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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期荐读 2020年第4期 | 新媒体环境下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因果要素及关联路径(内含视频摘要和评审意见)

图书情报知识 图书情报知识 2022-06-09

ISSN 1003-2797

CN 42-1085/G2

双月刊

同行评审期刊



目的/意义

基于因果关系视角,分析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FoMO)的因果要素,探究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理论模型架构和因子关联路径,深入解析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现象的因果要素关联。

研究设计/方法

基于扎根理论,结合线上访谈和线下访谈两种方式收集数据,使用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和选择性编码对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因果要素进行分析,利用NVivo12软件和解释结构模型(ISM)对FoMO因果要素进行整合分析和关系梳理,构建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层级结构模型。

结论/发现

研究结果表明社交媒体用户FoMO形成机理模型符合S-S-O理论范式,并构建了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的层级关系模型,确定了各级要素内部关联路径间的作用关系。

创新/价值

有助于丰富用户信息行为研究之外用户心理健康层面的探索,是研究内容从“模型架构—因子关联”层面的学理阐述,为社交媒体用户行为研究提供理论与实践指导。

关键词

移动社交媒体  错失焦虑  扎根理论  SSO理论  解释结构模型


1  引言

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到2019年6月,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8.47亿,平均每周上网时长为27.9小时[1]。新媒体环境下,移动社交网络互联能够满足用户的自我呈现、个人归属、情绪调节、互动社交、群体认同等多方面需求[2,3]。随着微信、微博、知乎和抖音等社交媒体的广泛普及和深度渗透,用户对移动社交媒体产生依赖心理,从而导致用户对错过社交媒体信息产生焦虑和担忧等负面情绪,这种害怕错过他人相关信息的现象被称为错失焦虑(Fear of Missing Out, FoMO)[4]。错失焦虑用户在社交媒体服务情境下具有持续性、广泛性和弥散性,主要受害怕错失心理影响而引起用户焦虑的负面情绪。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是指用户在移动社交媒体环境下因害怕错过某些内容而出现焦虑不安、紧张恐惧等情绪,进而频繁查看手机,通过不断点击和连续刷新交互界面进行浏览、转发、收藏、评论、点赞等非理性信息行为[5]。数字通讯技术的革新加快了信息化时代的发展,移动社交媒体FoMO不仅是年轻人新生代群体问题,还是跨年龄层次、泛社会化存在的普遍现象[6],FoMO情绪的蔓延严重影响了用户的正常工作、学习和生活。当前国内外学者关于错失焦虑的研究主要以设计和开发错失焦虑相关量表为主,针对新媒体环境下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生成机理的因果要素关联关系并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模型解释。鉴于此,本研究基于因果关系视角,利用扎根理论构建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机理模型,通过解释结构模型(ISM)确定层级结构关联路径,以探究引起用户错失焦虑的因果要素及关联关系,以期为社交媒体用户的信息系统使用行为研究提供理论与实践指导。


2 相关研究述评

2.1 国外相关研究现状

国外学者较早对错失焦虑(FoMO)现象进行理论与实践分析。2011年,世界著名营销传播品牌JWT智威汤逊的研究部门将错失焦虑(FoMO)定义为“一种不自在的、有时会让人全神贯注的感觉,你觉得自己正在错过什么——你的同龄人正在做什么、知道什么、拥有的东西比你多或更好”[7]。Przybylski等[8]通过调查人口统计学、动机和幸福感因素与FoMO之间的关系,开发了FoMO测量量表,并对FoMO在行为和情感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Chotpitayasunondh等[9]指出FoMO对用户的情绪和心理健康具有明显的影响,从而进一步导致用户产生不同的行为表现。Dorit等[10]通过偏最小二乘结构方程模型(PLS-SEM),探索青少年FoMO和问题性网络使用(Problematic Internet Use, PIU)之间的联系。Sarah等[11]对506名英国Facebook用户社交网络行为进行调查,得出FoMO在用户SNS使用增加和自尊心减少之间起到调节作用,并且在促进社交媒体使用行为要素中具有较为复杂的中介作用。此外,有学者将错失焦虑与各类负面心理要素(抑郁、恐惧等)[12]和生理要素(酗酒、失眠等)[13]联系起来,证明FoMO显著的用户更有可能表现出对社交媒体的高度参与和强迫性使用行为[14,15],例如Baker等[16]认为重度FoMO用户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在社交媒体上。与此同时,当用户受到错失焦虑的影响过多地使用社交媒体时,通常伴随着认知失调、情绪失控等负面情绪的出现,进而导致消极使用行为[17]


2.2  国内相关研究现状

近两年错失焦虑现象开始引起国内学者的关注。①相关概念上,赵宇翔等[18]结合沉浸体验、网络/手机上瘾等相关研究成果,首先对“错失焦虑”的概念进行了界定,并从理论与实践两个方面对移动社交媒体环境下FoMO未来的研究方向进行了展望。②FoMO测量量表开发上,宋小康等[19]综合采用专家咨询、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构建一个包含心理动机、认知动机、行为表现和情感依赖四个维度的移动社交媒体环境下用户FoMO测量量表;叶凤云等[20,21]通过深度访谈和扎根理论,从情境、动机、结果与FoMO之间的关系视角,构建了大学生移动社交媒体FoMO测量量表;李琦等[22]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得出错失焦虑量表(FoMOs)中文版在大学生样本中具有良好的效度和信度。③实证研究上,柴唤友等[23]认为FoMO受人格特质、心理需要、社交媒体使用行为和年龄等因素的影响,同时FoMO又对社交媒体使用、心理社会适应具有重要影响;李巾英等[24]选取了443名大学生作为调查对象,考察了在移动社交媒体环境下,大学生错失焦虑症与被动性社交网站使用、压力知觉的中介作用、乐观的调节作用以及性别差异之间的影响关系。④此外,在理论层面上,王美月等[25]基于S-O-R模型下的认知心理学视角,分析了错失焦虑症用户可能存在的心理状态,并对用户错失焦虑的生成机理进行了理论分析。


综上所述,错失焦虑现象已经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但错失焦虑的研究还处于早期探索阶段,现有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错失焦虑测量量表开发与设计,研究方法大多为问卷调查,调查样本主要集中于在校大学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新媒体环境下,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FoMO)形成机理的因果关系尚未形成一种完整的模型解释。基于此,笔者结合线下面对面访谈和线上网络访谈两种形式收集数据,通过扎根理论提取指标要素并设计模型架构,利用NVivo12软件构建因果要素层级结构图表,分析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因果要素之间的关系,通过解释结构模型构建解析要素间的关联路径内在联系,为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研究学者和相关机构提供理论与实践指导。


3 研究设计

3.1  理论基础

社会学家Glaser和Strausszai在1967年提出扎根理论的概念,将扎根理论定义为一种从日常生活经验和社会现象中提取经验,并构建理论的一种归纳式的质性研究方法[26]。该理论从实际出发,通过一级编码、二级编码和三级编码不断建立概念并挖掘各个范畴之间的关系。一级编码又称开放式编码,是将数据资料抽象,形成概念或范畴;二级编码又称主轴式编码,是发现和建立概念类属之间的各种联系挖掘主范畴、副范畴及其之间的关系;三级编码又称选择性编码,是在所有已发现的概念类属中经过系统的分析以后确定核心范畴以及范畴之间的网络关系结构,并将研究结果建构在一个合理的理论框架内。通过对各个范畴之间关系进行不断的概括和总结,从而得到相应的理论[27,28]。扎根理论是一个不断提问题、作比较、建立分类、建立联系和发现理论的过程[29,30]。图1展示了扎根理论的归纳式思维的自下而上的研究过程。


3.2  数据收集与整理

访谈提纲的设计上,笔者针对本文的研究目标基于因果关系视角设计非结构化开放式访谈提纲,为确保访谈提纲的科学性和全面性,在设计过程中邀请3位用户信息行为领域的专家共同商议最终确定包含16个问项的访谈提纲。本次调查主要以社交媒体受众群体为主,职业主要以在校大学生、企业白领、企事业员工为主,年龄集中在18—40岁,样本群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代表用户群体。本研究将移动社交媒体定义为安装在智能手机客户端的社交应用程序,鉴于微信是中国移动互联网最具标志意义的社交媒体平台之一且是我国最受欢迎的社交媒体工具之一,用户基数庞大,影响范围极广,因此本文访谈对象以使用微信为主的社交媒体用户为例,采用线下面对面访谈和线上网络访谈两种方式,共访谈用户49位,平均访谈时长为30分钟,访谈过程持续15天。访谈结束后,对访谈录音进行文字转换,将所得资料作为本次研究的主要材料,并随机选取2/3(35位访谈用户)的数据进行编码,剩余数据用于理论饱和度检验。调查用户信息如表1。


3.3  指标要素抽取

在整理、分析原始访谈资料前,为确保资料分析的可行性和可信度,笔者对访谈内容进行了独立编码和可信度检验工作,再根据扎根理论对得到的访谈内容进行整理和分析,不断挖掘核心概念,通过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和选择性编码3个阶段进行指标要素抽取。本研究采用专业质性研究软件NVivo12对收集的数据进行分析和处理。


/3.3.1  开放式编码

开放式编码是一种将资料记录及抽象出来的概念“打破”“揉碎”并重新整合的过程,其目的是将资料集逐步进行概念化和范畴化[31]。通过对受访者原始资料的整理和分析,根据回答问题所出现的频率对初始概念进行整合,不断抽取标签、提出概念、形成范畴,最终提炼出78个概念。在确定范畴时,我们始终围绕本文所要研究的主题,不断思考相关的词语、短句等可以产生什么样的类别,并能赋予什么样的概念,再根据小组成员意见进行讨论和整合,最终提取出用户害怕错过、信息瞬时多元化、平台类型多样性、温和感知诱导、注意分散、情感焦虑、感知失衡、认知失调、情绪失控、沉迷上瘾、强迫使用、过度使用、消极使用等13个范畴。具体如表2所示。


/3.3.2  主轴式编码

主轴式编码需要在开放式编码的基础上,对形成的概念与范畴进行反复推敲、对比以进行进一步的总结,将相关的概念进行联结,再根据其内涵与类属关系归纳出主范畴。Botschen等[32]的研究认为如果要素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受访者提过则保留,否则删除。笔者依据这一原则对全部受访者的访谈内容进行要素抽取获得13个独立范畴要素,通过探寻这13个范畴的相关联系并进行进一步的归纳合并,最终得到了3个主范畴,分别为:压力要素、压力状态、压力结果,具体含义见表3。


以此范畴脉络为基础,发现本研究编码的主范畴要素符合S-S-O理论范式要素范畴,并且与本研究目标完全一致,即可用S-S-O模型框架来揭示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FoMO)产生的原因要素和行为表现结果之间的关联关系。S-S-O模型框架主要包括刺激器(压力源,Stressor)、压力状态(应变,Strain)以及相应的心理或物理结果(结果,Outcome)三部分[33]。移动社交媒体用户在压力要素(Stressor)的作用下会产生不同的错失焦虑(FoMO)情绪,用户受不同情绪的影响进一步表现出多种类型的行为结果。鉴于此,笔者借助NVivo12软件对表3中所涉及到的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FoMO)产生的压力要素(Stressor)、压力状态(Strain)和结果要素(Outcome)3个维度共计13个范畴进行编码,不同编码点被用户提及的频率各不相同,且当某一要素被提及的频率越高,所占的面积越大,证明此要素在因果关联体系中产生的影响越深。具体分布情况如图2所示。


/3.3.3  选择性编码

选择性编码需要围绕核心范畴,再次归纳和精炼主范畴,梳理核心范畴之间的关系,达到涵盖范围最大化,并确定核心范畴与主范畴之间的关系。笔者根据对主轴编码形成的13个主范畴再次反复研究,进行选择性编码后认为压力要素、压力状态、结果要素存在显著的影响作用关系。具体如表4所示。


/3.3.4  理论饱和度检验

为了更好地确保编码的信度和效度,笔者对随机抽取三分之二(35位访谈用户)的访谈内容进行分析后,对剩余三分之一(14位访谈用户)的访谈内容进行理论饱和度检验,并未提炼出新的概念和范畴,由此笔者推断本研究的模型达到理论饱和。


4 建立解释结构模型

本研究借鉴Warfield提出的解释结构模型方法[34](Interpretative Structural Modeling, ISM)梳理要素之间的关联路径关系。解释结构模型通过矩阵的运算与分解厘清要素与层级之间的关系,是为了分析复杂系统的结构模型而开发的一种系统分析方法,主要用于系统工程分析。解释结构模型的方法步骤为:构建邻接矩阵A→构建可达矩阵M→建立层级结构模型→建立系统问题的解释结构模型[35]


4.1 建立邻接矩阵

根据扎根访谈得到的结果,整理好抽取的13个范畴要素向被访谈者征集反馈,结合反馈结果进行小组专家讨论,为了尽量减少由于专家主观判断对计算结果产生的影响,我们采用5人制工作小组讨论形式,对所抽取的13个范畴要素进行邻接关系矩阵分析,考虑到专家意见的不一致性,我们设置了阈值来确定邻接矩阵关联路径。在本研究中关联路径阈值设定为0.6,即5位专家组成员中3位及以上专家同时选择的路径为确定的最终关联路径。根据专家组讨论结果建立影响路径逻辑关系,构建13×13的邻接矩阵A。邻接矩阵A可以直观的显示要素间的关系,aij=1表示si要素对sj要素存在直接影响关系,aij=0表示si要素对sj要素不存在直接影响关系。最终确定的邻接矩阵如表5所示。


4.2 建立可达矩阵

邻接矩阵A显示了各个要素之间的直接关系,但是不能体现各个要素之间的间接关系,因此,需要通过可达矩阵M来反映各个因素之间直接和间接的关系。利用Matlab辅助运算,当满足(A+I)k-1≠(A+I)K=(A+I)k+1=M的逻辑关系时,则可以判定M为邻接矩阵A的可达矩阵。其中I表示单位矩阵,K=1、2、3、4等。可达矩阵M可以表示a1-a13各要素之间的直接和间接影响,以及各个要素之间的传递性,即若ai可达aj,aj可达ah,则ai可达ah。可达矩阵计算结果如表6所示。


4.3 分解要素层级关系

以可达矩阵M为基准,将全部要素划分为不同层级,厘清13个要素之间的关系,并建立解释结构模型。将矩阵要素ai对应的行中包含有1的矩阵要素所对应的列要素集合称为R(ai),即要素ai的可达集;将矩阵要素ai对应的列中包含有1的矩阵要素所对应的行要素集合称为Q(ai),即要素ai的先行集,具体结果如表7所示。


将R(ai)∩Q(ai)作为判断依据划分要素层级,本研究13个要素被分为3个层级结构。用户在压力要素(S)的作用下可能会经历错失焦虑压力状态(S),导致心理疲倦和满意度衰退,进而引起一系列行为结果(O)[36]。用户害怕错过、信息瞬时多元化、平台类型多样性、温和感知诱导为第一层,即压力要素(S),代表用户FoMO的原因要素;注意分散、情感焦虑、感知失衡、认知失调、情绪失控为第二层,即压力状态(S),表示用户FoMO情绪状态;沉迷上瘾、强迫使用、过度使用、消极使用为第三层,即行为结果(O),代表用户FoMO的结果要素。结构要素关联关系如图3所示。


5 模型阐述与研究发现

基于扎根理论构建的机理模型及解释结构模型分析结果可知,压力要素(S)直接对压力状态(S)下的各个要素产生影响,进而促使压力状态(S)产生压力结果(O)。由于压力源(S)的不同,其对压力状态(S)的影响程度也不一样,最终所产生的压力结果(O)也各不相同。笔者根据构建的S-S-O理论范式要素层级结构关系做出如下分析:


5.1 压力要素分析

用户害怕错过、信息瞬时多元化、平台类型多样性、温和感知诱导是用户产生错失焦虑(FoMO)的主要压力要素。新媒体环境下,移动社交媒体错失焦虑用户在使用微博、微信、知乎等社交媒体时,因为害怕错过浏览、阅读、搜索、转发、评论和收藏等信息,表现出不断查看、频繁刷新和重复浏览等行为,对错过他人信息呈现出焦虑、紧张、不安和自责的心理状态,进而产生情感焦虑、认知失调和情绪失控等错失焦虑情绪。此外,时事新闻、娱乐信息、突发事件、即时通信等大量信息通过文字、视频、图片、漫画和音频等多元化的方式在移动社交媒体平台实时发生、不断扩散、瞬息变化[37],当这些瞬时、多元化信息同时呈现出来时,用户不能够及时地甄别出有效信息,同时,各类型社交媒体平台利用自身独有的特点博取用户的眼球,实现了人机交互功能的同时也产生注意分散、情感焦虑、感知失衡、认知失调等错失焦虑问题。社交媒体平台通过美化内容,夸大事实,并以趣味性、挑逗性、新颖性的方式吸引着用户的注意力,诱导用户点击并查看信息,从而导致用户由于信息诱导产生非理性情感认知的错失焦虑情绪。


5.2 压力状态分析

注意分散、情感焦虑、感知失衡、认知失调、情绪失控是用户错失焦虑(FoMO)的典型压力状态。随着社交媒体平台的广泛传播和飞速发展,各大社交平台所呈现出来的海量信息在不断地诱导用户,用户由于不能及时地判断出每条信息的价值开始出现注意分散,并引发消极使用行为。同时,用户害怕错过、平台类型多样性和温和感知诱导导致用户产生情感焦虑,迫使用户不断地刷新信息、反复使用社交媒体。已有研究发现,个体的社会与心理需求会诱发社交媒体的使用需求,进而产生沉迷上瘾和感知失衡问题[38,39]。此外,用户害怕错过、信息瞬时多元化、平台类型多样性和温和感知诱导综合导致了用户认知失调,进一步导致用户沉迷上瘾和过度使用等社交媒体行为。情绪失控也受到用户害怕错过心理、信息瞬时多元化和温和感知诱导的影响,进一步引发强迫使用和消极使用等非理性行为。模型各级要素之间基于“感知-情绪-行为”的演变过程,压力状态在错失焦虑压力要素和结果要素间起到中介作用,各种压力要素通过不同的用户压力状态表现产生不同的错失焦虑行为表现。


5.3 压力结果分析

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后会产生沉迷上瘾、强迫使用、过度使用和消极使用这4种压力结果。沉迷上瘾方面,用户在面对不同社交媒体所提供海量信息的同时,由于无法及时甄别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进而导致的情感焦虑和认知失调情绪致使用户沉迷于不同的社交媒体平台。强迫使用方面,信息的多元化和平台的多样性削弱了用户对社交媒体平台的感知程度。此外,用户由于受到工作、社交关系的压力,在害怕错过心理的驱使下,伴随着情绪失控等现象迫使用户高频使用社交媒体。过度使用方面,移动社交媒体用户在受到温和感知诱导下,面对平台多样性和信息多元化的特征,满足了逃避现实交往及娱乐的需要,当这些动机被激发时,他们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来使用社交媒体[40],由此进一步导致了用户认知失调和感知失衡的不断深化,进而出现过度使用等现象。消极使用方面,社交媒体在给用户带来心理需求满足和个人价值实现的同时,用户由于信息过载、隐私顾虑等现象导致注意分散、情感焦虑和情绪失控等负面情绪,进一步加强了消极使用行为[41,42]。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的原因要素直接影响用户的错失焦虑(FoMO)情绪,进一步间接导致了用户错失焦虑产生后的不同使用行为。


6  结语

本研究针对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FoMO)的典型社会现象,基于扎根理论提取并确定指标要素,对各个要素之间的因果关系进行梳理,进一步通过解释结构模型(ISM),阐明各级要素内部关联路径作用关系。研究发现,移动社交媒体用户错失焦虑(FoMO)因果要素关联路径关系符合S-S-O理论范式框架,研究成果有助于丰富用户信息行为研究之外用户心理健康层面的探索,是研究内容从“模型架构—因子关联”层面的学理阐述。此外,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本研究仅以微信一种社交媒体平台为调查对象进行数据调研分析,并未对不同社交媒体平台用户的FoMO感知差异进行深入探讨;其次,本研究结合扎根理论与解释结构模型探讨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因果要素与关联路径,缺少基于访谈数据挖掘的实证研究。后续将对移动社交媒体用户FoMO开展基于机理、路径与关联分析的定量实证研究,为移动社交媒体FoMO用户心理和行为方面的研究提供更为丰富的理论与实践指导。


参考文献


专家评审意见 

作者尝试采用扎根理论的方法总结新媒体环境下FoMO的影响因素,并基于ISM方法探索影响因素间的层级关系,具有一定的新颖性,但研究还存在以下不足:


1.概念方面,对移动社交媒体FoMO没有明确的界定或引用。


2.引言部分缺少对目前研究空白和开展本研究必要性的陈述,即研究动机还不够明晰。


3.编码方面存在逻辑问题,表2中针对FoMO影响因素的编码,如何能够得出与沉迷上瘾、过度使用等结果相关的因素呢?


4.文章3.2中作者指出“调查问卷还选择了个别不在上述访谈对象里面的人群”,此处的调查问卷的作用是什么?选择访谈对象之外的用户指的是什么?对本研究有何作用?请作者进行必要的解释说明。


5.文章3.2中作者提到“随机选取2/3的材料进行编码”,而对于49位访谈对象,具体用于编码和用于饱和度检验的人数需要给出说明。另外,饱和度检验结果放在4.4部分的原因,还有作者是否开展了独立编码和可信度检验工作这两个问题都需要给出说明和解释。


6.表2中编码结果以及作者给出的访谈提纲似乎已经超出了“影响因素”的范围,建议考虑用一个能够包含所有内容的概念来替换“影响因素”。


7.文中表5矩阵的形成过程叙述不够严谨,比如为何a1用户害怕错过对a5沉迷上瘾会产生直接影响,对a6强迫使用、a7过渡使用是否也会产生影响?这些细节问题都需要进行逻辑更加缜密的阐述。


8.文章在5.3部分的压力结果分析中,提到了很多与文章的研究不太相关的内容,建议紧密结合研究结果进行分析,无需过度延伸解读。


9.结语中作者提到“基于S-S-O范式的扎根理论方法确定影响因素”,扎根理论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因此文章应该基于原始资料进行相关步骤的编码与译码来创造或者验证相应的理论。另外,作者还需要对基于S-S-O理论的意义进行阐述和说明。


*本文原载于《图书情报知识》2020年第4期6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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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版编辑 | 姚志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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