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nnovation| 大气PM2.5暴露对中国居民死亡风险的影响城乡有别

导 语

研究表明大气PM_2.5暴露会增加人群死亡风险。目前大部分关于PM_2.5健康风险评估的研究主要针对城市，涉及农村地区的研究较少。然而城乡在PM_2.5污染来源、组分、人群特征、暴露模式等方面均有所不同，大气PM_2.5暴露的健康效应可能存在差异。为此，本研究基于中国215个县区的空气污染和人群死亡数据，对比分析了城乡大气PM_2.5暴露对人群不同疾病死亡风险影响的差异(图1)。结果可为制定具有城乡针对性的空气污染防治和防护措施提供科学依据，降低空气污染的疾病负担。

图1 图文摘要

空气污染已成为威胁人类健康的全球重大环境风险，造成沉重的疾病负担，其中大气PM_2.5（空气动力学直径≤2.5 μm的颗粒物）对健康的危害更大，会导致呼吸系统和心脑血管系统损伤，甚至引发死亡。然而，既往大多数研究局限于城市，较少关注农村地区。农村在PM_2.5污染水平、化学成分、人群特征、暴露模式、社会经济等方面与城市差别较大，这可能会影响PM_2.5暴露与人群健康的关系。有必要开展研究阐明大气PM_2.5暴露对人群健康影响的城乡差异，结果有利于制定城乡差异的干预和防护措施。为此，暨南大学与中山大学、广东省疾控中心、广东省气候中心、广东省公共卫生研究院、浙江省疾控中心、云南省疾控中心和吉林省疾控中心联合开展研究，基于中国215个县区2014-2017年的空气污染和死亡监测数据(图2)，系统分析了我国城乡居民中PM_2.5短期暴露与不同疾病死亡风险之间的暴露反应关系，并分别评估了城乡居民归因于大气PM_2.5暴露的死亡率（/10万人）。

图2 中国215个县区城乡地区分布及日均PM_2.5浓度

1. 大气PM_2.5暴露与不同疾病的死亡风险：城乡有别

图3表明城市和农村大气PM_2.5浓度上升均可增加居民的死亡风险，每上升10 μg/m³，城市和农村地区人群的总死亡风险（滞后3天的累积风险）分别增加0.68%和0.17%。进一步分析提示，PM_2.5与死亡风险间的关联模式在城乡和疾病死因上存在差异。城市PM_2.5引起的心脑血管疾病死亡风险高于农村，然而引起的呼吸系统疾病死亡风险却低于农村。

图3 不同地区PM_2.5浓度与不同病因死亡风险的暴露-反应关系

这种城乡差异与PM_2.5来源、组分、人群健康水平、暴露模式等诸多因素有关。城市地区的PM_2.5主要来自交通和工业污染等，有机碳、硫/硝酸盐和重金属等含量较高，对心脑血管系统的损害更大。农村居民的呼吸系统疾病患病率较高、吸烟率和被动吸烟率均较高，加上较为严重的室内空气污染，可能会加剧大气PM_2.5对呼吸系统的损伤。

2. 大气PM_2.5短期暴露导致每10万人的死亡人数：城市高于农村

大气PM_2.5暴露可导致我国每年每10万人中12人死亡，其中城市和农村分别死亡为16.5人和3.4人，城市远高于农村。按不同死因分析，表明城市和农村每年10万人归因于大气PM_2.5暴露呼吸系统疾病死亡分别为1.5人和1.6人，心血管疾病分别死亡为7.3人和5.1人，脑血管疾病死亡分别为2.8人和1.1人（图1）。

总结和展望

大气PM_2.5急性暴露可增加我国居民的死亡风险，并且存在明显的城乡差异，PM_2.5引起的心脑血管疾病死亡风险在城市高于农村，而引起的呼吸系统疾病死亡风险则在农村稍高于城市。因此，在评估空气污染引起的疾病负担时，应充分考虑这种城乡和疾病差异，在制定空气污染的防护措施时也需因地制宜：在城市重点升级产业结构和技术、优化能源结构和促进绿色交通；在农村地区则禁止高污染企业转移到农村地区、禁烟立法、减少室内污染暴露、加强通风和推广空气污染防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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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www.cell.com/the-innovation/fulltext/S2666-6758(21)00096-5

本文内容来自Cell Press合作期刊The Innovation第二卷第四期以Report发表的“Urban-rural disparity of the short-term association of PM_2.5 with mortality and the mortality burden attributable to ambient PM_2.5 in China” (投稿: 2021-01-22；接收: 2021-09-28；在线刊出: 2021-09-29)。

DOI: https://doi.org/10.1016/j.xinn.2021.100171

引用格式：Liu T., Meng H., Yu M., et al. (2021). Urban-rural disparity of the short-term association of PM_2.5 with mortality and the mortality burden attributable to ambient PM_2.5 in China. The Innovation. 2(4),100171.

作者简介

暨南大学刘涛教授、广东省公共卫生研究院孟浩蓉(现工作单位为云南省疾控中心)和浙江省疾控中心俞敏主任医师为共同第一作者；暨南大学马文军教授为通讯作者。

刘涛，暨南大学基础医学与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省杰出青年医学人才，长期从事慢性病流行病学和环境流行病学的研究工作。承担多项科技部国家重点研发课题/子课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项目，已有研究成果发表在Lancet Public Health、Lancet Planetary Health、Lancet Regional Health - Western Pacific、The Innovation、Hypertension、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中华流行病学杂志、中华预防医学杂志等国内外学术期刊上。

马文军，暨南大学基础医学与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广东省医学领军人才。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流行病学。主持多项科技部重点研发课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项目，带领团队在Nature Medicine、Nature Climate Change、Cell、Gut、The Innovation、Lancet Public Health、Lancet Planetary Health、Lancet Regional Health - Western Pacific等国际知名期刊上发表论文1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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