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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巴被立案调查？“燕窝糖水”事件背后，是更清醒的消费市场

刘奕琦​ 淘榜单 2022-01-20

震动直播电商业的“燕窝糖水”事件依然在不断发酵。
12月8日，据红星新闻记者从广州市白云区市场监督管理局一名工作人员处了解到，辛巴团队已被立案调查。从10月25日产品上架，随即消费者质疑，到11月19日知名职业打假人王海下场、引发舆论发酵，再到昨日监管局正式出手，这场拉锯战已经历经了45天。
“辛巴，我现在就要取关你，”燕窝事件舆论热度最高的11月末，林璇（化名）在个人微博打出这样一行字。文字下方是一张摆满了生活用品的配图。一列排开的洗衣液、数十瓶洗发水、堆叠在角落的面膜…整齐、拥挤、把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微博是此次“燕窝糖水”事件爆发和发酵的关键场所，也聚集了诸多粉丝和路人们的观点和情绪。从讨论度最高的两个参与者——辛巴和王海的微博评论中，我们不难看出，有像林璇这样一夜之间从“购物忠粉”到“转身路人”的，有直呼大快人心、推波助澜的；也不乏依然在坚守维护的…
更重要的是，绝非偶然的“燕窝糖水”事件后，我们将会迎来一个怎样的直播电商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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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粉圈化
11月27日，是王海发出相关燕窝产品检测报告的第二周，辛巴首次在个人微博上主动提及燕窝风波。他卸下在主场——快手直播时拿出检验报告、开箱自证的自信，主动“深表歉意”，并提出退一赔三，共计6193.3万元的解决方式。


照常来说，微博的评论区应该充斥各色观点。但打开后，目光所及的几乎是清一色“支持辛巴，支持辛选！”、“相信班长！”、“清者自清，永远信任你！”...即便辛巴已经承认了团队选品的问题，不少粉丝依然摇旗力挺。

据小榜君统计，截止发稿前该条微博的前30条评论中，前29条都是诸如此类的正面表态，只有第30条是对评论风向表示质疑，并发出“这是在干什么”的疑惑，而直接提及燕窝事件本身的评论为0条。
“这是控评（多用来描述粉丝控制明星相关新闻下的评论走向）了吗？”一些粉圈站姐（指明星偶像应援站的组织管理者）纷纷直呼内行。
辛巴的评论区开始有明显的粉圈现象。除了一边倒，还有一个显著特征是，热评内容几乎避谈燕窝，只围绕辛巴个人。
这和流量小生曝出黑料后，部分粉丝选择蒙蔽双眼，狂发“哥哥好帅”、“永远支持哥哥”有什么区别呢？“即便是饭圈，这种粉丝在我们看来也是不健康的”，某站姐告诉小榜君。
“是不是水军？”、“有钱一起赚啊！”在这些热评的也回复栏中，也处处可见这样的反讽。
当然，即便辛巴被舆论和媒体质疑，凭借极强的粉丝黏性，真正奋力支持他的人也并不是少数。“好心疼，我们是他的家人...”毕竟，家人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
站在辛巴对立面的是职业打假人王海。
11月19日，王海发布一则检测报告，断言道“辛巴团队卖得是糖水”。这一纸断言，掀起了“燕窝糖水”风波的舆论高潮。次日，各大媒体号、社交账号万箭齐发。
在百度词条上搜索“辛巴”一词，小榜君清晰观察到，从19日到20日，该词的搜索指数呈陡崖式增长。发稿前同比10月25日，“辛巴”的百度搜索指数整体同比上升235%。
虽然风向急转，但王海这条微博的评论数只有350条，辛巴的对应微博评论则超过6万条。这条微博的热评区里，我们看到更多元的观点，有支持辛巴的、有站台王海的、也有旁观吃瓜的...
“你能证明它不是燕窝吗？你能替官方说话吗？..."热评TOP5中，出现了这样一条评论。该粉丝也在个人微博中，多次提及“封杀王海”、“举报”、“有幕后黑手”等内容。
所幸大多数的围观者，依然把目光聚集在了事件之后的走向上。“那后续该怎么跟进呢？我们能做些什么？”，王海评论区里，该条评论获得了最多的点赞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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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巴的五次回应
这场“燕窝糖水”拉锯战一共涉及了五方参与力量，分别是辛巴团队、消费者、王海以及媒体舆论、路人和监管平台。
随着事件不断推进，参与对象和力度层层加码。在这之间，辛巴团队共做了五次回应。
10月25日，辛巴徒弟“时大漂亮”在直播间售卖茗挚品牌“小金碗碗装燕窝冰糖即食燕窝”，每碗均价17.2元。11月4日，购买燕窝的消费者在社交平台提出“产品是糖水而非燕窝”的质疑。
“所有营销号，不回应你是不想给你脸。但是从现在开始，我给你告到底”，两天后，辛巴携爱徒时大漂亮出现在镜头前。他在快手主场上进行了第一次反击。
直播现场，辛巴甩出检验报告，拿出漏勺，开箱产品。“这不是银耳，这是正儿八经的燕窝丝！”镜头拉近，对准了辛巴过滤糖水后，漏勺上的的透明絮状物。在此之后，势单力薄的消费者只能息事宁人，自媒体账号也逐渐消声。
11月19日，王海的参与带来了事件转折点。
不同于消费者的质疑，王海这次有备而来。他发出来自中广测的检测报告，并表示“确认该产品就是糖水。”随后，路人、各路媒体、网络舆论此时疯狂进场。时至今天，#辛巴所售燕窝被王海检测为糖水#的微博词条，阅读次数超过9亿。
次日，辛选官方微博首次发出书面回应。这次团队语气明显缓和不少，内容称产品除了糖分，还包含唾液酸，并表示公司不涉及任何采购销售行为。
王海并没有熄弱火力，仅在19日~21日三天时间里，他就评论、转发、输出了30条质疑辛巴的微博。内容包括“辛巴展示的燕窝丝是海藻酸钠和乳酸钙合成的凝胶”、“辛巴涉嫌虚假宣传”、“燕窝代工厂涉刑被冻结”等。11月22日辛选第三次回应，重发了两天前的书面声明，几乎一字未改。
事件的发展动态逐渐超出了辛巴团队可控范围。原先处于弱势地位的消费者开始抱团，牙膏、肥皂、月饼、皮草、羽绒服…他们对辛巴售卖的其他产品纷纷发出质疑。路人的关注度也滚雪球式增长。
11月27日，辛巴在微博上做出第四次回应，这一次，是道歉。11月30日，#辛巴直播哭了#窜上微博热搜榜。
从强势回怼、到选品团队两次声明、再到哭着致歉...辛巴团队的态度不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而监管局立案调查的当晚，是辛巴第五次，也是最近的一次回应。许久没出现在镜头前的他，现身徒弟蛋蛋的直播间，眼眶湿润，深鞠一躬。“没有一个企业一生是完美的，有问题需要改进，改进才能更好..."，辛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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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糖水”事件没有终点
什么时候这件事，才会彻底结束？这也许是辛巴团队，最近思虑最多的一个问题。
答案是，不会。
很多人都听过这样一句话：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也许有一天，辛巴会回归直播间继续带货，也依然会有一批忠实的“家人们”继续支持他。但“燕窝糖水”的影响必然是长久、持续的。
这也是需要每一位直播电商从业者认真思量的事。对带货主播来说，粉丝手握着职场生涯的命脉，粉丝群体粗浅分为既有粉丝和公域潜在粉丝。事件爆发后，辛巴既有粉丝中，已经出现像林璇这样的脱粉情况。
如果团队在消费者提出质疑时，快速反应。一开始就和粉丝们站在同一战壕里，或许即便事后事态爆发，反倒能固粉。但辛选初期不作为、甚至甩锅，后期又花式打脸，大大折损了信誉，得不偿失。
快手的流量机制，意味着这里的主播们需要深耕私域，且粉丝黏度很高。但从辛巴团队的布局上，也能看出他们对公域流量的野心。
首先是家族师徒式，团队吸纳更多的主播，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粉丝来支撑。再者，辛巴多次在公开场所表示，自己重心是供应链。这次事件直击供应链这条命脉，也会让很多公域潜在粉丝谨慎关注。更不用说支撑供应链的品牌方，为了以防“惹祸上身”，他们在合作上也会更加保守。
“燕窝糖水”是推倒多米乐骨牌效应和恶性循环效应的第一张牌。产品倒下后，影响粉丝，继而影响主播，再影响品牌，又继续回归到影响产品。
透过这件事，我们也能看到一个更理性和清醒的直播电商市场。事件发酵中期，11月23日，国家广电总局发布了关于加强网络秀场直播和电话是哪个直播管理的通知。撇开浮沫，这里终归是一个以货品为核心竞争力的市场。
互联网让消费品信息逐渐透明化，直播间里或许还会逐步出现新的“王海”们，但不应该出现下一碗“燕窝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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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 刘奕琦
责编 | 王小乔
排版 | 郑 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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