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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分享:大时代歌厅磁带金曲分享[回顾]

这是一份来自7月15日书店活动《大时代歌厅磁带金曲分享会》的歌单,当晚的嘉宾有张玮玮、郭龙、李鑫彤、阿茂、仁科、邓博宇、张晓舟,主持人阿飞。

虽说这个活动是为了给两个乐队(张玮玮&郭龙,五条人)在保利剧院的演出(7月17日)热身,却也像一次老朋友之间的聚会,围绕着过去听过的、热爱的歌曲,聊着小时候的事情。北方的、南方的,生于七十年代的、生于八十年代的,他们半生的回忆像一根根牵引线,来回穿梭偶尔交错,想必当中也有一些是在场观众朋友的共同记忆。

除了曲目,我们将部分录音整理成文字,结合歌曲链接放在这里分享给大家。








张玮玮:《晚风》徐北荷




自己找来听☟

http://www.xiami.com/song/3517502


△(左起)郭龙、张玮玮、李鑫彤


张玮玮:这张专辑特别逗,封皮上是“金韵奖第三集”,我要放着里面的一首,歌名叫《晚风》。我们那会儿基本每个人都知道这首歌,“窗外吹来一阵晚风”,小河特别爱唱这首歌,而且唱得特别好,我今天一听这首歌,觉得没有小河的好听。


阿飞:小河听的可能是李谷一唱的,另外一个版本。这是原版。在八十年代,很多歌手翻唱很多台湾歌谣或者印尼歌谣、非洲歌谣,所以,我听的《乡愁四韵》是朱逢博唱的,不是罗大佑的,也不是杨弦的版本。


张玮玮:这个歌的感觉真的挺八十年代的,没有意识形态时期的流行歌,这种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抚慰人心,没有任何什么证明自己艺术天分、证明自己很牛B很有品位。


阿飞:徐北荷是当时的大学生,去参加比赛,作词作曲马宜中,好像也是大学生。


张玮玮:对,像什么《野百合也有春天》也是从台湾大学生比赛出来的。





邓博宇:《阿里巴巴》胡寅寅




(微信上没找到胡寅寅演唱版本)


邓博宇:这个歌出来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我是八零后。这首歌是一个叫成吉思汗的德国乐队在的作品,1979年出来的,到1981年左右,被一个台湾的歌手陈彼得翻唱。过去的这些歌其实就是不停地翻别人的,台湾人翻欧美的,大陆人再翻台湾的,包括最早费翔的那些歌,基本上都是Copy欧美的,只不过稍微改一下配器,歌词填成中文的,这首也是。到差不多1985年的时候,大陆的吴涤清应该是最早从陈彼得那里翻过来的。


阿飞:对,先是吴涤清,然后上海开始翻、北京开始翻。刚刚听的这个歌手叫胡寅寅,你们看过那老电视剧《西游记》没有,就是唱《大圣歌》那个。


邓博宇:我听这歌的时候还特别小,但那个旋律永远都在脑子里。


阿飞:小宇是真正的歌厅二代,他爹就是音乐家。像我们这个年代知道的,他也会知道。


邓博宇: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经常去歌舞厅,我爸领着我到处转,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些,就是到处跑,玩。但是歌厅里一直都有音乐,会无形地影响到我。





郭龙:《追梦人》凤飞飞




(微信上未找到凤飞飞演唱版本)


郭龙:如果说影响我的歌,太多了,我挑了两首比较重要的。我们没搞文艺以前,有过一首特别喜欢的歌。有的时候一首好听的歌指的是旋律,但有的时候某一首歌代表的不光是这个,你听到那歌的时候会一下子回到那个时代,可能比并不特别喜欢那首歌,一般跟某一个人有关系。我要放的这个歌大家应该都听过吧,凤飞飞的《追梦人》。

我喜欢这个歌,是因为一部电影《天若有情》,搞得我出去跟别人一吵架脑子里就是这个旋律。然后我就想……


阿飞:然后你就想一脸血坐在摩托车上。


郭龙:哈哈。我们听歌吧。


阿飞:罗大佑词曲,写给三毛的,由凤飞飞演唱。


郭龙:实际上并不是五声调式,但我觉得这歌特别像中国传统音乐。





李鑫彤:《小鸟》侯牧人





△张玮玮、李鑫彤


李鑫彤:小时候,听摇滚乐的时候,这个歌还比较偏门,我和我很多朋友都挺喜欢这歌的。


张玮玮:李鑫彤是我和郭龙乐队的吉他手,我们现在在一起排练演出,他是新疆人。以前AK47的贝斯,废墟的贝斯,他自己也是歌手,我下午还在旧天堂书店的唱片去看到了他的专辑。中国暗黑民谣的鼻祖。


张晓舟:看不出来他还是阿勒泰人。


张玮玮:对,阿勒泰人,他还练了5年太极拳,每天早上起床要站桩两个小时。


张晓舟:张玮玮和郭龙他们这次是个新的乐队。


张玮玮:以后大家看到的就是:一个很像和尚的穆斯林身边有两个道士,一个老道长一个小道长。


张晓舟:歌词里头有十五六岁的姑娘小伙。文革之后,中国多了那么多青少年,没有革命可干,他们受到的教育说,你们要五讲四美三热爱,六要六不要之类的,他们游荡在街上,也没有娱乐。歌词里面还唱到卡拉OK,但那个时候并没有卡拉OK,可能刚刚开始有,也很昂贵。那时候的年轻人,接触到的任何流行文化的信息,都是一个火苗,一下子就燃了。现在有很多伪问题,比如有人说XX现在不行了,流行了,不摇滚了。这不是问题,没有摇滚、流行之分,只有好和不好,以及是否能够抚慰人心。玮玮今天说了一个很好的词。抚慰人心,就这么简单。


张玮玮:这歌词特别有意思。我听这个歌的时候才十六岁,在兰州一个艺术学校吹单簧管,那个学校的气氛跟外面完全不一样,全是那个……(郭龙:早期装逼犯)对,早期装逼犯。我当时听到这歌,感觉是从北京吹来的一种特别有热情的东西。刚刚我跟李鑫彤也在聊,其实这歌的方法跟那会儿的中国摇滚乐不一样,它其实已经具备现在的这种民谣的叙事方式。


张晓舟:包括这种半唱半说的方式。


阿飞:这跟侯牧人的出身有关系,他本来就是学院派流行摇滚,他最出名的是《兄弟》,写给张楚的,当年的歌厅金曲。这张磁带里还有一首《留下油灯光》非常美的一首歌曲。


张玮玮:姜文电影《本命年》的主题曲。


张晓舟:八十年代的电影。


阿飞:那时候你们还是液体。






阿茂:《马路天使》达明一派




张晓舟:下一个阿茂,他给我们感受一下八十年代香港青年是什么样的。这个歌当年也震撼了我,没想到隔了一个时代,又震撼了当时才开始不是液体的阿茂。这个流行歌曲就是经典。


张晓舟:香港的马路天使,翻译到海丰就是道山靓仔。


阿飞:大家可以听出来港台磁带和大陆磁带音质上的区别。


张晓舟:这是唱片工业的标准。


阿飞:这是香港原版。中国只有一条生产线是可以相信的,就是广州中唱,那是宝丽金的生产线,其他全是山寨。


阿茂:这张唱片是八七年的时候出的,我有一张黑胶,大约是在1996年的时候才听到。他们是比较不受欢迎的,那个时候没那么流行。


张晓舟:因为在大陆有语言障碍。在香港特别红的时候,在大陆特别不红。


阿茂:他们在那个时候算是比较另类,(张晓舟:音乐性太强,歌词太复杂)我听了特别激动,因为以前都是听张学友那一类的。听这个歌,跟郭龙刚才讲的那样,特别想跟人家打架那种感觉,打架的时候听这种音乐就觉得很有力量。我们那时候在海丰买的磁带都是盗版的。





仁科:《上海滩》无名唱将




(微信找不到无名唱将的版本)



△阿茂、仁科、邓博宇


仁科:我同样也很热爱磁带,但是我买的两抽屉磁带都是盗版的,没有一张正版。所以我直接跳过磁带,聊金曲。


我是在卡拉OK厅长大的。我爸爸开了个卡拉OK厅。跟现在的KTV不太一样,卡拉OK有一个舞台,底下很多桌子,上台唱歌要先写个歌单,点歌也是要付钱的。我在播放室里帮忙,根据点歌单的编号,把镭射大碟取出来放在那里,然后拿起麦克风跟外面点歌的人说:请5号台的张晓舟上来演唱《星星点灯》。当时上台唱歌是有点表演的意思,你得有点形象、有点歌喉。我爸唱歌挺好的,算是个歌厅王子,他的嗓音有所谓的“金嗓子”称号,能高能低。我在那个时候听到各种各样的流行歌被用各种各样的口音唱出来,很多年之后我从广州回到海丰,当我再听我爸K歌的时候,才发现不管他唱粤语还是国语,发音仍然极其不标准,有浓重的海丰口音,但他还是金嗓子,还是很有感情。大家可以听一下这首曲子,我听了有很多亲戚朋友用各种口音唱出来。


阿飞:这是一张合辑的盗版,无名唱将唱的,所以阿科一听就觉得有意思。


郭龙:第二句发音就特别不准,别以为西北人就听不出来。


张晓舟:以前有大量的磁带是这样的,比如写着罗大佑的歌,但不是罗大佑唱的,不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唱的。还有一些中国早期的歌后,比如那英、韦唯,她们用假名,那英那个时候不叫那英,她是模仿“苏内”。


阿飞:模仿“苏内”和齐豫。也有盗版带,就叫苏内。我说这个是骗我的。他说,没错啊,就是苏内,没说这是苏芮啊。

还有齐泰。你问那卖磁带的,大哥,这个齐泰是谁啊?他说,就是齐泰啊,我没说是齐秦啊。后面我买了齐秦的,也是假的。我说,这一听就不是齐秦唱的,不是说齐秦原唱吗?他说是齐秦原!以前还有齐豫原、古龙原……





张晓舟:《你不让我摇滚》盘古




自己找来听☟

http://www.kuwo.cn/geci/l_5387714/


张晓舟:我挺热爱文化饥渴的那个时代,太有趣了,在印度在非洲也有这样的文化。现在我想放一张我所听过的音质最差的磁带。


阿茂:如果不说这个磁带这么lo-fi,大家还以为音箱坏了呢。


张玮玮:真是难以想象,我以前天天晚上听这样的东西。


张晓舟:这就是Punk。我以为这个歌在中国的意义,并不亚于性手枪在英国的意义。鼓手是赵志辉,贝斯李二。一九九八年,王磊有个录音棚,可以录一些唱片。我们那时候喜欢盘古,听他们比这个音质更烂的小样。这个唱片是在4个小时内录出来的,中间录错了很多。


郭龙:1999年,我俩在广州,特别喜欢他们,也看了他们演出。里边有首歌是关于头发的,什么“头是我的头,留不留头发是我的自由”,大概是这个意思。还有一首是《一枝枯草》,“青年死得特别早,青年变成了枯草”,特别牛逼。





张玮玮:《空白》齐秦




自己找来听☟

http://www.xiami.com/song/46256


张玮玮:齐秦的歌,《空白》。我唱这歌的时候,已经到北京了,在三里屯男孩女孩酒吧旁边卖唱,一晚上挣350块。我旁边卖唱的是羽泉和韩红。谢谢大家。那是2000年的时候。


阿飞:我觉得卖唱境界最高的是小河和老周这样的。


张玮玮:我所听过翻唱歌最厉害的是小河,赵老大也是极其厉害。


阿飞:他们可以把翻唱变成自己的东西,超越翻唱。





郭龙:《一样的月光》苏芮




郭龙:苏芮对大陆流行音乐影响挺大的。我俩刚开始合作的时候,去甘肃给人伴奏,我在台上学得第一首鼓就是这首歌,《一样的月光》。


张玮玮:以前在伴舞会乐队有一个标准,就是苏芮过了没有。这首歌就像一个教材,还有邓丽君的一些演唱会的开场曲。野孩子去台湾演出,在马世芳的电台录节目,张佺站在走廊里面,十几层楼下面有一条溪。张佺问马世芳:这条溪叫什么?马世芳说是新店溪。张佺的眼神都变了,一直跟我说待会咱们要在那儿拍个照片。后来他跟我说,他年轻的时候排《一样的月光》,女歌手在唱“一样的月光,还一样地照着新店溪。”





张晓舟:《夜色阑珊》周峰




自己找来听☟

http://www.xiami.com/song/1769057844


阿飞:《九州方圆》你们听说过吗?当年很出名的一档电视节目。


张晓舟:能够上这个节目就意味着你是一线的。这位歌手是周峰。


阿飞:这首歌作曲是日本的玉置浩二。


张晓舟:中国最早的翻唱是张蔷用日语翻唱,周峰唱的这个词,很简单很简朴。为什么会出现深圳,那时候深圳引领着国家的希望。1985年,这首歌可能是1984年翻过来的,“我的车儿”,你听了好像是自行车一样,你会幻想这个大城市的小轿车到处跑。这是30年前的一个情况。



△阿飞、张晓舟




有些事情聊嗨了,根本停不下来。



✿✿关于卖唱



张玮玮:1998年,我和郭龙在广州打工,在天河城的那个地道里面卖唱。每天饿的,只有一个梦想,就是攒够火车票钱,离开万恶的广东。我们俩坐上广州到西安的火车(因为我们的钱只够买到西安的票),我们俩哭着,我跟郭龙讲,就算广东省省委书记抬着八人大轿到白银来抬我,我也不会再来这个破地方。但是我们那年在王磊的酒吧看了舌头和盘古的演出。当天晚上颜峻也在,张晓舟也在。如果我时知道我和张晓舟是朋友,我肯定跟他借500块钱。


张晓舟:两个卖唱歌手,郭龙没有鼓,他拿房东的桶来当鼓。现在的卖场歌手都有音响了。


郭龙:那时挺好玩,地道里好几个卖唱的。我们刚住在石牌,晚上十二点一过,都是各种来路不明的女子,坐满好几千人的大排档。我们刚开始本来想去那儿。耗了两天弄了一张歌单,拿着吉他站在那里两个小时,最后还是不行,心里面想:不能放弃尊严,就是卖唱也坐马路边卖唱的,你爱给就给,不给算了。然后我们去了地道里,第一天去里面有好几个唱歌的。我们想了半天,走来走去,也不敢掏出吉他来。走了三四趟,到底唱不唱,不唱的话晚上就过不了了,没钱了。我眼睛一闭,过了五六首歌的时候,我一睁开眼,围了几十人。从那天开始,我俩一进去唱歌,里面的人就收起吉他走人。


阿飞:没打你啊?


郭龙:可能打不过我们。


阿飞:一天挣多少钱?


郭龙:最多的一天几十块钱。最好的一次有个二逼请我们吃麦当劳。一个中年男人蹲在面前,也没怎么听,他说你俩的音乐挺有意思的,咱们聊聊。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然后他说前面不远有个麦当劳,我唰——(就跟他去了)。


张玮玮:那时候在华南师范大学,女大学生过来,给我们留了条“Be friend,OK?”当时我不认识英文,后来我才明白,后悔啊!买水的,买吃的,留纸条的,都有。


阿飞:我当年在长沙的时候,就知道老周是个卖唱的好手,选址选曲都很好。


张玮玮:我的第一盘Radio Head磁带,就是华南师范大学一个女孩送的。她老来听,有一天她给我一盘Radio Head(我那会儿只爱听Led Zepplin),我一听,什么玩意儿!


阿飞:我想问一下卖唱的技巧,是唱情歌收入好,还是大嗓子歌收入好?


张玮玮:大嗓子歌好。第一步是支开摊儿,首先要自己往里边扔点钱。一个空的琴箱是不会有人往里面扔钱的,投资是必须的。从那刻我就明白了。


阿茂:自己放里面的那些钱,就算饿也不会拿去买东西吃的。


张玮玮:那当然不能。(阿飞:那是道具嘛)对,那是道具。



✿✿关于磁带



阿飞:这就是我们当年的磁带,我们的好朋友赵三才也来讲过很多次磁带的讲座了。

其实磁带这个东西,它不是特别完美,但饱含着“激血”,激情的热血。


张玮玮:我们以前听随身听,为了节约电池,出门随身携带一根铅笔,用来倒带。


△阿茂、仁科、邓博宇


邓博宇:跟磁带有关系的,我想起小时候做过一件特别坏的事。像飞哥说的,在音像店买磁带,基本上都是盗版,有质量特别差的磁带,一两块钱就能买到一盒。有钱的同学买的磁带就很好。那时候我也没什么钱买磁带,就借朋友的来听。人家那是原版的,我借过来再找一个差不多长度的磁带,翻录一遍,然后拆开把两盒磁带的芯调换一下,这样我就有原版的了。还给同学那个其实是翻录的,听没多久消磁了,他跟我说,“唉,我也买到了不好的磁带。”大家应该都知道,磁带是可以拆开的。那是九十年代初,我已经开始淘打口带了,有一些打口带里面这个壳会被打坏,但它可以拆开,把这个芯取出来,换上别的壳。


张晓舟:在磁带之前,还有一个时代。我算是碰上那个时代的尾声。那是翻录带的时期,指的是一盒磁带可以洗掉再录新的。最常见两个牌子的磁带,一个sony一个TDK,大概十多块钱。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人专门从港台进货,甚至从欧美寄过来,有Lionel Richie、Michael Jackson、Bon Jovi什么的,你要拿自己的磁带来,他给你录,5块钱。我听崔健、刘元他们说,他们听一些留学生翻录的音乐,但是因为翻录的人不断地洗掉再录再洗掉再录,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听的这个歌手是谁、这个乐队是谁。


阿飞:因为当年没有原版引进。我认为这种磁带文化在大学里是最发扬光大的。在厦门大学,他们只要一上山,就可以收听台湾的中广流行网,什么你我好时光排行榜,全部录成磁带,Copy来卖。台湾的民俗音乐或者流行音乐的学者到大陆来,觉得大陆人很牛逼,比他们还了解台湾流行乐。因为那时候榜单上的歌曲,很多台湾人也没听过,还没出唱片呢,就给这边录下来了,传播了。

这是磁带的一个魅力,它可擦除,可再录制。

还有一些傻事。比如有个人买了一盒很贵的磁带,他洗掉了前面半截,录上自己说的话,送给他亲爱的女朋友。把那个金曲洗掉了,把最好听的一首直接给干了,很多这样的故事。



✿✿关于磁带机


一机在手,骚遍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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