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theory是怎么增长与进步的？理论研究纲领的回答

From: 高行云 Sociological理论大缸 2019-09-03

Wagner,David. 2007. “Theoretical Research Programs.” Edited by George Ritzer Ritzer. TheBlackwell Encyclopedia of Sociology. Oxford and New York: BlackwellPublishers Ltd.

Wagner,David G., and Joseph Berger. 1985. “Do Sociological Theories Grow?”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90 (4): 697–728.

Zelditch,Morris. 1992. “Problems and Progress in Sociological Theory.” Sociological Perspectives 35 (3): 415–31.

吕炳强、李越民、孙宇凡、刘拥华，2015，《听与说社会学电邮集2012-2013》，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359-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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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的学者希望社会学像物理学一样，有范式、可以是革命的，也有的学者认为各说各话，怎样都行，但是还一派，他们以拉卡托斯的科学哲学为基础，认为社会学的理论是可以进步的、累积的、增长的。

这一派包括斯坦福社会学系的Morris Zelditch，以及David Wagner，Joseph Berger等人。他们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推动，到1985年在AJS上正式打出旗号：

Wagner,David G., and Joseph Berger. 1985. “Do Sociological Theories Grow?”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90 (4): 697–728.

这一系提倡的是“理论研究纲领”（theoretical research program）。什么意思？——

1.Wagner等人区分了三种层次的理论：

Unit theory, theoretical research program和metatheory

Unit theory就是直接解释特定社会现象的一种经验模式。

TRP，其实说的是这些经验模式为代表的理论之间连接形成一种理论网络——他们共同研究某一类经验现象，形成了单元理论与单元理论之间的对话与关联。而这些理论之所以以连接起来，是因为共享了一个core idea（如硬核一样）。当core idea发生更替时候，TRP就进行了一次更新换代。

Metatheory是像功能主义、冲突学派这些big problem的讨论。

2. 为什么说“理论研究纲领”（TRP）能研究社会学理论的增长与进步？

Wagner等人关注的是个别的单元理论，而是：我的理论和你的理论对同一经验现象的解释有何差同？这些差同又使得我的理论和你理论构成了怎样的关系？这样的关系算不算是growth呢？

为此，他们区分了五种关系

详述（elaboration）、扩散（proliferation）、变异（variant）、竞争（competition）、整合（integration）

——详述（E）：就是理论1与理论2相比，共享一个core idea（比如关于角色分析的），但是理论2比理论1而言，能有更多的empirical grounding。换句话说，如果我的理论比你的理论，在理论性上没有什么大的挑战，但是可以在经验上比你更牛X。这也算是一种理论增长。

——扩散（P）：社会学里有很多概念、理论是“外来户”，比如从生物学、生态学上来的，或者是社会学里A流派用，但B流派不使用的。但是，如果一个学者，把A流派中的理论1，拿过来B流派里，去解释其它的一些现象（比如原本是解释文化，挪用后是解释政治了），这样的说，如同一个树干分叉繁殖，尽管理论性上还是那个core idea，但是跨越了边界，因此称为proliferation。

——变异(V)：但是，社会学面对经验现象经常在变动。为此，往往一个理论解释不了这么多，只能限制自己的scope，为此可能形成理论1是以mechanism1来解释condition1，而理论2是以mechanism2来解释conditon2。这两个机制，可以是同源同种，但只是应用情况要加以具体化和细化，形成变异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