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铁生 || 说到活下去 就有花鸟出生
第576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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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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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铁生 · 的诗
上一期（点击→）：大雪，开出生命的花朵
几年前就读过卫铁生老师的诗，那些诗行里洒满斑斓的色彩，明快鲜亮。嬉笑怨啧，他也多用童话的语言铺就。看他的诗，心不老。（编者按）
别停下
黄昏别停下
饿别停下
我们啃食擦肩的火花
在路上咔咔响
沉默也别停下
浪漫的死别停下
神经错乱的十字街头
月亮用白粉刷红灯
我们别停下
黑夜不可能停下
一座拆迁的城
可以写情话
落雪
等攒足了晴天
雪就落下
你要坐下来
给脚趾间的花园
穿一双白袜子
太多优雅
都为坠落准备的
不必防婚纱在箱底
救急前世
今生要戒躁
平静的白
标本一样失重
你走进走出的玻璃房子
等上够了火
就干净透彻了
那就落吧
等攒足转身
此花或许变彼花
如果你愿意
走过去就天晴
水墨画
说到活下去
就有花鸟出生
水墨神态不死于颜色
混沌里有认真
大写意的月亮
坐在草垛上
家门离跌宕起伏不远
留白处有放禽人
咯咯叫
说过意境
墨痕就把夜睡了
做梦的地方泊着落红
谁的心无处押解
我在美术馆
被画卷一次次浣洗
干净唯美的孤儿
活下去的细节
铺开万里河山
卫铁生的诗
菊花展
我想造反，把一张菊脸缝合
不想去花香里藏皱纹
那里有针，有战役
有不属于我的姑娘的心房
早已经不习惯了赞美
不习惯活色生香
混在众多闹腾的小花朵中
失火的眼神，有惶恐
用镜头调侃几次回头
我的平静是植物人
假装把什么都读懂看透
向怒放和凋谢投降
赝品的南山，盆景啊盆景
我不能打碎这些展览
这里有嫁接，不在春的枝上
也不在我老掉的激素里
投降，或者造反
狭义的或有序的花瓣
不可能都疼一次心
我走出菊园，居然忘记说再见
快递
是谁把遥远的青春快递来
没有发件人姓名地址
我摸到爱情发烧的一夜
外面包裹着白皑皑的大雪
该拆开哪条子午线回到过往
退役的手术师已不再是伤口的敌人
这样想的时候，放弃多年的浪漫
突然管不住折折叠叠的心
曾经打开过某一年的怀抱
幸福掺杂沮丧的籽粒
都游在狐狸酸的葡萄里
那是一首用旧了的寓言情诗
长头发剪短头发
最后的头顶就剩时光了
岁月把我包了一层又一层
我是蚕夫，几乎忘记箱底的丝绸
是谁把青春寄还给我
大咧咧的推搡着我深度的睡眠
一个老者用十八岁的心跳
从新爱上千古流芳的那棵草
此刻是十一月十一日
我买断一次单身与你约会
不再捆绑肺腑的青春礼物啊
我走下祭台，就陪你春暖花开
编辑 晴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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