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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符号 | 云纹符号:嘿!记住我是文字不是纹饰!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青铜艺术 Author 巴蜀符号课题组

云纹符号:嘿!记住我是文字不是纹饰!



在卫聚贤先生提出巴蜀符号是一种文字符号的观点之前,巴蜀符号往往被视为青铜器上的一类纹饰而为收藏者所知,甚至一度被认为是文物贩子为了炒作而故弄玄虚私自刻画。


时至今日,学界依旧还在就一些符号究竟是归为文字还是纹饰而展开讨论。有的学者干脆采取一种“折衷”的观点,认为巴蜀符号就是介于文字与装饰用途之间的一类不成熟的表意符号系统,进而认为其消亡也是由于过度重视装饰功能而非表意功能。


▲ 图片摄于-四川省博物馆


从这件巴蜀铜戈就可以直观的看出,“巴蜀符号”与“纹饰”之间确有相似之处。就此物件上的符号而言,已经有学者提出此处的虎形纹应该被归为“纹饰”而剔出“巴蜀符号”类属,下部的水草纹形符号被归为巴蜀符号则基本无争议。


与其他巴蜀符号一样,“云纹符号”的称谓任只是简单依照其外形而命名的,其形态究竟表征的是云还是其他对象目前无法确定,符号的具体所指更是不得而知。


为行文方便,也顾及讨论的连贯性,故沿用管维良先生“云纹符号”的名称。


所谓的云纹基本呈现为横置的“S”状态,符号两端呈现漩涡形:


▲ 云纹符号示意图,源自管维良《巴蜀符号》P.218


目前发现的云纹符号既有单线条勾画亦可见有双层线条构成的。除去一些细小差异,目前可见的此类符号其外形比较固定。


▲ 云纹符号示意图,源自管维良《巴蜀符号》P.218


也可见部分云纹符号外部有框型,但其符号形态未有明显差异,应该视为一种变体或者是“框形符号”与云纹符号的构成的一个符号组合。


目前此类符号多见于印玺,例如:

(印玺资料来源:高文、高成刚.巴蜀铜印. 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


1

战国铜印 圆形

直径42mm

四川犍为县五联乡出土  四川省博物馆收藏



2

战国铜印 圆形

直径45mm 高5mm

四川犍为县五联乡出土  四川省博物馆收藏



3

战国铜印 圆形 桥钮

直径37mm

四川犍为县五联乡出土  四川省博物馆收藏



4

战国铜印 圆形 桥钮

直径28mm 高8mm

四川省博物馆征集、收藏



5

战国铜印 圆形 桥钮

直径16mm 高18mm

成都市百花潭出土 藏于四川省博物馆


除了铜印之外,云纹形符号也见于青铜乐器之上:


1

▲ 图片来源:《中国青铜器》卷十三 编号一八九、一八八


西周虎纹钲

高42cm

1951年征集于广汉 四川省博物馆收藏


椭圆形钲,阴刻一虎纹,虎纹上方饰有三星。

星下饰四叶纹,虎尾上方有阴刻巴蜀云纹符号。

此处云纹符号即外部有方框形态。



2

▲ 图片来源:《中国青铜器》卷十三 编号一八七


战国王纹钲

高29cm

1972年四川涪陵小溪出土

四川省博物馆藏


钲柄为八棱形,衡部饰圆涡纹。

钲身椭圆,两铣下垂,一面饰有巴蜀云纹符号,且并列二篆文“王”字,另一面锈蚀不清。



云纹符号初探


从外形而言,云纹符号于传统青铜器上的纹饰图案颇有几分相似。管维良在为其命名之时即发现了这一点,并将一类其称为“成排勾连云纹符号”的纹饰归为此类(如下图)。



但是将此种纹饰与作为巴蜀符号的“云纹符号”的不妥之处在于,巴蜀云纹符号是作为独立个体出现的,它与周边的符号无勾连更界限清晰,明显具有作为独立表意单位的性质。


而纹饰则一般是连续出现,作为某种装饰图案,纹饰一般不会单独出现,且其任何一部分单独来看也不具备表意的功能。


这一区别也正是云纹符号与一般青铜纹饰的区别所在。


在中国传统青铜器中,确有一些纹饰于云纹符号颇为相似。例如:


商代石佛乡发现青铜刀柄上所饰的雷纹:


▲ 图片来源:陈焕玉.郑州市石佛乡发现商代青铜戈、刀[J].华夏考古,1988(01):27.


青铜器上常见的云纹:

▲ 图片来源:网络


这些符号常见于青铜器上,其形态也都具有某种“S”形特征,但他们都只是一种纹饰而非一种文字符号。


纹饰通过连续的出现而构成一种几何意义上的规律美感,对器物进行装饰。



而巴蜀符号中的云纹符号,作为单独符号个体,如上文所示则可以和各种符号相并置、组合。这种组合也不存在几何意义上的对称或者美感,因为其首要作用是用于表意而非装点。


就云纹符号本身而言,此类符号的意义暂未可知。这类符号的抽象程度较高,与我们曾介绍过的手形符号、虎纹符号不同,很难直观依据其符形寻找到其所指的意义。


巴蜀符号作为一种“死文字”,我们可能永远也不能复原其原始意涵,但我们不妨从最直观的外形对其意义展开一番大胆想象。


有趣的是,我们可以发现,人类在世界各地的古今文明中都广泛存在此类两端对称的“S”形符号存在。


例如在“亲缘”关系上距离巴蜀图语较近的彝文中,至今仍然有与此外形十分相近的字符存在:

▲ 今日仍在实用的彝族文字


而在更广文化环境中,此类符号更是被古往今来的思想家所论及。


S形符号两端对称,两端相连又没有了绝对的“首”、“尾”区别,构成了某种“循环往复”的意味。这与人类文化中普遍存在的“生死”观念,世界能量循环观念恰好相符。


因此这种形象的符号往往在各种文化中都用来意指某些“终极”、“无限”、“轮回”等等神秘的概念。


如柏拉图、荣格、诺伊曼等人都曾经讨论过的代表循环、混沌的衔尾蛇符号;代表无限、永恒的“莫比乌斯环”……


▲ 衔尾蛇符号 图片来源:网络


▲ 莫比乌斯环 只有一个面的条带,一只虫子可以沿着一条线爬过一个条带的两个面,仿佛永无尽头 

图片来源:网络


而巴蜀文明以神秘而闻名,眼球崇拜、太阳崇拜等等都证明了巴蜀文明独有的一套对世界和生命的认识方式。


云纹符号也代表着某种循环往生的神秘含义也未可知。


参考文献:

管维良.巴蜀符号[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1.



*本专栏由巴蜀符号课题组供稿*



*原文转载自“青铜艺术”公众号


本期编辑:张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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