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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灰白 || 致·故乡

六瓣花语 六瓣花语 2022-06-16

第630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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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记

老了回忆


本文由黑灰白组稿

授权六瓣花语发布





  黑灰白  

  生活中的点滴诗意 



致°故乡


本期出题人:醉翁


上一期(点击→):黑灰白 || 致·女人


正月十四

无论你走多远,总有一个地方等待你的归来,虽然有些人已渐渐远去,记忆不灭,永存心间。趁着我们还不曾忘记,在这个新春,面对故乡,饮一杯酒,致敬儿时的月光如水……(醉翁)


本期作者(18人):

思  曼陀罗  码头水鬼  余怒  醉翁  徐辉  

空瓶子  拓野  卡门  珠珠  羊五  渡  

安蝶  小地主  胡来  尹公之他  雪歌  木子  








   漂泊

文 / 思


夕阳浸染记忆,黄昏延伸,敷满金黄

你走入时间深巷,人群,旋转的布景

门洞空空,在昏黄里隐没

那位鬓白的磨刀师傅,终是不见


你记得,无数路途,旋转楼梯挽出半空

一个悠长、迷离的问号

他,一豆萤火,忽闪的温暖

紧领出一个答案

就像你承认:“汗水、劳作永远是近邻”

——一匾城市题词

就像人们护紧,信赖且宽慰,那些

坚固的东西

他粗裂的手,尚还有健壮的轮廓——

这城市与上帝日渐衰老的棋手,递上

他的诚实,他的谦恭

任你郑重检验


磨石与菜刀“叮叮当当”,响彻正午

慵懒的睡梦,翻过群山

那双标志来历的“解放鞋”,无声踏过

城市的尘土与远去的村庄

你不懂的、拉长的晋中口吻和

“哒哒”的梆子

是所有乡音

在途的漂泊



  2019/01/12  





   高加索

文 / 曼陀罗


我的女人是一枚月亮

它吮吸着阳光,在薄暮寂静时

归来。


它(月亮)泅水,并不是

没有梦。

窗口的野鸽子更像

一个赶往山顶的男人:

它唱着,用它最喜欢的高加索音

唱歌给水中的月亮听。


它们在同种的蓝里

相互照耀。

在果园之中彼此寻找羽毛

用夏天的火焰着色。


愿春葱的蹊径成为它们的巷陌

——山谷成为它们的街衢

我(居室的主人)能成为你们

休憩的床?



  2019.2.6 





 故乡

文 / 码头水鬼


水汽凝结,玻璃结冰。

绣花枕头上的小虎鞋有一双

闪烁不定的眼睛。


干瘪的石榴等待

一个女人去剪,西北风不停地摇着

光秃秃的梧桐树。


金凤凰变回了麻雀,而你

盖着盖头。“官人是一只老鸹,我是

你的丑新娘……”



  2019/1/29 








   仍然无知

文 / 余怒


当痛苦被词句表示时,

我们认可。一件穿旧的裙子,

我们处理。那是商品的条形码。货架上

的东西都是现在或以后需要的——有人二十岁即了解生命,

有人迟至五十岁才了解。

书生式的。长时间静脉注射而

伸不直的手脚。爱带来的无知。

它是一阵瞌睡接着一阵酣睡。



  2019/1/29 





   被雪埋葬的往事

文 / 醉翁


被雪埋葬的往事

春天会不会开出花来


秋天的街道,落叶一层层

将送别的亲人覆盖


纠结的雨含在嘴里

大地皲裂,日子碾过手掌


把一张锹立在地头

生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





   瑷河

文 /  徐辉


雨季过后,瑷河你平息下来了

你平息下来的时候

河道真宽


河里的生灵

在沉缓的水面下繁衍和隐逸

河蚌硕壮,长舌肥美

黄昏时分的鱼篓里

常常盘桓着一条结实修长的鳝鱼


瑷河你平息下来了

就不再惊涛拍岸,泥沙俱下

把你的浑浊灌满沟沟坎坎


瑷河你平息下来时

河水真清

那些疮痍,横卧的庄稼和断木

就原谅了你






   人工雾

文 / /空瓶子


大地静静的像特洛伊。

我醒了。迟了一点,也没关系

早醒的鸟,在枝上叽喳着

我也看见远处那棵大乌桕树

在山上阴沉着脸

(它前天起火,村里商量

砍伐它。)但它能做什么?

树心早让雨水镂空

十几米长的身体谁拖下山呢?

他们阴沉着脸,不说话

舌头在绳子上挽结,主意


真太多了,他们的绳子

牵来一头抹香鲸。我把这头鲸

揪起来,转动电子按纽

它喷出人工雾,像《荷马史诗》

传说的那天早上……


大地静静的像特洛伊

木马拱起了身子,还没打开。





   草垛

文 / 拓野


从北斗的七位

仙子讨来桂浆,从谷神要来干粮

向祝融借来火,烤一烤

自己冰冷的身体,天地中间寒冷!


那颗蔚蓝色“草木深深”的故乡

皎洁月草已宵逝、殆尽。

纯白火种夕灭、不燃。

它最后投入,那波浪宽阔的水中


坐在这条旋臂上

垂钓另一条旋臂的鱼

码头停留岸边,远去了故土的船



  2019.1.30 





   孩子们回了家

文 / 卡门


孩子们去了学校

一身新衣服和电话手表

翻过草地后面的围栏后

和我们说再见


从你的宠爱中带去面粉

从闹哄哄的电烤箱里面

取出烤好的面包

比你做的还好吃

比馒头好吃

你满足于这一点但你不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满足于这一点但你不说?

现在,孩子们回了家

一天总有说不完的话……

像极了田野尽头的鲜花和知了


2019年1月29日晚上 



◎兄弟(外一首)


我们建造中年的房子,开青年时才勉强发动的黑色二手皮卡

在这疯癫,污秽,被重型机械抛光和虫蛀的路面上换取光阴

谎言如荒野的背景,如漩涡般大行其道

飞鸟群从一侧光秃秃的树干,袭击另一侧

像一切徒劳、毁灭和遗弃,天空反击着大地……

从不同寻常到疲惫而已!

你,一个酒精麻木症患者的三线城市的二流痞子,民间哑剧艺人,以及职业病解说员

你臃肿的肉体有些衣不遮体

我与你将重现记忆的斧头斩断绳索而你说

最近痴迷丰腴女人的产道更甚于年轻女孩的胸罩



  2019年1月30日中午 








   腊月十五

文 / 珠珠


正午的阳光落上她的后背


一个放大的影子映到对面的墙上

 太阳记着书房,椅子

和这个坐着的女人


她爬过故乡的山坡,看到

星光下背着药箱父亲,身影模糊

年纪不详

只记得某年中秋,父亲把

月饼分成了六份


她在月光里来回行走

迎着纷落的如烟红尘——黄昏已近

阳光不知何时离开了她的窗户



  2019.1.20下午 





   干草客

文 / 羊五


温和的南方,爱如归宿

羽毛上歇了两三阵北风

南是操守,不见香江泪不流


丰茂与稀疏的北方南山

南山南的远处,铁鞋追不上羊嘴

大雪已被我弹成了棉被


日不落的北疆,白云白,羊五青

何时引来天池的水,在阴暗处

描摹大鱼。鳌是海外来客


苟且放下平行的石头

我的眼镜来自玻璃

蓝莓美,青砖青,美人玉


羊鞭浸透狼血

大叶杨为我卷好旱烟

扫来松针为秒针开序





   一种暗自的欢愉

文 / 渡


没有了悬念,影子便是轻飘的。

只有风在体内呼啸盘旋


日子踩着灯火攀伸,

忽略所有抽丝削茧的细节

取出眼底闪烁的光,持久照耀。


趁这城池还未在大雪里失陷

来,描摹一朵花骨吧

好让下坠的笔触先行一步,

洞穿暗夜


远处门楣又将大开,光挑破天色

那些回声再一次俯冲过来

唤醒眼睛。







   清风入梦(看图)

文 / 安蝶


梦里你捧着

好看的粉红的白

果园有妈妈的清香和颜色


你仿佛,看见自己曲卷成一颗莲子

白嫩嫩,圆嘟嘟


你跳进她的怀里,绯红,羞涩地笑

把你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她解开胸衣


衣角上染满大地的芳馨

红红的嘴唇吸吮汁液香气


她把你带入了时间和空间的神奇球 -

在这里,你逐渐打开莲花的样子





   

文 / 小地主


白以两种速度分开人世

一种朝向麦浪

一种朝向花椒

因此,当我抖落掉

一身的罪恶从地平线上

站起来的

时候

我听见

鸟的两次飞来与合谋

一次朝着幸福

一次朝着自由





   我们需要轻一点

文 / 胡来


母亲常常告诉我

我们要轻一点

走路时轻一点


放下枯叶

坟前喊父亲时轻一点


晚上做梦喊自己的名字

也要轻一点

在梦里啊,他们都是飘起来的

在梦里的人呵,他们都是纸做的


看那

游走在夜路旁

把自己喊丢了的人


他们在不停地找自己的名字

不停地

把迷路的孩子喊回家







   老屋

文 / 尹公之他


黎明一点点擦净夜的鱼肚白

老瓦鸟和麻雀轻盈

翻过屋檐的坡度


老院子踱步的人

在等一场天光大亮

薄雾从林间化作炊烟



◎两棵水杉(外一首)


时隔四年

再次见到它们

已远远高过父亲住的两层老屋

在这冬日门前

几近干涸的小水塘边


父亲指着三十多年前栽下的树

不觉说起我那时读中学的事

“它们像是一直在比赛呢


等你下次回来

又不知窜到多高啦!”





   厐家浜弄

文 / 雪歌


沿着来时的幽径我们

还能走到巷子明亮的彼端?


熟谙的风水。旧日的辰光

照亮木窗:14路公交车

缓缓绕过街心花坛,

停下。我看见那个叫建平的男孩

离开车站,走过来。我

用手指抠下窗沿下的苔藓——

哦!它带着过去的腥涩。


我大声喊出一个名字。一遍

不够,再多一遍。

檐脊上,凤尾草微微地摆动。

半寐在阶前的猫醒来。抻腰、

舔趾、洗脸,一气呵成像

我们舔舐睡梦里的悲伤。


我听见灰墙里的动静呼应我的呼吸。

我呼出的气息,多年以后已经

和父亲的一模一样。

家蛇在墙缝里辗转腾挪。他

从巷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

天已经黑了。头发

白了。夏天

正在吹穿堂的风。



  2018年5月8日 初稿  

2019年2月15日 重写 





   张井村的由来

文 / 木子


那时,我们是一群野孩子

人们喊村子“装精村”

口语就是大晴天打雨伞,穿胶鞋

就是葡萄架下种向日葵

书面语就是上身穿红皮袄,下身穿绿短裙


哥是跳起来摘到桃子的第一人

村子终于少了一个拿镰刀扛锄头的汉子

送别时母亲像嫁姑娘

整个村子像看电影

那天的太阳吐出了所有光芒

母亲的泪光里泛着辽阔的蓝


那口魔咒一般的井从此

蹦出了越来越多的青蛙

有些像迁徙的候鸟,变成了天鹅

有些固定在北上广,变成了凤凰

还有些像自由自在的云


村口的指示牌,大写的楷书

仿佛村子向世界睁开的眼

孩子们牙牙学语,用偏正的方言读着

“装精村”

所有怀揣故乡的人们

叫它姓氏:张,命名为井








黑灰白作品集 / 滑动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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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灰白 || 空山有寄,许我打开胸膛 取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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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灰白  || 指尖上的火焰




编辑  晴天雪 

插图选自日本艺术家野地美树子,致谢



码头水鬼  || 彼岸花

西卢 || 我的前世,是连绵钟声里那只盘桓的鸟

山中子 || 徽州,徽州

诗集·春风引 信来了

诵读·曼陀罗/中庸大道 || 献诗 早安

花语集·若诗 || 独自美好



六瓣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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