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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0年1月16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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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挫败的经历,让博尔赫斯一生里都无法直接拥有女人的肉体,而只能拥有女人肉体的形象。他觉得女人有时候既像一座教堂,也像一只母狗。

    但这个判断又消失在《乌尔里卡》循环的语句当中,这些语句组成了让博尔赫斯自己可以借以完全遁隐的谜语。他可以轻易隐进自己精心设计的精确而无限循环的迷宫之中。

    这是一个还十分年轻的女人,乌尔里卡。乌尔里卡,我会在自己的改写过程中,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

    《乌尔里卡》开始于一次雪中散步,结束在旅店的床上,天老地荒的爱情一直在幽暗中荡漾。在小说中,“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乌尔里卡肉体的形象。

    但这个形象,这个不停被称为乌尔里卡的年轻女子,她不再是母狗,也不是教堂,而是平易近人的肉体。她和上了年纪的“我”,两个人边走边谈,互相欣赏着对方的发言。由于过于互相欣赏,两个人说的话就像是出自同一张嘴——

    我们手挽手继续向前走。

    “这一切像是梦,”我说,“但我从不做梦。”

    “就像神话里的那个国王,”乌尔里卡说,“他的巫师使他睡到猪圈之前也从不做梦。”

    过了一会,她又说:

    “仔细听,一只鸟快叫了。”

    不久我们果然听到了鸟叫。

    ——这些语言如诗经一样简单和诗意,也有着圣经般的圣洁与美感。

    “我的故事一定忠于事实,或者至少忠于我个人记忆所及的事实。”博尔赫斯在《乌尔里卡》写作的一开头,就这样说了。

    但我一边呼唤着乌尔里卡的名字,一边写下的故事,它的语序只能是这样——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乌尔里卡肉体的形象。时间像沙漏里的沙一样流逝。地老天荒的爱情在幽暗中荡漾。我们之间没有钢剑相隔。家具和镜子都不复存在。我觉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乌尔里卡已经脱掉衣服。她呼唤我的真名,哈维尔。期待中的床反映在一面模糊的镜子里,边缘抛光的桃花心木,使我想起《圣经》里的镜子。房间幽暗低矮,屋顶是人字形的,向两边倾斜。乌尔里卡先进了房间。

    我之所以走到楼上,看见墙上按威廉•莫里斯的风格贴了深红色的壁纸,有水果和禽鸟交织的图案,是因为乌尔里卡在楼梯高处朝我叫道:“你不是听到狼嚎吗?英国早已没有狼了。快点上来。”

    那时,我们突然发现我们已经穿过整个荒原,客栈已在面前。它同另一家旅店一样也叫北方旅店,这并不使我感到意外。

    在这之前,我一直被乌尔里卡的谈吐所倾倒。自从在约克市和乌尔里卡邂逅,我和她一路走来。她一直在说话,有时候是讲述,有时候又在感叹。

    但我一直无法确定她是一个婉顺如银的少女,还是一个炽烈如金的少女。我不知道她姓什么,也许再也不会知道了。

    “你知道那个萨伽的故事?”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问道。

    “当然,”她说,“一个悲惨的故事,后来被德国人用他们的尼贝龙根人传说弄糟了。”

    我不想争辩,回说:“乌尔里特,你走路的样子像是要在床上放一把剑挡开西古尔德。”

    她身材高挑轻盈,冰肌玉骨,眼睛浅灰色。除了容貌之外,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她那种恬静而神秘的气质。她动辄嫣然一笑,但笑容却使她更显得冷漠。

    我和她的时间,包括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虽然邂逅之后,我们就已经知道,我们的行程是错开的。乌尔里卡当天下午去伦敦,而我,要去爱丁堡继续寻找。

    “德•昆西在伦敦的茫茫人海里寻找他的安娜,”乌尔里卡对我说,“我将在伦敦重循他的脚步。”

    “德•昆西停止了寻找,”我回道,“我却无休无止,寻找到如今。”

    我们穿过树林,在荒原上行走。一只鸟快要叫了。我们突然发现客栈已在面前。它同另一家旅店一样也叫北方旅店,这并不使我感到意外。乌尔里卡先进了房间。房间幽暗低矮,屋顶是人字形的,向两边倾斜。

    在路上,乌里卡尔曾经说,“也许你已经找到她了,” 那时,我们踩着新雪,离开了旅店。外面荒无一人。时间像沙漏里的沙一样流逝。

    “我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我喃喃地说。

    “永远这个词是不准男人说的。”乌尔里卡十分坚定地说,为了冲淡反驳的语气,她请我把名字再说一遍,因为第一次没有听清楚。

    那是今天一路走来时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和她说的话。那时,我福至心灵,知道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对我来说并不受到禁止,我便吻了她的唇和眼睛。她温柔而坚定地推开我,然后干脆地说:“到了雷神门客栈我就一切听你的。现在我请求你别碰我。还是这样好。”

    她偶尔嫣然一笑,但笑容却使她更显得冷漠。她说,“英格兰本来是我们的,后来丧失了。如果说人们能有什么而又能丧失的话。”我就知道,对一个上了年纪的单身男人,应许的情爱已是不存奢望的礼物。

    我宁愿此刻是从前,我们还是在荒原上行走。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乌尔里卡。除了她,我不想同任何人在一起。于是我提出到下游的雷神门去,有几英里的远路。这样我就能更多的和她在一起。

    去往雷神门的路上,我突然听到远处有狼的嚎叫声,我平生没有听到过狼嚎,但我知道那是狼。

    我们踩着新雪,一直往前走。我希望时间停在那里。

    但乌尔里卡在楼梯高处朝我叫道:“你不是听到狼嚎吗?英国早已没有狼了。”

    “快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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