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860篇观点精粹。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作者：陈贵富，韩静，韩恺明
单位：厦门大学宏观经济研究中心，邹至庄经济研究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8期，原标题为《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技能偏向型技术进步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
就业是民生之本、稳定之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简称，“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健全有利于更充分更高质量就业的促进机制。由于符合就业的门槛相对较低，仅失业率低的劳动力市场的运行未必有效率。有学者指出，不充分就业测算尤为重要。国际劳工组织（ILO）提出并不断阐述更新不充分就业涵义。与时间相关的不充分就业作为就业的一个子类别，其定义须同时满足三个原则：从事各种工作的时间低于正常工作时间；愿意从事更多工作；正在寻找或能够从事额外工作。2003年，原国家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基于时间相关和劳动报酬相关原则提出不充分就业定义和计量标准。可以说，不充分就业的定义除了关注工作时间的未充分利用外，还包括工作的不确定性、工资低于保留工资和缺乏正式工作条件等方面。中国劳动力不充分就业问题相当普遍，在实际经济活动中，很多人力资源可能没有得到充分利用。在当前面临经济下行压力的情况下，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可能导致工作减少、暂停工作等问题，不充分就业问题突出，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既重要又迫切。
人类正在经历以互联网为基础的新一轮技术革命，全球经济进入数字经济发展的新阶段。作为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数字经济成为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引擎。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022年）》，2021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占GDP比重达到39.8%，数字经济发展取得积极成效。这场新技术革命对劳动力市场产生深远影响。随着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不断涌现，数字经济发展获得技能偏向型技术进步带来的高质量就业岗位创造、中高技能劳动力收入提高等诸多机遇，促进劳动力就业结构优化。因此可以说，在数字经济时代，数字化转型为劳动力就业模式调整提供了新的契机，为人力资源充分利用以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提出了新的发展方向。
此外，既有文献关于不充分就业问题研究主要集中于探讨国外劳动力市场，且缺乏数字经济发展对不充分就业问题影响的研究。那么，中国就业人员中有多少人处于不充分就业状态？数字经济发展如何影响劳动力不充分就业？以及技能偏向型技术进步在其中可能起到的机制作用如何？这一系列问题成为数字经济时代劳动力市场研究关注的重点。
陈贵富、韩静和韩恺明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8期的论文《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技能偏向型技术进步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基于2012年、2014年和2016年的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LDS）微观数据和城市宏观数据，从工作时间、劳动报酬、工作条件和社会保障多维度视角定义劳动力不充分就业指标，构建包含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和数字创新四个维度的城市数字经济指数，研究了城市数字经济发展对劳动力不充分就业的影响及作用机理。主要研究发现如下：
第一，从总体影响来看，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显著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概率，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就业劳动力的工作时间、劳动报酬、工作条件和社会保障等方面，有利于实现人力资源的充分利用。
第二，从影响机制来看，城市数字经济发展会通过表现为劳动力就业技能结构升级和行业结构升级的技能偏向型技术进步路径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其中劳动力就业技能结构升级主要表现为对中等技能劳动力的创造效应。
第三，数字经济发展对劳动力不充分就业呈现异质性影响：相比于传统就业，在数字化就业新领域中数字经济发展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的影响更大；相比于女性劳动力，数字经济发展较大幅度地降低了男性劳动力不充分就业；东部和中部地区的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显著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其中，中部地区效果更显著；城市群在数字经济发展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过程中发挥中坚力量；数字经济发展能够显著降低流动劳动力不充分就业；数字经济发展能够有效抑制从事第二、三产业的劳动力不充分就业，其中对从事第二产业的劳动力影响略大。
第四，进一步拓展分析发现，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显著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程度。
该文从微观个体和宏观发展的角度丰富和完善了数字经济发展对就业影响的研究，为发展数字经济和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提供了理论支持和政策启示。
第一，全面推进数字中国建设。建设完善信息化基础设施，大力促进数字产业发展，加强产业数字化融合，实现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支持新兴产业发展。
第二，从工作时间、劳动报酬、工作条件和社会保障等方面，全面降低劳动力不充分就业。重视中国劳动力市场普遍存在的不充分就业问题，提高人力资源利用效率，有效满足劳动力的工作时间，加强最低工资标准执行力度，提高就业稳定性，提高职工社会保险的覆盖率，从多维度层面实现劳动力充分就业。
第三，不断提高劳动力技能水平，适应数字经济转型发展，满足劳动力市场的数字技术人才要求。各级政府应加大对数字技能劳动力的培养；同时，劳动力个体也应积极提高自身技能水平，善于利用有效信息，不断适应劳动市场结构新变化。
第四，注重发展技能密集型行业，推动行业结构转型升级，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为适应高技能劳动密集型行业的新发展，应促进劳动力就业行业、职业技能的提升，推动新产业领域的创新创业活动，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
第五，结合不同劳动力群体特点，发挥数字经济在实现充分就业中的作用。扩大数字化就业规模，完善数字化就业政策，实现数字化就业保障全面覆盖。消除就业歧视，保障妇女享有与男性平等的劳动权益。加强区域间经济联系，形成良好合作竞争关系。助力打造城市群作为数字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的重点应锁定在城市群和都市圈。促进资源优化配置，实现城市合理分工。各地区通过数字经济发展吸引劳动力流入，大力引进数字技术人才，充分发挥劳动力流动对就业的优化作用。积极促进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实现三大产业链集群联动，尤其是，进一步加强数字经济发展对第三产业就业的拉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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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刘守英，熊雪锋，章永辉，郭贯成.土地制度与中国发展模式[J].中国工业经济.2022,(1):34-53.如果研究中使用了未在杂志纸质版刊发、但在杂志官方网站上正式公开发表的数字内容（包括数据、程序、附录文件），请务必在研究成果正文中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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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业经济》是应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类综合性权威理论刊物，重点覆盖国民经济、产业经济、工商管理、案例研究等学科领域，专门刊发以重大前沿理论和现实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前瞻性、引领性、规范性最优秀研究成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点资助期刊，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首批试点学术期刊；曾荣获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最高层次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学术期刊特别奖（2020）、第二至四届优秀期刊奖连续3届一等奖，第三届全国百强报刊；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工业经济类第一名（历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权威期刊（2014、2018），连续10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2012—2021）称号，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管理科学A类重要学术期刊（历年），中国工业经济学会核心会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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