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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玲:消失的她,暴瘦100斤

华人作者团 最华人 2024-02-28


作者:荠麦青青

贾玲怎么消失了?


在参加完第34届金鸡奖颁奖典礼后,这位中国票房最高女导演“消失”在了大众视野中。

直到今天,一则微博,重新聚焦了所有的目光与声音。


“我成功减了100斤。”


贾玲的官宣瞬间登上了热搜第一。同时,她自编自导自演的新片《热辣滚烫》也即将上映。
● 贾玲微博

当初,她宣布要减肥100斤时,大家一笑而过。如今,她用行动回应了所有质疑。
就像三年前她带着《你好,李焕英》“杀”进竞争激烈的新年档,也没有人相信她能够取得多么亮眼的成绩。


可直到2024年,《你好,李焕英》依然在中国影史票房总榜排名前十。


“住世而不沾黏于世,承苦而不怨怼于苦,迎接喜悦而不执着于喜。”


所以她能在一战成名后,她能够为了新片彻底淡出大众视野整整一年。
若说《你好,李焕英》是她翻遍回忆寻找母亲,那么《热辣滚烫》便是她重新启程寻找自己。


● 《热辣滚烫》海报
也许就像她自己说的,母亲去世后,没有件事情能让她真正开心。
母亲去世23年,她在寻找自己的路上也走了23年。


不知道这一次,她是否能寻找到答案?


● 一年、一部戏、100斤,谁也不知道贾玲付出了怎样的艰辛




儿时的贾玲,经常和一群小伙伴儿上树掏鸟窝,也会应亲朋好友的喝彩,活灵活现地模仿和表演。

心细如发的母亲发现了女儿的表演天赋,并在其后的生活中,一再鼓励。
虽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18岁的贾玲却毅然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


名落孙山的她第二年如愿以偿考上了中戏。
中戏打电话给贾玲的母亲报喜,并让家长决定孩子是上戏剧班还是喜剧班。贾玲的妈妈喜出望外地说了“戏剧班”,但由于口音问题,招生的老师错听成了“喜剧班”。原本倾心戏剧的她,阴差阳错地踏进了喜剧的世界。
大众眼中,喜剧的最大魅力在于引人发笑。但一笑而过的背后,在某种程度上,是演员对自我形象的“扭曲”和放弃。

作家池莉就曾经说过:“说相声经常需要插科打诨、嬉皮笑脸、装疯卖傻,男人们做做,开心、潇洒,是一种风度,女人来做,好了,完全是傻大姐一个。”
更何况,喜剧这个行当,对于男女演员来说,向来厚此薄彼。属于女演员的舞台和生存空间非常小。
2003年,她顺利毕业。走出校门的贾玲发现,原本就寥若晨星的同班女生,毕业后大多选择了转行。
别人都在忙着找退路,贾玲却拿着《怎么了》去参加了全国相声小品邀请大赛,并荣获了专业组的冠军。

初出茅庐,便仿佛站在了命运的制高点上,但她并没有预料到,看似已经铺展开的通天大路其实是荆棘载途。
北漂的日子,是10平米的地下室,是变卖MP3换取一个月的“咸菜馒头”,是冬天用旧报纸当被子取暖,是顶着风出门倒尿盆,是拼命喝酒表演只拿到了7块钱。
谈及那段非常晦暗的日子,她在《非常静距离》中说:“没事,王菲不也倒过(尿盆)吗?”
姐姐贾丹曾不止一次地劝过她回家乡发展,也不止一次将800元的工资寄给妹妹500,自己仅留下300。

曾经,面对男朋友对她的不理解:“你是个女孩,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我可以赚钱养你啊,你为什么要做呀?”
“可是我喜欢。”
男朋友不想再和她捱下去,于是转身离开。
“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但最令她绝望的是,作为相声女演员,四处碰壁,难以为继。一次次被拒绝,被嘲笑,被羞辱,但骨子里不肯认怂的倔强,让她在长达七八年看不到未来的幽暗中,坚持了下来。


2008年,她将舞台喜剧元素融合到传统的相声中,创作了《大话捧逗》,并提出了“酷口相声”的新概念,先后在北京各小剧场演出80余场。


靠这个创意十足的作品,她还第一次登上了2010年的春晚,喜获“我最喜爱的春晚节目”曲艺组三等奖;同时,搭档白凯南在央视元宵晚会上表演《爱拼才会赢》。
2011年,她与白凯南再度合作,在春晚表演相声《芝麻开门》,又获殊荣。
后来,她成为各大卫视春晚的常客。同时,现身在各大综艺、真人秀节目中。
她模仿阿宝、刘欢、腾格尔,也扮演玛丽莲·梦露、白娘子,也曾和名模瞿颖同台走秀。
2015年,贾玲再登春晚,在小品《喜乐街》中,她和窈窕摩登的瞿颖并肩站在一起且舞且唱:

演女神的瞿颖是自信满满的“我长得漂亮,一群男生前呼后拥,特别有面子。”
到了女汉子贾玲那里,台词则变成了“我没心没肺,一群男生前呼后拥,找我掰腕子。”
台下顿时哄笑四起。
豁得出去的贾玲,丑化了自己,娱乐了众人。
她说:“我没有面子问题,喜剧人的职责就是逗你们开心。”

但任何一种职业,最怕的是内耗,它意味着内在源动力的消弭。渐渐地,贾玲发现“我的盔甲没了”。
于是,她将自己“雪藏”在家。这一难得的充电时间,她慢慢地“让盔甲一点点再穿起来”。
后来,她不仅在出现在更多小品相声的舞台上,以更喜闻乐见,令人耳目一新的方式,赢得了观众的喜欢,也多次客串电视剧。也曾为《欢喜密探》献唱《得意的笑》。2016年,她还出演了电影《摆渡人》。
2018年,贾玲变身“吵架天后”,主演了师父冯巩执导的爆笑动作喜剧电影《幸福马上来》。
无论是在相声小品里,还是在影视剧里,抑或在综艺节目中,她都是那个经常让人忍俊不禁开怀大笑的人。
在这个时代,我们以为快乐唾手可取,其实不是,而制造快乐的人,往往弥足珍贵。


在沈腾眼中,贾玲具有的最大优势是,男人都喜欢她,女人不嫉妒她。

男女通吃,老少咸宜,这意味着什么呢?背后一个悲哀的事实是,她需要削减的就是作为女性的魅力,而以普世性更强的谐星身份,去获得广泛认同。
在中国,谐星在很大程度上,是没有性别的分界的。女喜剧演员往往以自黑扮丑的方式“去魅化”,去性别化,才能在被异化的喜剧世界里,分得一杯羹。
贾玲也概莫能外。
那张被盛传的女神照,是她年轻时曾有过的惊鸿一瞥。那时的她身材匀婷有致,眉眼清俊,楚楚之姿,我见犹怜。

但成为喜剧演员后,她的体重便一路看涨。
当然,这并非不自律的结果,恰恰是她以身材为筹码,向事业献出的“投名状”。
比“美”得不到认可更令人悲哀的是,作为谐星,她们不可以太美!
演员谢依霖就曾经在采访中说过,“谐星是条不归路,当你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你就要放弃成为林志玲。”
所以,尽管非常爱美,但她不敢减肥:“我特别害怕减了以后,观众会不喜欢我。”
她小心翼翼地怀揣着一份大家对她的认可和喜欢,不敢减肥,怕不再“珠圆玉润”的自己失去喜感,怕因此减弱小品的亲和力而使得喜剧的效果大打折扣,更怕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一切忽然间化为乌有。

有的人,只要往那儿一站就已经自带光芒,赢得万千拥戴了;但有的人,却要穿过漫长而黑暗的隧道,才能迎来熹微。
她很怕重新置于万劫不复的渊薮,所以,她宁愿毁掉自己的身材,毁掉自己的美,呵护那来之不易的一点甜。
同样的,她也可以为了新电影瘦身100斤,个中的辛酸苦辣,只有她自己才能知晓。
所以,我们看到的贾玲,经常是那个豁得出去的“女汉子”。
她曾经演过一个小品《喜剧啊,喜剧》,当时扮演依萍的她,为了制造一种强烈的反差效果,在吃了两根红辣椒后,又一口气地干了整瓶啤酒,继而,三秒吃完一块西瓜,所有的环节几乎都是一气呵成。

当现场的很多观众皱着眉头,为她的疯狂之举捏着一把汗的时候,她在表演完却若无其事地笑了。
当自黑自虐成为常态时,她默认了这是属于职业的一部分,没有什么该矫情的,这就是生活,你享受了它风光的A面,便要承受它残酷的B面。
《奇葩说》里,柏邦妮曾感叹:心里全是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满啊。
马东回:邦妮,你错了,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向死而生的人,戒掉了懦弱;
成人的世界里,戒掉了情绪;
将余生献给演艺事业的女人,戒掉了所有的不甘。


很多人喜欢她,不仅仅因为她的质朴和率真,还一致认为她的情商高。

我觉得高情商考验的不仅仅是应变能力与表面的机巧,因为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只能称作社交的高手。真正的高情商一定是推己及人的善良,虚怀若谷的包容,四两拨千斤的智慧。
在包贝尔的婚礼上,当柳岩被一群伴郎们拿来取乐,险些扔下游泳池时,是她死命护住柳岩,用红包摆平了一切;

当宋茜在节目中和贾玲玩自拍,拿她调侃:“贾玲姐,你的脸能进去吗”,她并没有怫然作色,而是大方应对:“开玩笑,脚还在这里呢。”
在某一期节目的抢答猜题环节,聪明的贾玲经常第一个想出答案。但为了给他人留有机会,她猜到了答案也故意不说,且一直在提示对手,引导其说出正确答案。当对手胜出时,她甚至比自己胜出还要开心。
她不是讨巧卖乖的人,当厚道、善良成为一种生命的底色时,很多体恤之举便自然而然。


佛云,人生最痛苦的就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她演过无数小品,大多数都是在笑声中完成的,只有《你好,李焕英》是在泪水中结束的。

李焕英是她的妈妈。这个小品也是她成立公司后倾情创作的第一部作品。
2001年,贾玲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刚入学一个月,贾玲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说妈妈因车祸去世了。
惊闻噩耗的她难以置信母亲真的走了,当她从火车站直接赶到火葬场,当姐姐让她看母亲最后一眼的时候,她仍然觉得妈妈应该还活着。
但此后经年,她成为那个替妈妈活在这个世上的人。
贾玲曾用打工的钱给爸爸妈妈买了两件皮衣。但给妈妈买的衣服尺寸有点小了,她便带回北京准备换大一号的,结果妈妈没有等来那身合体的衣服,便猝然离世。
在《你好,李焕英》中,她穿越时空追忆母亲,说出了心里最想对妈妈说的话:“我现在是一名喜剧演员,好多好多人喜欢我。”

曾一路颠沛流离,咬紧牙关地讨生活;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匍匐在命运的污泥浊水中,落魄潦倒,但当她终于风生水起,妈妈却早已撒手人寰。
“母亲去世后,再没有一件事情让我真正开心起来。即便我上了春晚,我能嫁得很好,我再怎么怎么样,我都觉得我始终……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着,我妈不知道。”

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辱,终于得到生活的回馈,但你最想分享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以为可以从容尽孝,以为所有的美好都能耽留此岸,但每一次告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次的再见,都可能成为再也不见。


日本作家太宰治说,悲伤的人总在笑。
恰如喜剧,带给人们欢笑最多的,未必是幸福感最强的人,只是,他们懂得藏拙,藏起所有的不快乐。在对职业的敬畏中,你需要拿出的,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小时候,哭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武器;
长大后,笑是我们面对现实的武器。”
一位患抑郁症的喜剧演员凯文·布莱尔在他的一段演讲中剖白:“在我生命中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感觉我在过着两种不同的人生:一种是每个人都看见的人生;另一种是只有我能看见的人生。”
你不能逢人便讲你的不容易,那么,那种“只有我能看见的人生”,你便当是寻常。
有一次活动,观众对周星驰说:我就喜欢你的《大话西游》。
周星驰问:你喜欢哪个片段?
对方说:就是你被火烧那里啊。
他苦涩地笑了。
如果快乐是一场献祭,她宁愿自己也一直甘之如饴,她希望多年后,即便有人还在追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啊?”
她仍能回答对方:“我真的喜欢。”

有人说,“每个人被命运碾压的疼痛感是一样的,对生活的无可奈何也是一样的。所幸的是我们每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行走时,你的隐忍,你的积极,你努力抵抗世界的姿态,都会成为一抹阳光,照亮自己的人生。只要清醒而不盲目,知足而不满足,你定能抵达你想去的地方。”
说到底,生命是一场抵达,无论是星辰大海,还是三千繁华,最终,唯有你,才是自己的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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