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戏里的曹七巧，倾听戏外的焦媛
7月3日晚
张爱玲原作改编
王安忆编剧
许鞍华导演
焦媛主演的
舞台剧《金锁记》
在江西艺术中心大剧院上演
这是“舞台剧女王”焦媛
第116次在舞台上演绎曹七巧
也是今年粤语版《金锁记》
在内地巡回演出的最后一场
这是焦媛和她的“焦媛实验剧团”第一次来南昌演出。“本来广州是我们今年《金锁记》内地巡演的最后一站，临时加了南昌站。”
“有机会来，就要来！”一个香港剧团来内地巡演，很辛苦。焦媛和她的剧团基本要两三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进行一次内地巡演。
焦媛与《金锁记》结缘要追溯到2006年。当时，焦媛看了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出的普通话版本的《金锁记》。原本对张爱玲还不是那么着迷，看了这版王安忆老师改编后的《金锁记》，焦媛一下就被迷住了。“哇！这个戏实在是太棒了！”
焦媛找到王安忆老师将剧本“粤语化”，并拿到了粤语版舞台剧《金锁记》的版权。
2009年，这部集张爱玲、王安忆、许鞍华和焦媛四位才女于一体，被誉为“四个女人一台戏”的粤语版《金锁记》，首次亮相于香港舞台。随后，一度创下香港舞台剧演出场次纪录。
内地观众看粤语版，虽然有字幕，但会不会影响观看效果呢？第一次到内地巡演时，焦媛也曾有这种担忧。没想到，不少观众反映广东话特别适合曹七巧这个人物。“比如我跟女儿长安起冲突，骂她的时候，很多观众都觉得那种歇斯底里和狠，完全用广东话的语速和节奏表达出来了。甚至有观众因为《金锁记》，开始喜欢广东话。”
焦媛依然记得当年第一次排练《金锁记》时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演完之后感觉一块石头压在心里。”那种感觉，是她从1999年开始演舞台剧，演了那么多角色都没有碰见过的。
在她看来，曹七巧怨气很重，得不到就埋怨，埋怨社会、埋怨身边的人。“我演这个戏也是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做一个爱埋怨的女人。自己选择的就要自己扛，不要埋怨别人。”
“这个剧本实在太好了，这个人物实在太吸引人了。”焦媛认为，张爱玲的《金锁记》彻彻底底地“把人性最裸露的一面写了出来”。这部戏的现实意义就是警醒我们：名利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我们的欲望满足了，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付出的又是什么？
有时候，焦媛也会觉得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一化完了妆，一开始念台词，情绪就又上来了。“只要一投入，你就拔不出来了，演好的剧会上瘾。”
每次演出，焦媛都会沉浸在曹七巧这个角色里。与很多演员不同，焦媛从不刻意要让自己从剧里走出来。“从今年4月到现在就这一段时间，我就专注在曹七巧的世界里头，我觉得挺好的。”
焦媛对台词也很上瘾，每次演出前都要背3到4遍台词。“一起床先从头背一遍，化妆的时候再背一遍，画完妆到舞台热身的时候再背一遍。”整个剧本，演了十年一百多场，她背了数百遍。“一定要很熟悉，才可以享受表演。而且每背一遍台词，都会有新的发现。”
在出演《金锁记》之前，焦媛便已经小有名气了。
1999年，焦媛因为主演《蝴蝶是自由的》成名，并创下演出总场数158场的记录。当时，她还成为首位“进军”长安大戏院以及保利剧院的香港演员。
2005年，不到30岁的焦媛成立了自己的剧团——“焦媛实验剧团”。她一个人既是剧团的老板、艺术总监，又是演员。
为什么要叫实验剧团？焦媛解释说：“我觉得艺术舞台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方式上也有很多实验性的空间。我不知道一出戏可不可以成功，但起码我有一个想法，我就想去实验。”
焦媛以前演过一个讲述她与爸爸之间的故事的舞台剧。这个剧基本上是她自己写的，名叫《容易受伤的女人》。她的实验就是一边唱歌，一边说独白。
焦媛实验剧团还把世界各地的经典剧目及著作，融入本土文化。阮玲玉、杜丽娘、杜十娘、邓丽君……近20年来，焦媛用心投入，尽情表达不同女性角色的情感，观众也得以看到不同风格的她。
虽然来自香港，焦媛的普通话却很标准。“因为我的父母是北方人，但是我4岁就随父母去了香港。”焦媛解释道。
而焦媛最想感谢的人，便是她的爸爸。焦媛的爸爸是名京剧演员。全家搬到香港后，他便没有舞台可以唱京剧了，但是他依然每天在家里播那些录像带，听那些光碟。看到爸爸对京剧那么着迷，那么喜欢，焦媛产生了好奇：“我很想跟舞台扯上一点关系。”
迄今为止，焦媛还没有最满意的作品。“因为我觉得所有的艺术，都可以更好……”
对话“舞台剧女王”焦媛
演出前一晚，焦媛在见面会上分享了粤语版《金锁记》创作背后的故事，并回答现场提问。“太有距离了，坐近一点，大家坐近来。”没有按安排在距离观众两米远的沙发上落座，焦媛主动提出跟观众一样坐折叠椅，而且把椅子挪到了紧挨着观众的位置。“你们有什么问题吗？或者有什么大家可以讨论分享的？”她爽朗地笑着说。
焦媛：演舞台剧的演员体力消耗非常大，情感跟体力相结合的那种爆发力，每演完一出戏，就跟死过一次似的，但又死得很过瘾。下出戏，又重生。
焦媛：你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剧本或者角色，你很努力地去跟身边的演员、导演磨合、排练，之后排到你们认为应该最好的一个状态，去呈现给观众。在那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你会感觉观众跟你在同一条道路上，这种满足感是电视和电影没有办法给你的。这个过程我是非常享受的，也没有其他的工作或者其他的东西可以代替这种过程。所以我一直保持对它的钟爱。
焦媛：我8月份会在香港演《色戒》，演四场。我们这个舞台剧的版本跟电影是完全不一样的，改编仍然是王安忆老师。我们就四个演员，易先生，易太太、王佳芝和邝裕民。这个呈现比较富有实验性。现在幕后的工作都在进行当中。
来源：东方女报记者 王苑
编辑：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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