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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秘史:韦伯对统计学的爱恨情仇

吕炳强 Sociological理论大缸 2019-09-03


一则秘史:韦伯对统计学的爱恨情仇

 

——转载自吕炳强,《凝视、行动与社会世界》,台北:漫游者文化,2007:227-228的脚注,系吕译出。

——原文是戈尔特索普(John H. Goldthorpe),《论社会学》(《On Sociology:Numbers,Narratives, and the Integration of Research and Theory》)(Oxford, 2000)一书中最后一章:《社会学与概率革命,1830-1930》(Sociology and the ProbabilisticRevolution, 1830-1930:Explaining an Absent Synthesis)

 

以下括号中的数字为《On Sociology》的页码。[为便于阅读,多分了几段]

 

戈南特索普的描述撮要如下;粗略来锐,1830年间到1930年间是社会学的主要成长期。(260)


社会学对后来被称为科学思想的概率革命有一段在开始时重要但其后凋零的涉及。这个革命摆脱了十八世纪末的世界,即“认定(世界)是由严厉的必要性和普遍的定律所统治”,进入了在1930年左右确立的“世界至多是由机会定律操控”的构想。


18301860年之间,社会学和概率理论曾经一段相对地短暂但高度地有影响力的结合,凯特勒(孙按:一个如何辉煌但又如何凋零的名字)的“社会物理学”位居枢纽。(261-262)

 

在德国,(在相对于其它欧洲国家,)概率革命对社会科学的含意得到最严肃的考虑,但最终还是没有达到。主角是莱克西斯。(吕注:他在人口学上留下了一个以他命名的技术,Lexis diagram。)他认为,统计学应该为组成一个现代社会的每一个社会组合在建立它自己的关于不同各类的举动或生命事件的“概率图型”,然后以这些概率描画(社会)变迁的本质。(282-283)不过,从莱克西斯的著作的(进一步)发展其实不多。


而且,1870间到1890年间其它(在政治上)的不利情况接种而来。事实上,一直要等到二十世纪的头十年,沿着莱克西斯计划的路线发展的可能性才回来。这次确实是一个野心更大的项目,即在德国创造一个带有强大的经验和解释兼理解的要求的社会学,这个尝试由韦伯领导。(284-285)

 

韦伯可以说是保卫社会学为一门精神科学,不过他同时坚持它必须在经验研究里具有扎实的根基,而且他特别看重以统计学形式表达的研究所得,他认为这是诸社会经常性得以显示的最可靠的手段。


1909年在他的学术生活的头二十年里韦伯涉入了一系列关于德国劳动阶级的实地研究,这些研究旨在收集和分析定量数据。这些数据因而与他同一时期的重要历史研究,即《新教伦理与资料本主义精神》,是密切有关的,《新教伦理与资料本主义精神》真的在不同的点上引用了这些数据。(286-287)


1909年,大概是韦伯首次自称社会学家的时候,他在德国社会学家学会(DGfS)里扮演一个显要的角色。他和他在此事上的同工的主要目标是为大型的社会研究创造环境,而且在其中研究与理论的联系或可得以强调。与此同时,韦伯殷切于提倡社会学家和统计学家之间的更大合作。但是,从这些看来有希望的开端并未得到任何有实质的成果。


在1912DGfS的第二次会议之后,韦伯在明显失望中退出。韦伯的性格看来是不适合他尝试要做的这类组织活动。(287-288)

 

他其后为发展旨在“社会行动的理解领会以及其历程和后果的因果解释”的社会学而作出的努力完全是透过他基于历史的探讨——他自己看来(对能够离开倚赖统计数据)有些如释重负,不过也应该说,他对(历史数据)存有一些清楚的方法学上的保留。(288)

 

总的来说,到了1933年纳粹取得权力,以及随这而来对德国社会学的摧毁,我们可以说:在1910年间(社会学拥有的)大希望实际上是已经消殒了。(290)

 

吕炳强译文原图如下:


John H. Goldthorpe的书影(已出第二版,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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