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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玛丘卓|我们就是这样在一个永远变化的世界里,想方设法地脚下安上坚固的土地

在佛法中,我们称这种固定的自我认同为“我执”。我们就是这样在一个永远变化的世界里,想方设法地脚下安上坚固的土地。禅修始于削弱“我执”。当你坐下来,开始更清明地观察自己,你会注意到你对自我的看法有多执着。通常是危机猛然给予“我执”第一通打击。在你的生活中,当事物开始崩塌时,就像我初到甘波修道院时所发生的那样,你觉得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但事实上,那是你的“我执”在坍塌。就像我的上师过去常常告诉我们的那样,我们要为此庆祝。

灵性道路的目标揭示真相,卸下我们的盔甲。当这种情况发生时,就像是一场危机,因为它确实是——“我执”的危机。佛陀教导我们,“我执”是受苦的原因。再往深看,我们可以说,受苦的真正原因是无法容忍不确定性,并认为否认人生固有的无依无恃状态是完全明智、完全正常的。

 “我执”就是我们否认的方式。一旦我们有了“这是我”的固定观念,我们会将一切都看作威胁或允诺,或者某种我们不能不担心的东西。无论我们遇到什么,我们要被它吸引,要么不喜欢,要么对它无动于衷,这取决于它对我们的自我形象造成了怎样的威胁。固定的自我认同给我们一种虚假的安全感。我们运用它来过滤自己的一切经验,以保持这种虚假的安全感。

当我们喜欢什么人时,通常是因为他们让我们感觉良好。他们不会搞砸我们的旅行,不会破坏我们固有的自我认同,因此我们是朋友。当有人和我们观点不同时,我们不喜欢他们,因此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这常常是因为他们挑战了我们固有的自我认同。他们在场时,我们会感到不自在,因为他们不是以我们想要被确认的方式来确认我们的,因此我们无法以我们希望的方式来运作。通常,我们会把自己不喜欢的人当作做敌人,但实际上,他们对我们非常重要。他们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他们是一些特别的信使,当我们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出现了,指出我们的“我执”。

无依无恃、人生暧昧不明的本质让我们感到不自在,源于我们执着地希望事物是某种特定的样子。在藏语中,人们用“shenpa”来表示“执着”。我的上师吉噶·康楚仁波切称“执着”为“我执”的气压计,用来衡量我们的自我中心和妄自尊大。“执着”和“攫取”有一种内在关联,或者反过来说,和“推开”有一种内在关联。这是一种“我喜欢”“我想要”“我需要”“我不喜欢”“我不想要”“我不需要”“我想要它消失”的感觉。我把“执着”看作上钩。这是一种被卡住的感觉,当我们对发生的事情感到不舒服时,所体验到的紧绷、封闭、退缩的感觉。“执着”也是一种想通过紧紧抓住带给我们愉悦的事物,来摆脱那些情绪的冲动。

任何事都能触发我们的执着和贪爱:有人批评我们的工作,或者以不公平的方式看待我们;狗咬坏了我们最爱的鞋子;我们搞砸了自己最重要的关系。有那么一刻,我们感觉良好,然后有什么事发生了,突然我们上钩了,开始生气、猜忌、指责、反唇相讥或者自我怀疑。这种不自在,这种因为事情“不对”而被触发的感受,是因为我们想让事情持续得更久一些或者消失。这种不自在是可以感受到的,感受到人生暧昧不明的本质的内在体验。

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执着是不知不觉地升起的——我们感觉不安全时的习惯性反应。我们上钩时,我们会转向任何能够减轻这种不自在感的事物——食物、酒精、性、购物、挑战、刻薄,等等。不过,当那些让人神经紧张的情绪生起时,我们还可以做一些更有建设性的事情。这类似于我们处理疼痛的方法。一种常见的处理身体疼痛的方法是正念冥想。你需要将全部注意力都转向疼痛,呼吸都围绕着疼痛点展开。不是设法躲开不自在的感觉,而是全然向开敞开。你开始接纳疼痛的觉受,而不是沉溺于头脑所编造的故事:它是不好的;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也许它永远不会消失。

 ——佩玛丘卓《活出美丽人生》


相关链接:
人类存在固有的暧昧不明,我们如何与不确定性和不可预测性做朋友,把它们当作转化人生的媒介









                     






                      编辑/鸟湖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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