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审二元论：奥古斯丁哲学的身体政治

写在前面的ps：如果看懂这篇未完成书稿的节选，就能明白我为何在哲学、政法各方面都坚持多元主义；也能理解我为何“复古”，哈耶克说霍布斯会第一个禁止个古典思想，因为霍布斯知道这会灌输自由精神。照例略去引证，某概念连学术讲座都要替换，在这也替换一下——

在古希腊哲学中，灵魂是先天的、不变的，这就为等级制提供了正当性的依据。奥古斯丁区分了灵魂与灵性，前者是与肉体结合的现在，后者则是超脱肉体的未来，万灵之间平等；前者意味着人暂时活在地上之城，而后者象征着人通过信仰在上谛之城永生。肉身在自然和政治中都难以改变状态，奥古斯丁为了表现天堂的美好，宣称肉体在那也会变得更美好，那么肉体也不再是相对于灵魂而言的躯壳了。

他将政治的正当性与现实性分离，罗马城如同人的肉体，终归于尘土；上谛之城则如人善的灵魂，完美永存。对西方来说，中国秦汉以来的大一统既不必要，也不可能。中世纪关于教会与君主权力的日月说、双剑论乃至国王两个身体的观念，都由此得到启发。阿伦特在古典共和主义中寻找理论渊源，区分了作为历史正当性的权威(authority)与实际灵活运用的权力(power)，以此反对施密特有力即有权的决断主义，那么她不应错过奥古斯丁。萧高彦研究西方共和主义思想史，也不应用马基雅维利接着西塞罗，二者之间的跨度何止是跳跃，已经是穿越。

（梵蒂冈纪念奥古斯丁的邮票）

他以一些罗马帝国皇帝为例，说明君主的功劳、德性，与他的幸福没有必然关系。昏君、僭主未必身死国灭，明君、圣人也会突遭横祸。因而在他看来，不论是犬儒主义（就像儒家的出世），还是叙拉古的诱惑（就像儒家的入世），都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通过区分身体的生存状态与精神状态，现实反而是虚妄的，进而不断产生罪恶。从拉丁文词源，可以看出罪恶(nequitia)源于虚无(ne quidquam) 。但现实并非一无所有，仍然可以有意义，否则就成了地狱的魔鬼之城；现实的意义在于通过苦难的考验，使人们步入上谛之城。在上谛之城，灵性永生，没有虚无也就没有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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