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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评 · 碎碎念 ︱ 中国古代如何管理官员，你造么？

2015-04-16 善侠 中国法律评论
本期小法与小评的碎谈制作参考了张晋藩老师的《考课与检监察——综论中国古代官职管理》一文，首发在《中国法律评论》2015年第1期，敬请关注！


小法
小评，知道你最近读了一些关于古代治吏的文章。你了解么，在中国古代，客观地讲，就已经具有了还算完备的反腐败法律，也很重视对权力的制约、对官员的监督，但是历朝历代还是没能走出从王朝初年的狠抓反腐，到王朝中期反腐的有名无实，再到王朝末年的贪腐成风的历史轮回，这中间的缘由，你有没有想过？
我以为从这个角度讲，首先要了解中国古代职官的管理制度。在中国古代，考课与监察是中国古代职官管理的两个重要制度。考课是对官吏才能、职守的一种考核。根据考核的结果分别优劣等次，或奖或罚，所谓“有官必有课，有课必有赏罚。有官而无课，是无官也；有课而无赏罚，是无课也”。至于监察，虽以察官为主要目标，但涉及面较为宽广，凡属国家纲纪、政策得失、机关的运行、官吏的贤否均在监察之列，是扼制官吏腐败的一道重要防线。历代监察官品级虽不高，但作为皇帝的耳目之司，权力却十分显赫。
小评
小法
记得苏轼在《刑赏忠厚之至论》中曾提到：四岳曰“鲧可用”，尧曰“不可，鲧方命圮族”，既而曰：“试之”。何尧之不听皋陶之杀人，而从四岳之用鲧也？然则圣人之意，盖亦可见矣。这是否是考课最初的原型？
有点意思，也不尽然。其实，早在《尚书•舜典》中便提出“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按照孔颖达疏：“黜陟幽明，即退其幽者, 升进其明者”，以使职官“纳于百揆”，而不致废弃“事业”。另据《周礼》，周时已有大计、大比的记载：“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而殊赏令。”《尚书》、《周礼》中的记载杂有后世人的附会，因为在世卿制度下考课官吏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但它却说明了“有官必有课，有课必有赏罚”的史实。
小评
小法
以我的了解，历史上关于“治吏”，似乎有名声的不是“贤君”，便是所谓“暴君”所为，比如李世民，比如朱元璋。其他时期，就只有制度的惯性么？
制度的生长和惯性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每朝每代其实都有些基本的制度进步可循。战国时期，官僚制度取代世卿制度，秦时奉行的“五善”、“五失”之道，都是考核官员的方式。正经的考课制度化是两汉官僚制度的发展推动的。汉代考课，一般是每年一小考，称为“常课”；三年一大考，称为“大课”。为了防止偏私，考核均采用会议形式，公开举行评议。主考者可以提出种种问题，受考核者需据政绩实情回答。然后，逐级汇总，由县而郡，由郡而朝廷两府（东汉则为尚书台三公曹），最后是丞相（东汉是尚书令或录尚书事）总其成上奏天子。有点像现在的民主生活会。
小评
小法
我知道了，那两晋南北朝的考课制度应该也有进展吧。
这样想有点图样图森破了。两晋和南朝是门阀统治时代，世家大族轮流坐庄；同时又由于谁都不服谁，战争频仍，政局动荡，考课难以贯彻，只是备文而已。北朝相对而言，因为孝文帝的缘故，充满了改革进取正能量，建立了一套严格考核官吏的制度。
小评
小法
其实我还是比较关心李世民和朱元璋。
。。。。。好吧。唐朝是封建经济发展、典章法制趋于成熟与定型的时代。职官考课也进一步法律化。《唐六典》规定：“考功郎中之职，掌内外文武官吏之考课。”但吏部考核官吏只限于四品以下官，三品以上由皇帝亲自考核。唐代考课每年一小考，四年一大考。各部门的主管长官根据国家规定的“四善”、“二十七最”的标准，对所属的流内官进行年终考核。这中间的繁琐细致你自己看书去吧。有一点要说的是唐朝考课，前期过严；“安史之乱”以后，则失之过宽。至于朱元璋，他对政治贪污尤其憎恶，其对贪污腐败官员处以极其严厉的处罚。在主政期间，大批不法贪官被处死，包括开国将领朱亮祖，女婿驸马都尉欧阳伦，其中甚至因为郭桓案、空印案杀死数万名官员。可以想见明代的考课制度有多严苛。明朝由吏部尚书、都察院都御史主持考课，结论不当者，可以辩白；任情毁誉失实者，连坐。史称“明兴考课之制，远法唐虞，近酌列代，最为有法。”
小评
小法
你之前提到的监察之制，是否就是历代的“检察院”角色？
可以类比，但是区别之处在于监察机关以弹劾“官邪”作为重要的职掌，以确保官僚队伍的素质。故监察所涉及的范围极为广泛，凡属立法、人事、行政、经济、军事、司法、文教、礼仪、祭祀等均纳入监察的职掌范围。正是由于监察机关对于国家的稳定起着一定的作用，因此历代统治者均极为重视。直到晚清官制改革时，都察院仍存而不废，甚至孙中山建立民国时也吸收历史经验，以监察院作为五院制的国家构成。
小评
小法
这让我想起了古希腊的监察官制度，他们由公民大会从贵族中选出，有监督和审理国王的不法行为，还监督公民生活和镇压希洛人的反抗等权力。由于监察宫的权力不断扩大，后来还能代替国王主持长老会议和公民大会，成为国家的中枢机关。
这是另一个有意思的话题。两者名实有别，可以下次再聊了。各位也可以关注本期推送的反腐影像，梳理上下千年，图文并茂展现。很有意思的。
小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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