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790篇观点精粹。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
作者：樊海潮，黄文静，吴彩云
单位：复旦大学经济学院，上海国际金融与经济研究院，香港中文大学经济系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1期，原标题为《贸易自由化与企业内的产品质量调整》。
当今世界正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逆全球化趋势盛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又陡然增加了许多新的不确定性因素。2020年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中国仍将实行高水平对外开放，开拓合作共赢新局面”，全会提出“要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进贸易创新发展”。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第四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强调，中国将坚定不移地维护真正的多边主义，坚定不移地推动高水平开放。
我国出口企业中有高达75%的多产品出口企业，该类企业的出口额占比超过95%。因此，多产品出口企业是我国出口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从进口结构看，中国进口的产品主要是中间投入品而最终品占比则相对较小。根据Broad Economic Classification（BEC），若将资本品纳入中间产品范畴，则中间产品进口占总进口品的93%。因此，研究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对多产品出口企业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已有的关于贸易自由化对企业产品出口价格和产品质量影响的文献，主要关注行业之间和企业之间的资源重新配置问题。而企业内部产品间的资源配置亦是贸易自由化影响企业表现的另一个渠道。因此需要进一步聚焦微观企业内部的生产决策，探索同一企业内不同产品之间的资源重新配置。
樊海潮、黄文静和吴彩云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1期的论文《贸易自由化与企业内的产品质量调整》，建立了将产品质量内生化的异质性多产品出口企业模型，并基于2001-2006年的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和中国海关数据，分析了贸易自由化对中国多产品出口企业不同产品的产品质量与出口价格的影响。在此基础上还考察了针对不同属性的产品，贸易自由化的影响是否存在显著差异。研究发现：进口关税下降会促使企业对产品质量进行升级，从而提升产品的出口价格。且相较于核心产品，贸易自由化对非核心产品质量升级和价格提升的促进作用更大。企业一般在其核心产品具有更高的生产率，从而这些产品的质量和出口价格均相对较高。由于企业生产率非希克斯中性，故企业对核心产品质量进一步升级的回报不太敏感。但企业非核心产品的初始投入较少，质量升级为其带来的边际报酬更高。故贸易自由化使得企业的中间品投入成本降低，企业生产效率提高后，非核心产品的质量提升幅度更大。因此，企业的非核心产品可以从中间品贸易自由化中获益更多。此外，贸易自由化对企业产品质量和出口价格的影响亦与产品属性有关(产品的异质性程度，或产品质量的差异化幅度)。产品质量差异幅度越大，企业产品质量和出口价格提升幅度越高。异质性商品的产品差异幅度较大，从而产品质量提升的空间也更大。贸易自由化后企业中间投入品成本下降，生产效率提升驱动企业产品质量升级，从而提高产品出口定价。
第一，进一步推进贸易自由化，尤其是中间投入品的贸易自由化，对中国企业进行产品质量升级非常重要。中国在加入世贸组织后，进口关税下降会更多地促使企业对本身竞争力稍弱的产品进行质量升级，进一步缩小企业非内核心产品与核心产品之间的质量差距。这表明中间品贸易自由化有助于我国出口企业内的产品组合调整，从而进一步增强我国出口企业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在“十四五”时期，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 我国更要坚持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政策。第二，坚持创新驱动发展，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从而全面塑造发展新优势。创新是生产力不断向前发展的源泉，生产效率的提高会更多地促进异质性商品的质量升级从而抬高出口价格。创新赋予企业产品更高的质量和出口定价，亦在一定程度上给与企业在国际市场销售产品的议价权。在2017-2019年的中美贸易摩擦升级期间，在美国对从我国进口的绝大部分商品额外加征进口关税时，美国从我国进口产品的价格(不含美国进口关税)并未显著下降，即美国加征的进口关税主要由美国进口商和消费者承担。而究其原因，有研究分析发现美国对从中国进口的额外加征进口关税的商品中，同质性商品的不含税进口价格显著下降，而异质性商品价格无显著变化。由于美国从中国进口的产品中，异质性商品占比超过90%，故关税主要由美国承担。这也进一步说明提高异质性产品的创新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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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刘守英，熊雪锋，章永辉，郭贯成.土地制度与中国发展模式[J].中国工业经济.2022,(1):34-53.如果研究中使用了未在杂志纸质版刊发、但在杂志官方网站上正式公开发表的数字内容（包括数据、程序、附录文件），请务必在研究成果正文中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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