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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 + 张抗抗 = 乔姆斯基?

观察者网等 应用语言学研习 2021-03-16

 张抗抗和方方的逻辑谬误在哪里?

来源:观察者网


文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曹和平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最近一段时间,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张抗抗和湖北省前作协主席方方(汪芳)指责中国抗疫并与众多网友互怼,已经上升到更为广义的社会批评了。
作为社会的普通一员,反批评一下是合适的。让张抗抗和方方的观点蔓延下去,会造成网络舆情在国家层面上的冲撞,这对今后的现代化建设以及更长远的国家利益——中国崛起特别不利。
近日,张抗抗又在微头条上发短文说,美国著名学者麻省理工学院教授乔姆斯基一生和政府唱反调,美国政府也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还获得了世界性的声誉,并以此为例来为方方唱衰武汉抗疫帮腔。
其拐弯抹角是说,既然乔姆斯基批评美国都获得了世界声誉,为什么方方,当然包括张抗抗自己,批评一下武汉抗疫,中国舆论就没有雅量容得下批评吗?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拿得出手的理由,但不巧的是,张抗抗的逻辑是谬误的
她这样总结乔姆斯基的批评:
(1)乔姆斯基是一个长期反对美国政府的异见分子;(2)乔姆斯基总是批评美国的民主和人权;(3)但美国政府并没有把乔姆斯基怎么样;(4)乔姆斯基在北京大学演讲并获得了荣誉博士学位;(5)当年乔姆斯基来北大时官方报纸大版面地赞扬了乔姆斯基的批判精神。
这一番批评,一个到口边没说出来的话就是,看你们以及舆论心眼小的,连美国政府和美国舆论都不如。
张抗抗的错误在于她把乔姆斯基当成了一个简单的政治异见分子,这太理论浅层了。
首先,乔姆斯基是一个世纪级别的思想家。他的发生语言学用第三只眼睛找到了语言逻辑的基础层结构——语言公理。
他从批评当时主流语言学的表层逻辑——语义、语法和语(音)词关系,深入到语言的深层结构——发生语言学(有的译为生成语言学),一种用第三只眼睛讨论语言的基础层生成逻辑,以及说话时遵循语法序贯形成的二次语言创造行为的全序列过程。
这种讨论深层语言逻辑的巨大理论作用在于(1)它成为今天阿尔法狗打败国际象棋大师——近年来深度机器语言学习的形而上学基础,今天大多数人才知道发生语言学(以及他影响的发生心理学)是数字技术和智能机器时代到来的哲学先声(今天科大讯飞和IBM机器人产品都只不过是它的工程技术应用而已,当然也了不起)。
其实,新型冠状病毒的最终破解谁说不需要这种形而上学,一种病毒组成的公理体系的抽象逻辑研究呢?也确实,(2)今天生命干细胞研究和纳米技术研究的很多科学家,包括诺贝尔奖科学家(在诺奖获奖时演讲说),都在使用乔姆斯基的形而上学方法论。
某种意义上,乔姆斯基让成就爱因斯坦、波尔等伟大科学家的维也纳学派的理论,在20世纪开了个2.0版本的头(可惜百年了,只有此一人的进步是真正超越了维也纳学派),这就是时代理论先驱的巨大社会进步作用,和人类在维也纳学派之后的整整20世纪在形而上学理论上的欠账。


乔姆斯基


既然在形而上学方法论上有突破,(3)乔姆斯基自然能够看到三权分立和美国民主选举这种表层社会互动规则(逻辑)和深层“发生民主过程”之间的巨大逻辑扭曲而进行批判。
西方的选举制度远没有达到公理闭洽的高度。乔姆斯基首先是一个创新者,然后才是一个批评者,而不是一个政治异见分子,为反对而反对。相比之下,张抗抗和方方总想让我们学习美国,以美国为示范,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诚然,(4)乔姆斯基反对美国政府和部分表扬中国政府,不是认为美国政府不如中国政府,而是认为两个政府,尤其是美国政府应该做的更好。比如,乔姆斯基说,选举的时候,他支持民主党(其实他并不支持),但是在共和党绝对赢(民主党没戏)的地方,他支持内德(环境党)。
最后他说他是无政府主义者,但又说他不是不要政府的无政府主义者(把很多语言学家和方方、张抗抗弄糊涂了)。其实,他只是哀美国两党不争。乔姆斯基不是一个真正的反政府主义者,美国政府为什么要难为他呢,供着学习揣摩多好。
换句话说,(5)乔姆斯基不仅是现实的,脚踏实地地做出了巨大的理论贡献,而且还是未来的,他希望有一个未来人类命运共同体,而不是像今天的克林顿和特朗普沾沾自喜于美国的伟大(实际上不伟大),更不像今天的方方和张抗抗,在没把握准乔姆斯基的用意更不知道美国不足的条件下,就拜倒在西方面前批评中国的一切。而且,常常拐弯抹角,直接间接地鼓励了一些异见寻租分子,甚至拐了个弯,就把自己的身姿(观点)摆到了与“台独”、“港独”和反华势力相拟合的某个人们觉察不到的方向上。大憾,中国的作家协会主席们。
相比下来,(6)张抗抗和方方并不知道中国和世界大势,并不像乔姆斯基那样早知道形而上学100年,仅仅是表象地看见乔姆斯基反政府一面,实际上,对这样一个批评到自己痛点上的时代理论先驱,任何一个理性的政府哪会不欢迎他呢?
要学乔姆斯基,必须从自己的领域,由专业走向思想上的形而上学高度。非常可惜,方方和张抗抗还都停留在四十年以前——1980年代的伤痕文学写作水平上。时代在进步,1980年代的作家们,要想再引领社会,必须和时代的脚步同行。
来源:观察者网

以上转自:观察者网

以下转自:理论语言学五道口站


按:

Law

如果要问有没有一位语言学家是每一位理论语言学学习者都熟知的,那这个人无疑就是诺姆·乔姆斯基了。美国著名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深深影响了无数语言学学习者,他的《句法结构》(Syntactic Structures)一书,自1957年出版以来,被认为是20世纪理论语言学研究上最伟大的贡献,由此为人类语言学研究打开了新的视野。“最简方案” (Minimalist Program) 至今仍是生成语法的研究热点。

毋庸置疑,乔姆斯基在语言学领域的贡献是巨大的,值得我们所有人尊重。现在全球正处在对抗新冠病毒的战疫中,Noam Chomsky教授正在Arizona的Tucson居家隔离,他认为,当下人们的首要任务,是利用被隔离的这段时间,仔细找寻“我们想要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中”这一问题的答案。


人物简介






Noam Chomsky,美国理论语言学家,麻省理工学院名誉教授和亚利桑那大学桂冠教授。自20世纪50年代,他的研究彻底改变了语言学领域,将语言视为一种人类特有的、基于生物学的认知能力。通过对语言学和相关领域研究的贡献,包括认知心理学、思想哲学和语言哲学,乔姆斯基发起了一场持续至今的“认知革命”。

Noam Chomsky, American theoretical linguist, who is an Honorary professor of MIT and Laureate professor of the University of Arizona. His work from the 1950s revolutionized the field of linguistics by regarding language as a kind of human specific, biology based cognitive ability. Through his contributions to linguistics and related fields, including cognitive psychology and the philosophies of mind and language, Chomsky helped to initiate and sustain what came to be known as the “cognitive revolution”.

以上版权归“理论语言学五道口站”所有。

编辑:李蔷薇 高洁

排版:高洁 安镜儒

审校:王丽媛 陈旭

原标题:乔姆斯基 | 新自由主义瘟疫使新冠疫情恶化





以下转自:奢望之旅


斯雷科·霍瓦特:您生于1928年。您在年仅10岁时就写下了关于西班牙内战的第一篇论文。事实上,那发生在巴塞罗那被攻下之后的1938年。您经历过二战,见证了发生在广岛的核爆。

您同样见证了许多的政治、历史事件:例如越南战争、石油危机、切尔诺贝利核事故、推倒柏林墙、911事件和2008年的金融危机。对于您这样一个见证了许多历史和政治事件的学者和个人而言,您是否认为本次新冠病毒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危机?您是否对此感到惊讶?您又是怎样看待这次危机的?

乔姆斯基:应该说,至今困扰着我的最早的回忆发生在1930年代。就是您提到的,在巴塞罗那倒台时我所写那篇文章,它主要是关于“法西斯瘟疫”在整个欧洲的无情蔓延,以及它将如何结束。后来,当内部文件被发布后我才发现,美国政府的分析家在当时及随后的几年里预期战争将会结束。战争将以这个结局结束:世界被分为美国主导的区域和德国主导的区域。因此,我儿时的恐惧并没有被完全消除。这些回忆现在又回来了。我记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收音机里听希特勒召开的纽伦堡集会,我听不懂那些词,但是你可以很容易地理解那种心情和感受到威胁。我不得不说,在我今天听唐纳德·特朗普集会时,这引起了我对于那段回忆的共鸣。特朗普不是一个法西斯主义者,他没有太多的意识形态,他只是一个有着反社会人格的个人,是一个只关心自己的人,但是那种情绪和恐惧是相似的。并且,现在国家和世界的命运被交掌握在一个反社会的丑角(sociopathic buffoons)手中,这令人震惊。


新冠病毒已经足够严重,但值得回顾的是,还有两个更大的威胁正在逼近。我们正在走向灾难的边缘,而它远比人类历史上发生过的任何事情都要糟糕。唐纳德·特朗普和他的奴才们在争先恐后步入深渊方面,已经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了。实际上,我们面临着两个巨大的威胁。其中之一是核战争威胁变得越来越大,由于遗留下来的军控体系被撕毁(tearing what’s left of the arms control regime),核战争威胁变得越来越大;另一个当然是日益增加的全球变暖的威胁。这两种威胁都可以被解决,但是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新冠病毒非常可怕,可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但是我们要意识到,有的事情是会恢复的,而有些事情将不会被恢复,它们已经完结了(it’s finished)。如果我们不好好处理这些问题,我们就完了。所以,童年的记忆又开始回来纠缠着我,但这次,这些回忆却是从另一个层面袭来。核战争的威胁并没有使人知道世界所处的真实位置(where the world really is)。回看今年1月,(就像你们知道的),每年“距离世界末日的时钟”都会重新被设定,其分针被设重新定在离午夜有一定距离的位置上(午夜意味着世界的终结)。


但自从特朗普当选以来,分针已经越来越接近午夜了。去年,分针距离午夜只有两分钟的距离。在去年,这是最高纪录,与曾经达到的最高水平一样。今年,分析师把分针换成了秒针,我们距离午夜只有100秒。这是最接近的一次。我们可以看到三件事:核战争的威胁,全球变暖的威胁和民主的衰退。民主的衰退看似不属于这个分类,但它确实有着直接的影响,因为民主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民主将会让我们克服危机,并让公众控制他们的命运。如果那没有发生,我们就注定要失败。如果我们把命运交给那些反社会的丑角,我们就完了。这已经(离毁灭)很接近了,特朗普是最糟糕的,这是因为美国的力量是压倒性的。我们谈论的是美国的衰落,但如果你去观察世界,你却看不到美国的衰落。


美国像刽子手一样,实施着破坏性制裁。美国是唯一可以这样做的国家,每个人都必须遵循它的规则。欧洲可能不喜欢、事实上讨厌针对伊朗的行动,但他们必须追随主人(master),否则他们就会被赶出国际金融体系。这不是自然法则,这是欧洲的一个决定,要服从于华盛顿的主人;至于其他那些国家,他们甚至没有选择。


回到冠状病毒,它最令人震惊,最残酷的一面,就是使用制裁,最大限度地增加痛苦,而且这完全是有意识的行为。由于收紧制裁的束缚(stranglehold of tightening sanctions),伊朗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内部问题中。这些制裁是有意识地被公开设计出来的,使受害者现在痛苦不堪。从古巴获得独立的那一刻起,古巴就一直饱受其苦,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幸存了下来,仍保持着韧性。而这次病毒危机中最具讽刺意味的一点是,古巴正在帮助欧洲。


我是说,这太令人震惊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德国不能帮助希腊,但古巴可以帮助欧洲国家。如果你停下来想想这是什么意思,你会发现自己无法用语言来解释它。就像当你看到成千上万的移民和难民死在地中海地区。他们逃离一个遭受了数百年苦难的地区,却最终被送往地中海地区,然后死去。你不知道使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这样的事情。对于这场危机而言,此时西方的文明危机是毁灭性的。回想起来,这确实让人想起童年时代听到希特勒在收音机里对着喧闹的人群胡言乱语的情景。这让你怀疑(人类)这个物种能否存活下去(viable)。

斯雷科·霍瓦特您提到了民主的危机。此时此刻,我认为我们发现自己也处于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处境。在某种意义上说,几乎有20亿人,这是我今天发现的数字,或多或少被限制在家里,无论是以隔离,自我隔离还是疾病隔离的方式。世界上有近20亿人住在家里,如果他们足够幸运有个家的话。

与此同时,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欧洲,以及其他国家,关闭了他们的边界,不仅是内部的,而且还有外部的边界。我们所能想到的所有国家(都实行了封锁),这意味着许多国家都实施了宵禁,例如法国、塞尔维亚、西班牙、意大利和其他国家。军队驻扎在大街上。我想请问作为语言学家的您一个有关于现在流行的语言的问题。


如果你不光去听特朗普的演讲,如果你去听马克龙以及其他一些欧洲政客的演讲,你会经常听到他们谈论“战争”。甚至媒体都说医生都位于第一线的“前线”(front lines),而病毒也被称为敌人。这让我想起了二战(幸运的是这不是我童年的记忆)时期所写的一本书:维克多﹒克莱普勒的《第三帝国的语言》(Victor Klemperer, " Lingua i imperii ")。

这本书是研究第三帝国如何通过语言加强意识形态的宣传。那么,从您的角度来看,关于战争的语言给了我们什么启示?为什么他们把病毒当作敌人?这仅仅是将新的例外状态合法化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乔姆斯基:我认为这并不夸张。它具有一定的意义。意思是,如果我们想应对危机,就必须转向战时动员,以及采取类似的行动。因此,如果您联想到一个像美国这样的富裕国家,它有资源来克服当前的经济(形式问题)。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金融动员,使美国背负的债务比今天预期的要多得多。那是一次成功的动员,使美国制造业实际增长了三倍,并结束了经济萧条,使该国有了发展的能力,而不是仅仅背负着债务。但我们需要的可能不像战争动员那么多,并不是说抗疫是一场世界大战,而是我们需要一种运动,一种社会(动员)的心态,来克服短期的严重危机。



此外,我们还可以回想起2009年的猪流感疫情,该疫情起源于美国。数十万第一批被感染的人从最坏的情况中恢复过来,人们意识到(猪流感疫情)必须得到解决。那发生在一个像美国这样的富裕国家。现在有20亿人在隔离,其中大多数在印度。对于印度人来说,他们过着停手停口的生活,他们孤立无援,随时可能饿死。在文明世界中,富裕的国家将向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援助,而不是扼杀他们(这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这样的扼杀集中发生在印度,但在世界许多地方也上演着同样的事情。这种危机是否会在像印度这样的国家内(持续爆发),我不知道。要记住,按照目前的趋势,如果它们在南亚持续蔓延,南亚将在几十年之内变得难以生存。

今年夏天,拉贾斯坦邦(Rajasthan)的气温达到了50度,并且还在持续上升。现在,水质变得更糟了;两个核大国将在针对减少供应水的限制方面展开斗争。我的意思是新冠病毒非常严重,我们不能低估它,但是我们必须记住,这只是即将到来的重大危机中的一小部分。它们可能不会像今天的冠状病毒那样直接杀死生命;但它们会破坏生命,使这个物种无法存活,而且这一切不会发生在遥远的未来。因此,我们有许多问题需要处理。


眼前的问题是,新冠病毒很严重,必须加以处理,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正迫在眉睫: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文明的危机。我们现在因为新冠病毒而有时间去思考我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们想要这样的世界吗?我们应该考虑这场危机的根源。为什么会发生新冠病毒危机?它来自于巨大的市场失败。它可以追溯到市场的本质,新自由主义带来的深层的社会经济问题,野蛮的新自由主义使市场加剧恶化。众所周知,人们认为大流行很可能发生,一种由SARS改变而来的大流行很可能会爆发。15年前,SARS被攻克了,病毒被鉴定,测序,那时我们有疫苗可用。那时,世界各地的实验室可以着手开发针对潜在冠状病毒大流行的保护措施。他们为什么不那样做?因为市场给出了错误的信号。我们将命运交托给了私人暴君——制药公司,而他们是对公众不负责任的公司。



在这种情况下,对大型制药公司来说,制造新的润肤霜远比研发保护人们免受彻底破坏疫苗更有利可图。相较于战时动员,政府介入药物研发似乎是不可思议的,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我清楚地记得,在当时,脊髓灰质炎是一个可怕的威胁,但它被罗斯福政府支撑的政府机构所发明的Salk疫苗终结。Salk疫苗没有专利,向所有人开放。他们这次也可以这样做,但新自由主义瘟疫(neoliberal plague)阻止了这样的做法。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意识形态之下,经济学家对此负有很大责任。因此,这种来自公司部门的意识形态,以里根带着他阳光灿烂的笑容,阅读公司老板交给的剧本为代表——指出政府就是问题所在。


新自由主义试图让我们摆脱政府,这意味着,让我们将对公众做出决定的权力移交给不负责任的私人暴政。在大西洋的另一边,撒切尔告诉我们,在这样一个社会中,个人必须因为某种原因被扔进市场以求生存,除此之外,个人别无选择。世界被富人困扰了多年,而现在正是改变的时候。我们有可以采取的措施,例如政府直接干预Salk疫苗的发明。但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新自由主义的瘟疫),这样的做法是被禁止的。



现在的关键是预防这种新冠病毒的流行。事实上,政府有许多可供阅读的信息,实际上病毒是在爆发之前的2019年10月被发现的。美国机构通过预测该瘟疫在美国范围内的传播情况,对瘟疫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情况进行了预测。但是,政府与机构没有继续制定相应的后续措施。现在,由于政治体制的背叛(treachery),危机变得更加严重。我们没有关注到他们所能知道的信息。12月31日,中国向世界卫生组织报告新发现的特殊肺炎,其伴随着病因不明的症状。一周后,一些中国科学家将其病毒鉴定为新型冠状病毒。此外,他们对其进行了排序,并将信息提供给了全世界。那时,病毒学家和其他不愿阅读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新冠病毒,并且知道如何处理。他们做了什么吗?好吧,是的,有些国家采取了行动。该地区的国家(中国,韩国,新加坡)开始行动起来,通过很多遏制措施,至少抵御住了第一波瘟疫的爆发。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在欧洲发生的:及时采取行动的德国拥有自由主义下的医院系统,具有多余的诊断能力(did have spare diagnostic capacity),以高度自私的方式行事——它没有帮助别人,但至少对自己有合理的控制。其他国家只是忽略了它。这些国家中,较为糟糕的是英国,最糟糕的是美国。据某人在第一天所说:没有危机,它就像流感一样。第二天他说道:这是一场可怕的危机,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第三天他又一次改口:我必须让企业来处理它(give it for business),因为我必须赢得选举。这个世界被这样的观念所掌握,这令人震惊。但要指出的是,它是从巨大的市场失灵开始的,它指出了社会经济秩序中的基本问题,但新自由主义瘟疫使它更加恶化,伴随着各种功能性结构(如果它们起作用的话,可以对处理瘟疫有帮助)的崩溃,这种情况还在继续。这些主题是我们应该认真考虑的,并且正如我所说,我们应该更深入地思考我们想要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中?如果我们以某种方式克服了问题,那我们将会有条件作出选择。



选择的范围从建立高度专制的野蛮国家,一直到激进的重建社会和实施更人道的条款,关注人类对私人利益的需求。我们应该记住,高度专制的邪恶国家是与新自由主义相容的,事实上,新自由主义的大师们,从米塞斯到哈耶克都对大规模的国家暴力非常满意,只要它支持他们所谓的健全的经济。新自由主义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的维也纳,米塞斯对它被掌握在奥地利国家的原法西斯主义者的手中,并粉碎了工会和奥地利的社会民主制度感到高兴不已,他赞扬了法西斯主义,因为其保护健全的经济。当皮诺切特在智利建立了一个如刽子手一般的残暴独裁政权时,他们(新自由主义者)都对此表示喜爱。他们都在那里战斗,帮助创造了这个“奇迹”(helped out of this marvelous miracle),它通过伤害了一小部分人口,带来了健全的经济和巨大的利润。所以,一个野蛮的新自由主义体系可能会被“自称为自由主义者”的人用强大的国家暴力重新建立起来,这样的想象并不过分。


这是一个可能会发生的噩梦的一部分。但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必须的,人们可以通过组织,参与的方式,(就像许多人做的那样)带来一个更好的世界。但是,这也将面临巨大的、即将而来问题,核战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离我们更近,环境灾难的问题也无法轻易恢复。一旦我们到达那个阶段,除非我们果断地采取行动,否则我们将无法直面这两个问题带来的、近在咫尺的毁灭。所以,现在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关键时刻,不仅仅是因为冠状病毒,我们应该认识到世界的缺陷与不足,整个社会经济的功能失调的深刻缺陷。如果要生存的话就必须解决这些问题。因此,这可能是一个警告、一个教训,不光是让我们在今天来应对它(新冠),防止其进一步的爆炸;而且要想想它的根源,想想这些根源将如何导致更多的、甚至是比这更严重的危机。



斯雷科·霍瓦特既然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提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在社会运动和动员中很活跃,利用人与人之间的物理的(physical and social closeness)和社会的亲密关系组织了几十年的运动。但是现在我们突然都习惯了这个被称为“社会距离”(social-distancing)的东西。因此,我的问题是,您如何看待在保持“社会距离”情况下,社会抵抗运动未来发展的前景?在我们可能不得不自我隔离或在家里呆上几个月、甚至一到两年的情况下,您对世界各地的进步人士,活动家,知识分子,学生,工人有何建议?在这种新情况下我们如何组织运动?而且,您能否告诉我们,您是否看到未来全世界不进入“全球威权主义”的希望(a global authoritarianism)?这种开放的历史局面是否会导致世界的彻底变革,让我们建立一个更加绿色,平等,公正和团结的世界?



乔姆斯基:首先,我们应该牢记,在过去的几年中出现了一种自我隔离的形式,这非常有害。现在,您进入麦当劳,看看一群围坐在桌子旁的吃着汉堡的青少年。您看到的是,他们同时在在进行两种对话。其中一个,是他们之间进行的浅谈(shallow discussion);另一个,是每个人都在他的手机上,和一个同样与朋友一起的,很远之外的人进行着对话。这在很大程度上将人原子化和孤立化。撒切尔夫人提出的原则——没有社会,已经升级了;被滥用的社交媒体使人们变成了非常孤立的生物,对于年轻人而言尤其如此。实际上,现在在美国,有的大学的人行道上设有提醒人们抬头的标示。

因为每个孩子都在边走边盯着手机。那是一种自我诱发式的社会孤立,这是非常有害的。我们现在处在真正的社会孤立状态。必须通过以任何可行的方式重建社会纽带来克服它,以一切方式去帮助有需要的人。联系他们,发展组织,扩大分析范围。在让它们发挥作用之前,我们要为未来制定计划,在互联网时代,我们要尽可能地把人们聚集在一起,一起讨论,一起找出他们面临的问题的答案,再一起解决问题,这是可以做到的。它不是面对面的交流(这对人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面对面交流会被剥夺一段时间,你可以把它搁置起来,找到其他方法,继续进行交流,实际上是扩大和深化所开展的活动。可以做到。这绝非易事,但人类过去也面临过问题。

综合编辑:应用语言学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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