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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首发|从巴西到世界:Campana双手间的天地

W* 卷宗Wallpaper
2024-09-26



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设计中心 psD 揭幕 Campana 兄弟四十年设计回顾展之际,我们与 Humberto Campana 一同回溯了这间巴西设计工作室根植于本地文化、兼具妙想奇思与人本精神的设计实践。展厅内,巨大的人造钟乳石与石笋结构编织成一片梦幻的洞穴,邀请观者在捉迷藏般的经验中与作品奇遇。


两年前,在圣保罗画廊 Luciana Brito 落地展览“复调坎帕纳”时,弟弟Fernando意外地离开了人世。然而,Humberto 始终相信灵性,亦仍然能够一直感受到他的存在。不过,随之而来的,同样还有一种紧迫感:“我要去创造,去种植,去传布信念。”他说。





《卷宗Wallpaper*》6月刊邀请Humberto Campana创作了特别版封面。通过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熊猫沙发,设计师试图在亚洲与巴西之间建立起文化联系。毛绒熊猫唤起的情感被粉红色的有机线条包裹着,它们仿佛被树根覆盖,这些树根蔓延并彼此构建起牢固的连结,这是不同地域的自然融合,是文化的拥抱,也是对团结的呼喊。





“我在小时候就爱上了中国——我爱红色,爱中国的美食和文化,爱那里的竹木、丝绸和古建筑。所以在收到展览邀请时,我尤其开心。这是一座那么美的美术馆,而且策展人 Marco Sammicheli 和馆长龚彦都非常棒。” Humberto Campana 在摄像头另一端热情洋溢地说道。背景里,Estúdio Campana 为 Lasvit 设计的 Fungo 枝形吊灯映入眼帘(木条与玻璃的组合再现了菌菇在段木上生长的迷人形态),一侧是引入圣保罗充沛日光、室外绿植掩映的落地窗,另一侧是工作室内金光熠熠的图书室(这里并没有使用名贵的贴金装饰,而是将费列罗包装纸精细地贴满了三面墙)。



上:Humberto Campana(左)与本次展览的联合策展人之一Marco Sammicheli(右)在“无常:坎帕纳工作室四十年设计展”展览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五层露台。他们身边的作品为《火》(Pyro,2024)

下:Humberto Campana与展厅内的蜈蚣长条椅(Centopeia, 2022)



6月7日,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设计中心psD 揭幕了 Estúdio Campana 在亚洲的首次大型展览“无常:坎帕纳工作室四十年设计展”。在展览开幕前几个月的一次上海之行中,Humberto Campana还在这里的美术馆商店购买了一只红色的中国龙玩偶,放在背包里。


“几天后我又要出发去中国了,我会与一群学生一起布置这场展览。” Campana 继续介绍道。“展览由三个部分组成,三楼临江平台将有一个长达12米的巨型装置、其灵感来源于哈勃望远镜内宇宙影像,第二部分会是用可回收材料手工制作的柏拉图洞穴,第三部分则是陈列我们创作手法与所用材料的珍宝柜。另外,展览现场还会设置一处影像作品厅,人们可以观看我们刚在米兰三年展首次呈现的影像作品《即我,及他》(We the Others,2024)。”



“无常:坎帕纳工作室四十年设计展”展览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展览由米兰三年展设计、时尚、手工艺板块策展人、意大利设计博物馆馆长Marco Sammicheli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龚彦策划。参照柏拉图的“洞穴之喻”,Humberto Campana与策展人设计了一种由人造钟乳石和石笋构成的结构。观众可以在其中自由漫步,发现隐于有机形状笋柱之后的作品,如同在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一个人无论年龄或背景,都能够理解柏拉图的经典隐喻。我倾向于认为,我们所有人都生而好奇。”他在一段自述中提到。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过往四十年里,这间巴西设计工作室打造了许多知名作品:其中有用各式动物毛绒玩具缝制的座椅,也有模仿贫民窟生存智慧、用碎木条拼组的 Favela 扶手椅;有将各色边角余料卷成寿司状排布的 Sushi 系列,也有用透明尼龙线重构藤编椅残片的 Detonato 系列;有气泡膜层层叠加的 Bubble Wrap 座椅,也有以有机形态裹狭街头塑料椅的 TransPlastic 咖啡椅…… 这些设计的创作者正是 Campana 兄弟—— Humberto 与 Fernando 。



从上到下:

Estúdio Campana,卡通盛宴椅(Cartoon Banquete Chair),2007年

Estúdio Campana,奇卡椅(Chica Chair),2017年

Estúdio Campana,法维拉(贫民窟)椅(Favela Chair),2003年

Estúdio Campana,珊瑚椅(Corallo),2004年

摄影:Fernando Laszlo


Humberto Campana坐在展厅内的橡果扶手椅原型(Bolotas Armchair Prototype,2012)上。



兄弟二人在巴西乡间小镇 Brotas 长大。“我们的父亲是农业工程师,母亲是小学教师。我比 Fernando 整整大八岁,他出生时,我特别开心,求着母亲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Campana 笑着回忆道,“我们住在后院很大的房子里,被果树和溪流环绕,不远处还有瀑布和湖泊。” 1950年代的 Brotas 还没有铺水泥路,也没有通电,却有一座名为 Cine São José 的电影院。“老板是位电影品味很好的意大利人,也是我父母的朋友,所以我们小时候看了很多意大利电影,还有巴西、哥伦比亚和苏联电影。每次晚上看完电影后,我和 Fernando 第二天总会模仿扮演影片里的角色,在后院里复刻置景。”在没有其他娱乐选择的小镇上,后院成了天然游乐场,他们曾经一起用竹木做树屋,在父亲的指导下栽种植株。



上:Humberto 与 Fernando Campana 在里约热内卢,1968年

下:Humberto 与 Fernando Campana 在里约热内卢的市立动物园,1968年

©Instituto Campana



成为并肩创作的设计二人组并非 Campana 兄弟起初就预见的命运轨迹。“我做过一段时间律师,但更想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于是我开始上铁艺课、陶土雕塑课和珠宝制作课,去博物馆参观学习。” 1984年,Humberto Campana 在圣保罗创立了一间小型手工艺品工作室:“我在圣诞节时请 Fernando 来帮忙送货,那是我们合作的开始。”


与研读法律的哥哥不同,时年20岁的 Fernando Campana 主修建筑与设计,在圣保罗艺术双年展实习,与 Anish Kapoor、Keith Haring 等知名艺术家共事。“我的作品曾经非常刻奇、过于天真,Fernando 带来了现代性、好品味,还有恰到好处的疯狂。” Campana 坦白道。“他才华横溢、性格倔犟,而我是那个一直在试图厘清各项事务的哥哥。我们彼此相爱,但也经常发生争执,不过五分钟后就会和好如初。我们像双胞胎那样心有灵犀,时常出现不谋而合的想法。”



上:Humberto 与 Fernando Campana 在布罗塔斯,2022年。摄影:Vivi Spaco

下:Humberto 与 Fernando Campana 在在亚马孙河帕拉州段泛舟,2003年

©Instituto Campana



巴西无疑是 Campana 兄弟的灵感之源。“就自然环境而言,这里地域辽阔,美丽壮观,生物群落极其多样化。我们有雨林,也有沙漠,有潘塔纳尔湿地,也有塞拉多热带草原。从文化层面来说,我们的偶像是那些拒绝被主流话语殖民、以巴西人身份为荣的设计师,比如 Oscar Niemeyer、Lina Bo Bardi 和 Roberto Burle Marx。我们想要展现巴西文化的富饶与多彩——虽然我们的社会仍被艰苦的条件所困扰,但我们的人民乐观而慷慨。” Campana 直言。“我们是喧闹的、巴洛克式的,我们不是极简主义者。既然我们如此有机,那为什么要用直线勾勒一切?既然我们不曾拥有那些元素,又何必违心地去做德国、日本,或是北欧设计呢?”



五彩的,欢快的,热情的,喧闹的,巴洛克式的,非极简的……既然如此有机,为什么要用直线去勾勒一切?既然并不曾拥有那些元素,又何必违心地去做德国、日本,或是北欧设计?


 

在圣保罗 Nucleon 画廊呈现的“不舒适”(Desconfortáveis,1989)系列是 Campana 兄弟的首次正式合作,适逢《Domus》编辑 Marco Romanelli 从意大利前去采风,他为 Estúdio Campana 撰写了一篇报道,让工作室开始收获来自欧美的关注。这些铸铁座椅形态尖锐,质地坚硬,指向“错误与不适之中的诗意”,与现代主义家具的精致考究截然不同。“这些设计承载了我们对军事独裁政府的愤怒,因为这也是巴西的现实。”对抗性的创作思路延续至兄弟二人此后的设计中,与贫穷艺术运动相契合。以1993年的 Papel 沙发为例,街头常见的瓦楞纸被整齐裁切,方正紧实地粘合成沙发主体。无论是粘土、稻草,还是工业废铝,都被一视同仁地用作设计媒介。



Estúdio Campana,纸板沙发(Papel sofa), 1993年


“无常:坎帕纳工作室四十年设计展”展览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左:Estúdio Campana,泡泡椅(Bubble Wrap Chair),1995/2024年

右:Estúdio Campana,海葵椅(Anemona),2001年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同样是在1993年,现已成为设计经典的 Vermelha 座椅在 Estúdio Campana 诞生。“我们买了一大卷攀岩绳和航海绳,但买来后只是把它们搁置在工作室里。有天,我们偶然发现堆放的绳子形成了座椅般的巢形,于是决定给它构建一个更坚固的支撑结构。”兄弟二人运用并解构藤编椅的编织逻辑,以长达450米的红色绳结在秩序与混乱之间找寻平衡。发布后的四年间,工作室仅卖出了 5 把 Vermelha 座椅——无序的制作方法和超乎寻常的耗材量让人们视之为雕塑,而非可以量产的设计。即便如此,它还是被收录进设计史学家 Mel Byars 编辑的《五十把座椅》(50 Chairs,1997)中,并吸引了 Edra 艺术总监 Massimo Morozzi 的注意。“当他在电话里说他们想要生产这件设计时,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与 Edra 的成功合作让 Campana 兄弟跃升为南美设计的代表人物。同年,他们还得到了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参展的机会。



Estúdio Campana,红椅(Vermelha),1998年

摄影:Fernando Laszlo


Campana兄弟二人运用并解构藤编椅的编织逻辑,以长达450米的红色绳结在秩序与混乱之间找寻平衡。



奢侈品牌发出的设计邀约很快纷至沓来。不过,对于 Humberto 和 Fernando Campana 而言,完善的工业设计体系和生活方式叙事并不是“奢侈”的唯一定义:“真正令我们感到享受的不是去豪华水疗中心,而是去更好地体会日常生活。真正难得的不是在卡普里岛消遣时间,而是与社区合作、为它带去好的氛围。我们为贫困人口和工匠组织的每次工作坊都是一座桥梁,让他们发现自己的潜力与方向。我们或许没有很多物质上的财富,但也可以过得非常好,拥有一切进行创作和为世界作出贡献所需的必要条件。”在 Estúdio Campana 的创作中,这些话语得到了验证。



Estúdio Campana为路易威登Objets Nomades系列设计的Merengue座垫,以蛋白霜旋纹为灵感,其8个花瓣式部位均由柔软路易威登皮革制成,配有绵羊毛内衬。


从上到下:

Estúdio Campana,Cocoon吊椅

Estúdio Campana,Bomboca沙发

Estúdio Campana,Bulbo座椅

均来自路易威登Objets Nomades旅行家居系列



当二人对传统布艺软体家具感到厌倦时,他们在 2002年的巴西街头找到了灵感。“街上正好有人在卖毛绒玩具,推着一整车的泰迪熊、鳄鱼和狮子。” Campana 回忆道,“我们相视一笑,发现这就是我们想做的椅子。”他们去附近的市场买来大量毛绒玩具,缝合堆叠,固定于椅腿纤细的不锈钢框架上——这一设计定式在日后衍生出众多版本。2003年,他们推出 Multidão 座椅,布娃娃均由巴西东北部 Paraíba 州手工艺人制作;2004年,他们与致力于妇女赋权的巴西非政府组织 Orientavida 合作推出 Alligator 座椅,短吻鳄毛绒玩具由贫困妇女制作,为她们提供就业机会和收入来源;满布鳄鱼的设计又在工作室2010年与 Lacoste 合作推出的限量版衬衫上继续出现,这些衬衫由里约热内卢 Rocinha 贫民区社会企业 Coopa-Roca 制作,旨在增加妇女在社会经济中的参与度,同时让刺绣、钩针编织、拼布等巴西传统工艺得以存续。



上:Estúdio Campana,Multidão 椅,2003年

中:Estúdio Campana,鳄鱼椅Alligator Chair,2005年

下:Estúdio Campana,熊猫沙发(Panda Sofa),2015年。摄影:Fernando Laszlo


Humberto Campana身后,是由布娃娃拼接而成的马戏团地毯(Circus Rug,2010)



手工劳动是 Estúdio Campana 设计实践的核心之一。“压力大的时候,我总会动手做些东西,因为这能让我感到平静。” Humberto Campana 进一步解释道,“我们多年前曾经受邀去圣保罗郊区做工作坊,那里的人们正在与酒精和毒品滥用作斗争。恰巧附近有家砖厂,我们说服老板把土坯交给工坊,然后请参与者捏塑成形态不一的容器,将他们所有的愤怒、恐惧和希望倾注其中。我们把这些创作交给圣保罗的一些店铺贩售,再将所得收入带回至他们手中。我想,对于那些购买了这些花瓶器具的人而言,他们的生活也会因此平添爱与美。”土坯的重塑就此成为生活的重塑。与之类似,2015年巴西 Minas Gerais 溃坝灾难后,兄弟二人用陶土制作了一系列带有手印纹样的巴西 Cobogós 花砖,呼吁人们团结力量,进行灾后重建。



带有手印纹样的巴西 Cobogós 花砖


Humberto Campana在展览现场安装寿司椅(寿司 IV, Sushi IV, 2003)



在 Campana 兄弟的创作中,巴西诗人 Oswald de Andrade 提出的食人主义概念(Anthropofagia)亦是一条线索——“吞食神圣的敌人,把他变作图腾。”这种去殖民化文化认同策略主张借力发力,通过文化摄食与再造构筑独具巴西特色的新文化形式,向文化纯粹性和欧洲文化的优越地位发起挑战。在2011年为 Giustini / Stagetti 画廊设计的 Brazilian Baroque 家具系列中,二人与罗马的青铜及大理石工坊合作,将传统的贝壳、小天使等传统巴洛克装饰与鱼骨、螺丝、刀片等元素结合,创造出“不完美的、反常的、变异的”巴西式巴洛克风格。当然,他们的作品中也有更纯粹的文化致敬:工作室在2015年为 Firma Casa 画廊设计的 Cangaço 系列以十九世纪末巴西东北部干旱地区农民发起的反地主游牧匪帮运动为灵感,与知名皮匠 Espedito Seleiro 合作,将游牧强盗皮革服饰的制作工艺、纹样及色彩运用到家具设计中。



上:Estúdio Campana,剪刀手爱德华边桌(Edward Scissorhands Sidetable), 2014。©Giustini/Stagetti

中:Estúdio Campana,坎加索立柜(Cangaço Cabinet),2015年

下:Estúdio Campana,坎加索挂毯(Cangaço Rug),2023年



“我不是策略家,我喜欢追随情绪的指示。但我会反复确认这些问题的答案:为什么我要再做一把椅子?这个新沙发有意义吗?为了赋予其意义,它必须包含某种政治态度,例如我们所用的材料、生产方式,还有对社会及环境问题的影响。我们的创作思路必须将我们的根源、既往创作和未来愿景衔接起来。” Humberto Campana 总结道。但这不会阻碍 Campana 的实践呈现出多样的形式:2011 年,Estúdio Campana 为巴黎奥赛博物馆设计了 Café Campana 咖啡厅;2016 年,工作室为 Mafalda Millies 执导的先锋舞蹈剧《虚拟在场》(Virtually There)设计了演出服;同年,他们还为里约热内卢社区厨房 Refettorio Gastromotiva 设计了餐桌与餐凳。而兄弟二人规模最大的一次跨学科实践,是始于新冠疫情之初的 Parque Campana —— 他们在故土 Brotas 栽植了 20000 棵本土树苗。



上:Humberto Campana在巴西Brotas占地130英亩的Parque Campana公园,他站在一个由砖块和粗糙的本地石块构建的亭子装置中。

中:一片新种植的椰林围绕着由混凝土制成的龙舌兰亭子。

下:一对雕塑被陈列在Parque Campana仙人掌园的两端。

©Interior Design



“我们的祖父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种咖啡豆,我们的父亲后来把这片地租给了牧牛人。继承这片土地时,我们总在到处奔波,疏于打理。但在疫情期间,我们终于回到了乡村,决定在这里做点什么。” Campana 兄弟与圣保罗大学的生物学家开展合作,逐步恢复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公园设有 12 座用本土材料(如竹木、龙舌兰、仙人掌和桉树草)在地建造的凉亭,将被用作授课、观影、冥想和举办音乐会的公共空间。


“小时候,我们会在这里看到野狼、美洲豹等各种动物。现在,这里成了只有甘蔗和大豆的沙漠,你会在橙子树下看到被杀虫剂毒死的蜜蜂和鸟。建造这座公园是一种维系希望的方式,它能给我们扭转现实的信心。我们想用诗歌、音乐、电影和美景吸引当地人前来此处,唤醒他们对自然的热爱与尊重。” Humberto Campan 继续说道,“我们的工作室已经走过了 40 年,雇佣着 20 位员工,这是我引以为豪的事。我将自己所能节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投入到了公园的建设中,它的成本到目前为止都由我们承担。待到六月初一切准备就绪时,我们将举办一次开幕式,也许有人会愿意资助这个项目。如果没有,那也无妨,我是在为地球和自己的心灵做一件有益之事。”



Humberto Campana与展厅内的游动细胞沙发(Zoide,2022)



就在2022年于圣保罗画廊 Luciana Brito 揭幕展览“复调坎帕纳”(Polifonia Campana)时,Fernando Campana 意外地离开了人世。“这令我悲伤。可回头想来,其中也有一种命运注定的美,似乎 Fernando 注定要来到我的生命中——他给我带来了信心,让我发觉自己的潜力。我相信灵性,现在仍然能一直感受到他的存在。” Humberto Campana 如是说。展览现场亦陈列着兄弟二人自童年至事业初期的档案图片与个人物品,以及鲜为人知的不曾展示过的手稿原作与模型,仿佛是对两人过往情谊的追忆。



“无常:坎帕纳工作室四十年设计展”展览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我今年71岁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Fernando 去世后,我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我要去创造、去种植、去传布信念。”他说。




“无常:坎帕纳工作室四十年设计展”

2024年6月8日—9月8日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肖像摄影:严玉峰

撰文:saltypink

编辑:夏寒

封面动效设计:页一巾

* 展览现场与作品图致谢 Estúdio Campana

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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