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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这场疫情,我在8年前就早已预言

读者人物 2020-12-15


2020年1月新冠疫情爆发,八年前出版的毕淑敏长篇小说《花冠病毒》再度被热议。一句“20NN年,人类和病毒必有一战”,一语成谶。

这是被网友惊呼“神预言”的一本警世奇书。

毕淑敏说:“灾难考验了每个人的内心,病毒并不可怕,终会有战胜它的一天。”




毕淑敏的身份很多:医生、心理师、作家,还有一个是“生活家”。

她的作品多与自己的职业角色有关,笔下流淌出的质朴文字,渗透着睿智、哲思和温情。

她所有的作品都是对生活的一种诠释、对幸福密码的破解,可以说她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生活家”。



16岁那年,毕淑敏赴西藏阿里,开启11年的军旅生涯。

高海拔、缺氧、超低温……这些词对于16岁前的小丫头毕淑敏没有概念。

严酷和寂寥,成为毕淑敏这一段时间生活的主题词。

有一次,毕淑敏为一个战友守灵,她说:
“我站在窗外看天上那离得很近的巨大的星星,感觉到生命真的很宝贵短暂。

我今生一定要利用好或珍惜好自己的生命,非常明确地为自己确立生存的意义: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能够对别人有所帮助更好,起码也不给别人痛苦。”



后来,毕淑敏脱去戎装,转业回到北京,在一家工厂的医务所任主治医生、所长,一干就是22年。

34岁的毕淑敏利用当医生值夜班的时间写作,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完全不懂小说章法的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完成了处女作《昆仑殇》。

“起初写小说完全没有经验,心中充满了激情,心里有话要说,要把它说出来写出来,就做了,就这么简单。”她说。

不久,《昆仑殇》获得第四届“昆仑文学奖”。毕淑敏步入中国文坛。

毕淑敏边做医生边写作,直至1991年,她决定退出从事了22年的内科医生职业,专心投入文学创作。


1998年,已是国家一级作家、拥有文学硕士学位的毕淑敏,成为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系硕士课程班的一名学生。

那一年,她46岁。

生活中不缺少幸福,缺少的是发现幸福的眼睛。

“我对物质的要求不高,没有一件金首饰、宝石,也没有一套名牌衣服,没有名车,没有大房子。”毕淑敏说。

假若不是为了工作,假若不是出于礼仪,她这一生将永不化妆。

“有场合需要的话,为了表示尊重,我还是会化点淡妆。”她唯一的一支口红还是出席1995年世界妇女大会时受赠的礼物。


一如她在散文《素面朝天》中所言:“我是女人,也很爱美。但我却不喜欢化妆,不喜欢往脸上涂抹一些失了真我的颜料。”

文如其人。

其实,她的文风也是“素面朝天”,一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平凡之中见真情,素朴之中见思想——读她的作品是一种精神享受。

“素面朝天”是毕淑敏对人生态度的一种解读。在毕淑敏看来,真正的美丽并非来自外表而是心灵。


2020年1月新冠疫情爆发,八年前出版的毕淑敏长篇小说《花冠病毒》再度被热议。

一句“20NN年,人类和病毒必有一战”,一语成谶。这是被网友惊呼“神预言”的一本警世奇书。

书中从病毒的肆虐蔓延到市井的人间百态,从英雄的舍命相争到个体的命运起伏,这些细节描写,与现实发生的状况多有相似,由此产生了极具张力的纠葛:荒诞、无奈、疼痛、分离、真诚、牺牲、成全、坚守……

人类总是渴望平安,但灾难却从未远离过人类社会。



《花冠病毒》的灵感恰恰来源于毕淑敏2003年的经历。

在那场席卷全国的非典疫情中,有医学和写作双重背景的她受中国作协派遣,成为一线采访团一员,开赴非典第一线。

她忍痛离开患癌症的母亲,昼夜走访抗击非典的一线医生护士,包括外交部、国家气象局以及从非典中恢复过来的病人。

目睹病人的痛苦和求生欲,医护人员的抗争与困窘,各个行业的协力互助。


无数次,她在梦中看到病毒,真切而触目惊心,仿佛能摸到它们“卷曲的边缘和瑰丽的颗粒”。

酝酿沉淀了8年,1年伏案疾书,她在2012年完成了《花冠病毒》这部长篇小说。



1969年,毕淑敏还不到17岁。

从北京出发,先乘火车再坐大卡车,连续12天的长途跋涉,成为当时进驻西藏阿里高原的第一批5位女兵之一。

随着大卡车的颠簸,原本平坦的世界仿佛变得竖立起来,从3000米、4000米,再到5000米、6000米,让毕淑敏恍惚觉得这已经不再是地球了,它荒凉的程度就像火星或月球的背面。

自此毕淑敏在阿里高原当了11年兵,当过卫生员、助理军医、军医。



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喀喇昆仑山,这些地理课本上险峻、寒冷、蛮荒的名字,在一群十七八岁的姑娘眼前次第铺开。

毕淑敏说:“在那里你有一千种可能性会死,比如雪崩,比如坠崖,比如高原肺水肿,比如急性心力衰竭,比如战死疆场,比如车祸枪伤……” 

或许昨天,医护人员们还在帮这人检查身体状况,甚至跟他说话,但转眼人就没了。

在那里她曾经唯一一次想过自杀。

19岁的时候,寒冬腊月,高原气温-40℃。部队凌晨3点起床拉练,穿越无人区,翻过6000米高山。


女兵们身背干粮、弹药武器、红十字包,重达70斤,每天徒步60公里。而且不能停,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赶到,否则会被冻死在雪地里。

走到下午,毕淑敏觉得十字背包带都嵌进了锁骨,感觉肺里已经吸不到一点氧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头又咸又苦,像要吐出血来。

她想,这样的苦难何时才能结束啊?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不活了。

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往上看峭壁高耸,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只要一松手,什么都结束了。但最后一刹那,她发觉后面的战友离自己太近,如果自己坠下悬崖,一定会把他也带下去。

她不能害战友,只能拼命咬牙往前走,但地势逐渐平坦起来,再想找这么一个“最佳自杀地”就不容易了。走着走着夜色浓重起来,目的地也到了。


毕淑敏在《开讲啦》讲到过这段往事,时隔四十多年依然感慨:

“当我们以为自己顶不住的时候,那并不是最后的时刻,而是我们的精神崩溃了。只要坚持精神的重整,就算暂时感觉万劫不复也可以找到出口。”

与死亡近距离交锋过,会让一个人变得不一样。

那些顾虑、忧惧,别人眼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樊笼,统统不再重要。

毕淑敏说:

“灾难考验了每个人的内心,病毒并不可怕,终会有战胜它的一天,可怕的是人们的内心在灾难面前也感染了这种花冠病毒。


当我们面对灾难,在身体和心灵遭遇突变,像本书中出现的那种极端困厄的状况,最终能依靠的必是我们的心灵能量。”


遇到突发疫情,我们需要更积极乐观的心态,而不是怨天尤人、对医护人员百般苛责。

“在没有特效药的当前,一定要保持坚定信心和良好情绪,多进行正面积极的思维,让自己的心理能量温暖饱满,它和药物治疗同等重要甚至更加重要,要有永不放弃的信念。

沼泽处,你的心智要成为纤夫。

点个在看,愿精神明朗坚定,情绪安稳平和,家国度过危厄。


部分资料来源:

《毕淑敏:文字背后温情的“生活家”》.现代妇女.2020年5期

书籍推荐:《花冠病毒》,毕淑敏 著,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本书是一部震撼心灵的优秀抗疫文学。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时期,助人自助心理疏导必读经典书。这也是一部提前跑在中国现实整整八年的预言式小说。这不只是病毒的故事,它还关乎人性的狭隘、无知、贪婪、勇气、牺牲和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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