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难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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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旧民主主义革命交替之际，继留美、留日热潮之后，到法国留学成为新浪潮。
当时的马赛是大多数留法勤工俭学生到达法国的第一站，他们在这里下船，开始自己在法国的生活和学习。1919年春天到1921年1月，中国一共有20批1800多名留法勤工俭学生以同样的方式漂洋过海。出发时年龄最小的12岁，最大的54岁。其中，就有大家熟悉的周恩来、朱德、陈毅、聂荣臻、邓小平...不过有一个最值得一提的人，叫李石曾，他是晚清重臣李鸿藻之子，1902年赴法留学，成为中国留法学生第一人。在巴黎，李石曾创办华法教育会，成立中国豆腐公司，在华工中实行“以工俭学”。在国内，他在北京建立“留法俭学会”，在保定布里村创办“留法工艺学校”，在育德中学设立“留法高等工艺预备班”。1919年3月开启的留法勤工俭学运动，“需要留学生自筹400块大洋”，其中船票路费130块，制装费100块，剩下的近200块是初到法国的生活费。
一块大洋值多少钱？
1912年8月，鲁迅进入教育部任职，任佥事兼社会教育司科长。8月30日发工资时，鲁迅日记说：“下午收本月俸百二十五元，半俸也。”换句话说就是月薪250块，估计扣掉10块的国债或者捐款，能到手240块。按工作每两年就提薪一档，到1916年3月，鲁迅月薪达到300块。
当然，这个月薪不算高，当时的总长（部长）能拿1000元，蔡元培当北大校长能拿600块，陈独秀当北大文科学长拿300块，北大图书馆馆长李大钊拿120块，毛泽东当图书管理员拿8块。1917年入职的胡适，拿着到手的每月280块，激动的给家里写信报喜：“适初入大学便得此数，不为不多矣。”1918年，初出茅庐的茅盾出版了一本畅销书，稿费400块。
北洋时代最高收入的工人是北京铁路工人，以民国《交通史路政编》的统计，北洋时代北京铁路工人的平均年工资，约为127块。当时北京城的五口之家，每年的最低生活费是100块。鲁迅在北大、女师大等6所学校搞兼职上课，1924年《鲁迅日记》记载，月收入达826块。1926年7月，鲁迅和林语堂相约到厦门大学任教，月薪300块。鲁迅的收入，最开始是靠当公务员拿月薪，兼职上课挣外快，后来主要靠写文章挣稿酬和版税。到1929年，鲁迅的年收入达到了15382块，教育部特邀撰稿员3600块，稿费和版税收入11000块。当时，雇佣一个佣人的月工钱才2块，工厂的工人月薪6~9块，警察月薪7~8块，中学教师最高月薪40块，一个县长月薪也就20块。注意，以上所说的块，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圆，就是俗称的“袁大头”。拿着政府的工资，自己还兼职上课，写书出版，搞翻译，鲁迅是当时的有产高薪一族。在当公务员期间，1919年，鲁迅花费3500块在北京八道湾买了一套三进的四合院，全家居住在这里。后来，因为和弟弟周作人分家，鲁迅借钱买了一套小四合院，一进6间瓦房，花了800块。房子在北京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也就是现在的鲁迅故居）。因为房子很破烂，又花了500块重新盖了并装修。按照现在北京四合院的价格，这个三环内的院子怎么也要值上亿元人民币。
也就在拿着公务员工资的时候，鲁迅写作发表了大量讽刺、挖苦、批判的小说、杂文。当时还没自媒体，那些所谓一贯正能量的文人是这样怼鲁迅的：“鲁迅先生一下笔就想构陷人家的罪状。他不是减，就是加，不是断章取义，便捏造些事实。”（陈西滢，1926年1月30日《晨报副刊》）“鲁迅所看到的人生只是如此，所以展开《野草》一书便觉冷气逼人，阴森森如入古道，不是苦闷的人生，就是灰暗的命运；不是残忍的杀戮，就是社会的敌意；不是希望的死亡，就是人生的毁灭；不是精神的杀戮，就是梦的崇拜；不是咒诅人类应该同归于尽，就是说明人类的恶鬼与野兽化……一切一切，都是引着青年走向死灭的道上，为跟着他走的青年掘了无数无数的坟墓。”（钱杏，1928年3月1日《太阳月刊》三月号）“鲁迅的心理完全病态，人格的卑污，尤出人意料之外，简直连起码的‘人’的资格还够不着。”（苏雪林）鲁迅不但批判，还和日本人保持着亲密的关系，除了我们熟悉的《藤野先生》，还有宫崎寅藏、堺利彦、藤塚邻、丸山昏迷、竹田复、清水安三泽、村专太郎、丸山昏迷.....这其中既有出版商、外交官、记者、也有日军部的，甚至包括一些店员、保姆之类的小人物。
当然，这怎么能逃脱爱锅者们的法眼呢？他们当然要揭开这个“卖锅贼”的画皮。“施高塔路的内山书店，实际是日本外务省的一个重要的情报机关，而每个内山书店的顾客，客观上都成了内山的探伙，而我们的鲁迅翁，当然是探伙的头子了。”（天一）而且，鲁迅的书《阿Q正传》，也是由日本人山上正义翻译，1931年由日本东京四六书院出版发行。最早出版鲁迅全集的也不是中国，而是日本。鲁迅1936年10月19日逝世后，1937年，七卷本的《大鲁迅全集》即由日本改造社社长山本实彦策划出版。没错，这就是鲁迅，拿政府高薪，年入上亿元，住亿元天价四合院，还与日本人交好，但却最代表人格独立、思想自由，激励启蒙了无数国人的斗士。
作者简介：难得君，一个三观比五官正的温情大叔，985硕士，曾任企业高管，大学教师。为防走散，关注微博@我是难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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