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自然-观察一座山-寻找清明花

今天是清明节，清明三候：一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化作鹌，三候虹始见。“清明之日桐始华”，桐花是清明的征兆、标志，是清明的节气之花。但是这个桐花到底是一个什么花呢？油桐、青桐、梧桐、泡桐，到底是哪一种呢？我觉得应该是泡桐，因为在滴水岩，有好几株泡桐树，而并没有其它几种桐花。

一早下了雨，下午雨停了，我出门去寻找我的清明之花。到了路口，发现泡桐还没有开，山色空朦，一切都不是很清晰，只看到泡桐树上挂着去年的果荚，有不少果荚已经开裂，里面的种子已经飞走了。每一个枝头都顶着高高的缀满花苞的花序，看来开花还需要几天。不过再往里走一点，就看到了一株开花的泡桐树，不过离得远了点，只看到远处隐隐露出的紫色，现在这个季节，在山中见到这样的紫色，那是泡桐无疑了。清明桐始华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山坡上虽然是光秃秃的石头，不过有几个地方如果土稍微多一点，那必定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每一个小土堆上面的草种类都不完全一样，而且随着季节的变换，这些草的种类也在发生着变化，就像是一个被人精心照料的盆景，怕观赏的人引起视觉疲劳，所以需要不停地变换种类，如果找一个小土堆来做一个一平方米的观察，必定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一次我注意到了鼠麴草，它正在开花。之前在田梗上见到鼠麴草比较多，我知道很多地方是拿它做清明果的，但是我们这里不用这种草，用的是艾草。用鼠麴草做的清明果，我还没有吃到过，鼠麴草分布地不像艾草那么多，叶子没有艾草那么多，采摘和处理都比艾草麻烦。而且鼠麴草的香味也不像艾叶的芳香那样浓烈。不过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吃到用鼠麴草做的清明果。

但是鼠麴草这种菊科的小花，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它总是一副没有开的样子，顶着一个一个小黄球。它的叶子上面有一层白色的厚棉毛，见到鼠麴草的时候，一定要用手去摸一摸它的叶子，《本草纲目》中有段记载的文字：「麴，言其花黄如麴色，又可和米粉食也。鼠耳，言其叶型如鼠身，又有白毛蒙茸似玉……。」

我一个人在小山坡上闲逛，把这里的每一丛鼠麴草都观察过去，它们或者是独自一株长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或者是一大丛散开和别的草长在一起，或者是突然出现在一大片竹林边上，它们的出现并没有什么章法，这些野花野草，它们的不经意，却常常可以带给你惊喜。

我看到那个陡峭的山坡上，有一个小男孩在缓缓地下来，这个地方已经被上下的越野车开出了一道很深的车辙印子，我也知道有人经常在这里上下坡，但是我没有勇气挑战。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就到了我身边，看来从这个坡上下来，对于他来说难度不大。我问他几岁了，他说11岁，我问他为什么要从这里下山，他说为了偷懒，想抄近路，说完就顾自己跑开了。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他的爸爸妈妈从另外一条路上下来了，对于不见踪影的孩子，他们并没有惊慌，看来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常态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天果真下了雨，山色在雨水的滋润下，越发苍翠欲滴，花也开得越来越多，真是感觉越发忙了。为了追花，也不能有半点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