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未来难定，发展必定

纵观古今中外，人类历史上的大小战役中，一个团体能够在战场上取胜的因素，往往不止在于绝对的军事能力。战争的最终目的，往往在于谋求政治、经济、文化、技术等全方位的利益实现，对于敌方斗志、精神、意识形态上的打击，也影响了战争的绝对走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手段也逐渐多元化，从单纯的兵器、物力对抗，演变到近现代的舆论战、意识形态战；随着经济全球化和科技的快速发展，经济战、网络战、公关战等等都已被纳入为战争的手段之一。

曾任土耳其公共秩序和安全部安全专家的塔里克·索尔马兹就曾经将此种混了了多种形式的战争命名为——“混合战”。利用舆论战、公关战、意识形态战打击政治、文化，利用经济战、网络战打击经济与技术。

“混合战”对于一个国家的考验已远不止于军事实力，更在于综合实力。

信息战：误判或致满盘皆输

在战争中，如果说军事实力是刀子，是武器；那么信息可能决定的就是出刀的方法，是一个决定手握精兵的将军如何选择兵法的关键。

战争中的消息传递，或使用飞鸽传书，或者快马送报，在抗日战争阶段，就有在日军大量使用军鸽进行消息传递的情况下，八路军同百姓一道对鸽子进行围追堵截，断日军通信的途径；后来电报发明，就有了破译电报的技术；再发明了电话机，就有了窃听设备。一边不断进行技术创新，一边使出浑身解数破解破译，不亦乐乎。

不难看出，战争通信的发展趋势，大概是一个从：人去看（哨兵）→文字→声音→视频→大数据处理的演进过程。但无论是文字、声音、视频、还是数据，双方争夺的关键，在于——信息。

在战争中，如果能够在复杂的信息海洋中，掌握精准、有效、直击命脉且及时的消息，往往可以让一个处在军事实力弱势的一方反败为胜，有着四两拨千斤的绝对能力。

在中国战争史上，毛泽东在解放战争中放出信息的“烟雾弹”，吓退国民党的十万大军的案例堪称经典：毛泽东亲自起草修改的新闻稿《蒋傅军妄图突袭石家庄》 （新华社 10 月 25 日播出）、《华北各首长号召保石沿线人民准备迎击蒋傅军进扰》（新华社 10 月 26 日播出）、《蒋傅军已进至保定以南之方顺桥》（新华社 10 月 29 日播出）和《评蒋傅军梦想偷袭石家庄》（新华社 10 月 31 日播出），四篇新闻稿清清楚楚地将国民党垂死挣扎的局势，以及偷袭石家庄的真实意图经过剖析地一清二楚，甚至明白地告诉了敌人，解放区军民早已做好准备。

这堪称经典的舆论战，得以让解放军华北军区留守西柏坡的只有一个约千人的团以少敌多，最终取得了胜利。

如果由于掌握的信息不准确而造成误判，一次贸然的出动，往往就会成为导致战败的第一颗多米诺骨牌。为了让敌人掉入不知真假的消息迷雾中，古代人早就给出了不少耳熟能详的故事：草船借箭、特洛伊木马。有趣的是，现代网络安全中的“蜜罐”，也是同样的道理。

现代战争的信息

“烟雾弹”藏在哪里？

信息的不对称会造成认知的误区。假消息、假新闻，无论是官方还是非官方的发布，都脱离不开“非真实”这一属性。

如今，现代通信是一个建立在数据、网络中的虚拟世界。网络传递信息，会通过视频、图片、文字，传播媒介多样；而全世界各个角落的人只要能够连上互联网，就可以发布消息，消息来源数不胜数。而在这背后，是谁以何目的发布消息，很多时候都不得而知。

而这些科技带来的不确定性，就再一次给扑朔迷离的战争本身，套上了另一层技术马甲——网络。

且不说在社会层面，信息往往可以决定个人、甚至群体的决策。

如果通过网络，信息发布者利用各种手段让目标群体获取同样利己的信息群，是否目标群体的认知和决策，也都在被信息分发者所左右呢？

现代战争中，基于网络的信息传播，多了不少现代版“偷换鸽子”、“发烟雾弹”等种种手段。

在近期的俄乌冲突中，就有了不少通过网络攻击非法获取情报，让原本正常运行的各类基础设施、通信网络下线，通过网络上的虚假舆论传播，操控舆论走向等现代战争常见的手段。

（1）利用网络攻击获取非法情报，让不对称的信息对称：“你以为他们还不知道，但他们已经知道了。”

——《纽约时报》曾爆料，早在2012年美军就在俄罗斯电网中植入病毒程序，可随时发起网络攻击。近日，奇安盘古披露了美国Bvp47后门，长期存在于长达45个国家和地区的网络中。

（2）利用网络攻击让基础设施、通信网络下线，造成信息不对称：“直接击垮官方信息的沟通和分发平台。”

在俄乌冲突中，2月15日，乌克兰政府机构和主要银行网站遭受到大规模DDoS网络攻击，导致至少10个网站下线，其中包括乌克兰国防部、外交部、文化部以及乌克兰最大的两家国有银行Privatbank和Oschadbank的网站。而据著名黑客团体Anonymous的推特账号称，其在3月1日前的72小时内，共关闭了1500多个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政府、官方媒体、银行、企业的网站。

（3）利用技术捏造虚假信息，操控舆论走向：“你以为你知道的是真实的、不带偏见的完整的信息，但其实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信息。”

乌克兰方称，与俄罗斯有关联的黑客入侵了乌克兰海军网站，并发布一系列有关其在黑海进行的“海风”军事演习的虚假报道。2月4日，美国CBS新闻网称，美国白宫认为俄罗斯伪造了一段爆炸视频，并“以此作为入侵乌克兰的借口”。2月8日，乌克兰国家安全局表示，已关闭了一个在社交媒体上散布恐慌并发出炸弹威胁的社交机器人农场，并称该农场管理了18000个社交机器人账号，由“来自俄罗斯的组织者负责农场监管”。2月23日，美国福克斯新闻网称，美国情报官员正在密切关注可能被操控的视频和音频，包括寻找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其他关键人物相关的深度造假视频。

若说曾经可以通过信息的“烟雾弹”可以让原本弱势的一方实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而在有了网络空间之后，如今信息“烟雾弹”的投放，则对投放者的网络技术、信息获取的科技能力有了前所未有的要求。

俄乌冲突启示：

科技强者才拥有话语权

科技，成为了最新型的武器，但就像每个事物都有其一体两面，科技成为了强者的铠甲，却也成为了弱者的软肋。

在通过一次次“混合战争”后，科技的绝对优势者们，就像开头提到的那样——已逐渐通过战争谋求到更多政治、经济、文化、技术等全方位的利益。而信息生产、分发、获取、发现，甚至信息平台搭建的决定权，也同样落到了这些科技强者的手中。

世界知名的媒体，例如西方四大通讯社：美联社、合众国际社、路透社和法新社；遍布全球的社交平台，例如：脸书，推特，油管，WhatsApp等等，似乎都掌握在西方手中。

说句题外话，其实WhatsApp的创始人是一位乌克兰裔软件工程师，在2014年当年的Facebook，如今的Meta以190亿美元的价格将其收购。而扎根自乌克兰的顶级公司或者是初创公司也有不少，除WhatsApp外还有PayPal、Readdle、MacPaw、Grammarly等等。

在西方世界，消息以及消息分发平台、分享平台长期以来都在这些平台的垄断模式之中。近年，同样有着消息分享的TikTok平台火爆全球似乎打破了西方一直以来的垄断局面。

中国科技走向世界了。

在刚刚过去的北京冬奥会，无疑是中国技术在全球的一次高光时刻，开放式5G网络、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等200多项科技应用，这些的混合应用，先进技术将北京冬奥的点点滴滴通过5G8k的速度传播到了世界。

反观2018年平昌冬奥会被网络攻击的惨状，在这次传播如此成功的“科技冬奥”闪亮标签的背后，网络安全功劳不小。

冬奥结束后无缝衔接的俄乌冲突，乌克兰网络战一次次将“网络攻击”这个关键词推上热搜，乌克兰与俄罗斯的网络战，叠加舆论战等等的“混合网络战”，也再一次让网络安全冲上了风口浪尖。俄乌冲突当日，美股板块中军工涨幅2.64%，网络安全涨幅达7.01%，远超军工。

据IDC统计，2021年第二季度全球整个安全设备市场的供应商收入同比增长 12.2%，达到 46.5 亿美元（300 亿人民币）。而在这其中，中国安全企业却一直受制于市场区域的限制，而未能与欧美企业竞争。

在北京冬奥会中，作为奥运会历史上首个第三方网络安全服务商，奇安信累计检测网络攻击2.4亿次，以分钟级的速度处置，最终以“零事故”圆满完成了这样一次世界级的网络安全保障任务。

网络作为一直以来的“第五战场”，在新时代的信息洪流中，网络安全无疑将一直充当着信息、网络的守卫者。

北京冬残奥会即将开始。而俄乌冲突还在进行，国际局势仍动荡。

无法确定的未来，确定的是发展。强者愈强，掌握信息通道、保证技术领先，将先进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有技术，才能有话语权；有技术，才能实现突围。

  关 于 作 者  

虎符智库研究员 包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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