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楝树-2024观察一棵树（1）

今年的“观察一棵树”活动有个楝树小组，我想了想还是参与一下吧。

说到楝树，总会勾起我的儿时记忆。在家乡，楝树很常见，我依稀记得我家院子里有一棵楝树。每当到了冬天，楝树叶落尽，成熟的苦楝子挂在枝头，像一串串铃铛似的，风一吹就荡呀荡。

每到冬天，夜晚围炉烤零食是我们小孩儿最开心的事，烤红薯，烤馒头干，烤玉米粒，而且还有一样烤红薯粉条。对的，你一定没见过，也没吃过。拿一根粉条，靠近火焰，注意控制距离火苗的远近，太远，烤不到，太近，粉条会碳化烤焦烤糊，不能吃。只有距离合适，粉条才会发出呲呲拉拉声响，这是粉条里面的空气膨胀，拉扯外皮引起的。可能是粉条内部空气热膨胀系数不同吧，粉条在膨胀变白的同时发生卷曲，于是一根粉条就变成了一朵粉条花。能成功制作一朵色香味俱佳的烤粉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吃到嘴里更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玩够了，临睡前，母亲就会烧一大锅热水，供一家人洗漱用。在把热水倒进洗脸盆时，母亲还会丢几个楝子到盆里，皱巴巴的楝子随着热水的倒入上下翻滚，在高温的烫熨下，干瘪的楝子很快吸水鼓胀，温润润地在水面上漂浮着。

洗漱完毕，我们就把楝子捞起一两个，放到手掌内轻轻一搓，楝子皮破碎，搓下果肉涂到手上，母亲说楝子肉是可以防冻疮的，母亲说了，我们都信。涂过楝子肉的手，有淡淡的清香，带点苦味。这是儿时的护手霜。

来到上海后，楝树在我居住的周围很少见，只记得原来任职的公司办公楼旁有一棵。在上海，但凡见到和故乡一样的树，心中总是莫名觉得亲切。比如楝树，榆树、杨树、泡桐，槐树、至于柳树，似乎就没有这种感觉。想来可能是柳树大江南北常见，而其它树不常见吧。

这次观树，公司那棵楝树是不可能成为我的观察对象了，我已退休。不可能跑去，只能在小区附近找一找了。寻寻觅觅中，在小区西边河道旁找到一棵，真是让人开心啊。虽然它位置有点刁钻，我不太可能近距离接触，但这是目前我能找到的唯一一棵楝树了，它责无旁贷，只能担此重任喽。

我一眼认出它，一是看气质，而是是因为树上的楝籽。距离我这次给它拍全身照之前半个月，我就发现了它，并且站在桥头看了好大一会儿，当时一只白头鹎正在树枝上吃楝籽肉。我看着它一口连着一口啄吃楝籽肉，看来它是来薅楝树羊毛呢，不是来给楝树传播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