就是以这种向外辐射的方式来达到开疆拓土的目的,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孩子们跟自己挤在一起争夺有限的空间和养分。


曾经在纪录片里看到过堇菜发射种子的画面后,就一直希望自己也能亲眼见到,没想到这次毫无防备地就真的看见了,把我激动坏了。我蹲守着她,舍不得眨眼,发现她真的是把一粒粒种子全都发射出去了,一粒不剩。堇菜妈妈顺利完成了繁衍大任,把孩子们都送到了远处,未来的日子只能靠它们自己了:遗传基因编码程序已写好,生长发芽所需的营养包已准备妥当.....想到这里,堇菜妈妈松了口气。


话说,堇菜种子发射的时间间隔有点不太好掌握,大约是几分钟到好几分钟不等,让手忙脚乱的我更加慌乱着急。通常拍了很长一段视频她都不发射,刚一停止拍摄她就“biu~”地一下飞了出去,像存心跟我作对似的,我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知道我啥时在拍啥时没在拍。不过还好,总算拍到了两次发射的视频,很开心 (*^ω^*)





草坪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堇菜,最近应该都已经开始结果,准备发射种子了。感兴趣的小伙伴路过时可以观察下,不同的堇菜家族姐妹种荚里的种子数目应该也不同,发射的速度和频率也跟当时的天气状况以及空气湿度,风力大小等有关。蹲草坪上看她们一粒粒“biu,biu,biu~”地发射,很魔性,能看一下午。


草坪真是个宝库,大自然竟然在里面藏了这么多宝贝,只要留心观察总能发现一些出乎意料的小惊喜。在上一篇笔记里,我提到 紫草科 那些让人傻傻不分的姐妹,为了弄清她们,我又去草坪翻了下她们的蒴果,竟然意外地发现很有趣。虽然她们的花儿看上去总是让人脸盲,但蒴果却又各不相同,就像几姐妹各有各的喜好一样,都偏爱用各自喜爱的瓶瓶罐罐来装种子,或者说是婴儿摇篮。






盾果草 的种子是装在四个小碗碗里面的,上面被五枚萼片覆盖着,隐藏得极好,不把她翻过来,几乎看不到她的襁褓。是不是很像小碗碗啊,萌不萌





和盾果草长得很像的还有 柔弱斑种草,也是紫草科的姐妹,花也是蓝色,花喉也是淡蓝色。单看花真的让人傻傻不分,但看到她们完全不一样的蒴果时,一下就明白她们各是各,是不一样的烟火。


柔弱斑种草 装种子的小瓶瓶是圆的,也是四个挨在一起,也是被五枚萼片保护在里面,但比盾果草的小碗碗还要小一些。以我手指头为参照物的图上,能大概对比出它们之间的大小区别。其实,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去草坪上翻下她们的蒴果,顿时就一目了然咯。





随后,我又满怀好奇地去翻了下 附地菜 的蒴果,她的小罐子居然又不一样。《中国植物志》里对她的描述是“斜三棱锥状四面体形”。


看得我惊叹不已,紫草科这几姐妹如此小的蒴果,竟然还能变幻出如此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瓶瓶罐罐碗碗,无一不精巧细致耐看。这就犹如她们各自的“种族徽章”一般,暗示着她们不同的身份,虽然气质如此相似,但却来自不同的种族部落。真是神奇。


我觉得每种瓶瓶罐罐我都好喜欢,让选择障碍的我更加难以选择。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个来装种子?





桃花夭夭,其华灼灼。我来看花,其心烁烁。桃花 也在以极快的速度绽放,仅仅一周多不见,光秃秃的枝头就已花满枝,甚至向阳处的大部分花儿都已开始凋零。而前几天又正好是“倒春寒”,她居然就在寒冷中轰然绽放了。从满地飘零的花瓣可以依稀看出她绽放时的盛况。而背阴处的几株,此时却花开正好。





桃花,其实也是我大蔷薇科的植物,她和梨啊,杏啊,李啊,梅子啊,樱桃啊,苹果啊……都属于蔷薇科下的不同属。我想应该还没有哪个科能出产如此众多的水果了吧,都可以戏称为水果科了。





含笑 也盛开了,这似乎是乐昌含笑。原本以为只有眼前这么宝贝的一株,没想到转过身来另一侧却有一排,满树繁花毫不吝啬地绽放着,香气扑鼻,隔着口罩都能闻见。她和白兰花长得很像,只是她比白兰花要大些胖些。她们都属于木兰科含笑属,所以有着相似的气质。





远远地,我看见一群白颊噪鹛在树下欢快地觅食。起初我没太在意,只忙着拍摄它们,直到后来它们被不远处的路人惊飞上树时,我才发现原来那是 榆钱树。满满一树的嫩绿,地上也撒满了榆钱,嫩得来我都想塞一把到嘴里了。





今年的榆钱比去年结得好,攒在枝头跟花儿似的。榆钱,其实它不是花也不是叶,而是榆树的翅果。梭罗在《种子的信仰》里曾说榆树可以算是当地最早结实的乔木了。我觉得在我们这里它应该也是最早结实的。当其他树木还在孕育果实时,它就已悄然成熟,并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传播种子。


我拍的这几株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已开始干枯变老,在风力的作用下吹得满草坪都是。梭罗曾形容松子在冰雪地面上被大风吹得很远,就犹如“大自然的年度滑雪活动”。那榆钱轻薄干枯的翅果被风吹得在草坪上到处乱跑,就是在“滑草”咯?去年我曾写过榆钱树,这里就不再重复,可以点击此处《榆钱,是谁把你捋在了枝头》查看。





@蔷薇的果果

《阿婆,鼓鼓囊囊的“针线包”》

《梭罗 · 种子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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