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友篇

卞之琳

图：丛莽书屋

卞之琳（1910.12.8－2000.12.2），诗人、文学评论家、翻译家，曾用笔名季陵。

学人按：根据信中提及的《紫罗兰姑娘》，推测该信写作时间可能为1982年。卞之琳先生曾于1940年—1946年在昆明西南联大任教，同巫宁坤先生有师生之谊。

巫宁坤《一滴泪》记载：（1952年）不料又奉命继吴兴华之后参加”亚太和大“翻译工作，北京英语界前辈朱光潜、钱钟书、卞之琳、吴景荣、萧乾等人已先我而至，翻译大师杨宪益和英籍夫人戴乃迭也从南京调来，为社会主义阵营的”和平攻势“效劳。”工作组“的经历，又让卞巫二人有同事之名。1980年，“十二月中回到北京后，我去看望卞之琳老师，听说他身体欠佳因而没有参加成都会议。一见面他就说：“你在成都又放炮了。 副所长回来后跟我说，宁坤的思想可真解放。我一听就明白你又惹事了。”

从通信可以看到，两家关系十分密切：青林（卞妻）母女也乐意见到你孩子，祝好，同祝怡楷。正如巫宁坤先生所评价：相知六十年，“君子之交淡如水”。老师一向关心我，帮助我从事学术研究和文学翻译。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恩师的教益我终生受用无穷。（巫宁坤：《缅怀卞之琳老师》：《东方早报·上海书评》）

附：张曼仪

图：丛莽书屋 

张曼仪，1962—1964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究深造。回香港后,于1967年与文友合编《现代中国诗选》负责卞之琳部分。70年代在香港大学开设中国现代文学和翻译课程。1978年秋天开始研究卞之琳，著有《卞之琳著译研究》，曾编选《中国现代作家选集·卞之琳》。

学人按：张曼仪是著名卞之琳研究专家，此封信札即是同巫宁坤先生讨论卞译《哈姆雷特》论文。

杜运燮

图：蓼都书画

杜运燮（1918年-2002年），笔名吴进、吴达翰，福建古田人，出生于马来西亚霹雳州，毕业于西南联合大学。诗人、爱国归侨，“九叶派”诗人之一。

学人按：杜运燮1939年转入西南联合大学外文系英语专业学习，是巫宁坤先生的同学。巫杜二人关系极为密切，巫甫一回国，即寻觅旧友。《一滴泪》提及：我利用上课前的几天时间忙里偷闲赶到市内去看望一些西南联大的老同学和老师。朝夕过从、谈诗论文的几个同学竟都在市内工作，……诗人杜运燮在新华社搞英文翻译。

从二人通信中也可以看出性格之迥异：巫比较直率畅达，杜则比较含蓄蕴藉，除却性格，二人的命运也是不同，除了在“文革”期间下发劳动以外，杜运燮自五十年代初一直在新华社国际部工作，并于1986年10月并评为译审。

可能是由于杜运燮细腻多思的性格，加之特殊年代，同学间也曾产生过“误会”： 这是一个沉闷的时期。我上封信里的话想你也看到了，朋友们都这么彼此多疑。杜运燮不但觉得得罪了我，也觉得得罪了巫宁坤，等我把这话和宁坤一提，他说哪来的这回事……我这几天气闷是由于同学乱提意见，开会又要检讨个人主义，一礼拜要开三四个下午的会。每到学期之末，反倒是特别难受的时候。过得很没有意思，心在想：人生如此，块块结束算了。（穆旦：《致陈蕴珍（萧珊）二封，1954年6月19日，载《穆旦诗文集2》，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

 陈羽纶

图：丛莽书屋

陈羽纶，1917年3月生，2010年8月病逝。福建福州人，《英语世界》杂志首任主编，教授级资深编审。1943年毕业于昆明国立西南联合大学。1950年回国至1956年历任五十年代出版社总经理、常务董事、编审，时代出版社、外文出版社编辑；1956年转入商务印书馆工作。1981年创办《英语世界》杂志，担任主编长达18年之久。1987年主持编译《英汉对照百科全书》。

学人按：巫宁坤先生在《一滴泪》序言中写道：在中国大陆，北京的《英语世界》独家刊载了片段摘录，并发表了编者按《读书》等书刊也有所评论，中外各家评论褒贬不一。而《一滴泪》能在大陆得以“片段摘录”，实赖陈羽纶先生之功。为此，陈羽纶先生遭受压力：1994年初，我应香港中文大学之邀，到该校英文系驻访半年。到校之后， 和北京老友，《英语世界》月刊主编陈羽纶通话，才知道学院在剥夺我们生存权的同时，又向有关方面施加压力，勒令《英语世界》主编为在该刊1993年第2期报道《一滴泪》的出版发行并刊登该书片段，作出检讨，立即将巫某从该刊编委中除名，同时停止销售该期《英语世界》。羽纶说，“检讨照做，杂志照卖，编委除名也不是你的损失。”（巫宁坤《<一滴泪>的沧桑》）。足见陈羽纶先生之为人！

图：丛莽书屋

巫宁坤致李怡楷（巫夫人）信札83通312页；巫宁坤致巫一村（次子）信札20通65页；巫宁坤致巫一毛（女儿）信札1通1页；

李怡楷致巫宁坤信札一通3页；巫一丁（长子）致巫宁坤夫妇信札21通46页（11通带封）；巫一毛致巫宁坤夫妇24通37页（4通带封）；巫一村致巫宁坤夫妇9通17页（4通带封）；

                   巫一毛致父母信  图：丛莽书屋

巫宁坤致子臣同志信

图：丛莽书屋

学人按：巫宁坤先生共有二子一女：一丁（我给他取名 “一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与经常在“万岁”声中露面的“真命天子”形成对比）、一毛（恰巧我刚读过老杜赞孔明的名句“万古云霄一羽毛”我这个做父亲的身系罗网，连女儿出世都不得一见，好歹托诗圣的福给她取名“一毛” 祝愿我家生于忧患的女儿有朝一日翱翔云霄）、一村（1963 年 7 月 2 日，我们又得了一个儿子，取名“一村”私心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哪里知道，在祖国的政治地平线上又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它将使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我们一家人陷入“山穷水尽疑无路”的绝境。）。巫一毛后来创作了《暴风雨中一羽毛》追述童年黑暗往事，此书可同《一滴泪》对照参阅。

在困顿时期，恐怕唯一能给巫宁坤先生慰藉的就是子女的优秀，在这封《给子臣同志信》中：说起你对一丁大事的大力帮助，亲自奔走，我们十分（感谢）。之后列叙一丁”申请表“之事，足见父母殷殷之情。

  《暴风雨中一羽毛》（Feather in storm)

图：丛莽书屋

附：巫宁坤先生要求补发克扣工资的请求

图：天津阿秋书屋

学人按：巫宁坤先生于1974年调入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工作，1979年调回北京原单位国际关系学院。按多封信札字迹比照推测，此信可能不是巫宁坤先生亲笔，或由亲属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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