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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口会议上的讲话、插话

毛选学社 2023-07-10


在汉口会议上的讲话、插话
(一九五八年四月)



生产高潮形成的原因。现在生产高潮是怎么来的?

(1)以前有过高潮,有了领导高潮的经验,一九五五年冬一九五六年春曾有过高潮......。

(2)反冒进的错误使许多人不舒服,使干部抬不起头来。但挫折对我们很有益处。一种搞快些,一种搞慢些,这样就有了两种工作方法的比较。反冒进就慢。

这几年来两高潮形成了马鞍形,一九五五年至一九五六年春和一九五七年冬目前就高,中间反冒进就低。这种形势对我们很有利。

(3)中央根据实际工作经验,在三中全会和青岛会议上及时恢复了四十条,多快好省的和做促进派的口号。

(4)经过整风反右派斗争,群众干劲起来了,干劲足了。

两个战役之间休整问题。目前的生产高潮,动员群众很广。动员这么多群众是从古以来没有过的,过去只有在战争时期,在参军上搞过大规模动员的。

群众是个劳动大军,各级干部是指挥者,指挥者应当懂得在两个战役之间需要有休整,不要老紧下去,紧张之间要有调节,不要使群众总紧张下去。

同时,生产高潮中要务实,不要搞空气,不实在。苦战三年基本改变面貌。是提基本改变面貌,还是提初步改变面貌,这个口号起了动员作用,不要改,中央还要再看一个时候,改变面貌,光挖沟植树不能算,粮食、油料和棉花增产,因为我们不是布置花园,做到棉、油、粮增产才算改变面貌,挖沟只是手段,不能算目的。

去年我们注意粮食、肉,从明年起要大搞油料,各省要规划,雷厉风行。四十条要增加油料增产指标和措施,为了帮助兄弟国家也要提高,还可提口号(陕西种核桃,各地还可以搞什么),如为了支援东欧国家等,这样号召力更好些,对农民也进行了国际主义的教育。

关于“化”的问题。今后《人民日报》不轻易宣传某某地方什么“化”了,有些地方稀稀拉拉种了几棵树就算绿化了,怎么行。这产生了一个缺点,这种宣传只能促进睡觉,要回去研究一下,怎样才算“化”了。种上是“化”还是长出来是“化”?除四害也不要轻易宣布“四无”。除四害今年只搞一下,取得经验,再看一看。今年要把许多事情搞完,我不相信。

报纸不要简单宣传指标,要多宣传措施,多宣传先进经验。“要搞水利,好多吃大米”,这样就到问题本质了。口号新鲜,人民就看到前途了,很高兴。不要过早宣传水利化,“化”了明年怎么办?还有什么干头呢?做事情应留余地。

苦战三年以后,还需要再战。我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报告中提的不是三年,而是还要战斗十几年,不要把事情简单化了。宣传要给自己留余地,讲问题要看远一点,以后不要说什么“化”了,“四无”了,将来要变成“四有”城了怎么办?

宣传多了,以后就不好动员了。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真有假,没有假也没有真,在运动中的事,打了折扣才可靠。干什么都要踏实些。说苦战三年水利化,我怀疑如果如此,将来我们子孙干什么呢?

今后十年内会不会遇见几次大水灾,大旱灾?三个大灾两个小灾应考虑。问题不由你我决定,三年内只能逐步改变面貌。在若干年内只能管地,还管不了天。如果来了灾这个账怎么算?三年基本改变面貌,如果发生灾,就不是三年基本改变面貌,计划中的大灾除外写上去,要留有余地。

怎样才叫绿化,种上树不算绿化,真正绿化是从飞机上看一片绿才算。现在坐在飞机上看还是一片黄色。年年有工作做,不是没事情。五年能搞掉四害,就算好。

总之,做事情要留有余地,要务实。粮食到手,树木到眼才算数。要比措施,比实际。现在很多指标还不是群众的东西,是领导在头脑中的,好多还是会议上的,到秋后看一看再说。今年是历史上大跃进的一年,把经验总结一下。

宣传工作要务实。报纸宣传要实际。要深入、细致、踏实。不要光宣传指标。现在我们的宣传只注意宣传多快,对好省宣传的不够,不好、不省怎么会改变面貌?

好大喜功是需要的,但大话是不需要的,华而不实是不好的,如果华而不实,喜功便会无功。不是喜大而是喜小,结果会轰轰烈烈之后无功而返,这就不好了。

生产高潮方面的指标,现在我担心会不会再来一个反冒进,今年干劲这样大,如果得不到丰收,群众情绪受挫就会反映到上层建筑上来,社会上就会有人说话了,喊“冒进”了。

民主人士、富裕中农,党内有右倾思想的人,就会出来刮台风;观潮派“楼看沧海月,门对浙江潮”就会说话,群众有怨言,就会从上而下的反映意见,影响上层建筑。要在党内讲清楚,党内要有精神准备,给地县委讲清楚,如果收成不好,计划完不成怎么办。

现在我们的劲头很大,不要到秋天泄气,要搞措施,到十二月比实际,要看结果,吹牛不算数。实际上九月便会看出,比输了,活该。不要浮而不深,粗而不细,华而不实。今年像平津战役、淮海战役那样子,增产有希望,办法是放手发动群众,一切通过试验。

湖北省有这样的话:“鼓起眼睛看丰收,干部带头,革新先试验,干劲加办法,跃进会实现。”向农民讲清楚,可能某些地区有天灾,要鼓起眼睛看丰收,也要准备无丰收。要特别注意深翻地换土,大有味道,宁可一亩地花几百个工也花得来。

调节生产节奏。做一段,休息一段,劳逸结合,要有节奏地,要波浪式前进。连续作战是由各个战役组成的,做了一个时间休息几天,悠哉悠哉,很必要。

压缩空气,河南一年要实现几个化,当然现在我们不要说他们过火了,但某些口号要调整一下,登报时要小心些。压缩空气,空气还是那么多,氧气并没有减少,只是压缩,变成液体、固体。反冒进是将氧气砍掉一半。我们压缩还要加氧气。



过渡时期阶级斗争的形势怎样?

两条道路斗争。恐怕还有几个回合。我们要有策略。要冷一冷,然后再放一放,不冷不放,他不会出来的。在成都会议上说过的,两个剥削阶级,两个劳动阶级。

第一个剥削阶级为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国民党残余,三十万右派也包括进去。地主现在分化了,有改造过来的,有没有改造过来的。没有改造过来的地、富、反、坏和右派分子,这一些人反共,就是现在的蒋介石、国民党,是敌对阶级,如章伯钧等。

党内的右派分子也是一样的。包括一些现在划为中间偏右还没有触动过的右派。人数大约是百分之五,就是三千万,比较恰当。这是敌对阶级。尚待改造。一要斗、二要拉,要把十分之七分化出来,就是大胜利。要调动他们,化消极力量为积极力量。几年之后,他们把心交出来,真正改变,可以摘掉帽子。右可能转左,或转成中间;左也可能转为右,如考茨基。

第二个剥削阶级,是民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加上一部分上层小资产阶级(如刘绍棠、陈伯华;农村富裕中农也包括在内)。民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大多数是中间分子,他们是剥削者,与前一个剥削阶级不同。又反共又不反共,是个动摇的阶级。他们反共,但不坚决,与蒋介石不同;看谁力量大,就跟谁走。

汉口有个资本家从汉口到北京就靠“拥护共产党,拥护公方代表”这句话吃饭,多一句也不讲。实际上思想没有多大改变。去年右派进攻,如果我们不坚决打下去,中国出了纳,右派登台,这些人一股风都上来了,打倒共产党,他们都干。这些人对共产党是两条心的,是半心半意的。

右派是无心无意的。经过去年一年到现在的斗争,这些人政治上正在发生着变化。去年这些人多数是迷失方向的。但是经过大鸣大放,农村、城市整风一胜利,一年生产的大跃进,形势逼人,他们就不能不有所改变。形势是人造成的。人成堆,多数人逼少数人。

长江大桥、工业化等可放在形势里面。这个剥削阶级比较文明一点,我们也用文明的办法对待,采取批评方式,与反右斗争的方法不同。对右派釆取带点武的性质,无非是把他们搞臭。这是两个剥削阶级,我们的方针也不同。我们是团结后一个剥削阶级,孤立打倒前一个剥削阶级,即团结中间,孤立右派。

他们虽有三千万之多,但分散全国,在包围之中,处于孤立地位。开右派大会,他们料不到有这样的事情,就等于皇恩大赦。各大城市(三十万人口以上的大城市)都要开,要主要负责同志讲话,讲透一些。

首先一训,然后一拉。训则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拉则全身热,通身舒畅,指明前途,使他们有希望,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借钱一样,开始凤姐表示冷淡,后来很热情,搞得刘姥姥很高兴。凤姐这个人很厉害,有人说他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两个劳动阶级:工人和农民。过去心不齐,意识形态、相互关系没有搞清楚。工人农民在我们党的领导下,做工、种田,我们在相互关系问题上,过去处理不恰当。我们干部的作风一般说来,是同国民党有原则的区别,但有一部分差不多。如老爷对小民,奴隶主对奴隶一样,只压服不说服。

上海某大学一个女职员霸占一个厕所,不许别人进去。有些干部的坏作风同国民党差不多,个别的甚至超过国民党。因此,工人、农民就把他们看作是国民党。所以,过去工人、农民的世界观未变,为“五大件”而奋斗。

工人、农民不敢说话。怕挨整,怕“穿小鞋”,怕不好乱,谁敢贴大字报、大鸣大放、大整大改一来,这种关系有了很大变化。工人自己批评自己为“五大件”而奋斗不对,工作态度改变了。理发、洗澡工人说自己不应该增加工资。

武汉有个商店工人一当干部,对店员就扳起面孔,这就是国民党作风。红安县干部,老爷气一经改变,与群众就打成一片,关系就大改变了。所有制、相互关系、分配关系是生产关系中的三个问题,我们抓中间,也就是抓住相互关系,我们的整风,就是解决相互关系问题。

共产党员中某些人是在社会上、学校里学了一些奴隶主的神气。刘介梅是向社会上学来的。把相互关系整一整,工厂里的党政工团和工人的关系,合作社干部与社员的关系,各级党政人员与下级的关系,干部和群众的关系,校长教师与学生的关系,一句话,是人民内部矛盾,用说服的方法,不用压服的方法去解决。

这一来揭开盖子,人民舒服,精神解放,敢写大字报,这是列宁主义,不是机会主义。列宁死早了,他的作品,特别是在革命时期的著作,生动活泼。他说理,把心交给人民,讲真话,不吞吞吐吐,即使和敌人作斗争也是如此。

斯大林这位同志有点老爷味道,在教会学校读书,辩证法不甚通,唯物论也不甚通。脱离实际,相互关系没有搞好,相当僵硬。过去苏联与我们是父子、猫鼠关系,现在好一些了。

我们的民主传统有悠久的历史,根据地搞民主,无钱、无粮、无枪,孤立无援,必须依靠群众,党必须与人民一致,军队必须与人民打成一片,官必须与兵一致。要搞好这些关系,非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可。

以平等待人民,军队内废除肉刑,不枪毙逃兵,经常教育,经常做斗争,打一仗,新兵来,又要做教育。所以,老爷态度虽有点,但民主作风还是学了一些。这是因为斗争艰苦,时间长,在斗争中锻炼出来的。

可是至今还有一部分人不赞成说服方法。如济南有人说,五七年春季右倾了,只赞成夏季形势,不赞成春季形势。其实夏季形势也是不赞成的。夏季形势一文就说过,军队可用民主,对人民为什么不可用民主?

可见这问题还没有解决。经过去年一年,特别是今年丰收,苦战三年(基本或是初步)改变落后面貌,那时候人们就通了,真相信了,但还要写文章,用理论说服这些人。

我看过渡时期阶级斗争的形势,百分之五的细菌还是会有的,中间派也可能变坏,他们肚子里是有意见的,不过嘴巴暂时不说,将来还要说的。斗争是长期的反复的。几亿人民蓬蓬勃勃起来了。

右派孤立了,三十万右派搞臭了,没有资本,资产阶级也臭了,三反五反就臭了。对知识分子戴上两个帽子,封了他们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又封了他们迷失方向。出英雄是左派,是我们这些人。将来犯错误的人,也出在左派,因左派有资本,一不小心就会犯错误。

当旅行家也有好处,过去我们打游击,是旅行家,旅行了几十年,现在还是南方旅行到北方,还要当旅行家。中央和省两级规定,四个月当旅行家,地县更多。这是赶出大门。

过渡时期阶级斗争究竟如何?一定要估计反复。要估计是否还要出什么大问题,如国际上出什么问题,世界大战,大灾荒,右派可能会作乱,中间派还会出乱子的。



插话对于学习马克思主义也要破除迷信,以为只有外国人才学得好,洋人都是了不起的。中国人算不算洋人?我们叫不叫神仙呢?我问过好多人,都说不算。神仙是住在别的星球上的,我们叫凡人。别的星球上的人看我们,是不是也是神仙?这是一种迷信。中国人当奴隶习惯了,看不起自己,什么东西都是别人行,自己不行。

为什么农村不能办大学?十五年普及,十五年提高,三十年后大家都是大学生,每乡一个大学。第一书记要当大学教授。

每省都要釆取检查的办法,组织检查团下去,检查措施是否可靠。(安徽检查结果,有百分之二十是虚的),省委第一书记做团长,省长做付团长。民主党派也要派人下去。

“搞水利,吃大米”,一下子讲到本质问题。人民看到前途,这么多人搞,总有希望。

不要过早宣传水利化,否则明年不好办,要留点余地。苦干三年,基本上改变面貌。以后不是不战了,我在人民内部矛盾中提出,不是三年,而是艰苦奋斗几十年才有希望。

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都有真有假,都是真那不可设想。

(谈到领导干部参加劳动问题时)中央、省做样子好,还是不做样子好?省委先做个样子。

对科学家要破除迷信,对其科学技术要又信又不信。从古以来,都是儿子此父亲厉害,学生比先生好,青年比老年强。当然也有儿子不如父亲、学生不如先生的,一般是好。

看戏的比唱戏的厉害。一般说来,戏剧的改进,主要靠观众。

什么叫改变面貌?要粮、油、棉三者翻身。今后要大搞油料,用各种办法,千方百计搞种花生、芝麻、黄豆、养猪、养鸡。我们几年来主要注意粮食,现在要把油料提高到粮食一样的位置。回去要做出计划,雷厉风行搞,搞点油水给大师傅做菜。

各省搞民歌。下次会上每省至少要交一百首。大、中、小学生发动他们写。每人发三张纸,没有任务。军队也要写,从士兵中搜集。

真正绿化,要在飞机上看一片绿。树种下去就叫做绿化?好多地方还是黄的,只能叫黄化。

《人民日报》不要轻易宣布完成什么化,人们以后要问,你们化了几年,为什么还要化?树种下去,稀稀拉拉的还没有活,倒宣布绿化。“化”搞得很滥,动不动就宣布“化”了。

报纸宣传不要尽规划,要宣传深入细致、踏实。现在宣传多注意了多快,好省注意不够。不好不省如何基本改变面貌?大话不必讲,好大喜功需要,但华而不实不好,喜功变为无功,不是喜大,而是喜小,结果无功而还。

孙行者无法无天,大家为什么不学?猴子反教条主义,戴了金箍咒,就剩了一半。猪八戒一辈子都自由主义,有点修正主义,动不动就想退党,不过那个党不是一个好党,是第二国际,应该退党。唐僧是伯恩斯坦。

高潮为什么会来,这是有历史的:

(一)从前有过高潮(一九五五——一九五六下半年),有了经验。
(二)一九五六年下半年——一九五七年,来个“反冒进”,搞得人不舒服。这个挫折很有益处,教育了人们。有比较,有反面教育,因为受了损失。是个马鞍形——两个高潮,一个“反冒进”。
(三)为什么又高起来呢?鉴于“反冒进”不好。

现在担心又会不会“反冒进”,这么大的劲头,如果今年,得不到丰收。群众会泄气,势必影响上层建筑,那时议论又会出来(“还是我的对”)。民主人士、富裕中农、党内民主人士,就有不少在那里等着看我们垮台。又要刮风。党内中间偏右、观潮派,“楼观沧海月,门对浙江潮”。

此时要和地、县书记讲清楚,如果收成不好,几化完不成怎么办?

一曰好大喜功。打蒋、反右、灭资、五年计划,都是好大喜功,难道还是好小喜败?二曰急功近利。大禹惜寸阴,我辈惜分阴。刘琨、祖逖闻鸡起舞,诸葛亮“不靖中原,誓不回师”。这不是急功近利吗?古人多得很。

现在三包、定额、计件工资,这不是急功近利吗?三曰鄙视既往。就是要轻视过去。难道过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西藏的奴隶制度不应轻视吗?伯达说:厚今薄古。四曰迷信将来。苦战多少年,没有将来有什么意义。

要注意储蓄粮食。今年如丰收,还是维持去年口粮。南方五百斤,北方三百六十斤,国家只买这么多(八百七十五亿斤)。多余的存在合作社,使农民看得见粮。一不上天,二不入地,三不到外国。苦战三年,还是五百斤,三百六十斤。

做一段,休息一天,劳逸结合,有节奏,波浪式前进,很必要。指挥劳动大军,两个战役之间要休息一下,连续作战是由战役组成的。

干一个时期,专门休息一下,悠哉游哉。成都会议解决了这个问题。

技术革命是被逼出来的。世界上的东西都是逼出来的。整风,打倒帝国主义,不是逼出来的?孔明的木牛流马也是逼出来的。一个对立物,把你一逼就逼出来了。

大鸣大放,干部我压服你,我打通你,世界观基本改变了。过去人是两只脚的猪,是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说是人民,讲得好听,事实上多多少少是这样。做了官都有那么点官架子。从古以来,不听个人的话,只听空气的话。斯大林在世好像什么都好,死了什么都坏。

凡是乱得厉害的地方,问题就接近解决。让闹,闹够,你们总是不通,一不让闹,二不让闹够。

特大灾害要向群众讲一讲,马克思主义现在还没有办法。

对群众是说服还是压服?我们从红军开始,几十年来总是要说服。不要压服。为什么解放以来,忽然来了一股风,只要压服,不要说服。只说压服地主,没有说压服群众。国民党是压服,我们也压服,与国民党还有什么区别呢?蒋介石反共还讲七分政治,三分军事,为什么我们不讲政治?

农民瞒产可以原谅,他是没有看清前途,但不能提倡。如果像现在这样搞法,增产七百亿到一千亿斤,我们国家一年征购只八百多亿,这就等于不要征购了。他们何必再瞒产。

到那时,全国粮食总产量就有四千多亿,即使多购一点,他们也不伤心。瞒产的原因主要是干部带头和粮食不足。今后要把底告诉农民,把全国总账告诉他,你再增产,国家也只要这么多。今后征购以后的余粮也保存在乡社。

世界上的事,有真必有假,有利必有弊,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百分之百相信就会上当;不相信,就会丧失信心。我们对各项工作、各种典型,都要好好检查,校对清楚(假博士、假教授、假交心、假高产、假跃进、假报告)。

要有观点指挥材料,不要材料把观点淹没了。要学会用政治带业务,先讲政治面貌(观点、思想),然后谈工作面貌,不能倾盆大雨,而是要毛毛雨(有些人一讲两三天,少则三个钟头)。

不要企图把所有的观点都拿出来,这样人们接受不了。一个时候给人家几个观点叫宣传,一个时候给人家一个观点叫鼓动。又说政治水平很高,谈起来就是数目字。不谈政治,政治都没有,哪里有水平,政治与数字是官兵关系,政治是元帅。

干群关系,大鸣大放,是全世界社会主义国家都不敢承认的问题,只有我国实行。不怕发动群众是真正的列宁主义的态度。列宁专门下乡,下厂,接近群众,发动群众,特别是对官僚主义者骂得很凶。整风没有内外夹攻是整不好的。

经过大鸣大放后。看起来政治上是扎稳了根。如这次“双反”、大鸣大放,干部和群众不仅敢放,而且放得健康。干部、人民都有了经验,知道什么应该反对,什么应该拥护,什么是人民内部矛盾,什么是敌我矛盾,对什么人应采取什么态度。

所谓稳妥可靠,结果是又不稳妥,又不可靠。我们这样大的国家,这样稳,会出大祸。对稳妥派,有个办法,到了一定时候就提出新口号,使他无法稳,这一派人数可能比较多,想看一看,如果来一个灾荒,他们还是要喊的:“看你跃吧!”“冒进”是稳妥派反对跃进的口号。

整风是纲,整风挂帅,生产是中心,带动其他工作。

(在汇报《群众的变化》问题时,谈到社会风气大变,农民安心在农村了)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这样大的国家,如果许多人长期不安心农村,要亡国的。这是非常好的新气象,应该非常注意。

(在湖南汇报到干部普遍种试验田时)这是全国普遍现象,在大跃进的面前,不仅要有干劲,而且要增加措施,空气要压得很紧。组织大检查的工作措施。这是很好的工作方法,各省、地、县都要组织检查团去基层检查。今年是个非常年,今年好好看一年,以后胆子就大了。因此要很好组织大检查。各地要检查几次,检查很好。没有检查的要补上这一课。

(在各地汇报抓水、肥、土的措施时)这个问题还要研究。水利各省搞的也很多,特别是安徽搞了水利规划,搞了水网。

究竟什么肥(人畜、土肥、堆肥、绿肥),什么肥各占多少,如果是土,那就有问题。虽然如此,比过去多得多了,这也是好的。

翻地是很重要的,值得各省注意,把土大大翻一遍就能增产很多,这个经验值得很好推广。

(在汇报到生产高潮中,相当多的干部强调稳,不前不后走中间时)这是党内的稳妥派,实际上是落后,要把这种人抓起来,办法是不断提出新任务、新口号,使他们永远赶不上,这就推动了他们,他们就不落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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