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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里江山图”抓蘑菇

坐忘 文心论道 2022-10-16




漪涟呼唤了我无数次去抓蘑菇,其实夏天的时候我已经和她去过一次,不过对于人菜瘾大的人来说,一次当然是不够的!




漪涟是女性特质非常典型的性格,很多女性都是一汪水,水是没有定型的,随时随地漫溢出无数的分叉枝桠;而我有个中性化的灵魂,长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脑壳。有时候我对漪涟妹纸充满了困惑,你到底想说啥?到底是啷个脑回路么?你这样说,下一步我究竟该采取啥行动配合呼应你的指令涅?对!我真的搞不清楚她老人家的明确指令!当然,我也没有表达好,其实漪涟是我的朋友,偶尔我会有刚才那些想法,很多时候我还是理解她,能够和她共情和共鸣的。




她记住了“高高的树上结蘑菇”,于是打算带个梯子去。你有冇搞错?我大吃一惊,“没有多重啦!三斤的梯子。”我没有继续追问细节,还是不能消化“扛个梯子”爬山抓蘑菇的画面,真不敢想象。




她又提出携带指南针还有啥照明灯之类,这是抓蘑菇,不是去探险好不好?!真是脑壳大。




我拿了很大的布袋子去装蘑菇,她乐了,“你好有信心。”,我如实相告,“其实早就做好了大山大吼一声,生出一只耗子的心理准备,反正已经这样好几次了!”




在黑狗山上并没有抓到什么好蘑菇,好一些雪白的“死亡天使”,几朵疑似的可食用蘑菇,我不太确定名字,果断放弃,几朵过气的高大环柄菇,品相很不好了,但是这让我雀跃,毕竟碰到它们也不容易不是?走了一两个小时,一共碰到两三朵残碎的榛蘑。




虽然因为长期的干燥高温导致蘑菇饮恨吞声,退居幕后,却便宜了枫叶。今年它们在舞台上的时间特别长,感恩节已经过去一周了,它们仍旧迟迟没有谢幕。




当我看见那一树树黄灿灿而明亮的火焰,我的心哗地一下点燃了,真是太美了,我感到莫大的喜悦和感动,很想顶礼膜拜这些树为了美而跪拜无损于人的高贵和骄傲。


有一棵秀丽嫣红的树耸立在这些黄叶树中间,它显得有点与众不同,分外的娇俏妩媚。天是蔚蓝的,云是丝丝绵绵的,这种美让我觉得如果有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快烦恼,都是辜负了大自然和造物主的心意。




我们撤离了黑狗山,随机来到另外一个林子,我观察了一下它的土壤和植被,暗叫不妙,太干燥,而且树木低龄化。临走的时候,漪涟看到了许多的“热狗蒲公英”,这个东西有趣得紧,我掴掌大笑,给她演示了一番怎么玩。漪涟兴高采烈地摘了一大堆,打算拿回去做插花,不幸踩到湿地里,鞋袜全湿透了,这么一个大晴天,整了个落汤鸡待遇,我是服气的。




作为心心念念要抓到一大堆野蘑菇的入门小白,漪涟揣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开上了50号公路,两颗红心奔向加拿大的伟大首都渥太华。因为嗨翻了天,漪涟说要找景腾一起抓蘑菇,我只好提醒她成年人不兴这么人来疯,换句话就是,人不能作妖,否则别人会犯尴尬症。




沿途风光好美啊!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皇帝,江山如画也!激发了人类劣根性的占有欲。蓝色的湖面远处,地平线上是展开的加拿大版《千里江山图》。中国版的是青绿山水,枫叶国是红橙黄底色。



什么样的画师又能胜过大自然的巧夺天工?我只看见一堆花团锦簇,云蒸霞蔚,在水的那边闪回后退,近处是高大而铺天盖地的枫树,也许还有橡树,我近来才知道一部分橡树的叶子也是红色的。它们如火如荼地燃烧,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潜藏在我灵魂深处的激情被召唤出来, 徜徉于天地宇宙之间。




不过,渥太华只是我们最后万不得已的选择,如果蒙特背娄仍旧干涸得寸菇不生的话。漪涟给家属打电话,立下了不斩榛蘑誓不回的豪言壮语,她的先生说,那就去超市买一些当作是你自己采的好了,我使劲憋着差点笑出声。




进入公园后,步行两公里之前,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最少寻到了大概十来朵榛蘑,按照漪涟的低标准,这已经不算空手了。



找到一大簇芳华正茂的黄柳菇,犹豫了一下,我们还是收了。漪涟又打算换地方,被我制止了,这是抓蘑菇忌讳的,频繁换场子。




最终我们在水洼边找到一片宝地,蹲下来捡了半天的榛蘑,本来我自己打算封山锁林蘑菇这么少,不够两个人捡。这下我高兴了,也开始加入了战团。




林子里的天光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明亮,快雨时晴,我们俩的叫声此起彼伏,“快来!这里好多!”因为太高兴了,我就开始扯起嗓子唱上《白马调》,这是我唯一会正正经经从头唱到尾的一首歌,不过,它是一首其实很不正经的民歌。




虽然很多蘑菇青黄不接,今年却是虾菇爆发的年头,漪涟发现了一大堆的虾菇和斜盖粉褶菌,我们采得手抽筋,归途又找到一朵被虫子啃得面目全非的榆平菇。




日暮西山,天空变成灰亮的颜色,那些红色橙色燃烧的林木涂上了一层金箔,我觉得只有天堂才能美成这样,那一刻,我沾了光,成为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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