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791篇观点精粹。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
作者：张明志，岳帅
单位：厦门大学经济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1期，原标题为《外部关税变动对中国区域劳动力就业的影响》。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中国对外贸易的迅速发展扩大了劳动力就业的机会，促进了劳动力就业的增加。外部关税作为出口贸易成本的重要构成，其变动直接关系到中国的对外贸易发展。在中美贸易摩擦和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世界各国均有动机重新使用关税手段来维持本国国内经济稳定，中国面临的外部关税下降在局部领域或特定时期出现逆转的可能性仍然较高。2021年8月，国务院印发了《“十四五”就业促进规划》，明确强调要推动区域就业协调发展。这表明劳动力就业的区域间差异问题已经引起党和政府及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同时，由于中国对外开放呈现出梯度推进的特征，对外贸易发展水平在不同地区间表现出较大的差异。由此，研究外部关税变动对中国区域劳动力就业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
现有文献主要关注出口扩张对地区就业的影响。从外部关税变动出发，不仅考察外部关税下降通过出口扩张对就业的影响，而且分析其通过地区内销变动对地区就业调整的影响，可以丰富既有的相关研究。基于Melitz（2003）的企业异质性贸易模型，研究外部关税变动通过影响异质性企业的进入退出决策，改变行业和地区的生产率水平，最终影响到地区就业，可以弥补既有文献的不足。在关注外部关税变动对地区可贸易部门就业影响的同时，将研究拓展至不可贸易部门，重点探讨外部关税变动如何影响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可以为就业政策的制定与调整提供一定的决策参考。
张明志、岳帅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1期的论文《外部关税变动对中国区域劳动力就业的影响》利用UNCTAD数据和中国人口普查微观数据，基于地区就业的行业结构和贸易对象国对中国征收的行业层面的进口关税，构建了地区层面外部关税变动指标，分别在静态和动态的分析框架下，研究外部关税变动对中国区域劳动力就业的影响，探索在外部关税变动风险增加的背景下如何实现稳就业和区域就业的协调发展。
在静态的分析框架下，研究发现，外部关税变动负向影响地区总体、可贸易部门和不可贸易部门的就业，外部关税下降幅度越大的地区，总体、可贸易部门和不可贸易部门的就业增加越多。机制检验表明，外部关税下降通过出口和内销规模扩张的就业创造效应、生产率提升的就业破坏效应影响地区可贸易部门就业；外部关税下降带来的地区可贸易部门出口扩张、就业增加和工资上涨，通过产业关联和消费驱动等正向溢出效应增加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通过就业的部门间再配置效应减少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在动态的分析框架下，研究发现，外部关税变动对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的影响存在动态调整的过程，短期内以就业的部门间再配置效应为主，由此减少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中长期则以正向溢出效应为主，由此增加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这一动态调整过程与外部关税变动下地区劳动力供给的变动密切相关。
（1）降低外部关税变动风险，以稳定中国区域劳动力就业。本文的研究结论意味着维持外部关税的稳定对于稳就业具有重要意义。虽然外部关税由贸易对象国确定，但是，就如何采取相应的对策以降低外部关税变动的不利冲击而言，仍有诸多思路可供选择。比如，中国可以进一步致力于推动WTO改革，构建稳定的多边贸易关系，积极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特别是加快推进中日韩自贸区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的建设，充分发挥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优势等。这些思路均有助于降低外部关税变动的风险。
（2）畅通区域间要素流通，为地区内销增加创造条件。本文研究发现，外部关税变动不仅会通过出口，也会通过内销影响地区劳动力就业。因此，外部关税变动背景下政策制定者在继续推进出口增加，发挥外需扩张对就业拉动作用的同时，也应着力疏通促进内销增加的渠道，如进一步畅通国内区域间生产要素和产品的流动，实现出口与内销的同步增长，从而发挥其对就业的促进作用。此外，政府还要高度重视外部关税变动所引发的生产率提升可能对可贸易部门就业造成的破坏，并据此对可贸易部门采取一些必要的救济措施。
（3）高度重视并提前采取措施防范外部关税变动对不可贸易部门劳动力就业的影响。本文的研究结论意味着，外部关税变动对区域劳动力就业的影响并非局限于可贸易部门，而是延伸到了不可贸易部门。从政策制定者的角度来看，应合理利用生产关联、消费驱动等溢出效应和就业的部门间再配置效应，有序引导地区间的劳动力流动，调节地区间劳动力供给，趋利避害，使外部关税变动对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的影响效应达到最优，并依据外部关税变动影响地区不可贸易部门就业的动态演进趋势，因时施策，提高政策的精准度。同时，对于不可贸易部门，不仅要关注与可贸易部门联系紧密的生产性服务业，而且也不应该忽视外部关税上涨通过消费驱动效应对消费性服务业就业的不利影响。
（4）通过缩小区域间对外开放水平的差距，促进区域就业协调发展。本文研究发现，外部关税变动的地区间差异会带来地区间劳动力就业变动的差异，对外开放程度越高的地区，越可能获得贸易自由化带来的直接就业增加和内销扩张引发的间接就业增加的双重益处。由此，进一步缩小地区间对外开放水平的差异，很可能是缩小地区间就业差异，促进区域就业协调发展的一条有效路径。比如，内陆自由贸易区的设立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缩小内陆与沿海在对外开放水平的差距，因此，在现行内陆自由贸易区试点的基础上，吸取成功经验，逐步扩大内陆自由贸易区的范围，应该成为下一阶段中国对外开放政策的重要内容之一。
（5）在外部关税变动风险加剧的情形下，针对不同劳动力群体分类制定相应的帮扶政策。本文研究发现，外部关税变动对地区不同属性劳动力就业的影响存在明显差异。这一结论为政府依据不同属性劳动力群体的特征，提前分类制定就业援助或帮扶政策，以充分发挥外部关税变动对区域劳动力就业的有利影响，同时克服其不利影响提供了一定参考。同时，这一结论也为个人在外部关税变动时，根据其自身特征做出最优就业选择或失业应对提供了一定的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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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刘守英，熊雪锋，章永辉，郭贯成.土地制度与中国发展模式[J].中国工业经济.2022,(1):34-53.如果研究中使用了未在杂志纸质版刊发、但在杂志官方网站上正式公开发表的数字内容（包括数据、程序、附录文件），请务必在研究成果正文中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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