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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开学典礼】刘东:在校本科生代表发言

开学典礼发言——在校生代表2013级本科生刘东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师兄师姐和刚刚入校的师弟妹们:大家好!我是中文系2013级本科生刘东。这个讲台,三年前以新生的身份也有幸站过。三年就好像一个轮回,似乎在期待着我思考,这三年的时间,到底如何地影响了一个人。诸君甫入大学,我本该说一些类似于“在北大遇见你的无数种可能”、“熬过高中的炼狱,走进大学的天堂”等等诸如此类充满希望的话来激励大家继续奋斗。但三年后的今天特别想跟大家一同思考一个话题:我们到底该如何想象大学对于我们的意义?一个人真的有无数种可能么?松树长不成柏树,莲花变不成兰花。一个人的培养历程不会因为高中繁重的学业压力而暂停,也不会因为大学获得“自由”后重启。当我们很多人把大学想象成为一个突变的节点、去寄予无限希望的时候,这其中又隐含了我们多少甜蜜的想象?这当然并不否认北大作为“精神原乡”的意义,只是想强调要将大学放回到一个我们人生中应有的阶段里,去思考它对我们每一个人的价值。毋庸置疑的,这是全中国最好的一片土壤。我的师姐李轶男在她的文章中写到:“有太多人都在争抢那片最好的土壤,却不甚在意去努力让自己变成一颗配得上这片土壤的种子。”一个人会在这个园子里做很多事情,然而这些事情本身都不能帮你了解到:我究竟是谁。知道“我是谁”,这是“种子”的事情,不是“土壤”的义务。我们探寻自我的道路不因大学而开始,也不因大学而获得。始终很庆幸自己在中文系的一点在于:我所学的内容,对于“我是谁”这个话题而言,并不是毫无意义。这个院系与这个院系的很多人,都在锲而不舍地讲述着一个叫做“君子不器”的故事。邵公谈的典雅而飘逸,戴爷讲的沉重而高扬,这或许是在这个“位置论”的时代,叙述出来的一种学中文的人独有的“坚持”。毕竟,“君子不器”这句话,去掉原有的政治性、翻译到今天,大体可以翻译成:“做个好人”。一个人耐心地在中文系里读书,到底有多大的意义?相对于一些更为就业导向院系所学的“技术”,中文系心中的苏轼、手头的尼采与枕边的鲁迅,如果不想把他们作为文化消费的对象投入市场大潮,我们如何用大学学到的东西赚到养家糊口的本事?“养家糊口”不论,“安身立命”可达。专业,说到底,是跟随谁的问题。在深入阅读、理解、研究这些卓越的文学作品与思想的过程里,三年中文经验带给我的最重要的意义,是它帮助我打牢了生命中的几块板。鲁迅、张爱玲、阿契贝……这些我认真处理过的对象,是我人生最为重要的几个精神坐标。他们的存在帮助我定位其他的观点与思考,而他们的思想本身,则成为我面对困难、面对虚无时,首先选择回望的那个“原点”。钱理群老师说自己一辈子都在与深刻影响他的三段经历打交道:“鲁迅”、“贵州”、“毛泽东”。经年之后,希望我们也终于可以发现自己心中那块深种着的精神基石。这是一个人的骨。安身立命谈完,稻粱之事可谈。我想这个社会终究不会“削足适履”到将所有人培养成一颗机器上的螺丝钉的地步。还是我的师姐李轶男,曾说过:“这个世界似乎在推着我们变成一个个小偏执狂,并不支持‘君子不器’的梦想。”但人和人终究要不一样,尽管我们从事着相同的事情与职业,并不意味着我们的行事逻辑与处事风格必然相同。或许中文系不看重我们做什么,他看重我们如何做。有一根骨,任何选择就都有所依凭。当然我强调这些,并不着意要把中文系塑造成一个“乌托邦”。但任何事物,总该有它所执着的骄傲。这是它的骨,不是么?哪里都不是天堂,但哪里都是养人的地方。 
最后我要借这个平台表达一个纯粹私人性质的感谢。我要感谢我的导师吴晓东老师。三年前的今天,我们在这里相遇。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个下午,他耐心地听我论证“为什么文艺青年不适合学习文学”这个话题。三年的时间里,他培养我成才。如果我还能算作“才”的话。到了今天,我终于可以说,中文系能培养的,是对文学的一种更深挚的热爱。感谢我的导师吴晓东老师。他耐心如斯。他“君子如玉”。三年的时间,很多时候像我的父亲。

照片:中文系学生会宣传部

编辑:中文系微信平台 陈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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