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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尖毛草の惊蛰 值此方城
2024-09-05

     今年的记录是10月20日的清晨开始有乌鸦飞过,它的啊啊叫声提醒了我。

      每到冬天,尤其寒冬的清晨,天空由幽深的蓝刚刚褪去点颜色,结伴或孤身的乌鸦就机械地扇动翅膀,尤其那孤单的,不由地想起木鸟,好像是在做分解动作,每一下都有点儿僵硬,是冷空气扯了它的翅膀?这时真需要在一个群里,大家的翅膀共同扇动了周围的空气。

      许多时候它们都是默默地飞,也许冷空气太硬,清晨的北风像小刀割,张不开口;也许还睡眼惺忪,本能地随着大家一起飞,懵懂间哪里想说话。它们静默地向北,不经意就见到,再抬头,头顶刚好有一群,这时你也不由地裹紧衣服,在北风的威压中呼吸被呛了回来,露在外面的皮肤似针扎,步履匆匆地逃出晨曦前的寒气。天光突地亮了,虽然阳光遥远,被酷寒隔了一层又一层,世界也像活过来,天空中突然响亮的啊啊,抬头,原来是只孤单的乌鸦,不知怎么它就迟到了,这一天又开始啦。

      白天的时候,偶尔也会有几只乌鸦仍向北,冬日的昼倏忽而逝,匆匆忙忙就没了,下午三点左右就能见到南飞的乌鸦,曾经疑惑,怎么早北晚南?是同一群吗?还打趣是不是下班回家呀?经过一冬的观察果真猜中。

       经@康素爱萝 鉴定,它们多是秃鼻乌鸦和小嘴乌鸦,多数在沈阳站太原街一带过夜。于是去看看它们晚归的样子吧,每天上工时太分散,即使黄昏路过的群,鸦数增多,有时幸运能见到它们在空中盘旋,近百只在高楼旁仿佛陷入漩涡,在旋转,那么小,像一群蝶,却有力量,又那么多,像尘埃,散开时却几个小群重重地扇翅膀。它们的家会是什么样子?走一趟去看看。

       有先回来的,差一刻下午四点,沈阳站对面的高楼顶上,边沿已经一只挨一只站满了乌鸦,像大通铺,早早回来洗洗睡了。于是,屋顶、树枝和电线就成了大车店,不知它们的床铺是不是固定的?


     天空开始热闹起来,每个群都有几百只吧,它们绕着自己的栖息地盘旋,只一群的时候还像燃烧后的黑灰被热浪冲向空中,几群搅在一起简直就是龙卷风,是被控制住速度的,时而迅速越绕越紧,成了一个烟柱,又飞速散开,像舞蹈,时而舒缓,在空中滑翔,翅膀一动不动,好像你都要听到那烟柱轰然倒塌,转瞬之间翅膀四散开去,它们这样旋转着转动那个漩涡,极少发出叫声,严肃极了,在日光越来越低中极其肃穆,仿佛是仪式,不是在寻自己的铺位。



      ​这样的盘旋一直在重复,每群归家的乌鸦都要舞蹈一番,仿佛在说:我回来啦!
      初四的日落时间是16:26,在16:14分看到了淡淡的、细细的月牙儿,它也要回家,陆续归来的昏鸦从月牙儿面前飞过,直到余晖散尽,没听到几声鸦鸣,17:30,肉眼已经看不到低垂的夜空中夜归鸦群,偶尔的啊啊才知道还有鸦群归来,月落时乌啼是表达谢意吧。

      这里的灯光是指示它们降落的灯塔,它们是自驾直升机每天从沈阳站到沈阳的郊野去觅食,早出晚归的城乡间通勤,秋末冬初开始,真是勤奋,竟然不像小麻雀、喜鹊和灰喜鹊守在家附近。
      不知是贪恋热岛效应高出的那个3度,还是骨子里流淌着祖宗的记忆,神话传说、现实科学证明;神坛还是不祥,大聪明的乌鸦年复一年地在这里越冬。在黄昏里望着头顶如云的鸦群漩涡似的旋转,真晕,只剩下对天地的震撼!
       以为随着夜幕降临,劳碌一天的鸦群归于宁静,却还有迟归的。肉眼已经看不到,因着那几声叫声,低低的,不像白天那么大声呼唤,怕吵到熟睡的似的,才知道在手机屏幕中一片模糊的是它们。它们的视力远好于小麻雀吧?不只是有灯光在。

      偶然看到黑的空中突然似蝶在舞,转瞬即逝,醒悟过来猜测是群乌鸦。可能车站的灯光刚好照到那儿,它们穿过光线,留下了银色的翩翩飞舞的影子。

     于是,在黑暗的半夜空中四处搜寻,验证猜测,远处大灯下偶尔三五只刚才见到的银白,让我想起了交警身上的背心,会是荧光?可能是站台里的电线吧,栖息着的。

     现在又疑惑:是羽毛上的油脂反光吗?还是其他原因?其他鸟呢?穿过灯光时也这样吗?容易暴露呀,还是提醒谁?瞎子提灯笼,保护双方?

     将这个疑问请教@康素爱萝 答案是羽毛的结构色。

     关于结构色我知道,翠鸟有的时候看起来是蓝色的,而在另一种光线条件下,又会是翠绿色的。还有蝴蝶的鳞片、磕头虫和CD的颜色,如今,无意中发现乌鸦在灯光中的颜色。

      不能再说天下乌鸦一般黑,那是日光下的,即便是日光下也不是纯粹的黑色,你再看看灯光里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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