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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文明建设,请从善待动物开始》系列报道④|当保护动物成为自觉行动,“马戏”何去何从

肖瑶、宋依桐 民主与法制周刊 2022-10-26

来源:《民主与法制》周刊2022年第12期

编者按

3月29日,河北省廊坊市安次区发布通知,要求全面彻底扑杀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家中宠物。通知甫一发布,便引发社会强烈关注。尽管此后该通知被收回,但如何加强动物保护立法、提升全社会的动物保护意识和动物保护水平的问题,再一次回到公众视野。

  近年来,家养动物被遗弃的新闻屡有发生,构成了极大的流浪动物遭受残害及伤人隐患。社会上时不时出现的虐狗、虐猫的血腥事件,一次次触痛着人们的神经。动物表演也备受质疑,取消“传统马戏”的声音此起彼伏。普及动物保护观念,从立法上对动物收容、动物虐待等行为进行规制,早日让动物保护走上法治轨道,实现动物与人和谐共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迫过。

  联合国发布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指出,生物多样性是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峰会发表主旨演讲时表明:“要以自然之道,养万物之生,从保护自然中寻找发展机遇,实现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双赢。”保护生物多样性,就是保护我们的共同家园。

  一些地方在实践中摸索,已经走出了一条文明养犬、爱护动物、流浪动物收容救助的治理之路。但是,不少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认为,要真正遏制随意遗弃和虐待虐杀动物行为,仍需尽快加强反虐待动物或伴侣动物保护和管理的立法工作。

  当然,不能说有了反虐待动物法或者动物保护法,动物的生命、生存就有了保障,就福利化了。但有一点不容置疑,这就是一个国家的国民对待动物的态度如何,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作为衡量这个国家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之一。



《动物文明建设,请从善待动物开始》系列报道之四

当保护动物成为自觉行动,“马戏”何去何从


文/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博士 肖瑶 

     中国政法大学光明新闻传播学院 宋依桐

在动物园中,动物表演非常普遍。“中国动物园观察”在2011年至2012年间,对全国40余家动物园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有91%的野生动物园、89%的海洋馆以及50%的城市动物园存在各种类型的动物表演,其中走钢丝、钻火圈、大象倒立、黑熊拳击等损害动物身心健康的项目比比皆是。截至2016年,动物表演涉及的动物种类已达23种之多,不仅有常见的东北虎、孟加拉虎、非洲狮、亚洲象、亚洲黑熊、棕熊、猕猴、宽吻海豚等,为了增加噱头,黑猩猩、海象、袋鼠、狒狒、河马等,也被纳入了动物表演的队列中。而即便是在动物保护意识有所觉醒的现在,动物表演市场也依旧广泛。

  笔者在“拯救表演动物”公众号检索到,2021年国庆节期间,全国有34场临时性野生动物展演活动,在搜索引擎中输入“租赁动物”,就能轻易找到大量动物表演、展演公司,这些公司多以庆典活动的主办方为目标客户。

  对表演动物的庞大需求使得人工繁育动物迅速增加,似乎使用这种以合法方式繁育而来的动物进行表演就能让人们的良心获得平静。但因此近亲繁育成了凸显的问题,许多动物会出现免疫力低下、先天性缺陷等问题,最终过早死亡。此外,野外盗猎现象也屡禁不止。

  这些行为无疑让动物们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在我国,生物多样性下降和野生物种资源流失严重的问题已经凸显。生态环境部就曾在《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战略与行动计划》中提出,到2030年,使“保护生物多样性成为公众的自觉行动”。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将“表演动物”从观念中刨除出去,不仅要考虑改善表演动物的处境,更是要考虑如何让这些野生动物摆脱现在境遇,回到最有利于其天性发展的环境中。

  让野生动物成为被人类驯养的一种表演动物,本身就是破坏物种多样性的野蛮行为,表演动物这一概念更是基于营利需求被动物表演产业塑造出来的。它并不合理,更不意味着野生动物本该被如此对待。我们决不该让正在从事表演的野生动物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彻底退化成为人类驯养的动物,动物表演也决不是值得鼓励的存在。

  因为人们口中的“爱”,也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迫害。


人类对动物表演的喜爱,编织“动物的牢笼”

在韦明铧老师的《动物表演史》中,我们可以发现动物表演漫长的历史渊源。汉唐时期宫廷会观看大型动物厮杀,宋元时期人们会在市井欣赏禽鸟竞技,明清时期人们会将虫蛙鸣斗作为娱乐活动,似乎在几千年前,通过动物来取乐就已经融入了人们的生活。时至今日,喜欢动物表演的观众仍不在少数,许多人都曾步入动物表演场馆,为动物们成功完成某一漂亮的动作欢呼喝彩,将我们与动物明星的合照装裱在相框中,全然沦陷在动物们“似人的”“不似人”的可爱样子里。而对于孩子们来说,观看动物表演甚至成为一种“必修课”——一方面,在过去娱乐方式较少的社会背景下,观看动物表演往往是被广泛培育并带有鼓励性质的,只有在需要庆祝的节日、孩子考取了优异成绩等欢快的、纪念性的时刻,动物表演才会作为一种奖励的方式被提上日程;另一方面,工业社会的发展与城市扩张,使得很多孩子与活体动物接触的机会迅速减少,在表演机构与表演动物合影、互动、拥抱,就成为孩子们学习有关自然与动物知识的最佳选择。

  动物表演从某种程度上的确是人们难以割舍、渴望保留的一种生活方式,是人们满足与野生动物接触的爱好为数不多的途径。也因此,人们把希望寄托在法律上,希望通过对动物表演行业的规定、对虐待行为的禁止来保留自己的一点私心。这样,人们便可以像尽情欣赏一部舞台剧那样,在不必受到良心谴责的情况下观看动物表演。

  但事实并非如此。

2010年1月26日,青岛森林野生动物世界的女驯兽师,在训练老虎参加动物表演。视觉中国供图。

  2002年,东北虎“雷雷”在连续“走穴”演出后被活活累死,事后“雷雷”的主人的确受到了检察院的起诉,并以非法收购野生动物等罪名被判处了刑罚。但对于“雷雷”积劳成疾所受的身心虐待,却没有法律作出评判。时至今日,我国的法律依然没有关于禁止虐待动物的规定。至于通过动物表演学习知识、了解动物的说辞,也并不能站得住脚。中国鲸类保护联盟在对14家场馆进行实地调查后发现,没有任何的表演提到鲸豚的社会属性、自然饮食、自然栖息地、自然行为等动物知识。也就是说,人们在观看动物表演时,享受的只是喧闹的音乐声中鲸豚转呼啦圈、玩排球等非动物本性、拟人化的动作带来的趣味,人类仍旧是将动物表演当作一种娱乐方式。

  许多热爱观看动物表演的观众仍会固执地认为,动物表演并不是虐待行为,可以使用善待的方式训练动物表演,这样既能满足他们观看动物表演的需要,也不会对动物造成伤害。但事实上,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并不存在所谓的以“善待动物”的方式进行的动物表演,任何形式的“动物表演”和训练都是虐待动物的行为,都不是为了动物好。

  众所周知,用于表演的动物不是鸡、鸭、猪等已经为人类驯养的家养型动物,它们大多是野外捕获而来的第一代,或是通过对第一代进行人工繁殖的子代。无论它们的来源是什么,它们在性质上依然都是野生动物物种。大量动物反抗表演训练的事例也表明,人类从未通过表演训练实现对它们个体的驯化,仅仅是通过暴力让它们短暂的屈服顺从。在野外环境中,存在着这些表演动物的大量同伴,人类也从未完成对这些表演动物所属种群的物种的驯化。因此,无论动物表演的训练过程与手段是否温和,这种让动物表演来娱乐人类的做法都是违背动物天性的。

  但为了让人们欣赏到有趣的表演,动物就必须做出违背天性的动作和行为,这就必须使动物经受人为的训练,而在这一过程中,对动物的伤害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如果我们观察在马戏团表演的动物就会发现,它们几乎都有一个共同之处——良好的记忆力,它们需要日复一日地练习高难度的动作,直到“记住”。而在这个过程中,动物会遭受巨大的痛苦,让几吨重的大象倒立、让畏惧火光的老虎钻火圈、让动物与自己的天敌同台演出……而动物之所以会乖乖服从驯兽师的指令进行表演,除了日复一日压迫的、机械的训练使它们形成了习惯,发挥更大作用的则是表演动物们对驯兽师、对惩罚的恐惧。

黑熊表演。资料图。

为了使黑熊像人一样站立,需要用铁链锁住它们的头,一旦它们想要用四肢行走就会被脖子上的链条勒得喘不过气,它们踉踉跄跄地在笼中行走,像个喝醉的、无所适从的小丑;有着锋利爪牙、居于食物链顶端的老虎,在驯兽师的面前畏畏缩缩,因为驯兽师的一次挥手而惊慌地抬起前爪,仓促地站起来。当黑熊为了呼吸只能勉强用后腿行走、当老虎举起两只前爪瑟缩站立,它们比起观众所认为的动物表演明星更像一个投降者——向驯兽师投降,向自己的天性投降,向那个威风凛凛、自由自在的自己投降。但它们别无选择,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吃不到食物、被绳子绑住、被鞭子抽打的恐惧记忆已经深深扎根在它们的脑海里,每一次成功表演收获的喝彩与掌声,唤起的都是台下无数次被驯兽师怒吼和鞭打的记忆。


对经济利益的追逐,让动物表演难以被撼动

2013年,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发布了《全国动物园发展纲要》,提出“杜绝一切动物表演”的发展愿景。作为饲养展出动物最多的机构,动物园自然冲在动物保护的前列。但纸上谈兵容易,这条路走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一切以动物需求为首要考虑的南京红山动物园园长沈志军曾发表演讲,讲述了在他的带领下,南京红山动物园是如何对动物园进行大改造的。他们竭力为动物打造最原始自然的生活环境、拓宽动物的活动空间,细心、耐心地对待每一只小动物,为受伤的丹顶鹤装假喙、为不能独立的小猫头鹰创办学校、照料遭受排挤的小猩猩并把它送回父母身边……沈园长说:“我们谈什么物种保护、动物福利,其实都要体现在动物个体身上。”

  正是因为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南京红山动物园成为中国第一个取消动物表演的动物园。要知道,在十多年间南京红山动物园的票价一直是40元,在各种大环境变动的干扰下,不涨价已经实属不易,动物表演取消后动物园的收入更是大大缩减。因此,南京红山动物园一直承受着高额的运营成本。在2020年疫情暴发期间,南京红山动物园闭园51天,收入归零,全年共计亏损了3000多万元,彻底陷入了生存危机。

  动物园的设施需要建造和维护,园区内的动物们需要食物和救助,工作人员们需要薪水,动物园的整体运营需要巨大的开支,但在地方政府财政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有限的专项拨款是远远不够的。动物表演的确能给动物园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而取消动物表演无疑会为动物园带来不小的经济压力。

  被网友称作“最穷动物园”的西宁野生动物园副园长齐新章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坦言:“动物园一张门票的价格是30元,每年游客50万人次左右,一年的总收入在1500万元左右,难以负担一年至少2000万元的支出。”

  但即使有过艰难的境况,即便取消了动物表演,南京红山动物园在疫情过后还是逐渐复苏了。这也说明,动物表演之于动物园虽然重要但并非不可或缺,对于动物来说,人类的努力和坚持是保障它们权益的唯一指望。

  除了动物园,野生动物救助驯化机构暴露出的问题,同样值得重视。

  2021年10月,《中国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白皮书发布。书中说,我国采取了一系列人为干预手段来保护野生动物,包括对它们进行收容救助、人工繁育等等。通过适应性的野化放归训练,人工繁育的野生动物才有能力自主地在野外生存;经过恢复性训练,被救助的野生动物才得以康复并能重回野外。这种出于帮助目的对野生动物进行的训练,本不同于动物表演中违背动物天性的强制性训练,但由于利益的驱使、对表演动物的需要,应以救助为目的驯化也逐渐变了味道。从事专业化保育、繁殖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繁育机构以及从事收容、救助伤病野生动物的救助机构,极有可能滥用职权,将驯化性质的表演训练和其他保护性质的训练混为一谈。2020年8月,民间动保组织“天地自然保护团队”就在微博上发文,怀疑位于云南西双版纳的中国亚洲象种源繁育及救助中心对中心里的亚洲象进行表演训练后,将这些表演象输送到同市的野象谷。

  野生动物保护机构不应是驯化表演活动的潜在场所,更不应该成为向商业机构输送表演动物的工厂。他们的首要目的应是帮助野生动物恢复健康,回归野外,尽快补充野外种群数量,而动物表演创造的商业利润,以及动物死后对它们的皮毛、组织、器官进行买卖所创造的巨大商用价值,却诱使救助机构超越救助权限,延长对野生动物的救助时间,甚至对其终身“囚禁”以供长期利用。

  一些保育机构还会将训练过程对公众展出,看似实现了利用野生动物资源获得经济效益和保护野生动物资源的双赢,实则对物种多样性构成了威胁。例如,丹顶鹤保护区会对丹顶鹤进行飞行训练,会对人工孵化、繁育的丹顶鹤教授野外生存的能力,但在训练过程中,保护区却允许游客近距离观看、拍摄放飞过程,观赏飞行表演。客流量大时,甚至会增加丹顶鹤的飞行训练时长和次数。这将使得繁育野化的效果大打折扣,因为严格的放飞训练需要尽可能还原野外环境,密集出现的人群却严重阻碍了幼鸟的野化过程。

  无论是被人为训练的表演动物,还是被人类包围的救助动物,当这些野生动物被剥夺了自由,取而代之的是被放置在与原本生存状态截然相反的人类生活中,它们的天性必然会在表演中被弱化,直到最终丧失。而当它们被放回自然后,又要重新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动物,甚至很多动物被放生后无法适应自然的环境。无数对动物驯化的事实表明,无论是训练过程还是实际效果,都使得一个个野生动物个体逐渐成为被人类控制、观看、娱乐的特殊动物,这绝非善待动物的表现。


尊重动物、善待动物,取消动物表演仍是持久战

尊重动物、善待动物,是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尊重动物、尊重生命,就是尊重人类自己。取消动物表演,从动物多样性保护的角度,动物表演因其破坏了生物多样性而不值得鼓励。

  改变往往先从思想开始。无论是动物展示还是动物表演,人们渴望近距离接触、了解动物的心情是可以被理解的,但对动物知识的缺乏使人们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质上可能会对动物造成伤害。获利者将那些扭曲动物天性、剥夺动物自由的事实掩盖,转而呈现出的是动物表演的欢乐场景,人们一厢情愿地进入了“人类能够善意对待动物”“动物已经实现了与人类和谐相处”的虚幻谎言中,却对动物造成了越来越深的伤害。因此,动物的科普、教育十分重要。

  这听起来老生常谈、似乎并无多少用处,但现实中人们对于动物的了解却少得可怜。国外网站boredpanda曾发布关于动物冷知识的文章,其中的内容随便列举几条都会让人大开眼界——“花蝴蝶是会吸血的”“河马每年杀害人类的数量是哺乳动物中最高的”“鹰的攻击力是来福枪的两倍”……就像人类对海洋世界的探索不到10%,人类对动物的了解也是冰山一角,我们应当多一些谦卑,虚心去学习了解。广州动物园管理人员介绍道,动物行为展示馆闭馆后,建设非经营性的科普展馆是大多数动物园的选择,加强对游客开展动物科普与教育已经被提上日程。

  而科普教育只是一种途径,增加人类对动物的爱心和关怀才是最终的目标。虽然大多数动物表演并不是非法的,但人类不应止步于这最低层次的要求,而应该以更具人文关怀的心态、更高标准的价值观来对待动物,坚定地拒绝动物表演、从动物自身的角度提出诉求、关注动物福利与动物权利、树立更为人道的动物观念,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努力的方向。

  当然,取消动物表演需要公众关注动物的意识与意志,但这还远远不够。许多动物表演机构宣称不存在虐待动物行为,但动物表演幕后的训练状况却并不能被公开透明地呈现出来。

  动物的驯化是一个行为学问题,何种程度的训练是动物可以接受的?动物在驯化过程中会产生多大的痛苦和焦虑?在透明度严重不足、各机构公开信息程度差异巨大的情况下,民众无法对动物园或其他商家的合法性进行监督,专家也难以对驯化过程进行科学有效的评判。

  此外,针对动物权利问题建立专门的监管部门、完善执法依据、赋予其切实有效的执法权力,也刻不容缓。2017年,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曾发布《动物园管理规范》,这是我国现行的动物园行业标准之一,但这一行业标准的约束力却十分有限。知情人士指出:“中国的动物园有两个监管部门,城市动物园归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管,野生动物园是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但是对非法动物交易,这两套管理体系都没有太大的执法能力。”发文部门与执法部门的责任、权力断裂,使得这些条文形同虚设,动物表演的数目依旧庞大,虐待性动物表演屡见不鲜。具有合法资质的动物园管理尚且如此困难,更不用说一些地方、私人的野生动物园。

  在社会发展的历程中,人类一直以自己的需求为先,利用着一切自然的资源、自然的生物,砍伐树木破坏森林以获得更多耕地、居住地和燃料,开采矿藏挖掘地表以获得能源满足机器的运转、室内的温暖。人类对待动物也是如此,食用一些动物满足口腹之欲,驯养一些动物来获得陪伴安慰,强迫一些动物从事表演来娱乐自己、获得身心的享受……这一切都彰显着人类对动物、对自然界的探索和征服。正如人文主义地理学家段义孚先生指出的:“在人与自然的复杂关系中,人与动物的关系是问题出现最多、人的罪过体现最深的方面。”

  社会进程的高速运转,让人类习惯了以自身为中心来思考问题,人类向自然无度索取的行为也无法轻易停下,但对于拒绝动物表演,我们还有机会,人类应当对动物怀有感恩之心,克服那一点点好奇、享乐的欲望,如此,归还的将是无数动物的自由与幸福。


编辑:欧达苑 芦佳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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